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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集43:虚惊一场(二)

早上醒来,又是平平常常的一天,问问和哥哥笑着闹着顶嘴玩耍,我热上了鹌鹑蛋,熬上了玉米糊。这就是幸福啊,如果昨天问问真的丢了,我们还有心情吃饭吗?

昨天下午三点五十分,我送姑姑去公交站,顺便去买水果。出门时,想到问问应该快醒了,但是又想,老大就在隔壁,他不见我们自会敲哥哥的门,以前有过的。本来应该跟老大交待几句,但我想自己很快就回来,不吵醒他了。

回到家四点二十五分,卧室门大开,但老大的门紧闭。我到卧室换了衣服,心想这哥儿俩怎么一点动静都没有?于是敲门。老大开门。问问呢?不知道。

我以为他开玩笑,把问问藏起来吓我呢,于是往门后看,没有。看他表情不像开玩笑。我又到其他房间大声喊。没有问问的踪迹和声音,我脑袋嗡一下就大了,这家伙,不会自己出去了吧?赶紧让老大去小广场,我去查监控。

小区出口的监控,从四点钟看起,看到四点半,没见问问的身影。老大在广场找了一圈,也没见人。我让老大去我们单元的其他人家敲门看看,我又在附近询问了一些乘凉的老人家,决定报警。

打完报警电话,继续看监控,这次从三点五十开始看,并且调看了电梯的监控。不见问问一身红衣服的影子,我暗暗祈祷,这家伙应该还在小区里,但是去哪里了呢?我们没串过门,他能去谁家呢?这时老大一无所获走过来,我让他找一遍长兴路,并又打了110,接警员给我邕武派出所的电话,让我核实出警情况。打过去,说是已经出警,在路上了。

折腾了十几分钟,我又想到家里没人,万一问问回家找我们,会不会错过?又赶紧回家,每个房间包括阳台和飘窗以及厕所都找了一遍,并在客厅大声喊他的名字。心里其实不报希望。他不是一两岁的婴儿,能跑能跳能喊能叫的四岁孩子,怎么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玩捉迷藏,他也不可能这么沉得住气啊。

正在失望,忽听一声弱弱的带哭腔的“妈妈”。心里一震,侧耳细听,不知他在哪个房间。这时他从小阳台穿过厨房走出来了。简直是喜从天降,我赶紧打电话给邕武派出所,不用来了,同时又打了110销警。

小阳台很隐蔽,主要堆放杂物,我们平时都不怎么去,问问更没有单独去过。那里不仅在视线之外,声音也很难传过去。我试了一下,只能听见下面游泳池的嘈杂声音,房间和客厅这边的声音基本听不到。所以,我第一次呼喊他没有听到。幸好第二次听到了,不然警察真要上门了。

他很委屈,脸上很多眼泪。“我在那里哭,边哭边用最大声音喊妈妈,妈妈怎么听不见呢?妈妈怎么能丢下自己的宝宝呢?”问他为什么躲去小阳台,他说:“我在客厅很害怕,害怕坏人打开锁进来。”

我先夸了他:“没有出去找妈妈,这就很好,只要在家里,妈妈肯定会出现的;如果出去就麻烦了,如果被坏人带走就更麻烦了。”然后告诉他,不见妈妈就敲哥哥的门。他问:“如果哥哥也不在怎么办?”我说:“哥哥肯定在,我们不可能丢下你一个人在家里。”他很固执,坚持问“如果哥哥也不在怎么办”,我说:“那你就在客厅看电视,等妈妈回来”。他满意了。

每个人的成长都有几场虚惊吧?老大小时候,差点从幼儿园逃跑;我小妹妹小时候更惊险,有一次走丢了被人送回来,另一次在集上走散了,差点找不见,好在那时候孩子多,很少拐卖孩子的。拐卖孩子何时开始猖獗呢?就是计划生育越来越严格之后。

昨天惊惶失措的那半个小时,我脑海里不断浮现刘德华的《失孤》。当了父母,真是受不得一点风吹草动了。从这个角度讲,又希望孩子快快长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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