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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3大明野史《金瓶梅》——潘金莲错过壬子日,孟玉楼捡漏一夜欢

    话说月娘起身进屋,因不见申二姐,大妗子瞒不过,就说了原委。月娘就有几分恼,责怪金莲没管好丫头,金莲便和月娘争执起来。还说:“莫不为瞎淫妇,打他几棍儿?”月娘听了,把脸都气红了,便走过来告诉西门庆。西门庆说不打紧,改天使小厮送一两银子补伏一下就是。月娘见西门庆笑,就嗔喝他两句。李娇儿和孟玉楼见月娘恼了,就让子弹飞,先归房了。

    金莲在那屋里,只顾坐的,等西门庆一道儿往前边去,要与西门庆圆壬子日好生儿子。见西门庆不动身,走来掀着帘儿叫他。西门庆让她先回屋,他吃了酒就去。金莲去后,月娘道:“我偏不要你去…一视同仁都是你老婆,从东京来,通影儿不进后边歇一夜儿…今日孟三姐在应二嫂那里好不自在,呕吐了,你还不进他屋里瞧瞧去?”

    西门庆听了,让玉箫把家伙撤了,酒也不吃了,于是走到玉楼房间,只见妇人正歪在炕上呕吐,蘭香弄热煤炭在地。西门庆慌问道:“我的儿,你心里怎么的来?对我说,明日请人来看。”妇人一声不言语,只顾呕吐。西门庆扶她起来,见她用手揉胸膛,便问:“我的心肝,你心里怎么,对我说。”妇人道:“可知你不晓得的,俺每不是你老婆,你疼心爱的去了。”当晚,西门庆百般俯就。又说请任医官,又让蘭香去上房拿刘学官送的广东牛黄清心蜡丸。

    西门庆看着玉楼用酒吃下药丸,对蘭香说:“趁着酒,你筛一钟儿来,我也吃了药罢。”玉楼说你若药服药,就往别人房里去罢。西门庆笑道:“罢罢,我的儿,我不吃药了,咱两个睡罢。”两个宽衣上床,西门庆道:“我的亲亲,你心口这回吃下药儿觉好些?”妇人道:“疼便止了,还有些嘈杂。”西门庆一边安抚一边说:“你不在家,我今日兑了五十两银子与来兴儿,后日宋御史摆酒,初一烧纸还愿心…”妇人道:“明日三十日,我叫小厮来攢帐交与你,随你交付与六姐。教他管…”西门庆道:“你听那小淫妇儿…”玉楼道:“我的哥哥,谁养的你恁乖?还说你不护他…”西门庆一边说,一边行动起来,说道:“我的儿,你达不爱你别,只爱你这双白腿儿。就是普天下妇人,选遍了也没你这双腿儿柔嫩可爱。”

    不说两个欢娱玩耍。单表月娘在上房陪大妗子、三位师父说话时,又说起春梅的刁泼来,怕是让申二姐传出去,还说西门庆家里没点法度,大老婆莫不是摆设。大妗子道:“随他去罢。他姑夫不言语,怎好惹气?”

    次日西门庆早起往衙门去了。这金莲见月娘拦了西门庆,误了壬子日期,心中甚是不悦,一早就打发潘姥姥家去了。

      话说月娘早起来,三个姑子要告辞家去。李娇儿、孟玉楼、大姐都来房里,月娘问玉楼吃了那药丸好些没,又让小玉去请潘姥姥和五娘来吃点心。玉箫便说她去请,得知潘姥姥已去,玉箫嗔金莲不说一声儿,她还给潘姥姥准备了好些东西呢。又对潘金莲搬弄了一堆是非,说昨晚大娘好不说五娘……

      此回宫斗戏环环相扣,高潮迭起。李瓶儿活着,人人羡慕嫉妒恨。李瓶儿死了,个个都眼馋她的遗产,包括李瓶儿的有形资产金银珠宝服饰和无形资产西门庆的宠爱。潘金莲居然让西门庆派人拿李瓶儿房间和橱柜的钥匙,顺走了李瓶儿价值昂贵的皮袄,如意儿也趁机打劫。潘金莲未经吴月娘许可,擅自动李瓶儿的遗产就是动月娘的蛋糕,这是月娘无法容忍的。月娘采取了紧急补救措施,把李瓶儿房里的遗产迅速转移到了自己房间。这事还没完,又发生春梅大闹天宫,肆无忌惮毁骂申二姐,连吴大妗子也劝不住,月娘感到潘金莲房里两个女人太张狂了,没把她这个正房放在眼里。李瓶儿母子已亡,身怀六甲的月娘只能允许自己独大,容不得半点挑衅。所以月娘就倚孕辖制西门庆,这个家的内事她必须做主。她要行使正宫的权力,强势干预西门庆的房事,理由冠冕堂皇“都是老婆,雨露均沾”。正好借春梅这事,打压潘金莲。

    再说,神秘的壬子日也只能是月娘的秘密武器。潘金莲买胞衣符药,作为过来人的月娘自然相当警觉敏感,就冲月娘对薛爷的狂热崇拜,薛爷也可能给她透风。无论如何,潘金莲不能拥有壬子日夜权。倘若成功坐胎了,那对月娘就是直接威胁;倘若不成功,那潘金莲就会打破壬子日的传说,攻击月娘的胎儿来路不明。前晚还巴不得西门庆去潘金莲房间不要影响她听经的月娘,今晚突然绝对不许他去了,吴月娘的道法真高。

    至于孟玉楼为什么会突然食欲不振,发酸呕吐,没有任何人质疑她是否怀孕,可见孟玉楼苦旱已久,西门庆想必很久没进孟玉楼房间了。然而孟玉楼为什么会突然在二十八日这天身体不适呢?说起来都是心酸都是泪呀!

    通共只有西门庆这么一个男人,狼多肉少,好不容易盼得他东京归来,孟玉楼更是好不容易盼到自己的生日,上寿之夜打扮得花枝招展,因西门庆点了一曲《忆吹箫》不欢而散,当夜上半夜,西门庆被春梅“截胡捡漏”;下半夜又和潘金莲试验白绫带;二十七日生日正日子这天,潘金莲做了背锅侠,西门庆进了如意儿房间。这让心性清高的孟玉楼情何以堪笑看风云、云淡清风如孟玉楼,心里也无法承受这种遥遥无期守活寡的日子了。心理失衡的她确引发了身体不适。她和月娘都以为是潘金莲抢夺了本该属于她的夜权。

    西门庆这厮,真正诠释了“男人不坏女人不爱”。他对他的每个女人都极有亲和力,像是自来熟。尽管他无法做到雨露均沾,但是当他单独面对一个女人时,他都非常温存体贴,嘴巴像抹了蜜一样的,连夸奖每个女人的话都是量身定做,独一无二的。这无疑给了每个女人一种自信和错觉,觉得自己是可爱的、特别的,因而也给每个女人带来憧憬和期待。当这种期待得不到满足时,每个女人因为自己的定力不同,都会产生不同程度的闺怨。哪个女人不渴望得到宠爱,外冷内热的孟玉楼同样渴望。所以这一晚,她忍不住向西门庆抱怨了,也忍不住吐槽了闺蜜潘金莲,并借机要把“当家三年狗都嫌”的操心的家庭财务工作移交给潘金莲(之前月娘让李娇儿移交给她)

    孟玉楼虽然不乏心机,但她确实有一种端庄之美。西门庆对她这种放不开的矜持美,持远观不愿近玩焉的态度。孟玉楼拒绝西门庆吃胡僧药搞变态媾合,不愿像潘金莲那么“下作淫荡”,只想和他像寻常夫妻一样温存相拥一夜。

    不曲意迎合,不惯着老公的坏毛病,坚持独立思考和保持独立人格,从这点来说,孟玉楼是相当可敬的!孟玉楼的这种秉性放在职场,也是难能可贵的。可是很多领导都像西门庆一样,偏偏就喜欢愿意为他喝尿的潘金莲和如意儿以及任他随便在身上烧香的王六儿之流。像孟玉楼这样,敢于对老板说不的人,多数都如她这般混得不怎样,即使德才兼备,也容易被边缘化。

      对于拥有天下无敌美腿的孟玉楼来说,这寻常夫妻鱼水之欢的一夜,来得多么不容易啊!

(备注:不知是作者笔误还是版本问题,西门庆东京归来之后的日期有点凌乱,按书中所说,西门庆应该是十一月二十四日到家,当晚进月娘房间;二十五日,西门庆家中设宴为何千户接风后,当晚进了潘金莲房里,当晚潘金莲咽尿;二十六日晚从王招宣府吃酒回来又进了潘金莲房间,潘金莲提出用白绫带取代银托子;出现了两个二十六日夜晚,这晚孟玉楼上寿之夜,因西门庆点唱忆吹箫不欢而散,西门庆先是和春梅度过了上半夜,然后和潘金莲度过了后半夜,试验白绫带取得了巨大成功;二十七日家里男主西门庆摆酒承办接待蔡九知府,女主吴月娘主持孟玉楼生日宴席。这天晚上西门庆仍然进入园中,潘金莲做了背锅侠,西门庆进了如意儿房间;二十八日这天月娘众姊妹去伯爵家吃满月酒回来,得知春梅毁骂申二姐,月娘借此坚决不让西门庆进西门庆房间,让他去孟玉楼房间。然而前文又说二十九日是壬子日,此处又说二十八日这晚是壬子日。年份日期混乱,《金瓶梅》和《红楼梦》都有这个问题,想必也是古代手工撰写著作如此巨著难免的疏漏,实在修改校对难度太大。后世读者不必过多纠结这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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