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小然,今年33岁,常年外地工作,因为疫情的原因,加之嫁在外地,已经有三年没有回父母那里过年了, 随着疫情的放开,今年提前向单位请假一周,回去看望年迈的父母。
三年的疫情虽但没有阻断亲情,反而增加了思念的浓度。
归乡心切,是因为那个叫家乡的地方有生我养我的人,归乡心切,是因为那个叫家的地方有我生的人。
第一站回到婆婆家接三岁的儿子,儿子三岁了,只有出生的时候见过外公外婆,这次过年也带宝宝一起回去看望二老。
早上7点多钟下了公交车,行走10分钟到家里,边走边看,街道的路变得平坦了,新修的柏油路,给了这座村庄新的景象,一眼望去仿佛看到了新希望。
街道两旁的院子,门口已挂满了灯笼,红红火火,满满的年味,满满的热情,仿佛在迎接归乡的游子,白天带来喜悦,夜晚带来光明,照亮回家的路。
回到家中,公公看到我,满眼的欢喜,带着疼爱又责备的语气说,怎么不打电话让去接,早上那么冷,又那么远。
我笑着回答说,不冷,走走暖和,挺近,我抄了个小道,话语间,公公接过我手上的东西,生怕再累到我,那一刻,我感受到了家的温暖。
其实,人与人之间的爱是相互的,而且是能量守恒的,有时候,我们应该记得美好的事情,记得温暖的事情,因为这些美好和温暖可以是一盏灯,照亮前行的路;也可以是风向标,指引我们前行的方向。
回到家,儿子在睡觉,刚刚趴近了想看看他,他却醒了,捧着我的脸,笑着喊了一声“妈妈”,仿佛这一句轻声的呼喊,胜过万千言语,化解了生活的烦忧,驱赶了身体的疲惫。
因为在外工作期间,几乎每天和宝宝视频通话,提前半个月就同他商量要去看望外婆,当我问他要不要和妈妈一起看外公、外婆的时候,他点了点头。
等我给宝宝穿上衣服的时候,公公已买回了早点,都是我爱吃的,有煎包和油条,还有我爱喝的胡辣汤。
胡辣汤我只是说过一次好喝,只要我在家,这汤便成了公公早点中必买的一样,是的,自从嫁过来以后,老人家如同女儿一般疼爱我,还帮我照看孩子,我都记在了心里。
吃完饭,我便带着儿子马不停蹄的去赶火车,公公不放心,硬是把我们送到公交站台,我让他回去,他坚持和我们一起等,这天,天气虽好,风却很大,看着他陪我们等公交车的身影,仿佛间感觉他老了,头发白了,背也不那么坚挺了。
只见每来一辆公交车,公公都俯身观望,生怕错过一辆,耽误我们的时间,我心疼站在风中的他,劝他回去,他却不肯,坚持陪我们一起等,还坚持让我和宝宝待在车里,不要下车,外面有风,可风吹在他老人家的身上,我又何尝不心疼他呢?
车来了,我和宝宝上车后,公公把我们提的东西帮我们放在了车上,我将宝宝放到座位上,置放东西的时候发现袋子里多出来一叠钱,这时,手机信息响了起来,孩子,袋子里的一千块钱,我放的回家给宝宝姥爷,老娘买点东西。
车子已经发动驶离了我们上车的地方,可回头望去,老人家仍站在风里,看着车远去的方向,看到这一幕我眼睛湿了眼眶。
回到我父母那边已经过了中午,刚大车到村口,已经看到妈妈来接我的身影,当车越来越近,她的身影越来越清晰的时候,除了她满脸的喜悦,还有她两鬓斑白的头发,和眉宇间新添的皱纹。
还没有下车,我便像个孩子一般大声喊到“娘”“娘”,也只有在这个老人面前还可以像个孩子一般显露自己的喜悦。
下车后,妈妈帮忙提着东西,我抱着孩子,说了几句问候的话,便问俺娘,俺爹呢,也不来接我,都不疼我了,这个时候,娘沉默了,我心里咯噔一下。
到家家里,妹妹妹夫在家张罗着午饭,看着桌子上的饭菜都是我爱吃的,妹妹说,知道你回来,咱娘6点就起来炸丸子,炸糖糕,包你最爱的胡萝卜馅水饺,我虽然嘴角笑着,眼里却泛着泪光。
我问妹妹,咱爹呢?妹妹说在堂屋看电视,我便像个孩子喊起来,“爹”“爹”,等我到了房间,看到老父亲的时候,他已不认得我,看着我问到,你是谁哎,俺家老二回来了不,说回来过年来,这都到饭点了还没回来呢?
眼泪当时夺眶而出,跑到厨房问妹妹,咱爹怎么了?妹妹淡淡的说:你别急,去年脑出血,不怎么记得人了,时好时坏,我能看出妹妹故作镇定,反问到为什么不告诉我?问完以后,房间里沉默了起来。
这时候老父亲走进厨房,看到我,喊了句我的乳名,眼泪顿时泉涌而出。
一起吃饭的时候,老父亲特别喜欢我的孩子,把他搂在怀里,把桌子上的好吃的都夹在宝宝碗里,一边夹,一边说,这都是你妈妈爱吃的,好吃,宝宝多吃,看着那一老一少,想着光阴如果可以停留在那一刻该多好。
那一刻,我觉得我长大了,父母老了,也深刻的理解的母亲眉宇间增添的皱纹,两鬓斑白的头发。
吃完饭,太阳正当头,就像正值中年的我们,阳光下,老父亲坐在院子里,怀里站着宝宝,听着姥爷讲以前当兵的故事,只听老父亲重复着把同一件故事讲了又讲,宝宝还时不时打断到,姥爷讲过了,这个你刚才讲过了,只听老父亲大声笑着说:“哦,姥爷讲过了,那再换一个,只听又是刚才讲过的故事”。
宝宝大声笑了起来,看宝宝笑,老父亲也露出爽朗的笑声,问宝宝“好听吗”?宝宝调皮的回答说“好听”。
看到这一幕,只想多陪陪父母,正如妹妹和母亲告诉我的,老父亲平常啥时候都容易忘,唯独记得几个孩子爱吃的东西,每每看到,都不忘让母亲留点。
龙应台曾说过,人生的聚,有定额,人生的散,也有期程,你无法索求,更无法延期。
也在目送中说过:“所谓父母子女一场,只不过意味着,你和他的缘份就是今生今世不断地目送他的背影渐行渐远。”
细想过往的岁月,亏欠父母的太多,太多,在外工作的我,错过了家里的太多的事情。
也希望以后的日子能常回家看看,多陪陪父母,因为有父母在的日子,家才是家,故乡才是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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