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都是表面,一切都不是你所看到的那样!
多年前,我刚从南昌回来,一位老友恰好调任南昌任大报的中心主任,我说,介绍你认识一个朋友哦,也是做传媒的,也是七零后和你年纪相当,也来自广西,更重要的,他也单身,和你一样,你们一定有话题聊。
数月后我问他,如何呢?他在那呆了十年了。
聊得还好呀,我们都爱登山。和你介绍的那些无关,他的籍贯是广西,但没在广西呆多久,做传媒,他做的是国际新闻,和我这种带有经营性质的完全两样,至于单身嘛,他是丁克族,我是想找对象,只是还没合适的。
哈嘿,好吧好吧。
朋友给我介绍一个文友,也是老乡,我们都在同一所大学兼职过教授,他不无得意地说,丁老师常常说寂寞,你们一定聊得来。我说,他专注于文史写作,我醉心于哲学写作,我们很难有交接点,那你们都喜好写作嘛,他经常在深夜写作,而我喜欢白天舞文弄墨,而且我们写作时都不喜欢别人打扰。
那你们聊得好不好嘛,好啊 好啊,我们常常一起喝酒,是不离不弃的酒友。
嘻嘻,还是有共同点,还是有共同点。
想想,人生真是寂寞,要想志同道合,那是比登天还难!有好事者把我们三个研究《易经》的凑在了一起,我们三个竟然一直就没聊《易经》,而是一起聊国际形势和新冠疫情。
“你们聊啊,你们聊《易经》啊,我好在旁边学习学习。”这位好事者朋友都很急了。
老杜学术数的,他专门帮人看风水、宅气、居家的,哎呀呀,我是为了生活,大半辈子了,也就买了个房子和车子。被称作本市第一易学大师的老杜先说话了。
费老师呢?他专讲《易经》基础知识的,他想把易转播到老百姓的日常生活。我呀,研究易理的,希望通过易理立学,和天地沟通,开发人的思维。你们这里就有三易了,再来六个,是不是也会有个九易?
哈哈哈,我们都笑起来。
世界之现象,只是现象,真正的交往,都会牵涉到本体问题,那就是,如何发现自己的和他人的性情?或者说,人的真性情都是潜伏的状态,平时一般人都看不见,那么,他人所见的,都是现象,都是表面。
人,终究是孤独的。
人生真的这么难以沟通?要想让人懂你真的很难?那交往究竟如何才能顺畅呢?
带着狐疑,我去拜访我的读研究生时候的老教授,几年前,他就退休了。我去找他时,他正和老伴儿在小区散步,笑声老远就听到了。于是我说,老师好呀,你们一个研究文艺理论的,一个学习马列哲学的,每天有共同话题,真是志趣相投,真是开心逍遥啊。“什么什么,志趣相投啊,她天天谈资本和阶级斗争,我是在意识形态上逍遥自乐,我与她,没话说,我们的专业八杆子也打不到一块儿。”“那一起慢慢变老也挺好,”我进一步想取悦于老教授。“很好很好。你知道其中秘诀吗?”老教授凑在我耳边说,“我年轻的时候特帅,身体特棒,那时我是讲师了,她还大一,她喜欢我投篮球的一个动作,是这么糊里糊涂地过了大半辈子了。”
咿呀呀,我突然觉得笑不起来了。
人生,为什么都不是表面看起来的那样?有些人擦肩而过,便成一生伴侣;有些人十年相望,却始终难以靠近;有些人看起来门当户对,而心却是相差十万八千里,有些人——
人,或许,教授、律师、医生、作家、记者这些职业定位、身份标志根本不重要,人,必须实现本真交往,回到自然本性,去掉所有的外在的表面的现象的标志,直接回到心灵本身。
或者或许,这些都不重要!
人呢?就像瞬间放在公园小池里的那些鲤鱼、鲫鱼、罗非鱼一样,他们挤成一团,瞬间又游离数丈开外,它们或亲昵,或疏离,或相见,只是一种概率,一种遇见,一种偶然,你只有在或然中探索和调整自身,去适应或者无须适应谁。又会有多少必要去研究它们的性情、爱好、志趣、三观呢?
何况人呢?(敬凌)
思想者,心学专家。中国东方文化研究会阳明心学研究员。于乾坤之间悟道一切心法,于阳明心学会通一切经典,主张在“身、心、意、知、物”中统合万法万事,从而建立对经典的信仰,对绝学的传承,为生民立命,重建中华文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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