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晋、唐代和北宋,是中国书法最为辉煌的三个时期,东晋以“琅琊王氏”一门成就最大,北宋则以苏、黄、米、蔡四大家为顶流。至于唐朝,篆、隶复兴,楷、行、草发展成熟,顶级名家数不胜数,欧阳询、颜真卿、柳公权、张旭、怀素、李邕都是“百代之师”。
因此,学界普遍认为,这三大书法黄金期,以唐代影响最为深远。也许是此时名家数量太多,光芒过于绚烂,导致不少为人低调但书艺绝伦者渐渐被世人遗忘,而每当这些人的作品重现世间时,又能引发书坛“轰动”,形成一阵学习潮流。这其中最经典的一件当属敬客的《王居士砖塔铭》了。
即使是书法专业的朋友,可能也没听过敬客其人。历史典籍对他的记载非常少,连生卒年也难考证,只知道他活动于唐高宗李治在位时期,书法为世人所推崇,请他写碑赏字者极多,他的作品也在各阶层流传。
可惜的是,这位1300年前的“隐士高人”,就只有《王居士砖塔铭》一件作品传世了。此作完成于显庆三年(658年),写好后被埋于终南山佛塔之下,直到明代晚期才被发现。一经出土,前来拓印摹刻者每日络绎不绝。据记载当时的盛况:“毡蜡无虚日,原石日损”,以至于都把原石拓坏了。
等到了清代中期金石之风大盛时,世人对《王居士砖塔铭》的评价和学习就更热烈了,不仅将它尊为“唐书之冠”,甚至还“夺”了赵孟頫的风头:“今观此铭,楷法精妙,体势俊逸,风神挺秀,深得欧、褚意法而又能自出机杼,无疑为唐楷中之佼佼者”“今世所珍者,莫如《砖塔铭》”。
学《王居士砖塔铭》者那么多,最重要的原因是它“作字易成”,比较容易上手,是学习唐人楷书的绝佳入门作。敬客取法于欧阳询、褚遂良,将欧楷之挺拔刚健与褚楷之端庄秀丽完美融合。
此作切笔入纸,落笔后衄挫处理,行笔以中锋为主,笔画轻重、粗细对比明显,以横画为例,两端浑实、中间细润,撇捺凌厉舒展,转折处方折、圆转并用,勾挑处理毫无拖泥带水。结字疏朗多姿,左右高低错落,上下松紧对比明显,颇有《雁塔圣教序》《孟法师碑》之风采。
《王居士砖塔铭》法度严谨,每一笔都有来处,笔画、结字细腻精准,是我们学习唐人书法的上佳字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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