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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绝望的女人,身上这点很难掩盖

01、吃尽职场新人的苦

7 年前,刚踏出校门的我,满怀期待地进入了离学校比较近的教培机构,其实在毕业前我就大体明确了自己想要进入的行业,教培是首选,于是在网上开始浏览相关的公司和对应的招聘岗位,最后要么距离原因,要么岗位原因,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

和男朋友在学校附近广场闲逛时,发现了附近的一家教培机构,兴奋之余却发现招聘网上并无该机构的招聘信息,在男友的鼓励下,我径直走进去,小心翼翼又特别顺溜地问前台是否有在招聘。

一次小小的勇气,就这样让我留了下来,六月的天逐渐让人热的发慌,我并不知道自己即将面临怎样的考核,面试主管给了我7天试岗期,过关就留下来。

后来我才明白,在决定让你留下来接受考核的时候,就并不会为你的「留下」设置什么障碍,毕竟除了职场「强将」外,那些最苦、最累的岗位也需要有人来胜任。

暑假是教培的高峰期,对于成熟咨询师而言,在校区电话外呼储备资源、接待来访就是主要工作,而对于我这样的「新人」则是拿着宣传单页、举着比我人还高出一大截的广告牌去各个学校门口宣传,一边遭受城管的「围追堵截」,一边是传单那头的一个个白眼。我以为这是所有新人统一的工作安排,起码是咨询师的统一安排。

我希望我永远都没有明白这里的「职场规则」,可真相偏偏要让我服个软。后来主管给我们培训,在举例如何用人时,不小心透露出:农村人更耐苦,不会轻易因为吃苦而走人。

正如某部电影里说的台词:苦都流向了能吃苦的人。因为我是如假包换的农村人,也因为我更能吃苦,所有同事不愿牺牲的假期,我要牺牲来值班;所有人不愿外出做的体力活儿,我要顶着烈日,随身携带着防中暑的药继续坚守着,那时,对职场的「敬畏之心」,让我从未怀疑过这一切的安排,我以为踩着「苦」趟过去,就能看到「出头之日」。

02、独自熬过孤独无助

「出头之日」来得猝不及防,在一次总部的人事调令出来前,我一直敬重的领导找到我谈话,说是有个晋升的好机会,如果我能接受前往另一个陌生的城市重新开始,就可以立马上任。

对于当时的我来说,面临最大的阻碍就是男友,他因为我而留在这个城市,也因为照顾我而放弃了原本的工作,在这里重新开始,我把眼前的机会告诉了他,就在我以为他会劝我放弃时,他却没有任何犹豫地支持我,说只要我想去做,那就放手去做。

带着领导承诺的各种「扶持」和援助,我充满期待独自来了这个陌生的城市,从头开始,男友则留在了我之前的城市,我们以为距离根本不会影响我们的感情。

在这「山高水远」的地方,我开始收拾起这个「烂摊子」,三个月过去,总部之前承诺的那些「帮扶」都成了无法兑现的空头支票。24岁的我,本应朝气蓬勃、恣意潇洒,有着灿烂的笑容,却因为空降成了这里的负责人而不得不每天「装熟扮老」、「斗智斗勇」。

比如上任不到一周时间,这里的「扛把子」集体提出离职,我腆着脸一个个去说尽好话,因为正值用人的高峰期,本就极度缺人,更何况是这样的「元老级」人物;比如,我们暑假高峰期时,相关部门告知,因为消防不过关,需要立马关门整顿;再比如公司员工带着内部资料出去自立门户,拉拢着公司的其他员工……

一边是集团给的业绩压力,一边是现实的千疮百孔,一边也有等着看我笑话的同事,前所未有的工作压力,让我的生理期开始紊乱,长期的不规律饮食,也让我偶尔晕厥,每天的早出晚归、两点一线,让我逐渐失去了好好生活的能力。

我不经意把工作的不顺心发泄在男友身上,怪他不理解我、不懂我也不能帮我,我们时常因为我突如其来的暴戾而大吵一架,我知道自己不该把工作的情绪带给身边的人,可人就是容易在生人面前极尽伪装和克制,又在最亲近的人面前恣意摆烂和发泄,最后我们走到了感情的尽头。

失恋加上受阻的工作,每一个失眠无助的夜晚,强撑着我的,是自己那股「不服输」的劲儿。最后业绩达标了,「我」却走远了。

03、成了自己讨厌的模样

离职后,我才明白原来我一直都不在我那最敬重的领导「谋划」的名单内,她把自己最信任的人拉拢,调去了自己成立的新公司,跟她关系最好的那个同事,跟我关系也很好,在一次约饭聊天时,她说出了所有真相。

当初跟我说的「最好的晋升」机会,是因为没有一个符合标准的人愿意去,而这些人又都是跟了领导好几年的人,这位同事就是其中之一,她当初还简单提过一嘴,说如果实在为难,同事可以只身前去,只是当时被领导拦下了,让她不要有多余的想法。

是啊,前去上任的分校一直处于亏损,去了薪资不见得比留下来更有保障,其次,所在城市也相对落后,不利于个人长远发展,而这一切她都没有向我提及,最后她自己也另起炉灶,做起了原公司的竞品,新公司的骨干就是她留在身边的那群人。

在明白一切真相后,我也曾几次在与她聊天时,有意问及跟她一起离职的同事现在何处高就,她还是顾左右而言他,没有真诚地回答过我,我感念她的栽培之心,不怨也不恨,就此别过。

后来在我去了另一家公司任管理时,我不再真诚地对待身边的同事,也不再毫无保留地信任我的上司,对待下属,总是一副不容置疑的凌厉;对待同级总是不甘示弱的强势;对待上级则是防范三分。她们说这是职场「女强人」的模样。

我终是活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样子,曾经为了成为「强人」,从内而外地打造自己,剪去了我一头长发,留了干练的短发;为了伪装成熟,我开始不苟言笑,衣服只穿黑白灰。

这些还不是我最大的改变,最大的改变是我为了达成目的,开始渐渐变得「强势」而毫无共情能力,看到悲苦不会流泪,与人相处不再掏心掏肺,我活在自我的中心,不讲人情、不念交情。

如果这就是所谓的「女强人」形象,我宁愿保留最初的自我。

04、努力撕掉这标签

再后来,我成了自由职业,在这之前,我花了不少时间尝试找回那个「纯粹」而又「容易亲近」的自己,我用生活疗愈自己残缺的内心情感世界,我用心感受四季变化带来的一切美好。

我换上了曾经让自己看起来幼稚的服装,我取消了手机所有的闹钟设置,不用再为被迫谋生而神色匆匆,我开始习惯跟父母联络,听他们唠唠家长里短。

我以为这样的我,可以彻底撕掉「女强人」这标签,至少在我的生活里,我不需要这个词来约束,直到有一天,被我的学生再次形容成「女强人」,我顿时呆愣了起来,原来我的经历不管好的坏的,真的会融进我的血肉里,成为一个难以抹去的标签。

不管好的坏的,我们最好的方式是:让过去成为过去,让自己成为自己。接纳自己的全部,与自己的经历和解,不再刻意去强行粉饰和掩盖。“如果你为错过日出而遗憾,那么你即将错过晚霞”。

经历过绝望的人,总会留下一些深刻的改变,或好或坏,别人的评说无关紧要,只要我们心底还保留着自己的原貌,保留着自己的天真与坦诚,保留着那份信任与善意就好。都说“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管别人怎么形容我们,我们都要接纳真实的自己。

愿一路上披荆斩棘的姐妹,活成一束光,照亮他人,也照见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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