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质教育不是口号，更不是想当然》
（贵州、岑巩、思旸中学 杨洪渊）
偶然间默起了发生在三十年前的一个故事。
那是六十年代的一个夏末，几个上海知青分配到了我们队上。一天，队上上山干活，几个知青也欢天喜地地跟着去了。那时候我们这地方漫山遍野都是油桐树。油桐树上挂满了桐子果，很像苹果。有青青的、有黄黄的、早熟的还黄里、青里浸出淡淡的红润。当初的上海娃娃那曾见过。他们以为那就是苹果。在休息的时候，几个就悄悄离开了群体去偷食他们心中的苹果去了。
有几个爬上树，闻着桐子果特有的香味，看着桐子果那迷人的外表垂涎欲滴。他们在观察桐子果的外表时也产生过疑义-------这里的苹果怎么与我们吃过的苹果不一样？屁股怎么是尖的？好奇和馋嘴不给他们多想的余地，他们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因为他们只看到和吃过市场上卖的苹果，谁见过苹果树？谁又见过结在苹果树上的苹果？反正在他们的感知中这就是苹果。他们还十二分地佩服这里人们的自觉性。这么美、这么香的果竟然没有人偷食。
上树的人选了几个最大的分给了同来的伙伴，来不及擦就咬了一大口。甜甜的，但果汁与他们吃过的苹果大不一样，果肉也很少，就是表皮那薄薄的一层，果核大得吓人。这时偷食的人才恍然——这不是苹果。但他们都将第一口咽了下去。
不一会儿功夫，那几个吃了的人，肚痛难忍，大便像水一样直流，禁欲不住。队长和所有的在场人背脊都吓出了冷汗。细问之下，知道了原委。于是懂草药的就找来了草药让他们嚼服。不一会儿就止住了。……。
前不久，又在网上看到一则更让人心情沉痛万分的信息——四个大学生溺水身亡。
还有层出不穷的学生跳楼、自杀事件，还有不时发生在校园里的恶性事件不时传进耳膜，那描述的惨文也会在有意无意间映入眼球。桩桩件件触目惊心，令人心慌心痛。作为一个从教三十多年的我迷茫了，真的迷茫了。是教师不尽心？还是学校的教育方式不当？还是教育方针出了问题？我在沉痛中沉思着，沉思着。
按说我国的学校教育早在十多年前就实施素质教育的了。在素质教育下出来的学生按说无论是心理的，辨别的，知识的，应用的，求生自保的素质等方面都该大大高于提倡素质前的学生呀。是吗？真是吗？我看是恰好相反了。
九十年代之前从学校走出来的学子，还记得吗？那时的县乡中小学有过围墙？（城市的学校我是不知道的）。有几许“不准”？有如今这么多的限制吗？下课和放学以后的时间是学生的，学生在属于他们的时间里可以下河、可以登山、可以春游秋游；可以玩属于他们的开心。在那片自由的天空下，学生学到了在书本里学不到的很多切实可用的知识和技能技巧。因为这时候的孩子有充分的自由享受，于是他们中的多数更迷恋学校、迷恋老师、迷恋校园里的一切。更由于那时候学校有权管理学生，那时的学校就成了人们心目中最圣洁的地方。学生在校有惧也有乐。老师的话能刻进学子的心海。长者和老师的教导能默默地潜移默化着每一个入学者的思想。就是离开了学校的学子的思想言行能终生接纳老师和长者留在心底的教诲，在有益的教诲指引下漫步人生。
记得那时候老师可以适当地体罚学生，家长也很配合老师的教育。对于个别累教不改的学校有权开除。也许那时候的人们可能晓得学校的教育不是万能的吧？也许那时候的人们知道个别“害群之马”如果不及时剔除对其他学生成长的危害吧？也许那时的人们根本没有 “提高所有人素质”的全局观念吧？更也许是那时候的人们只狭隘地想维护学校无比的神圣和不可侵犯的尊严与威信吧？九十年代前的老师是家长、学子心目最崇拜的偶像，学校是人们心中最圣洁的地方。而今呢？有打老师的学生，有群殴老师的家长等等。……。
看看而今的校园，围墙高高地把学校圈起来了，学校被高高的围墙与社会、外界隔离了。有一首歌唱得好“铁门呀铁窗呀铁锁链，锁不住我的心在外面……”锁得住身，锁得住心？锁得住对高墙外的缤纷的向往？这些学子如果只允许囚禁在高墙内，禁锁在书海里，不给他们在生活和社会中适当接触和磨练的机会他们一旦走进社会，他们能适应？难不成，我们就永远将他们终生囚禁在校园的高墙内？这不是“学校教育”的本义吧？学生的思想在诸多的不许；在诸多的限制中；在不切实际的“溺爱”中变异着、扭曲着。也在这禁锁中退化着。
我去过不少的学校，在学生的集会上总听到这样的讲话：不允许学生追逐打闹；不允许学生私自下河洗澡；不允许学生带手机进入校园；不允许……。太多的“不允许”实在记不住。但却很少听到开到学生的教诲。
我常想：什么是素质教育？难道素质教育就是把学生禁锁在高高的围墙内让学生在书本中、在实验室学那点毫无生气的死知识？难道素质教育就是让学生在少得可怜的几节体育课上学学站队、跑步、打打篮球什么的就够了吗？活学活用，学用于生活怕才是素质教育的宗旨吧？
光只靠在学校、书本里学到的那点东西就能立足于生活？……。
我允许学生在属于他们的时间里追逐打闹，有时间我还积极参与其中。因为在追逐打闹中学生既锻炼了体质，又能培养他们的应对、反应等方方面面的能力。只在课上要求学生在玩耍追逐中要注意分寸，在活动玩耍中要学会保护他人和自己。
我允许学生带手机进我的课堂。如果是爸妈、爷爷奶奶打来的电话一定要接听。家长如果不是很迫切的事会无缘无故地给自己孩子打电话？如果老师收了学生的电话；如果老师不分情由地不许学生接听电话，而恰好那个电话又是家里的至亲在弥留时的呼唤，你说那该吗？我相信会因为错过了最后聆听和见见弥留亲人的孩子会悔恨一生的，也会恨那制度，恨那老师的。
再则，手机也是前沿的科技产物。它能通话，能查字等，还有很多功能。如果一个学生读了几年书连手机都只会打、接电话。难道这就是我们需要的“素质”？
我允许学生在我的课堂上接听来自至亲的电话。在课间如果有机会还会让学生用手机玩游戏比赛。有一个学生在我的课堂上接听到了奶奶要“走”的消息，我立马请假开车护送学生回家，在老人快要合眼的一刻，这个学生终于接到了奶奶的“气”。如此，在我的课堂上没有出现过一回不该的手机铃声的响声，也没有谁在我的课堂上玩手机。
再说说玩电脑，有好多学校好多老师都不准。我不赞同，我想那也是“素质”包含的部分吧？由于学校的配置有限。学生在休息日去玩玩又未尝不可？于是，我在礼拜五从来没有给学生留太多的作业。因为双休日就是休息，学生劳累了五天难道还不够？还不该休息休息？还不该去尝试和学学自己喜欢的？我允许学生在休息日可以玩电脑，但不要沉迷，不要玩得太久。如果要去网吧玩玩，要给父母讲一声，但绝对要劳逸结合。……。
美国那个“靠玩电脑”成就了一番伟业的新秀的事迹一直澎湃着我。
再说说“情爱”，好多老师都怕学生有“情爱”，更怕男女学生之间出现“情爱”的表现和朦胧。是不是这些老师对“情爱”的理解狭隘了就不得而知了。我允许学生有“情爱”，因为人类是靠“情爱”的纽带连着的。父母对儿女没有“情爱”？儿女对父母、对弟妹、对亲朋没有“情爱”？师生间没有“情爱”？同学间不该有“情爱”？没有“情爱”的家庭、团体和社会不敢想象它的模样。于是我常跟我的学生探讨“情爱”的内涵。要我的弟子们都做一个有情有爱的人。只有生活在“情爱”中的人，才能享受到温馨和阳光，才有幸福可言。
又倒转来说说“爱情”。“爱情”包含在“情爱”中的。好多学生的家长，好多老师一察觉某两个异性同学好了，就怀疑有了“爱情”，有了见不得人的勾当。于是，不是骂就是打。对于个别“累教不改”的，有的家长还会把自己的子女锁上几天不给饭吃。家长们，老师们我们都是过来人，你获得过爱情吗？如果你不曾爱过，那不太怪你，如果你曾经获得过或者正沉浸在爱的怀抱中，你或许知道，一旦那份暖流流进了心窝会由自己主宰吗？大禹治水的故事告诉了我们只堵不疏的危害。既堵又疏也是正确疏导心理唯一可行的方法呀。难道从古到今那千千万万个在强压下发生的爱情悲剧还不够令今人深省？
我不主张学生刻意去追求“爱情”。但我也不主张用高压来压制已经有了这份纯情的孩子。如果我的学生当中有人踏进了爱的大门，我会因利而导。要求他们要善待这份情感，要求他们用这份纯朴的情爱去鼓励对方。只有双双用爱去激励、鼓舞对方，在爱的激励下实现双方既定的人生目标才能牵手走进“鸾凤和鸣”的殿堂，不然就是一场空望、一生伤。在我的教育生涯中，这种比翼双进双飞，走向成功的例子有那么几例了。
说实在话，初中以上的学生生理和心理的变化，嘴上说懂的成人怕是不少，但真正理解，会疏导的人怕没有几个呀。爱入心怀谁能阻止？爱的到来谁能料？用好理解，用好疏导，让孩子们在成人们的理解和正确的疏导下健康开心地成长吧。不要刻意去压制那已经走进“爱”的孩子。皮球的反弹原理好多人都知道的。爱的能量是无法估量的。家长和老师们你们不希望由于自己的不当处置亲见被爱的烈火灰化的惨剧吧？
……。
爱、情是家庭、社会和睦的必要且唯一的条件；情、爱中蕴藏着激励人向上的无穷能量，也携带着可以毁化一切的邪火。疏导得好就会迸发出美丽的五彩，不然，轻则毁掉了两人、两心，重则会波及到整个社会、国家。情、爱是中华成为礼仪之邦的亘古不变的精髓。
……
我给我的学生充分的理解和相对的自由空间，我喜欢将心比己。我会从我走过的历程中去体会、去理解。我永远按照“团结紧张，严肃活泼”来要求自己和我的孩子们。于是，我的班总是洋溢着活力和信任。原因是我没有忘记我的童年，没有忘记作为人在不同的阶段该享受的所有。
学生素质的提高，一、从老师这里获取学习和思维方法；二、在老师和智者的话语中吸取有益的养分；三、是从优秀的书刊中猎取经验和教训，最关键的是要让学生在生活、在玩耍、在相对自由的游乐中领会吸取一些“活”的元素。谁曾看到过用说教和诸多的限制还有书本中的“死”内容教化出来的“高人才”？没有！没有呀。
给学生相对的自由吧，让学生在自由中去感悟和学习他们各自认为必要而有兴趣的东西和技能技巧吧。素质教育，就是要让学生学到更多更有用的知识和技能、学到能立足于生活的实际呀。社会需要各种人才。不要曲解了素质教育的本意。让我们的国度在真正提高了素质的孩子们的手里变得更加繁荣、祥和久长。
我的做法和说法不一定对，但我坚信无论是成人或孩子都希望自己生活在充满情爱和信任、理解的环境中吧？
最后再说一句，素质教育不是口号。我们要让孩子们在“素质教育”中学到自立生存的技能、学到自救的必要本领、学到会修复心理的方法，学会承受，学到各自喜欢和有用的东西。不要再将孩子们关在高墙内了，还孩子们必要的自由吧！给孩子们相对自由和敞亮的空间让孩子们练练翅膀，为孩子们以后搏击风浪留下足够的时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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