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聪明的人有时也会犯傻,为满足那么一点私欲,或者维护可怜的虚荣心,竟会背叛基本常识,最终得不偿失。
一日,领小儿去看一部热门电影,边陲小镇影院无对号入座之惯例。进了影院,见座位被观众基本坐满。巡视一圈,发现16排靠墙边空着两个座。小儿催促落座,我嫌座位太偏,执意寻找理想中的座位。爷俩前前后后、东张西望,几分钟后,方知理想中的座位于己无缘,轻叹一气返回原处。没成想,靠墙的这两个座位已被一对年轻人落座。小儿拖着哭腔埋怨:这回可倒好,连边上的座位也没了。我摇头苦笑,懊悔不已,只好退到最后一排的旮旯坐下。
此一番,到也悟出一个道理:心不为物惑,情不为欲移,方称得上智者。可悟出的道理没过几天,就被另一个问题所缠绕。不惑、不移、需要定力,这似乎又上升到一个修身养性的高度了,可我辈流于凡俗,整日为油盐酱醋奔忙,难以有一以贯之的定力,但内心又告诉自己,即便在红尘浊世,修身总不会错的。
闲来翻开“四书”,《大学》章句中提到:“所谓修身在正其心者,身有所忿懥,则不得其正;有所恐惧,则不得其正;有所好乐,则不得其正;有所忧患,则不得其正。”乖乖!修身怎么这么难啊?要丢掉这么多情感才能心正,这不就进入“忘我”的境界了吗?
先哲到是说过:“知身不是我,烦恼更何侵”,指得就是:忘了“我”才会无求,无烦恼。这也是常说的“人到无求,品自高”。可我等凡夫俗子,处处“我”字当头,哪离得开“七情六欲”?怪不得清代《菜根谭》中说:世上只缘认得“我”字太真,故多种种嗜好、种种烦恼。
想来也是,什么悲欢、离合、梦想、贪嗔……无不是“我”字为中心,要丢掉谈何容易?要说人生的区别,无非是雅俗之分。衡量自身修为,让己一时脱俗、忘我,似乎还能做到,但保证不了一世脱俗,一世忘我;一时高雅似乎也能做到,但做不到永久的高雅。
于是乎,又得出一条真实的道理:“俗”是自然的生命,“雅”是要修炼的,时俗时雅,才是真实的生命,自然而然的和谐。但自古以来,很少有人能达到大俗大雅的境界,把握好“俗”与“雅”的适度。
我带小儿寻找更好的座位,是为了追求完美的目标。按理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可单独的完美是不可能和谐的。人在社会中都有自己的位置,该你坐的不去坐,站在这山望那山高,不切实际,好高骛远、,必然妨碍我们去认识最普遍的道理。也就是我们常说的:希望死后成佛,绝对成不了佛。
《菜根谭》一书中,有几句话提醒得好:“气象要高旷,而不可疏狂。心思要缜缄,而不可琐屑。趣味要冲淡,而不可偏枯。操守要严明,而不可激烈”;“事事要留个有余不尽的意思,便造物不能忌我,鬼神不能损我。若业必求满,功必求盈 ,不生内变,必招外忧”。
孔门的传授心法是“不偏之谓中,不易之谓庸。中者,天下之正道,庸者,天下之定理。”
以上语录,句句透着禅理,可谓人生之真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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