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书故事】蒋士铨诵书解母忧

蒋士铨诵书解母忧

 

【原文】

铨①九龄，母授以《礼记》、《周易》、《毛诗》，皆成诵；暇②更录唐宋人诗，教之为吟哦声。铨每病，母即抱铨行一室中，未尝寝；少痊③，辄指壁间诗歌，教儿低吟之以为戏。母有病，铨则坐枕侧不去。母视铨，辄无言而悲。铨亦凄楚依恋，尝问曰：“母有忧乎？”曰：“然！”“然则何以解忧？”曰：“儿能背诵所读之书，斯解也。”铨诵声琅琅然，争药鼎沸④。母微笑曰：“病少差④矣。”由是母有病，铨即持书诵于侧，而病辄能愈。

（选自蒋士铨《鸣机夜课读记》）

 

【注释】

①铨：蒋士铨，清代著名学者。这里是自称其名，相当于第一人称。②暇：空闲。③痊：病愈。④争药鼎沸：与烧滚的汤药争着发出响声。④差：同病愈。

 

【译文】

我九岁时，母亲就教我读《礼记》、《周易》、《毛诗》，我都能背下来；空闲时母亲就抄唐诗宋词，教我用抑扬的声调念诵吟咏。每当我生病时，母亲就抱着我在屋子里走来走去，不曾入睡；病稍微好些了，母亲就指着墙壁上的诗歌，教我小声吟咏，以此作为游戏。母亲生病时，我就坐在母亲枕边不离开。母亲看着我，竟无话悲伤起来。我也随之哀痛悲伤，舍不得离开，曾经问母亲：“母亲，您有什么忧虑吗？”母亲说：“有的。”“既然这样，那么用什么办法来解除您的忧愁呢？”母亲说：“你如果能背诵读过的书，这样就可以解除（我的）忧愁。”我背书的声音十分响亮，与烧滚的汤药争着发出响声，母亲轻轻一笑说：“病好多了。”从此以后，母亲一生病，我就拿着书在母亲旁边背诵，母亲的病就能痊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