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铜川这个面 贾平凹40天吃了14碗!
铜川这个面又多好吃?贾平凹每次步行15公里去吃,40天吃了14碗!

来自:袁小猫的美食日记 

去过几次铜川了,照金,陈炉古镇,铜川市区……印象最深的是去年冬天去陈炉古镇。天寒地冻,季雪皑皑,风刮在脸上呼呼地疼。陈炉是一个很美的村子,家家户户都用耀州瓷装饰门前屋后,质朴厚重,色彩斑斓,是生活本色。上坡下坡,巷子都很窄,在高高的塬上看满是烟灰色的冬,格外寂静。

一碗咸汤面镇个楼

从古镇出来已是下午,听说来铜川一定要去吃咸汤面。好容易七拐八拐到了耀州区,找到一了一家小店。是街边常见的夫妻档,里面不到十平米,简单的几张橘红色饭桌,蓝色铁皮圆椅子(最害怕那个椅子在地砖上摩擦发出来的声音)。店里空无一人,听说当地人都是早上吃咸汤面的,难道中午和晚上都不吃了吗?

不管那么多了,冷冷的天,我们先吃一碗热乎热乎再说。一种就很好奇,乾县有酸汤面,是袁小猫除了老家的臊子面之外吃过最好吃的一种汤面了,怎么还有咸汤面?难道是只放盐吗?那能吃吗?

汤和臊子面的汤不一样

能吃!能吃滴很!端一碗面上来,额滴神!端在手里的碗就扎势很,是用耀州瓷做得碗捏!又好看又洋火。油汪汪,一闻就知道是菜籽油;红艳艳的辣椒叫人直流口水;上面飘着星星点点的豆腐渣,嫩绿的葱丝飘荡期间,红绿白,再加上面条的白,真是明艳绚烂。大冷天,那热气直往上冒,赶紧先吃一口把……

作为西府人,经常被西安朋友笑:“你们西府人口味重很!酸辣吃得都欢实!”但是,那天在吃咸汤面的时候,袁小猫真想说,“关中口味,东府最重吧!”汤不仅咸,而且浓得很。

和老板随口聊了两句,原来这面是前天晚上碱水和面(碱水面劲大),反复糅合好,再扯成或宽或窄地面条,煮熟以后捞出来过凉水,拌上菜籽油,放在茶盘里候着。第二天凌晨起来开始熬汤了,一般是用大骨汤熬制,熬的时候里面放盐、茴香、花椒、胡椒、丁香、桂圆等等(调料好丰富),再加上豆腐片片和豆腐渣渣等,这锅汤就算好了。然后用滚烫滚烫的汤把面滗几次,到面完全热了,再浇上原汤,加一些葱末、大蒜韭菜及油泼辣子等等就可以开吃了。有钱人家的话还可以用豆腐、羊血等作为配料,让这碗咸汤面更上档次。

这情景十多年前我见过。那时候,我在县城北的桃曲坡水库写小说,耀县的朋友说请我吃改样饭,我从库上下来吃了一次,从此就害上了瘾。在桃曲坡水库呆了四十天,总共下库去吃过六次,水库到县城七八里路,要下一面塬坡,我都是步行去的,吃上两碗。一次,返回走到半坡,肚子又饥了,再去县城吃,一天里吃了两次。——贾平凹《咸汤面》

咸汤面味道很好,与酸汤面相比,汤头更浓郁,与我们的臊子面略有点相似,主要体现在漂菜上。做法和汤的调制还是很不同的。这种吃法和乾县的麦面饸饹吃法有点像。另外,袁小麦吃过一次青海的手抓面,面也是提前做好用油拌过的,不会粘连,只是那个面特别粗,有点像陕西的棍棍面。然后吃的时候再熬过牛骨的高汤里用漏勺把面放进去稍微热一下再拿出来,放一些调料就可以搅拌一下吃了,不同的是这个是干面。所以说,在吃面上面,人们殊途同归,都找到了适合自己最好的办法。

贾平凹老师曾经在耀州桃曲坡水库闭门写《废都》的时候,一次被朋友安黎带去吃“改样儿饭”(陕西话,与往常不同的好吃的饭},就是咸汤面。之后他就上瘾了,两个月时间至少吃过六次,水库到县城15km,他都是步行去吃上两碗再走回去。有一次吃完饭回来的半路上,他又饿了,就又返回到县城吃,一天里吃了两次。

今年夏天,我终于对一位有小车的朋友说:咱到耀县吃盐汤面吧!洗了车,加了油,两个小时后到了耀县,当年吃过的那些面馆竟然还在,依旧是没装修,门口支着案板和环锅。我一路上都在酝酿着一定要吃两碗,结果一碗就吃饱了,出了一头汗。吃完后往回走,情绪非常好,街道上有人拉了一架子车玫瑰,车停下来我买了一枝。朋友说:“我以为你是贵人哩,原来命贱。”我说:“咋啦?”他说:“跑这么远,过路费都花了五十元,就吃一碗面呀?”我说:“有这种贱吗?开着车跑几个小时花五十元过路费十几元油费就为吃一碗面啊!” ——贾平凹《咸汤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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