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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永:一个深情的渣男,一个高调的猎艳者
自古文人多情,也多浪子,生于宋代的柳永算一个,而且算是众多文人浪子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一个。
想那柳永年少之时,也是个俊美少年郎,谦谦君子的楷模,言谈举止彬彬有礼;且又是才识过人,出口成章,众人追捧,在那少年柳永看来,前途一片光明,自然是鲜衣怒马、意气风发、狂放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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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深情夫婿
那年,在柳永大约于十五岁时,他娶了一个姑娘,年纪也不大,娇美如花,身材婀娜,柳永很是满意。他以“自我”口吻作了数首词,题咏妻子的美貌。
“满搦宫腰纤细。年纪方当笄岁。刚被风流沾惹,与合垂杨双髻。初学严妆,如描似削身材,怯雨羞云情意。举措多娇媚。”
柳永心里颇为自得,对新婚妻子很是喜欢,“娘子真好看,像是一朵花;娘子那一抹低头的温柔,真醉人;娘子腰身真柔软,似那摇曳的垂柳;娘子那含羞带怯的笑,真撩人;娘子啥都好……”
只是可惜新婚妻子年纪不大,正当豆蔻年华,尚未懂得风情。
“争奈心性,未会先怜佳婿。长是夜深,不肯便入鸳被,与解罗裳,盈盈背立银釭,却道你但先睡。”
新婚燕尔伊始,春宵一刻,情意浓浓之时,夜已经深了,还不肯入鸳鸯被睡觉。夫婿给她脱衣服,看着红烛映衬着那光洁如玉的背,肌肤细腻如绸缎,侧颜绝美如谪仙,内心开怀而躁动。新婚妻子却羞怯的背对着银灯,对夫婿说:“别帮我脱衣了,我先不睡,你先去睡吧。”
柳永听了,简直哭笑不得:“啊?我先睡?唉,娘子啥都好,就是还没有学会主动抢先向夫婿示爱。”
娘子又说:“你先去睡吧,顺便暖暖被窝。我先缝补下衣裳……”
“欲掩香帏论缱绻。先敛双蛾愁夜短。催促少年郎,先去睡、鸳衾图暖。须臾放了残针线。”
无法可想,柳永一个人钻进被窝,翻来覆去也睡不着,索性就不睡了吧,他便面向灯下缝补衣服的妻子的方向躺着,看一眼,又看一眼,越看越觉得娘子好看。
“脱罗裳、恣情无限。留取帐前灯,时时待、看伊娇面。”
小娘子脸面红扑扑的,不知道是被夫婿这么肆无忌惮的盯着,也觉得不好意思了;还是被红烛映红了脸颊。那个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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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
柳永这种不受拘束的性子,怎么可能忍受呢?一次、两次也就算了,总摆着个冷脸,给谁看?
“凤枕鸾帷。二三载,如鱼似水知,尽意依随,奈何伊,恣性灵,忒煞些儿,无事孜煎。”
柳永也很委屈,“这两三年过得也挺好,事事都依你,你看你脾气越来越不好啦,天天没事找事。”不过,小两口闹别扭贵闹别扭,感情还是很不错的,柳永还是很喜欢妻子的。
在柳永在婚后三年左右,外出远游,起初,身在异乡的柳永还是很思念妻子的,为妻子写了好几首思念的诗词。就比如,《忆帝京·薄衾小枕凉天气》。
“薄衾小枕凉天气,乍觉别离滋味。展转数寒更,起了还重睡。毕竟不成眠,一夜长如岁。 也拟待、却回征辔;又争奈、已成行计。万种思量,多方开解,只恁寂寞厌厌地。系我一生心,负你千行泪。”
愁绪难以排解,思念越发绵长,让柳永辗转反侧,难以入睡,夜晚如此漫长难耐,娘子,你可知我很想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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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浪子词人
柳永固然深情,但是他毕竟生性浪漫风流,很快被异地他乡的“弱水三千”所吸引,毕竟翠翠红红处处莺莺燕燕,岂能为一棵树,放弃整个森林呢?
况且他才气逼人,翩翩少年柳永亦成为曲坊青楼歌妓竞相结交的对象。而他的词作,也因美人们传唱,红遍大街小巷。
柳永混迹于秦楼楚馆,整日与歌妓舞女浅斟低唱,不免被这些美丽女子的容貌与歌舞伎艺所吸引。在他的诗词中,许多都是写这些烟花之地的女子的美丽与魅力。
比如,她们身姿轻妙,“世间尤物意中人,轻细好腰身”;她们娇俏如花,“香帏睡起,发妆酒酽, 红脸杏花春。娇多爱把齐纨扇, 和笑掩朱唇”;她们身材妖娆,“身材儿,早是妖娆。算风措,实难描”;她们美目流转,“倾城巧笑如花面, 恣雅态、明眸回美盼”……
“英英妙舞腰肢软。章台柳、昭阳燕。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顾香砌、丝管初调,依轻风、环佩微颤。 乍入霓裳促遍。逞盈盈、渐催檀板。慢垂霞袖,急趋莲步,进退奇容千变。算何止、倾国倾城,暂回眸、万人肠断。”
这个叫英英的美人不仅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而且唱歌也好听,宛转悠扬恰似百灵鸟,跳舞更是轻盈曼妙,就像章台柳之袅娜,似昭阳飞燕之轻柔。她翩翩起舞之时,似杨柳扶风,身上的佩环也随着舞蹈微微颤动,叮当作响。特别是她回头一笑,真真是“回眸一笑百媚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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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此之外,柳永在俗词中有名有姓的的美人歌妓还不乏少数,比如,《木兰花》四首,写了四位美人:心娘、佳娘、虫娘、酥娘,《昼夜乐》里的秀香等。 她们姿容俏丽、能歌善舞,形象鲜明。
在众多环肥燕瘦、如云美人之中,柳永最钟爱的歌妓,是一个叫“虫娘”的美人,她也是柳永着墨最多的一个女子。比如,《木兰花》:
“虫娘举措皆温润。每到婆娑偏恃俊。香檀敲缓玉纤迟,画鼓声催莲步紧。贪为顾盼夸风韵。往往曲终情未尽。坐中年少暗消魂,争问青鸾家远近。”
虫娘举止温润可亲,姿态千娇百媚。她纤细优雅的玉指随着舒缓的歌板慢舞,舞曲终了但却情意未了。虫娘不仅吸引了众多少年郎,也吸引了风流才子柳永。
总是柳永和虫娘浓情蜜意,缠绵缱绻之时,柳永甚至流露出想要为虫娘赎身,纳虫虫为妾的念头:“待作真个宅院,方信有初终”(《集贤宾》)。柳永许她:待我高中,必骑高头大马前来迎娶你。临走之时,对虫娘恋恋不舍,作了一首名垂千古的送别词,《雨霖铃》。
“寒蝉凄切。对长亭晚,骤雨初歇。都门帐饮无绪,留恋处、兰舟催发。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 多情自古伤离别。更那堪、冷落清秋节。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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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风萧瑟,秋景凄凉;且值天晚,暮色阴沉;而骤雨滂沱之后,继之以寒蝉凄切。握着对方的手不舍得放开,哽咽说不出话,而兰舟即将启碇开行,越去越远,一路上暮霭深沉、烟波千里,最后漂泊到广阔无边的南方。离愁之深,别恨之苦,溢于言表。通篇概括下来只有三个字,“舍不得”。
但是最后,他失约了。柳永给了虫娘希望,最后还是让她失望了。随着柳永的离去,他和虫娘的山盟海誓也最终化为了泡影!
无论是跟哪个姑娘耳鬓厮磨,其中的情谊都是真实的,每次离别时的依依不舍,其中难舍难分的情谊也是真实的,离开她们的痛苦也是真的。但是遇到下一个姑娘时,他的欢喜也是发自真心地。
或许从另一个方面来看,
毕竟柳永出生于仕宦家庭,少年时,他就已认识到“学则庶人之子为公卿,不学则公卿之子为庶人”。因此,青年时期,因善为歌词已小有名气的他积极入京应举,一心登科进士。
不料,受歌词之名所累,柳永屡试不中,悲愤之下写下“且慈偎红翠,风流事、平生畅。青春都一铜。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后来更是打着“奉旨填词”的名号,走上了偎红倚翠、浅斟低唱、流连坊曲、混迹秦楼楚馆的生活道路,变为名副其实的浪子词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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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他流连烟花之地时,他对歌妓的情感说是真挚感人也好,缠绵缱倦也罢,说他轻怜薄爱也好,说他一往情深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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