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商行政管理机关在执法办案中，依照法律法规规定，可以采取查封、扣押等强制措施；在证据可能灭失或者以后难以取得的情况下，可以对与涉嫌违法行为有关的证据采取先行登记保存措施。《工商行政管理机关行政处罚程序规定》第三十九条第一款规定：查封、扣押的财物应当妥善保管，严禁动用、调换或者损毁。该条第三款规定：被查封的物品，应当加贴工商行政管理机关封条，任何人不得随意动用。该规定第三十三条第二款规定：先行登记保存期间，当事人或者有关人员不得损毁、销毁或者转移证据。但从基层执法办案实践看，常常碰到这类情况：一加油站因涉嫌商标侵权，加油机被工商执法人员依法查封。但加油站随后擅自启封，撕下封条照常加油。这种情况应如何处理？《工商行政管理机关行政处罚程序规定》没有明确规定。
目前，我国赋予工商行政管理机关查封、扣押权的法律法规有8部，涉及先行登记保存或类似情况的有2部。在10部法律、法规中，有的对擅自动用封存或先行登记保存财物行为的处理作出了明确规定，有的没有作出具体规定。笔者认为，在办案实践中，应视不同情况，依照相关法律法规处理。下面分别加以说明。
《产品质量法》：有查封、扣押权，有罚则
《产品质量法》第十八条规定，县级以上产品质量监督部门根据已经取得的违法嫌疑证据或者举报，对涉嫌违反本法规定的行为进行查处时，可以行使下列职权：……（四）对有根据认为不符合保障人体健康和人身、财产安全的国家标准、行业标准的产品或者有其他严重质量问题的产品，以及直接用于生产、销售该项产品的原辅材料、包装物、生产工具，予以查封或者扣押。
县级以上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按照国务院规定的职责范围，对涉嫌违反本法规定的行为进行查处时，可以行使前款规定的职权。
该法第六十三条规定：隐匿、转移、变卖、损毁被产品质量监督部门或者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查封、扣押的物品的，处被隐匿、转移、变卖、损毁物品货值金额等值以上3倍以下的罚款；有违法所得的，并处没收违法所得。
《无照经营查处取缔办法》：有查封、扣押权，有罚则
《无照经营查处取缔办法》第九条规定，县级以上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对涉嫌无照经营行为进行查处取缔时，可以行使下列职权：……(四)查阅、复制、查封、扣押与无照经营行为有关的合同、票据、账簿以及其他资料，(五)查封、扣押专门用于从事无照经营活动的工具、设备、原材料、产品(商品)等财物，(六)查封有证据表明危害人体健康、存在重大安全隐患、威胁公共安全、破坏环境资源的无照经营场所。
该办法第十六条规定：当事人擅自动用、调换、转移、损毁被查封、扣押财物的，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责令改正，处被动用、调换、转移、损毁财物价值5%以上20%以下的罚款；拒不改正的，处被动用、调换、转移、损毁财物价值1倍以上3倍以下的罚款。
《禁止传销条例》：有查封、扣押权，有罚则
《禁止传销条例》第三章第十四条规定，县级以上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对涉嫌传销行为进行查处时，可以采取下列措施：……（四）查阅、复制、查封、扣押涉嫌传销的有关合同、票据、账簿等资料，（五）查封、扣押涉嫌专门用于传销的产品（商品）、工具、设备、原材料等财物，（六）查封涉嫌传销的经营场所。
该条例第四章第二十七条规定：当事人擅自动用、调换、转移、损毁被查封、扣押财物的，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责令停止违法行为，处被动用、调换、转移、损毁财物价值５％以上20％以下的罚款；拒不改正的，处被动用、调换、转移、损毁财物价值１倍以上３倍以下的罚款。
《反不正当竞争法》：无查封、扣押权，可责令不得转移、隐匿、销毁证据或先行登记保存，有罚则
《反不正当竞争法》第十七条规定，监督检查部门在监督检查不正当竞争行为时，有权行使下列职权：……（三）检查与本法第五条规定的不正当竞争行为有关的财物，必要时可以责令被检查的经营者说明该商品的来源和数量，暂停销售，听候检查，不得转移、隐匿、销毁财物。
《反不正当竞争法》第二十八条规定，经营者有违反被责令暂停销售，不得转移、隐匿、销毁与不正当竞争行为有关的财物的行为的，监督检查部门可以根据情节处以被销售、转移、隐匿、销毁财物的价款的1倍以上3倍以下的罚款。
《商标法》和《奥林匹克标志保护条例》：有查封、扣押权，无罚则
《商标法》第七章注册商标专用权的保护第五十五条规定，县级以上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根据已经取得的违法嫌疑证据或者举报，对涉嫌侵犯他人注册商标专用权的行为进行查处时，可以行使下列职权：……（四）检查与侵权活动有关的物品；对有证据证明是侵犯他人注册商标专用权的物品，可以查封或者扣押。
《奥林匹克标志保护条例》第十一条规定，对侵犯奥林匹克标志专有权的行为,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有权依法查处。
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根据已经取得的违法嫌疑证据或者举报,对涉嫌侵犯奥林匹克标志专有权的行为进行查处时,可以行使下列职权：……（四)检查与侵权活动有关的物品;对有证据证明是侵犯奥林匹克标志专有权的物品,予以查封或者扣押。工商行政管理部门依法行使前款规定的职权时,当事人应当予以协助、配合,不得拒绝、阻挠。
对当事人擅自动用、调换、转移、损毁被查封、扣押财物的，《商标法》、《奥林匹克标志保护条例》以及《商标法实施条例》均未作出明确的处罚规定。
《国务院关于加强食品等产品安全监督管理的特别规定》：有查封、扣押权，无罚则
《国务院关于加强食品等产品安全监督管理的特别规定》第十五条规定，农业、卫生、质检、商务、工商、药品等监督管理部门履行各自产品安全监督管理职责，有下列职权：……（二）查阅、复制、查封、扣押有关合同、票据、账簿以及其他有关资料，（三）查封、扣押不符合法定要求的产品，违法使用的原料、辅料、添加剂、农业投入品以及用于违法生产的工具、设备，（四）查封存在危害人体健康和生命安全重大隐患的生产经营场所。
但对当事人擅自动用、调换、转移、损毁被查封、扣押财物的，没有罚则。
《直销管理条例》：有查封、扣押权，无罚则
《直销管理条例》第六章监督管理第三十五条规定，工商行政管理部门负责对直销企业和直销员及其直销活动实施日常的监督管理。工商行政管理部门可以采取下列措施进行现场检查：……（四）查阅、复制、查封、扣押相关企业与直销活动有关的材料和非法财物。
同样，对当事人擅自动用、调换、转移、损毁被查封、扣押财物的，该条例没有罚则。
《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管理条例》：有查封、扣押权，无罚则
《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管理条例》第二十七条规定，违反本条例的规定，擅自设立互联网上网服务营业场所，或者擅自从事互联网上网服务经营活动的，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或者由工商行政管理部门会同公安机关依法予以取缔，查封其从事违法经营活动的场所，扣押从事违法经营活动的专用工具、设备……
对当事人擅自撕毁封条的，该条例没有罚则。
综上所述，笔者认为，对前四种情况，法律、法规有明文规定，应从其规定；对后四种情况及先行登记保存，当事人或者有关人员擅自动用被查封或先行登记保存的财物、而相关法律法规没有规定罚则的，可以移交公安机关，由公安机关依据《治安管理处罚法》处理。该法规定，有下列行为之一的，处五日以上十日以下拘留，并处200元以上500元以下罚款：(一)隐藏、转移、变卖或者损毁行政执法机关依法扣押、查封、冻结的财物的。
从这里也可以看出，《工商行政管理机关行政处罚程序规定》在这方面还是有欠缺的。建议下次修订时增加如下内容：擅自动用被查封或先行登记保存的财物的，依据有关法律法规处罚。最好在制定《行政强制法》时，对此类问题作出统一规定。
□沈德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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