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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公八年 鲁无军政 鲁两侵齐 鄟泽败盟 侵袭郑卫

       【经】八年春王正月,公侵齐。公至自侵齐。二月,公侵齐。三月,公至自侵齐。曹伯露卒。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公会晋师于瓦。公至自瓦。秋七月戊辰,陈侯柳卒。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葬曹靖公。九月,葬陈怀公。季孙斯、仲孙何忌帅师侵卫。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从祀先公。盗窃宝玉、大弓。公元前502年,己亥,周敬王十八年,鲁定公八年,齐景公四十六年,晋定公十年,秦哀公(爘公)三十五年,楚昭王十四年,宋景公十五年,卫灵公三十三年,陈怀公四年,蔡昭公(昭侯)十七年,曹靖公四年,郑献公十二年,燕简公三年,吴阖闾十三年,许元公二年,邾隐公五年,杞厘公(亦书釐公)四年,莒郊公十七年,滕顷公十二年,薛襄公九年,单武公元年

《春秋》:“王正月,公侵齐。”

杜预注曰:报前年伐我西鄙。

       王正月,公侵齐,门于阳州。士皆坐列,曰:“颜高之弓六钧。”皆取而传观之。阳州人出,颜高夺人弱弓,籍丘子锄击之,与一人俱毙。偃,且射子锄,中颊,殪。颜息射人中眉,退曰:“我无勇,吾志其目也。”师退,冉猛伪伤足而先。其兄会乃呼曰:“猛也殿!”

“阳州”,位于今山东泰安市东平县北境,首见于前542年。

       周王朝历法的正月,鲁定公发兵入侵齐国,攻打阳州的城门。士兵们都排成行列坐着(杜预注曰:言无斗志。),说:“颜高的硬弓有一百八十斤呢(杜预注曰:颜高,鲁人。三十斤为钧,六钧,百八十斤。古称重,故以为异强。)!”大家都拿来传看。阳州人出战,颜高把别人的软弓抢过来准备射箭,籍丘子鉏(齐人)击打颜高,颜高和另外一个人都被击倒在地上。颜高倒在地上,向子鉏射了一箭,射中他的脸颊,把他射死了(杜预注曰:言颜高虽为子鉏所击偃仆,且射子鉏中颊而死,言其善射也。)。颜息(鲁人)射人射中眉毛,退下来说:“我没有本事,我本来是想射他的眼睛(杜预注曰:以自矜。)。”军队撤退,冉猛假装脚上受伤而走在前面,他的哥哥冉会就大喊说:“猛啊,到后面去吧(杜预注曰:会见师退而猛不在列,乃大呼诈言,猛在后为殿。传言鲁无军政。)!”

《春秋》:“公至自侵齐。”

(鲁定公自侵齐回国。)

       赵鞅言于晋侯曰:“诸侯唯宋事晋,好逆其使,犹惧不至。今又执之,是绝诸侯也。”将归乐祁。士鞅曰:“三年止之,无故而归之,宋必,叛晋。“献子私谓子梁曰:“寡君惧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溷代子。”子梁以告陈寅,陈寅曰:“宋将叛晋是弃溷也,不如侍之。”乐祁归,卒于大行。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尸以求成焉。”乃止诸州。

“大行”,太行陉的丹陉,位于晋东南山区,其南口在今河南焦作市的沁阳市常平乡,曾见于前550年,其山势陡峭,道路险窄,均为羊肠阪道。

“州”,今河南焦作市温县武德镇,首见于前712年,此时是晋国的州县。

       赵鞅(赵简子)对晋定公说:“诸侯之中惟有宋国事奉晋国,好好迎接他们的使者,还恐怕不来,现在又逮捕了他们的使者,这样将会使自己继绝与诸侯的关系。”准备放回乐祁(乐祁犂),士鞅(范献子,中军将)说:“扣留了他三年(杜预注曰:执乐祁在六年(前504年)。),无缘无故又把他放回去,宋国必然背叛晋国。”士鞅私下对子梁(乐祁)说:“寡君害怕不能事奉宋君,因此没有让您回去,您姑且让溷(乐祁子)来代替您。”乐祁把话告诉陈寅。陈寅说:“宋国将要背叛晋国,这是丢弃溷,乐祁不如等一下。”乐祁动身回去,死在太行。士鞅说:“宋国必定背叛,不如留下他的尸体来求和。”于是就把尸体留在州地(杜预注曰:为明年宋公使乐大心如晋张本。)。

乐祁犂,宋国司马。

公元前520年,二月己巳(二十一),宋华亥、向宁、华定、华貙、华登、皇奄伤、省臧,士平出奔楚。宋公使公孙忌为大司马,边卬为大司徒,乐祁为司马,仲几为左师,乐大心为右师,乐輓为大司寇,以靖国人。

公元前517年,春,叔孙婼(叔孙婼,叔孙昭子)聘于宋,宋公(宋元公)享昭子(叔孙婼),赋《新宫》。昭子赋《车辖》。明日宴,饮酒,乐,宋公使昭子右坐,语相泣也。乐祁(子梁,司城)佐,退而告人曰:“今兹君与叔孙,其皆死乎?吾闻之:'哀乐而乐哀,皆丧心也。’心之精爽,是谓魂魄。魂魄去之,何以能久?”

季公若(季公亥)之姊为小邾夫人,生宋元夫人,生子以妻季平子(季孙意如)。昭子如宋聘,且逆之。公若从,谓曹氏(宋元夫人,小邾国是曹姓)勿与,鲁将逐之。曹氏告公,公告乐祁。乐祁曰:“与之。如是,鲁君必出。政在季氏三世矣,鲁君丧政四公矣。无民而能逞其志者,未之有也。国君是以镇抚其民。《诗》曰:'人之云亡,心之忧矣。’鲁君失民矣,焉得逞其志?靖以待命犹可,动必忧。”

公元前515年,秋,晋士鞅(范献子,下军将)、宋乐祁犁(子梁,司城)、卫北宫喜(北宫贞子)、曹人、邾人、滕人会于扈,令戍周,且谋纳公(鲁昭公)也。

公元前504年,秋八月,宋乐祁(乐祁犂,司城子梁)言于景公(宋景公)曰:“诸侯唯我事晋,今使不往,晋其憾矣。”乐祁告其宰陈寅。陈寅曰:“必使子往。”他日,公谓乐祁曰:“唯寡人说子之言,子必往。”陈寅曰:“子立后而行,吾室亦不亡,唯君亦以我为知难而行也。”见溷而行。赵简子(赵鞅)逆,而饮之酒于绵上,献杨楯六十于简子。陈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赵氏,又有纳焉。以杨楯贾祸,弗可为也已。然子死晋国,子孙必得志于宋。”范献子(士鞅,中军将)对言于晋侯(晋定公)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未致使而私饮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讨也。”乃执乐祁。

公元前502年,乐祁归,卒于大行。 

《春秋》:“二月,公侵齐。”

杜预注曰:未得志故。

      公侵齐,攻廪丘之郛。主人焚冲,或濡马褐以救之,遂毁之。主人出,师奔。阳虎伪不见冉猛者,曰:“猛在此,必败。”猛逐之,顾而无继,伪颠。虎曰:“尽客气也。”苫越生子,将待事而名之。阳州之役获焉,名之曰阳州。

“廪丘”,位于今山东菏泽市郓城县水堡乡,前549年,齐国乌馀名义上带着廪丘奔晋,侵城掠地,两年后晋国派胥梁带无用师而解决了廪丘之叛。

       鲁定公入侵齐国,攻打廪丘外城。廪丘守将放火焚烧冲城的战车,有人把麻布短衣沾湿了灭火,就攻破了外城。守将出战,鲁军奔逃(杜预注曰:攻郛人少,故遣后师走往助之。)。阳虎(阳货,杨虎、杨货)假装没有看见冉猛的样子,说:“冉猛要在这里,一定能打败他们(杜预注曰:阳州之役,猛先归之。言若在此,必复败。)。”冉猛追逐廪丘人,看到后面没有人跟上来,就假装从车上掉下来。阳虎说:“都是言不由衷。”苫越生了儿子,准备等到有了大事再来命名。阳州这一役俘虏了敌人,就把儿子命名为阳州。

《春秋》:“三月,公至自侵齐。”

《谷梁传·定公》:“公如,往时致月,危致也。往月致时,危往也。往月致只,恶之也。”

(诸侯出行,如果去时记季节,归国时记月份,表明归国有危难。如果去时记月份,归国时记季节,表明去时有危难。如果去时记月份,归来时也记月份,是对出行人表示憎恨。)

       二月己丑(三月二十六),单子伐谷城,刘子伐仪栗。辛卯(二十八),单子伐简城,刘子伐盂,以定王室。

“谷城”,在今河南省洛阳市涧西区西北。杜预注曰:穀城在河南县西。

“仪栗”,今址不详。

“简城”,今址不详。应该离王城不远,周襄王时(前636年)曾有简师父为使。

        二月己丑(应为三月,二十六),单子(单武公)发兵进攻谷城(杜预注曰:讨儋翩之党。),(刘桓公)发兵进攻仪栗,三月辛卯(二十八),单武公发兵进攻简城,刘桓公发兵进攻盂地,以安定王室(杜预注曰:传终王室之乱。)。

单武公,春秋时期单国国君,单穆公(单旗,前516年)之子。

公元前503年,夏四月,单武公、刘桓公败尹氏于穷谷。冬十一月戊午(二十三),单子(单武公)、刘子(刘桓公)逆王于庆氏。晋籍秦送王(周敬王)。己巳(十二月初五),王入于王城,馆于公族党氏,而后朝于庄宫。

公元前502年,二月己丑(三月二十六),单子(单武公)伐谷城,刘子(刘桓公)伐仪栗(?)。辛卯(二十八),单子伐简城,刘子(刘桓公)伐盂,以定王室。

《春秋》:“曹伯露卒。”

曹靖公,曹氏,名露,春秋曹国国君。曹平公之子,曹声公野之弟,曹隐公之侄。前505年-前502年在位4年。

《史记卷三十五·管蔡世家》:“隐公四年(公元前506年),声公弟露弑隐公代立,是为靖公。靖公四年(公元前502年)卒,子伯阳立。”

“是为靖公”,《世本》及《春秋》称,悼伯卒,弟露立,谥靖公,无声公、隐公之事。司马迁本节所述当另有所本。

《春秋》:“夏,齐国夏帅师伐我西鄙。公会晋师于瓦。公至自瓦。”

      夏,齐国夏、高张伐我西鄙。晋士鞅、赵鞅、荀寅救我。公会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雁。鲁于是始尚羔。

   “瓦”,卫地。即今河南安阳市滑县南端的瓦岗寨乡。杜预注曰:东郡燕县东北有瓦亭。

       夏季,齐国的国夏(国佐之孙,国惠子)、高张(高偃之子,高昭子,首见于前513年)进攻我国西部边境(杜预注曰:报上二侵。)。晋国的士鞅(范献子,中军将)、赵鞅(赵简子)、荀寅(中行文子)救援我国(杜预注曰:救不书,齐师已去,未入境。)。鲁国在瓦地会见晋军(杜预注曰:将来救鲁,公逆会之。),士鞅手拿小羔,赵鞅、荀寅都手拿大雁(其实是鹅)作为礼物。鲁国从这时开始就以羔羊为贵重礼物(杜预注曰:礼,卿执羔,大夫执雁,鲁则同之,令始知执羔之尊也。卿不书,礼不敌公,史略之。)。

齐景公认为连个鲁国都搞不定,实在不像话,便于前502年,令两个上卿高张、国夏一同出征,大兵压境。鲁定公坚持不下去了,急忙向晋国求救。

  晋国中军元帅士鞅连忙与上军将赵鞅、上军佐荀寅共同援助鲁国,因为鲁国是晋国外交的底线,一旦鲁国叛离晋国,那么晋国真是威严丧尽了。齐国的这一狠招激起了晋国君臣的强烈反对,以至于范氏、赵氏、中行氏三家联手一致对外。齐景公很快也察觉到自己的做法有些冒险,认为与晋国决战还不是对手,如果施予晋国人太强的外部压力,反而促使六卿的团结,这是景公不愿意看到的。景公很知趣的退兵了。

《春秋》:“秋七月戊辰(初七),陈侯柳(怀公妫柳)卒。”

陈怀公,妫柳,春秋时期陈国君主之一,陈惠公的儿子,前505年—前502年在位4年。

公元前506年,王二月癸巳(正月初六),陈侯吴(惠公妫吴)卒。

三月,鲁定公会刘文公、晋定公、宋景公、蔡昭侯、卫灵公、陈怀公、郑献公、许男斯、曹隐公、莒郊公、邾隐公、顿子、胡子、滕顷公、薛襄公、杞悼公、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侵楚。

公元前502年,秋七月戊辰(初七),陈侯柳(怀公妫柳)卒。

《史记卷三十六·陈杞世家第六》:“二十八年,吴王阖闾与子胥败楚入郢。是年,惠公卒,子怀公柳立。

怀公元年,吴破楚,在郢,召陈侯。陈侯欲往,大夫曰:“吴新得意;楚王虽亡,与陈有故,不可倍。”怀公乃以疾谢吴。

四年,吴复召怀公。怀公恐,如吴。吴怒其前不往,留之,因卒吴。陈乃立怀公之子越,是为湣公。”

(惠公二十八年(公元前506年),吴王阖闾与伍子胥击败了楚国,攻入郢都。这一年,惠公去世,他的儿子怀公柳继位。

怀公元年(公元前505年),吴国攻破了楚国,(吴王阖闾)在郢都召见陈侯。陈侯打算前往,陈国大夫(指大夫逢滑,陈臣)说:“吴国最近刚得意,楚王虽然亡了,但是一向与陈国有旧交,不可背弃之。”怀公于是推说有病婉言谢绝了。

怀公四年(公元前502年),吴国又召见怀公,怀公胆怯了,去了吴国。吴王怨恨他前次不来,扣留了他,怀公因而死在吴国。陈国于是拥立怀公的儿子越继位,这就是湣公(又作“愍公”,名周)。) 

       晋师将盟卫侯于鄟zhuān泽。赵简子曰:“群臣谁敢盟卫君者?”涉佗、成何曰:“我能盟之。”卫人请执牛耳。成何曰:“卫,吾温、原也,焉得视诸侯?”将歃,涉佗捘卫侯之手,及捥。卫侯怒,王孙贾趋进,曰:“盟以信礼也。有如卫君,其敢不唯礼是事,而受此盟也。

  卫侯欲叛晋,而患诸大夫。王孙贾使次于郊,大夫问故。公以晋诟语之,且曰:“寡人辱社稷,其改卜嗣,寡人从焉。”大夫曰:“是卫之祸,岂君之过也?”公曰:“又有患焉。谓寡人'必以而子与大夫之子为质。’”大夫曰:“苟有益也,公子则往。群臣之子,敢不皆负羁绁以从?”将行。王孙贾曰:“苟卫国有难,工商未尝不为患,使皆行而后可。”公以告大夫,乃皆将行之。行有日,公朝国人,使贾问焉,曰:“若卫叛晋,晋五伐我,病何如矣?”皆曰:“五伐我,犹可以能战。”贾曰:“然则如叛之,病而后质焉,何迟之有?”乃叛晋。晋人请改盟,弗许。

“鄟泽”,属卫,今址不详。

        晋军将要和卫灵公在鄟泽结盟(杜预注曰:自瓦还,就卫地盟。),赵简子(赵鞅)说:“臣下们有谁敢和卫国国君结盟(杜预注曰:前年卫叛晋属齐,简子意欲摧辱之。)?”涉佗、成何说:“我们能和他结盟。”卫国人请他们两人执牛耳(杜预注曰:盟礼,尊者莅牛耳,主次盟者。卫侯与晋大夫盟,自以当莅牛耳,故请之。古时诸侯结盟,割牛耳而饮其血,因由主盟者拿着盛牛耳的盘子,所以称主盟者为执牛耳。后用以比喻在某一方面居于最有权威的地位。执耳与执羔孰尊?)。成何说:“卫国,不过和我国温地、原地差不多,哪里能和诸侯相比(杜预注曰:言卫小,可比晋县,不得从诸侯礼。)?”将要歃血,涉佗推开卫灵公的手,血顺着淌到手腕上。卫灵公发怒,王孙贾(字商,卫国大夫,王孙牟后裔)快步走进,说:“结盟是用来伸张礼仪的,就像卫国国君所做的那样,难道敢不奉行礼仪而接受这个盟约(杜预注曰:言晋无礼,不欲受其盟。)?”卫灵公想要背叛晋国而又担心大夫们反对。

       王孙贾让卫灵公住在郊外,大夫问什么缘故,卫灵公把所受晋国人的侮辱告诉他们,而且说:“寡人对不起国家,还是改卜其他人作为继承人,寡人愿意服从(杜预注曰:使改卜他公子以嗣先君,我从大夫所立。)。”大夫说:“这是卫国的祸患,哪里是君王的过错吗?”卫灵公说:“还有使人担心的事呢,他们对寡人说:'一定要你的儿子和大夫的儿子作为人质(杜预注曰:为质於晋。)。’”大夫说:“如果有好处,公子就去,臣下们的儿子岂敢不背负着马笼头和马缰绳跟随前去?”将要动身,王孙贾说:“如果卫国有了灾难,工匠商人未尝不是祸患,要让他们全都走了才行(杜预注曰:欲以激怒国人。)。”卫灵公把话告诉大夫,于是就要他们都走。已经定了起程日期,卫灵公让国内的人们朝见,派王孙贾向大家说:“如果卫国背叛晋国,晋国攻打我们五次,会危险到什么程度?”大家都说:“攻打我们五次,还可以有能力作战。”王孙贾说:“那么应当先背叛晋国,发生危险再送人质,还不晚吧?”于是就背叛晋国,晋国人请求重新结盟,卫国人不同意。

鲁定公不甘示弱,于第二年与齐国对攻。齐景公认为连个鲁国都搞不定,实在不像话,便于前502年的秋天,令两个上卿高张、国夏一同出征,大兵压境。鲁定公坚持不下去了,急忙向晋国求救。

晋国中军元帅士鞅连忙与上军将赵鞅、上军佐荀寅共同援助鲁国,因为鲁国是晋国外交的底线,一旦鲁国叛离晋国,那么晋国真是威严丧尽了。齐国的这一狠招激起了晋国君臣的强烈反对,以至于范氏、赵氏、中行氏三家联手一致对外。齐景公很快也察觉到自己的做法有些冒险,认为与晋国决战还不是对手,如果施予晋国人太强的外部压力,反而促使六卿的团结,这是景公不愿意看到的。景公很知趣的退兵了。

郑国收兵,卫国孤掌难鸣。晋军回国时,途经卫国边境,三卿商议去会盟卫侯,范鞅决定由赵氏去解决此次外交,因为卫国地处黄河南岸,如果反叛晋国,将对晋国赵氏的封地邯郸构成极大的威胁。

赵鞅问亲信:“谁可以去与卫侯一会?”赵鞅的两家臣涉佗、成何毛遂自荐,赵鞅应允。

晋、卫双方如期在鄟泽会盟,晋国方面只派遣两个大夫来与卫灵公结盟以示羞辱,卫灵公一阵心酸。但是卫国做了错事,如今晋国又大兵压境,只好硬着头皮与晋国大夫结盟。卫灵公也很识时务,晋国人的要求他尽量满足。到了最后一个环节——执牛耳。卫灵公请涉佗、成何二人为卫侯执牛耳。执牛耳一事向来是由职务、爵位较低的一方来动手的,涉佗、成何还真以为自己来自天朝上国,呵斥卫灵公:“卫国,一个小小的诸侯,才多大?不就像我们原、温两县那么大的地盘吗?有什么资格位列诸侯?”卫灵公一脸火热,还是压住了脾气,没有发作出来。

双方要按照礼仪,歃血为盟。卫灵公作为诸侯,理应先歃血。结果涉佗连忙走上前来将卫灵公用的器皿打泼,将卫灵公的手推到一边。卫灵公的手鲜血直流。卫灵公沉默了,涉佗二人依然强横,双方互不相让,幸亏卿士王孙贾赶紧跑过来圆场:“结盟不过是为了让大家明白其中礼仪。我们的国君怎么敢不事奉有礼者?怎么敢不接受盟约呢?”

这次结盟效果之差不言而喻,赵简子用人不当,涉佗、成何的尖酸刻薄真让卫灵公伤心了。卫国被彻底逼上梁山。

《春秋》:“晋士鞅帅师侵郑,遂侵卫。”

       秋,晋士鞅会成桓公,侵郑,围虫牢,报伊阙也。遂侵卫

    “虫牢”,郑地,在今河南新乡市封丘县北,首见于前586年。

       秋季,晋国的士鞅(范献子,范鞅,中军将)会合成桓公侵袭郑国,包围虫牢,以报复伊阙那次战役(杜预注曰:桓公,周卿士。不书,监帅不亲侵也。六年(前504年)郑伐周阙外,晋为周报之。)。于是就乘机侵袭卫国(杜预注曰:讨叛。)。

这是范献子作为中军将最后一次露面。

士鞅(?—前501年):祁姓,范氏,讳鞅,谥献,其名范鞅,又曰士鞅,史称范献子,士匄(范宣子,公元前548年)之子,晋国六卿范氏宗主,春秋后期晋国才干卓越的政治家,外交家。士鞅在晋国朝堂活跃长达半个世纪,他的贪得无厌使得晋国霸权在他的手上彻底崩塌。

公元前559年,夏,诸侯之大夫从晋侯(晋悼公)伐秦,以报栎之役也。晋侯待于竟,使六卿帅诸侯之师以进。及泾,不济。叔向(叔肸,羊舌肸)见叔孙穆子(叔孙豹)。穆子赋《匏有苦叶》。叔向退而具舟,鲁人、莒人先济。郑子蟜(公孙虿)见卫北宫懿子(北宫括)曰:“与人而不固,取恶莫甚焉!若社稷何?”懿子说。二子见诸侯之师而劝之济,济泾而次。秦人毒泾上流,师人多死。郑司马子蟜(公孙虿)帅郑师以进,师皆从之,至于棫林,不获成焉。荀偃(中行偃,中军将)令曰:“鸡鸣而驾,塞井夷灶,唯余马首是瞻!”栾黡(栾桓子,下军将)曰:“晋国之命,未是有也。余马首欲东。”乃归。下军从之。左史谓魏庄子(魏绛,下军佐)曰:“不待中行伯(荀偃,中军将)乎?”庄子曰:“夫子(指荀偃)命从帅。栾伯(栾黡),吾帅也,吾将从之。从帅,所以待夫子也。”伯游(荀偃)曰:“吾令实过,悔之何及,多遗秦禽。”乃命大还。晋人谓之迁延之役。

  栾鍼(栾书之子,栾黡之弟,任戎右)曰:“此役也,报栎之败也。役又无功,晋之耻也。吾有二位于戎路,敢不耻乎?”与士鞅(范献子)驰秦师,死焉。士鞅反,栾黡(栾桓子,下军将)谓士匄(范宣子,中军佐)曰:“余弟不欲住,而子召之。余弟死,而子来,是而子杀余之弟也。弗逐,余亦将杀之。”士鞅奔秦。

  于是,齐崔杼(崔武子)、宋华阅(右师)、仲江(公孙师之子)会伐秦,不书,惰也。向之会亦如之。卫北宫括不书于向,书于伐秦,摄也。

  秦伯(秦景公)问于士鞅曰:“晋大夫其谁先亡?”对曰:“其栾氏乎!”秦伯曰:“以其汰乎?”对曰:“然。栾黡汰虐已甚,犹可以免。其在盈乎!”秦伯曰:“何故?”对曰:“武子(栾武子,栾书)之德在民,如周人之思召公焉,爱其甘棠,况其子乎?栾黡死,盈之善未能及人,武子所施没矣,而黡之怨实章,将于是乎在。”秦伯以为知言,为之请于晋而复之。  

公元前557年,平公即位,羊舌肸(叔向)为傅,张君臣为中军司马,祁奚(黄羊?早已告老,疑是祁午)、韩襄(韩无忌之子)、栾盈(栾怀子)、士鞅(范献子)为公族大夫,虞丘书为乘马御。改服修官,烝于曲沃。警守而下,会于湨梁。命归侵田。以我故,执邾宣公、莒犁比公,且曰:“通齐、楚之使。”

公元前555年,冬十月,鲁襄公会晋平公、宋平公、卫殇公、郑简公、曹成公、莒犁比公、邾悼公、滕成公、薛伯(?)、杞孝公、小邾穆公会于鲁济,寻湨梁之言,同伐齐。齐侯御诸平阴,堑防门而守之,丙寅晦(二十九),齐师夜遁。十一月丁卯朔,入平阴,遂从齐师。十二月戊戌(初二),及秦周,伐雍门之萩。范鞅(范献子)门于雍门,其御追喜以戈杀犬于门中。孟庄子(仲孙速)斩其以为公琴。己亥(初三),焚雍门及西郭、南郭。刘难、士弱(士庄子)率诸侯之师焚申池之竹木。壬寅(初六),焚东郭、北郭。范鞅门于扬门。州绰门于东闾,左骖迫,还于门中,以枚数阖。

公元前550年,四月,栾盈帅曲沃之甲,因魏献子(魏舒,魏绛之子),以昼入绛。乐王鲋(乐桓子)待坐于范宣子(士匄)。或告曰:“栾氏至矣!”宣子惧。桓子(乐王鲋)曰:“奉君以走固宫,必无害也。且栾氏多怨,子为政,栾氏自外,子在位,其利多矣。既有利权,又执民柄,将何惧焉?栾氏所得,其唯魏氏乎!而可强取也。夫克乱在权,子无懈矣。”公有姻丧(杞孝公),王鲋(乐桓子)使宣子(士匄)墨縗冒绖,二妇人辇以如公(晋平公),奉公以如固宫。

  范鞅(范献子)逆魏舒(魏献子),则成列既乘,将逆栾氏矣。趋进,曰:“栾氏帅贼以入,鞅之父与二三子在君所矣。使鞅逆吾子。鞅请骖乘。”持带,遂超乘,右抚剑,左援带,命驱之出。仆请,鞅曰:“之公。”宣子逆诸阶,执其手,赂之以曲沃。

前548年,士匄死,士鞅入六卿,为下军佐。

公元前544年,(晋)范献子(士鞅)来聘,拜城杞也。公(鲁襄公)享之,展庄叔执币。射者三耦,公臣不足,取于家臣,家臣:展瑕、展玉父为一耦。公臣,公巫召伯、仲颜庄叔为一耦,鄫鼓父、党叔为一耦。

公元前541年,十二月,晋既烝,赵孟(赵文子,赵武)适南阳,将会孟子余(亦书孟子馀,赵衰)。甲辰朔,烝于温。庚戌(初七),卒。

赵武死后,韩起为正卿,六卿不约而同近乎疯狂对晋国的一切资源进行瓜分。士鞅亲于中行氏,党同伐异,晋政出私门,中原诸侯侍晋无所是从,晋国霸业一片迷茫。

公元前537年,夏,莒牟夷以牟娄及防兹来奔。莒人愬于晋。晋侯(晋平公)欲止公(鲁昭公),范献子曰:“不可。人朝而执之,诱也。讨不以师,而诱以成之,惰也。为盟主而犯此二者,无乃不可乎?请归之,间而以师讨焉。”乃归公。秋七月,公至自晋。

公元前536年,十一月,齐侯(齐景公)如晋,请伐北燕也。士匄(士文伯)相士鞅(范献子),逆诸河,礼也。晋侯(晋平公)许之。

公元前535年,秋八月,卫襄公卒。晋大夫言于范献子(范鞅,下军将)曰:“卫事晋为睦,晋不礼焉,庇其贼人(指孙林父)而取其地,故诸侯贰。《诗》曰:'即鸰在原,兄弟急难。’又曰:'死丧之威,兄弟孔怀。’兄弟之不睦,于是乎不吊,况远人,谁敢归之?今又不礼于卫之嗣,卫必叛我,是绝诸侯也。”献子以告韩宣子(韩起,中军将)。宣子说,使献子如卫吊,且反戚田。

公元前521年,夏,晋士鞅(范献子,下军将)来聘,叔孙(叔孙婼)为政。季孙(季孙意如)欲恶诸晋,使有司以齐鲍国(鲍文子)归费之礼为士鞅。士鞅怒,曰:“鲍国之位下,其国小,而使鞅从其牢礼,是卑敝邑也。将复诸寡君。”鲁人恐,加四牢焉,为十一牢。

公元前519年,邾人城翼,还,将自离姑。公孙锄曰:“鲁将御我。”欲自武城还,循山而南。徐锄、丘弱、茅地曰:“道下,遇雨,将不出,是不归也。”遂自离姑。武城人塞其前,断其后之木而弗殊。邾师过之,乃推而蹶之。遂取邾师,获锄、弱、地。

  邾人诉于晋,晋人来讨。叔孙蹶(叔孙婼,叔孙昭子)如晋,晋人执之。书曰:“晋人执我行人叔孙婼。”言使人也。晋人使与邾大夫坐。叔孙曰:“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邾又夷也。寡君之命介子服回(子服昭伯)在,请使当之,不敢废周制故也。”乃不果坐。

  韩宣子(韩起)使邾人取其众,将以叔孙与之。叔孙闻之,去众与兵而朝。士弥牟(士景伯,晋国理官)谓韩宣子曰:“子弗良图,而以叔孙与其仇,叔孙必死之。鲁亡叔孙,必亡邾。邾君亡国,将焉归?子虽悔之,何及?所谓盟主,讨违命也。若皆相执,焉用盟主?”乃弗与,使各居一馆。士伯(士弥牟)听其辞而诉诸宣子,乃皆执之。士伯御叔孙,从者四人,过邾馆以如吏。先归邾子。士伯曰:“以刍荛之难,从者之病,将馆子于都。”叔孙旦而立,期焉。乃馆诸箕。舍子服昭伯于他邑。

  范献子(范鞅,下军将)求货于叔孙,使请冠焉。取其冠法,而与之两冠,曰:“尽矣。”为叔孙故,申丰以货如晋。叔孙曰:“见我,吾告女所行货。”见,而不出。吏人之与叔孙居于箕者,请其吠狗,弗与。及将归,杀而与之食之。叔孙所馆者,虽一日必葺其墙屋,去之如始至。

公元前518年,郑伯(郑定公)如晋,子大叔(游吉)相,见范献子(范鞅,下军将)。献子曰:“若王室何?”对曰:“老夫其国家不能恤,敢及王室。抑人亦有言曰:'嫠不恤其纬,而忧宗周之陨,为将及焉。’今王室实蠢蠢焉,吾小国惧矣。然大国之忧也,吾侪何知焉?吾子其早图之!《诗》曰:瓶之罄矣,惟罍之耻。’王室之不宁,晋之耻也。”献子惧,而与宣子(韩宣子,韩起,中军将)图之。乃征会于诸侯,期以明年。

公元前515年,秋,晋士鞅(范献子,下军将)、宋乐祁犁(子梁,司城)、卫北宫喜(北宫贞子)、曹人、邾人、滕人会于扈,令戍周,且谋纳公(鲁昭公)也。宋、卫皆利纳公,固请之。范献子取货于季孙(季平子),谓司城子梁(乐祁犂)与北宫贞子(北宫喜)曰:“季孙未知其罪,而君(鲁昭公)伐之,请囚,请亡,于是乎不获。君又弗克,而自出也。夫{山乙}无备而能出君乎?季氏之复,天救之也。休公徒之怒,而启叔孙氏之心。不然,岂其伐人而说甲执冰以游?叔孙氏惧祸之滥,而自同于季氏,天之道也。鲁君守齐,三年而无成。季氏甚得其民,淮夷与之,有十年之备,有齐、楚之援,有天之赞,有民之助,有坚守之心,有列国之权,而弗敢宣也,事君如在国。故鞅以为难。二子皆图国者也,而欲纳鲁君,鞅之愿也,请从二子以围鲁。无成,死之。”二子惧,皆辞。乃辞小国,而以难复。

前514年,韩起寿终,魏舒执政,羊舍氏、祁氏遭诬,六卿共灭二大夫,魏舒为保君权,化邑为县。魏、韩、智、赵四家各得一县,士鞅、荀寅一无所获,不满魏氏。

公元前511年,王正月,公(鲁昭公)在乾侯。晋侯(晋定公)将以师纳公(鲁昭公)。范献子(士鞅)曰:“若召季孙(季孙意如,季平子)而不来,则信不臣矣。然后伐之,若何?”晋人召季孙,献子使私焉,曰:“子必来,我受其无咎。”季孙意如会晋荀跞(知文子)于适历。荀跞曰:“寡君使跞谓吾子:'何故出君?有君不事,周有常刑,子其图之!’”季孙练冠麻衣跣行,伏而对曰:“事君,臣之所不得也,敢逃刑命?君若以臣为有罪,请囚于费,以待君之察也,亦唯君。若以先臣之故,不绝季氏,而赐之死。若弗杀弗亡,君之惠也,死且不朽。若得从君而归,则固臣之愿也。敢有异心?”

  夏四月,季孙从知伯(荀跞)如乾侯。子家子(子家羁)曰:“君与之归。一惭之不忍,而终身惭乎?”公(鲁昭公)曰:“诺。”众曰:“在一言矣,君必逐之。”荀跞以晋侯(晋定公)之命唁公,且曰:“寡君使跞以君命讨于意如,意如不敢逃死,君其入也!”公曰:“君惠顾先君之好,施及亡人将使归粪除宗祧以事君,则不能夫人。己所能见夫人者,有如河!”荀跞掩耳而走,曰:“寡君其罪之恐,敢与知鲁国之难?臣请复于寡君。”退而谓季孙:“君怒未怠,子姑归祭。”子家子曰:“君以一乘入于鲁师,季孙必与君归。”公欲从之,众从者胁公,不得归。

 公元前510年,秋八月,王(周敬王)使富辛与石张如晋,请城成周。天子曰:“天降祸于周,俾我兄弟并有乱心,以为伯父忧。我一二亲昵甥舅,不遑启处,于今十年,勤戍五年。余一人无日忘之,闵闵焉如农夫之望岁,惧以待时。伯父若肆大惠,复二文之业,驰周室之忧,徼文、武之福,以固盟主,宣昭令名,则余一人有大愿矣。昔成王合诸侯,城成周,以为东都,崇文德焉。今我欲徼福假灵于成王,修成周之城,俾戍人无勤,诸侯用宁,蝥贼远屏,晋之力也。其委诸伯父,使伯父实重图之。俾我一人无征怨于百姓,而伯父有荣施,先王庸之。”范献子(士鞅)谓魏献子(魏舒)曰:“与其戍周,不如城之。天子实云,虽有后事,晋勿与知可也。从王命以纾诸侯,晋国无忧。是之不务,而又焉从事?”魏献子曰:“善!”使伯音对曰:“天子有命,敢不奉承,以奔告于诸侯。迟速衰序,于是焉在。”

  冬十一月,晋魏舒(魏献子)、韩不信(韩简子)如京师,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寻盟,且令城成周。魏子南面。卫彪徯曰:“魏子必有大咎。干位以令大事,非其任也。《诗》曰:'敬天之怒,不敢戏豫。敬天之渝,不敢驰驱。’况敢干位以作大事乎?”

  己丑(十四),士弥牟(士景伯)营成周,计丈数,揣高卑,度厚薄,仞沟恤,物土方,议远迩,量事期,计徒庸,虑材用,书餱粮,以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书以授帅,而效诸刘子(刘文公)。韩简子临之,以为成命。

公元前509年,王正月辛巳(初七),晋魏舒(魏献子)合诸侯之大夫于狄泉,将以城成周。魏子(魏舒)莅政。卫彪傒曰:“将建天子,而易位以令,非义也。大事奸义,必有大咎。晋不失诸侯,魏子其不免乎!”是行也,魏献子属役于韩简子(韩不信)及原寿过,而田于大陆,焚焉,还,卒于宁。范献子(士鞅,代魏献子为政)去其柏椁,以其未复命而田也。

公元前506年,春三月,鲁定公会刘文公、晋定公、宋景公、蔡昭侯、卫灵公、陈怀公、郑献公、许男斯、曹隐公、莒郊公、邾隐公、顿子、胡子、滕顷公、薛襄公、杞悼公、小邾子、齐国夏于召陵,谋伐楚也。晋荀寅(中行文子)求货于蔡侯(蔡昭侯),弗得。言于范献子(士鞅,中军将)曰:“国家方危,诸侯方贰,将以袭敌,不亦难乎!水潦方降,疾疟方起,中山不服,弃盟取怨,无损于楚,而失中山,不如辞蔡侯。吾自方城以来,楚未可以得志,只取勤焉。”乃辞蔡侯。晋人假羽旄于郑,郑人与之。明日,或旆以会。晋于是乎失诸侯。

晋士鞅(范献子,中军将)、卫孔(孔圉,仲叔圉)围帅师伐鲜虞。

公元前505年,晋士鞅(范献子,中军将)围鲜虞,报观虎之役也。 

公元前504年,夏,季桓子(季孙斯)如晋,献郑俘也。阳虎强使孟懿子(仲孙何忌)往报夫人之币。晋人兼享之。孟孙(仲孙何忌)立于房外,谓范献子(士鞅,中军将)曰:“阳虎若不能居鲁,而息肩于晋,所不以为中军司马者,有如先君!”献子曰:“寡君有官,将使其人。鞅何知焉?”献子谓简子曰:“鲁人患阳虎矣,孟孙知其衅,以为必适晋,故强为之请,以取入焉。”

秋八月,宋乐祁(乐祁犂,司城子梁)言于景公(宋景公)曰:“诸侯唯我事晋,今使不往,晋其憾矣。”乐祁告其宰陈寅。陈寅曰:“必使子往。”他日,公谓乐祁曰:“唯寡人说子之言,子必往。”陈寅曰:“子立后而行,吾室亦不亡,唯君亦以我为知难而行也。”见溷而行。赵简子(赵鞅)逆,而饮之酒于绵上,献杨楯六十于简子。陈寅曰:“昔吾主范氏,今子主赵氏,又有纳焉。以杨楯贾祸,弗可为也已。然子死晋国,子孙必得志于宋。”范献子(士鞅,中军将)对言于晋侯(晋定公)曰:“以君命越疆而使,未致使而私饮酒,不敬二君,不可不讨也。”乃执乐祁。

公元前502年,赵鞅(赵简子)言于晋侯(晋定公)曰:“诸侯唯宋事晋,好逆其使,犹惧不至。今又执之,是绝诸侯也。”将归乐祁。士鞅(范献子,中军将)曰:“三年止之,无故而归之,宋必,叛晋。“献子私谓子梁(乐祁)曰:“寡君惧不得事宋君,是以止子。子姑使溷代子。”子梁以告陈寅,陈寅曰:“宋将叛晋是弃溷也,不如侍之。”乐祁归,卒于大行。士鞅曰:“宋必叛,不如止其尸以求成焉。”乃止诸州。

夏,齐国夏(国惠子)、高张(高昭子)伐我西鄙。晋士鞅(范献子,中军将)、赵鞅(赵简子)、荀寅(中行文子)救我。公(鲁定公)会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赵简子、中行文子皆执雁。鲁于是始尚羔。

前501年,士鞅死去,临终前指明由其最足智多谋的第三子士吉射继之为范氏之主,为下军佐,晋国正卿一职由其副手中军佐荀跞担任。时六卿将佐如下:

  中军将 荀跞 中军佐 赵鞅

上军将 荀寅 上军佐 韩不信

下军将 魏侈 下军佐 士吉射

智氏(中行氏)家族在荀跞的带领下结束了自荀罃以来,软弱不堪的悲剧,荀跞荣登执政。

  与荀跞心情一样舒坦的是已高升为中军佐的赵鞅。他终于用自己的青春熬死了政敌士鞅。这回,晋国似乎已经没有谁能够管得了他了,至少文绉绉的荀跞不可能像士鞅一样权倾朝野,士鞅的儿子士吉射虽然聪慧过人却资格太嫩,仅仅一个荀寅无法再将赵鞅束缚。从士鞅死去的那一刻起,赵鞅终于逐步走出士鞅的阴影,其雄才伟略、远大抱负才真正可以拥有用武之地。此时的中原已形成以齐景公为首,鲁国、卫国、郑国等为辅的反晋联盟。在士鞅死后仅仅4年,范氏(士吉射)与中行氏(中行文子荀寅)发动叛乱,一场长达8年的浩劫来临了……

《国语卷十五·晋语九·董叔将娶于范氏(一作董叔欲为系援)》:“董叔将娶于范氏,叔向曰:“范氏富,盍已乎!”曰:“欲为系援焉。”他日,董祁愬于范献子曰:“不吾敬也。”献子执而纺于庭之槐,叔向过之,曰:“子盍为我请乎?”叔向曰:“求系,既系矣;求援,既援矣。欲而得之,又何请焉?””

(董叔将要娶范献子的妹妹范祁做妻子,叔向说:“范家富有,我看这门亲事就算了吧!”董叔回答说:“我正想借婚姻的联系来攀附范氏家族呢。”婚后某一天,范祁(董叔的妻子,即范宣子的女儿祁,因嫁给董叔,故称董祁)向范献子诉说:“董叔不尊敬我。”献子就把董叔抓来捆绑了,吊在院子里的槐树上。正巧叔向经过那里,董叔说:“你何不替我去求求情呢?”叔向说:“你过去谋求联系,现在已经系上了;想求攀援,已经攀援上了。你想得到的都已经得到了,还有什么可请求的呢?”)

《春秋》:“冬,卫侯、郑伯盟于曲濮。”

“曲濮”,卫地,濮水曲折之处。此处古濮水出自今河南安阳市滑县与新乡市延津县境,为古黄河支流,此时在黄河南,黄河向南改道后原河道已湮。曲濮位于今河南新乡市长垣县东北,今黄河北。

(冬,卫灵公、郑献公在曲濮结盟(杜预注曰:结叛晋。)。)

      郑驷歂嗣子大叔为政。

      郑国的驷歂(郑国七穆之一驷乞(公元前523年)子子然)继承子太叔(游吉,前506年)执政(杜预注曰:为明年杀邓析张本。)。(七穆指郑七穆,是春秋时期郑国七家卿大夫家族的合称,包括驷氏、罕氏、国氏、良氏、印氏、游氏、丰氏,他们都是郑穆公的后代,与鲁国三桓、晋国六卿一样都是卿族执政。郑穆公有十三个儿子,其中公子夷(姬夷)和公子坚(姬坚)先后嗣位为郑灵公和郑襄公,子孔死于内乱,子然和士子孔的儿子受子孔的牵连出奔国外,子羽的后代不为卿,剩下的子罕(公子喜)、子驷、子丰、子游(公子偃)、子印、子国、子良(公子去疾)及后代被人统称七穆。 在政治斗争中,七穆逐渐控制了郑国的政权,七穆中又以罕氏最强,至春秋末期,七穆的其他家族被排挤而衰落,郑国的政坛上只剩下罕氏和驷氏两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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