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衣暖，菜根香，诗书滋味长
——陈教授解读《菜根谭》
陈敏昭
（三门峡行政学院信息中心 472000）
明代人洪应明生平事迹并不为众人所熟知，目前仅知道他是位生活在明中后期的江苏金坛县人士，似乎曾经做过比较象样的官，后来隐居山林，潜心著述（不过传世之作并不多，除《菜根谭》外，另一本是《仙佛奇踪》四卷）。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小说家》存目记载：“应明，字自诚，号还初道人，其里贯未详。”与他同时代的冯梦桢（1548-1595，今浙江嘉兴人），在《仙佛奇踪》中说：“洪生自诚氏，幼慕纷华，晚栖禅寂”。然而，一本《菜根谭》足让其扬名立万，名垂千古。明代中后期皇帝治国无道，宦官专权，党祸横流，朝纲废弛，吏治黑暗，内忧外患（强敌女真觊觎于外，国内社会矛盾重重），江河日下。读书人无所适从，浊者与当权者同流合污，清者纷纷退隐江湖，以求自保。洪应明早年亦热衷于仕途功名，晚年归隐山林，洗心礼佛向道。《菜根谭》揉合了儒家中庸之道、释家出世思想和道教无为思想，结合自身体验，形成一套出世入世的警语，以语录体的道德格言方式指示人心向善，教导人们如何处理复杂的人际关系并从中解脱。日本近代文人福田雅太郎评价《菜根谭》是“千锤百炼，斑斓绚丽。”明代人评价《菜根谭》是：“谈性命直入玄微，道人情曲尽岩险。”当代人虞祖尧先生评价是：“文辞秀美，对仗工整。含义深邃，耐人寻味”（虞祖尧，1989）。台湾赵宁先生说：“（《菜根谭》）隽永简语，发人深思的文句，只要过目，一定会永铭于心，终生受益。”又说：“（《菜根谭》）真是一部有禅、有道、有情、有趣、可以固本培元、修身养性的宝典。”
《菜根谭》用精微深刻的语言表现远见卓识，是一位通达于人生智慧的成熟之士为后人所做的奉献。书中谈修养、谈学习、谈生活、社会现象、人生态度等等，运用充满审美情趣的佛家与道家思维方式和谈吐方法，安闲中有跌宕，疏朗中见筋道，如以霜锋断奇岩，露其金玉之质，让我们体味到现实人生中的许多难题，只要自己肯下定决心修炼，自警自力，提高自己的觉悟，那么所有问题都可以在自由挥洒中迎刃而解。
1、《菜根谭》书名索
然而一本好书，何以命名《菜根谭》 ？众说不一。谭同谈。于孔兼（明人，洪应明之友）说：“谭以菜根名，固自清苦历练中来，亦自栽培灌溉里得，其颠顿风波，备尝险阻可想矣。洪子曰：‘天劳我以形，吾逸吾心以补之；天厄我以遇，吾高吾道以通之。’其所自警自力者又可思矣”。清代乾隆三十三年，三山病夫通理在重刻《菜根谭》序言中称：“菜之为物，日月所不可少，以其有味也。但味由根发，故凡种菜者必要厚培其根，其味乃厚，似此书说‘世味’及‘出世味’皆为培根之论，可弗重欤？又古人云‘性定菜根香’，夫菜根，弃物也，而其香非性定者莫如。如此书，人多忽之，而其旨唯静心沉玩者方堪领会。”日本大正十五年（1926）所刊释宗演《菜根谈讲话》前所载福田雅太郎序称：“中国宋代儒者汪信民说：‘人能咬得菜根，则百事可做。’洪自诚就是根据这句话来为《菜根谭》取名的。”比较上述诸说，于氏为作者友人，序文又为其持书亲求。或其说近是。
洪应明讲：“故读书穷理，要以识趣为先”。阅读《菜根谭》常常让读者产生心灵共鸣，对修身养性大有裨益。该书乾隆五十九年二月二日遂初堂主人序中说它“虽属禅宗，然于身心性命之学实有隐隐相发明者”。日人福田雅太郎序则说：“作者非常精通儒、佛、道三教。他的阐述，每句话，每个字，均能充分发挥三教的精华，可谓千锤百炼，斑斓绚丽。此书确可算得是修养身心的书中之冠了。”总观全书，《菜根谭》熔儒、佛、道三教思想于一炉，而主旨乃在说禅劝世。“利欲炽然，即是火坑；贪爱沉溺，便为苦海。一念清静，烈焰成池；一念警觉，航登彼岸。”欲得解脱，得退让与容忍，得一切看破”。又云：“人生似瓦盆，打破了方见真空”，“看破有尽身躯，万境之尘缘自息”。
《菜根谭》对大千世界也有深刻认识与透辟剖析。作者承袭佛本身蕴藏的智慧，兼采儒道两家精粹，对人类社会的万种世态，错综复杂的人际关系作了深入的揭示与论说。贪婪者的丧节，趋势者的卑陋，世路的险恶，均有入木三分的刻画。
2、修性律己是《菜根谭》的主要内容之一
“禅”的本名“禅那”，意译则为静虑，即将心专注于一法境上，一心参究，以期证悟本自心性。如：“毋以己之长而形人之短；毋因己之拙而忌人之能”；“宠利毋居人前，德业毋落人后”；“责人者，原无过于有过之中；责己者，求有过于无过之内。”就待己责人方面提出应遵奉的基本规范。至于所说：“心者之修齐之根，未有根不植而枝叶荣茂者”，更是将正心修身与齐家治国的关系作了形象的说明。
《菜根谭》全书充满了隽永的哲理，这是由于作者洞察了社会现实而又加以深入剖析归纳所形成的深邃见地。正因它高度概括地反映了社会诸多领域各类世态，读时常常感到意中皆有，口中常无，深刻哲理，恒以寻常话语出之。一经道破，即有一语中的之感。也可能这正是它历久不衰、受人重视的原因之一。如论及对立事物的作用与反作用的关系时说：“毁人者不美，而受人欺者遭一番横逆，便长一番器宇，可以转祸为福”。“心不可不虚，虚则义理来居；心不可不实，实则物欲不入。”其他如修性察时、处世待物之诸多论说亦皆富有哲理，境界高远。
《菜根谭》以精练明隽、雅俗共赏的文字道出了旷古稀世的奇珍宝训，字里行间凝聚万里山川之气，言语之中宛见贤哲之心。 《菜根谭》之博大精深、妙处难以言传，须有心人在闲暇之余，手持是书，嚼一清菜根，静静的品读，慢慢地咀嚼，菜根会越来越香，心智会越来越高。让我们学会高瞻远瞩，达观人生。
《菜根谭》的文字简炼明隽，更是叫人含咀无穷，它亦骈亦散，融经铸史，兼采雅俗。似语录，而有语录所没有的趣味；似随笔，而有随笔所不易及的整饬；似训诫，而有训诫所缺乏的亲切醒豁；且有雨余山色，夜静钟声，点染其间，其所言清霏有味，风月无边。清代不翁老人盛赞《菜根谭》曰：“其间有持身语，有涉世语，有隐逸语，有显达语，有迁善语，有介节语，有仁语，有义语，有禅语，有趣语，有学道语，有见道语，词约意明，文简理诣。设能熟习沉玩而励行之，其于语默动静之间，穷通得失之际，可以补过，可以进德，且近于律，亦近于道矣。”
《菜根谭》强调积极的“入世”，真正的禅和佛在人世间，在日常工作生活中：“出世之道，即在涉世中，不必绝人以避世，了心之功即在尽心内，不必绝欲以灰心”。（出世的道理就在入世中，没有必要远离世事和人群，而要使自己心无挂碍的功夫就在尽心尽责的完成每项事情上，没有必要断绝所有的欲望和追求，心如死灰）。“缠脱只在自心，心了则屠肆糟糠，居然净土。不然，纵一琴一鹤，一花一卉，嗜好虽净，魔障终在。语云：能休尘境为真境，未了僧家是俗家”。（心被羁绊还是解脱，完全看自己的内心，如果内心能够了悟，那么屠宰场、酒肆茶楼也会变成极乐净土，如果内心不能了悟，即使是带一把琴放一只鹤，观赏花卉以自乐，爱好虽然高雅，但被羁绊的魔障还在。俗话说得好啊：能够心灵放纵，尘世也是真境，尘缘未了，做了僧人也是俗人。）
3、抱朴心，平常心
《菜根谭》提倡“抱朴”，即有一颗朴素、纯净的赤子之心：“涉世浅，点染亦浅；历事深，机械亦深。故君子与其练达，不若朴鲁，与其曲谨，不若疏狂”。（一个步入社会的人，阅历不深，受到的不良风气影响少，心计也少；而阅历丰富的人，各种奸谋技巧很多。所以，一个坚守道德标准的君子，与其过于精明圆滑，不妨朴实笃厚；与其谨小慎微的曲意迎和，不如坦荡大度。）
《菜根谭》认为一个人应该维持心的“本体”，有一颗“真心”，平常心，是非成败转头空，不要受外界的干扰：“风来疏竹，风过而不留声；雁渡寒潭，雁去而潭不留影。故君子事来而心始现，事去而心随空”。（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的响声，当风吹过去之后，竹林又复归平静而不会将沙声留下，当大雁飞过寒冷的水潭时，潭面映照出大雁的身影，可是雁儿飞过之后，潭面依然晶莹一片，大雁的身影荡然无存。所以说啊，一个真正的君子，当事情来临的时候，他本来的心性才会显现，而事情处理完了，心情也复归平静如水。） “持身如泰山九鼎，凝然不动，则愆尤自少；应事若落花流水，悠然而逝，则趣味多”。（立身处世要坚持原则象泰山一样，象九足的鼎那样的持重，那样的岿然不动，那么遭到的指责和抱怨就自然而然要少，应对事物象落花流水一样，慢慢的飘流，渐渐的消逝，那么人生的趣味就很多、很充实。）
《菜根谭》有很多篇幅谈论人应该谦和，不应该骄傲，尤其在成功的时候，要“如履薄冰，战战兢兢”。而好的人品，要经得起各种考验：“矜高倨傲，无非客气，降服得客气下，而后正气伸”。（孤高自傲，其实是外来的“客气”在作怪罢了，而不是“真气”，要降服它，真气才能呈现，伸长）。“欲做精金美玉的人品，定从烈火中锻来，思立掀天揭地的事功，须向薄冰上履过”。（想有精金美玉般的好人品，一定要经过烈火般严峻的考验，要想建翻天覆地的伟大事业，要有如履薄冰，战战兢兢的心态。）“衰后罪孽，都是盛时造的，故持盈履满，君子尤兢兢焉”。（人在失意时还要遭受罪责，都是在得意的时候埋下的祸根，所以啊，在拥有成功和圆满的时候，一个真正的君子不能不时时小心谨慎。）
“真味是淡，至人如常”，是说真正的美味是清淡平和的，德行完美的人能够保持平常心，其行为举止与普通人没有什么两样。“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没有什么人敢说自己的德行修养已经臻于炉火纯青，做学问也好，做官也罢，都是这样。
4、家和万事兴
《菜根谭》特别倡导“家和万事兴”，没有“三纲五常”的死板说教，却处处可以感受到作者为保持家庭和谐而涌动的爱心：“融得性情上偏私，便是一大功德，消得家庭内嫌隙，便是一大学问”。（可以融化性情上的偏袒和私心，是一个大的功德，能够消解家庭里的猜疑和裂缝，是一门大的学问啊！）“家庭有个真佛，日用有种真道，若能诚心和气，愉色婉言，使父母兄弟间，形体两释，意气交流，胜于调息观心万倍矣”。（不要说“参禅”和“观道”了，家庭里面就有一个真正的“佛”，日常生活里面就有真正的“道”，如果能够遵循真正的原则，真心诚意，和言悦色，对待家人，对待家里的事情，使得父母兄弟之间，妻子儿女之间，感情融洽，没有隔阂，意气相投，这比起坐禅调息，观心内省要强万倍。）“家人有过，不宜暴扬，不宜轻弃。此事难言，借他事而隐讽之，今日不语，俟来日而正警之。如春风之解冻，和气之消冰，才是家庭的型范”。（自家人有过失的时候，不要大发脾气，弄得鸡飞狗跳的，也不要睁只眼闭只眼，轻易的就放弃不管。这次的事情不好直接说，等下一次借其它的事情来提醒暗示，慢慢的让它领悟，今天不说，可以过一些时候再耐心劝告，象温暖的春风化解大地的冻土，暖和的气候使冰消融一样，这才是居家过日子的典范。）
5、建功立业要心正踏实
至于干事业，《菜根谭》更是发人深省，它劝告世人要脚踏实地，用心良纯：“立业建功，事事要从实地著脚，若少慕声闻，便成伪果。”（立业建功，事事要脚踏实地，如果有一点贪慕名望，就不能修成正果。）“进德修业要有个木石的念头，若一有欣羡，便趋欲境；济世经邦，要有段云水的趣味，若一有贪着，便堕危机”。（增长道德和干一番事业，要有木石般坚定的意志，如果对世间的名利奢华稍有艳慕，那么就会陷入物欲困扰的境地；凡是治理国家拯救世间的事，必须有一种行云流水般淡泊的胸怀，如果有了贪图荣华宝贵的念头，就会陷入危险的深渊。）
在追求成功的过程中，要有恒心和耐心，要有一股子傻劲：“绳锯木断，水滴石穿，学道者须要努力；水到渠成，瓜熟蒂落，得道者一任天机”。（绳子锯木头，慢慢的，木头也会断，水滴滴下来，下面的石头都会穿透，做学问和干事业的人啊，只有这样，才会成功，要努力啊。水到渠成，瓜熟蒂落，而成功的人只是听任自然的天机罢了。）“文以拙进，道以拙成，一拙字有无限意味”。（文章是背后的长期磨练，不讲小聪明，小花招才有进步的，事业和人世间的道理也是在真诚自然的追求中才得以成功，一个“拙”字蕴含着无穷无尽的意味啊！）
当然，《菜根谭》也是很现实的，不是要人过于清苦克制的生活，事实上，在“野鸟作伴，白云无语”、“晓窗读易，午夜谈经”、“松涧望闲云，竹夜见风月”等篇中，可以感受到作者是一个悠闲趣味的人，它提倡做事业，要拿得起放得下。鲁迅先生曾在给朋友的信里检讨自己追求事业“象一只蚂蚁，只一个劲的往树干上爬，却不会停下来，欣赏一下树叶”，下面的这句话，要是鲁迅先生能早点实行就好了：“学者有一段兢业的心思，又要有段潇洒的趣味。若一味敛束清苦，是有秋杀无春生，何以发育万物”。（做学问，干事业的人要抱有专心、敬业的心思，行为谨慎，忧勤事业，也要有大度洒脱不受拘束的情怀，这样才能体会到人生的真趣味，如果一味的约束自己的言行，过着清苦克制的生活，那么这样的人生就象秋天一样充满肃杀凄凉之感，而缺乏春天般万木争发的勃勃生机，这样是不能培育万物的。）
《菜根谭》中还有一种“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山水之远则忧其君”的思想，进退裕如，而对国家世事的关心则是一种本来的责任：“居轩冕之中，不可无山林的趣味；处林泉之下，须要怀廊庙的经纶”。（身居要职享受高官厚禄的人，要有山林这中淡泊名利的思想，而隐居山林的人，要胸怀治理国家的才能。）
6、处世要有大局观，交友要交诚友
在《菜根谭》中，处世与交友有几个核心的思想：其一，它首先主张，处世应该“高一步立”，有一种大局观，意思相同的话有两句：“处世让一步为高，退步即为进步的张本；待人宽一分是福，利人实利已的根基”。（处世让一步为好，现在退步，有了回旋余地，是以后进步的根本，待人宽厚一点是福，利人其实是利已的根基。）“立身不高一步立，如尘里振衣，泥中濯足，如何超达？处世不退一步处，如飞娥投烛，羝羊触藩，如何安乐？”（立身如果不能站在更高的境界，就如同在灰尘中抖衣服，在泥水中洗脚一样，怎么能够做到超凡脱俗呢？为人处世如果不退一步着想，就象飞蛾投入烛火、公羊用角抵藩篱一样，怎么有安乐呢？）
其二，它还主张宽以待人，做人要宽厚，厚德载物，一切贤愚藏否要容纳得：“地之秽者多生物，水之清者常无鱼，故君子当存含垢纳污的之量，不可持好洁独行之名”。（地上的污秽往往发育万物，水太清的地方没有鱼生存，所以说，君子要有接受包容污浊、丑恶的雅量，不可以称好洁独行的名望。）“持身不可太皎洁，一切污辱垢秽，要茹纳得，与人不可太分明，一切善恶贤愚，要包容得”。（立身处世不能太过清高，对于污浊、屈辱、丑恶的东西也要接纳，与人相处不能太计较，善良的、邪恶的、智慧的、愚蠢的人都要能够包容）
在宽以待人的同时，多帮助别人，更要严于律已：“人之过误宜恕，而在已则不可恕；已之困辱宜忍，而在人则不可忍”。（对于别人的过失应该采取宽恕的态度，而如果错误在自己，那么就不能宽恕；自己遇到困境和屈辱应该尽量忍受，如果困境和屈辱在别人身上，就不能置之不理。）
然后进一步阐述，人不要刻薄：“攻人之恶勿太严，要思其堪受，教人之善勿过高，当使其可从”。（说别人短处的时候，不要太严厉，要想到人家能不能接受，教别人以善事的时候，也不要太高，应当使他可以做得到。）“用人不宜刻，刻则思效者去，交友不宜滥，滥则贡谀者来”。（用人的问题上，也不要太刻薄，太刻薄，那么就是想给你效力的人都会离你远去，交朋友也不要太滥，太滥了，奉承的人就来了。）
其三，讲做人要诚恳，而处世要圆活一些，外圆内方：“作人无一点真恳的念头，便成个花子，事事皆虚，涉世无一段圆活的机趣，便是个木人，处处有碍”。（做人如果没有一点真诚恳切的想法，就跟叫化子差不了多少，什么都是空的，处世为人如果没有一点圆融通达的本领，就是个木头人，到处都有障碍。）
最后讲，做人要热心一些，要有一副古道心肠，交朋友呢，要做诤友，也要有一种侠气：“天地之气，暖则生，寒则杀。故性气清冷之人，受享亦凉薄。惟和气热心之人，其福亦厚，其泽亦长”。（自然界的规律是这样的呵，气候温暖的时候万物生长，气候寒冷的时候，万物萧条沉寂，所以说啊，一个人如果心气孤傲冷漠，他受到的也是同样冷漠的回报，只有那些充满生命热情而乐于助人的人，他所得到的福祉才会深厚，恩泽也会绵长久远。）“交友要带三分侠气，做人要存一点素心”。（交朋友呢，要有三分侠气，做人呢，要有一颗清白的心。）“遇朋友交游之失，宜剀切，不宜优游”。（遇到朋友发生了过失，应该态度诚恳的规劝，而不要置之不管让他错下去。）
综合全篇，《菜根谭》为我们树立了一个生动活泼、有情有趣的谦谦君子形象：善良、宽厚、温和，严于律已，宽以待人，有着悠闲超凡的情趣；不计较个人得失，有统观大局的雄才远略，对待事业兢兢业业，居官而忧其民，归隐亦不忘却对“大道”的追求；待家人和和气气，春风满面，待友则有一副古道热肠；静则三省身，性天澄澈，急躁与他无缘，狭隘与它无涉；动则圆融通达，风生水起，归者如鲫；刻板与之无涉，孤立与之无缘；他可能行动迟缓，却有一颗随时奔竞之心；其表情可能略带木纳，背后却是一个大智大慧的灵魂。
2008年5月29日星期四，三门峡上阳书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