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于华严 | 闲言碎语 一七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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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

张

图

让

心

静

下

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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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大段的时间写大段的长文

这样零碎的片段

暂且名为话题闲言碎语1

一段为一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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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知四点集合坐车去他寺开会。

好久未曾出寺门了。浅浅冒头绿油油的冬小麦，点缀着冬日里荒凉的北方大地，显出一抹春意将至的生机。

道路两边光秃秃的树木，枝丫上悬挂着点缀其间的红灯笼，仿佛仍旧红艳艳醒目地召示着，春节才过不久，元宵才过不久，可时间恍然飙到了三月。

这次开会，一如既往，不知道内容，不知道目的，单纯地通知开会。

人多，不得不将自己搁置在仿佛道具般的身份——时间不属于自己，行动也不属于自己，像是身处部队，一切行动听指挥。用师父念叨的那句——“随众好修行，可以破除我执”，聊表安慰，在大众中，可不就是没有自主的我吗？

车子一路驶近寺院大门，那座屹立的佛塔，透过眼前街道的小摊，街道两边充满人间气息花花绿绿的店铺招牌广告，以及道路两侧红灯笼缀满的灌木，迎面高高耸立。

三年前，打扫塔下的地宫，兴奋地到处拍照，仿佛还是昨日，今日已是三年以后。时光和日子仿佛是加急了，倏忽间便飞逝而过。

逼仄的屋子，恰好人数的座位，习惯了低温，房间扑面而来的暖气，小师父的脸蛋瞬间晕开红彤彤的两坨酷似高原红。

师父铊进，迈向那方唯一搁有师父名字牌的座位，师父一把撂到后桌，笑说道，整这个，我还不知道我叫**吗？

师父自报家门，小师父们大笑，起立合掌的凝重气氛瞬间轻松不少。

师父问，一个个说说吧，有什么困难需要我解决的。

前面的小师父们陆续说没有问题，我也说，没有问题。

内心实则长长叹了一口气。

……

要说接下来何去何从在哪里安住的问题吗？

还是说彻底结束了学习生涯，将来如何走修行路的问题？

是说散场已近，面临迁徙，每一次行走，精力和资财的耗费，仿佛都充满了身不由己，而他人有无能为力的无助么？

还是说踏进这所寺院，这么久以来，总是在寻一处独立安静的空间端坐，但所有紧闭落锁的房门，总是没有资格踏入的无奈。

是说身处人群，感恩最近立了些规矩，师父们终于全部过堂了，一排不再是动辄我和几个人吃饭的诸多不便，还是说排班站于身后的师父念诵总是发出奇怪的声音，前面的人又晚到，晚到还风风火火地要聊上两句。让准备安安静静排班的我，被干扰到仿佛总有种隐隐的不舒服。

……

师父问，有问题吗？

没有问题，师父发心慈悲，问一问大众帮忙解决，但缠绕在内心的问题都不适合说出，没有问题，仿佛才是最好的回答。

……

有没有问题，是客气的问一问也罢，是真心的想要帮忙也罢，如同一个念念不忘又经年不见的故人，无意间乍然相逢，彼此欲言又止，许久，才问出一句，还好吗？

还好吗？思绪千回百转，千言万语拉回到在这之前的最后一次见面，中间的所有经历，如同电影镜头般翻转于脑海，但却无有一样，与问者相关。

一段时光中，彼此的好与不好，依然没必要对未曾参与的人絮叨，不能保证，你是否想听，又无法说服自己彻底相信，人生只如初见。

还好吗？还好。

你呢？也还好。

彼此行走的轨迹又一次相错而过。就像行走的人生之路，一直以为身处人群，定有人相伴，其实更多时候，我们是独自一人，只是在不停地相遇，不停地作别，直到最后彻底和这个世界作别。

我们仿佛和这个世界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但仿佛从来都是独自一人，悲喜或者欢愉，唯有自知，甚至酷似如今这样，别人发心要帮忙解决问题，实则连让对方知道是否有问题都没有了说出的必要。

……

会议草草结束。

等待一同前来此刻又有事的人，一起坐车返回，忽然间无地可去，空落落地踏入院落。这所寺院的师父们穿衣搭袍正不远处经过要去上晚殿。静立合掌，忽然就想起早些年还是小居士，前往山头参拜，大门口遇到坐在板凳上闲聊晒太阳的两位师父。

一念心想，这里的师父可真清闲啊，如今的我，和小师父盘桓在院子里，望着路过，三三两两聊天的师父们，忽然生出些，自己当年嫌弃早了的忧悔，易地而处，自己也不过如此。

人群中，无论何种身份，总是要加入一些圈子，一些话题，才不会显得独立特行，也才会体会人际中免不了俗的那份平常。

古人讲经习惯，诸如天台智者大师时代讲经习惯，对经的阐释既有文句（注疏），又有“玄义”（发微），唐习惯用“义疏”，宋代则“记”或“钞”。

性别的差别以及性别不同下颜值的影响力，不容忽视，同一件事，有的人说可能就是话题祥和所愿皆满，而有的人还未开口，却遭受到恶念般的冷遇。

不要为一些他人的风光无限所左右遮蔽了双眼，有的东西很可能只是展现给你看表面功夫下的作秀而已。

当领导说有什么意见，大家畅所欲言，站在人性恶的一面，一旦位高权重久了，又没有足够的认知自知，其实对方只是想听到他想听的，如果没有勇气直言，要么违心地一顿感恩恭维，要么尽量让自己透明。

有时候，自以为怀念的是一个地方一些人，其实怀念的只是那个时候那个状态下的自己。

僧值请来一位法师为大众讲讲开示。

同在一所寺院，法师的名字听过，肯定见过，只是人不对不上名。

思维逻辑明了的话语透过低缓吐字清晰的语音传来，站在队伍最前的我终于忍不住扭过头，隔着层层的人群向最后中间看去。

法师淹没在人群中，其貌不扬，平平淡淡的一个人。

他说2014年到这所寺院，如今十年了，最初来时，条件并不好，后面的房子未修，大众住在前院一点点的地方。

生起了赞叹之心，修行人在如今的社会现状下，能老老实实待在一个地方安住，一待十年之久，十分难道。何况这所曾经经历过大事，人员流动大的寺院。师父是如何降伏外境干扰，一心安住，若不是这次他被请出来讲一讲，我大概永远不会知道，有这样一位师父，淹没于大众人群中的低调，竟有着不为人知的一面。

修行人，能在僧团中默默地，降低存在感，这本身就是一件难以做到很了不起的事。

法师的开示是稀松平常的关于僧人的日常细节，很多是沙弥律仪的要求，好久没有认真听过这样的开示了，很多事，看似平常，能躬身做到坚持并形成一种刻进骨子里的习惯又是另一回事。

信口拈来的经文法句，将佛法的精神融入最平常的话语，再由劝导修善的语言传递出来，大众静默仿佛被深深摄受。

师父曾经开示，有时候“前途”的有无，牵涉到个人“才华”的高低。才华一不小心，就会害死一个修行人。       

有的人因为具足一些“才华”，颇能左右逢源，殊不知在“离欲”的道业未成就之前，才华不但容易使人分神、打闲岔，而且所谓才华，往往正是生死根本。所谓“天生丽质难自弃”，有才华的人“死心”难，修道难，然而心不死，道难修。        

民国以来，“最有才华”的出家人弘一大师。琴、棋、书、画、金石、音乐、诗、词、作曲乃至戏剧、文章，西洋、东洋，不但样样精通各成一家，而且谜样的才子气质，不知倾倒了多少文人雅士名媛。        

然而，大师选择了一个“舍”字，虽然保留了唯一的书法以结众生缘，但大师走的，基本上却是一条枯冷而艰困的学律、弘律之路。可是从大师圆寂的半个多世纪以来，他对中国佛教仍然持续地产生着影响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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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〇，分享：

你见过1906年的樱花吗　　

——李叔同纪事 

文|淳本

大雪满弓刀

唯有一行脚印去了天边

那个从船上下来的人

也当我是行人

今年花开太迟

雪落出了金石的声音

那个方才离去的人

身上满是白色早樱我脸上的疑惑

并不都是虚构我和他所面对的江湖，

都有相似的虚空

我试着日日浇水，施肥

与内心执念争斗

他也在浇水，施肥

显出一种无枝可依的优越感

从一棵树

到达另一棵树

或许会因为辽阔

而更加辽阔每一个辽阔的人

都有深入骨髓的妄念

一个赤手空拳的女人

悲欣交集的入世者

试图从他身上获取良药和玉的人

却被他的骨骼与灵魂

留在了1906年的春天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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