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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书随笔:百年孤独(5-2)

终于,乌苏拉得知了两个孩子的早恋,她对奥雷良诺的恋爱对象比较赞同,因为此前镇长大人莫科特的大女儿阿帕罗,也就是蕾贝卡的密友来过家里,她对阿帕罗的落落大方非常中意,所以觉得能跟镇长家结亲家也不错。

不过蕾贝卡的对象,她就不那么满意了。

乌苏拉把情况告知了仍然沉迷于规划和炼金术的霍塞,霍塞·阿卡迪亚·布恩地亚立刻就说,这就跟失眠症一样,这个家族又被恋爱症传染了。

乌苏拉要霍塞去镇长家提亲,霍塞很不愿意,因为他宣布过镇长莫科特跟自己是冤家对头。

不过出于对儿子的考虑,同时他也提出,既然奥雷良诺有了对象,那么就应当成全蕾贝卡和克雷斯比,这样才让乌苏拉勉强同意两个婚事。

说服镇长把自己未成年的女儿雷梅苔丝嫁给奥雷良诺,又费了一番功夫,好在大家也都愿意。

从镇长莫科特这边来讲,与霍塞家结亲,乃是跟地方实力派结盟之举,能够巩固自己在马贡多的地位。

于是,这个家族一下子就有了两桩预定的婚事。

墨尔基阿德斯老了,老得很快,他告诉霍塞自己有复活的办法。一天墨尔基阿德斯去游泳,然后被发现死在下游两公里的岸边。

霍塞居然坚持不收葬墨尔基阿德斯,硬生生把他的尸体摆在屋里三天,直到发臭了,才同意安葬了自己的这位挚友。

从此霍塞也老了,他开始成天把自己关在炼金室里,捣鼓无数的新发明,时不时喃喃自语,也不理人。

终于有一天,霍塞突然发疯,砸掉了自己的炼金室。乌苏拉叫来很多人帮忙才把发疯的霍塞控制住。

从此霍塞就变成了一个被绑缚在大栗树下疯言疯语的人,他常常会大声朗诵,也会低语,但谁也听不懂他那奇怪的语言

后来镇长莫科特从别地请来了一位神父尼卡诺尔,专门过来主持婚礼。尼卡诺尔第一次来到马贡多,发现此地的人们根本就不怎么信仰上帝——当然是指形式上的,没有弥撒,也没有祷告,更没有洗礼——于是神父大人就决定自己留下来促成这个小镇的皈依。

他使尽了各种招数,小恩小惠,施展神力,慢慢地获得了人们的认可。偶然间发现了被绑在大栗树下的霍塞,于是他就过去跟霍塞交谈。

这一交谈,才发现,此前霍塞那让人听不懂的语言,其实是拉丁语!

于是,尼卡诺尔试图让霍塞信仰上帝,而霍塞则要求他提供上帝存在的物理学证明,两个人你来我往很多次,谁也没法说服谁。

不过,尼卡诺尔非常惊讶霍塞的理性思维能力,于是问霍塞,大家怎么会把你绑在这里?

霍塞回答说:因为我疯了

到雷梅苔丝13岁了,两家人才开始举办婚礼。雷梅苔丝虽然还没有脱去孩子气,但却在婚礼上落落大方。奥雷良诺弄掉了结婚戒指,结婚戒指咕噜噜滚向教堂门口,直到奥雷良诺用脚挡住,然后捡回来给新娘戴上。

在此期间,雷梅苔丝没有丝毫动静,只是静静地伸着手臂,等着新郎给自己戴戒指

也是雷梅苔丝,把婚礼蛋糕最好吃的部分切下来,给仍然绑在树上,神志不清的霍塞端过去,让自己这位公公吃蛋糕。

她已经展现出了处变不惊的能力。

在后来,也是雷梅苔丝主要负责照顾这位疯了的公公,替他洗澡,清理卫生,把他所在的凉棚搭建得十分坚固,而且,她还逐渐学会了用拉丁语和公公交流。

在庇拉·特内拉把自己和奥雷良诺生下来的孩子带回来之后——这个女人真是强悍,前后兄弟俩都被她搞定,各生了一个,前一个是阿卡迪奥,后一个是奥雷良诺——雷梅苔丝没有任何嫌弃,就决定把这个孩子认为自己的长子,取名奥雷良诺·霍塞。

麻烦的是蕾贝卡的婚礼,在婚礼前一天克雷斯比接到信说自己的母亲重病,克雷斯比只好推迟婚期,赶往省城家里。

他刚走,他的母亲就到了霍塞家里,完美错过。谁也不知道这封信是谁发来的,只有乌苏拉知道一定是小女儿阿玛兰塔,她悄悄把阿玛兰塔打了一顿。

尼卡诺尔神父趁机像乌苏拉建议,只要捐给他足够的钱,就能在蕾贝卡婚期前建成新教堂,乌苏拉答应了。

又因为教堂建成需要三个月,于是这三个月间,蕾贝卡与阿玛兰塔的各种斗争就上演了。

先是悄悄把蕾贝卡礼服里的樟脑球拿掉,让虫蛀。结果又让蕾贝卡的好友阿帕罗重新赶制了一套。

后来就干脆给蕾贝卡下毒,阿玛兰塔往咖啡里放了鸦片。

结果,中毒的不是蕾贝卡,而是不幸的雷梅苔丝,这个新婚不久的少女,虽然年纪小,却已经成为霍塞疯了之后,仅次于乌苏拉的主人,却暴死于家中。

雷梅苔丝本来已经成为这个家族的粘合剂,而且,由于丈夫奥雷良诺的谨慎和勤奋,甚至连镇长莫科特也被感化,两家人从所未有地和睦起来。

莫科特也听从女婿奥雷良诺的建议,用更加人性化和柔性的手段,改善了对马贡多的管理。

这一切都因为雷梅苔丝的暴死而停滞了

只有阿玛兰塔知道自己应该为雷梅苔丝的死负责,于是她主动要求抚养奥雷良诺的私生子奥雷良诺·霍塞。

就在全家哀痛地给雷梅苔丝办完丧事后的第二天,一个像铁塔般的男人出现了,走起路来地动山摇,没有谁认识他

他径直走向霍塞家,向每个人打招呼。最后,只有乌苏拉第一个认出来并且哭笑起来。

是的,失踪多年的长子,霍塞·阿卡迪奥回来了

霍塞·阿卡迪奥当年跟着吉普赛人流浪,被招募上了一艘无国籍船当水手,环球航行了65圈。

他的船队战胜过海龙,在海龙肚子里发现了十字军骑士的头盔;他在加勒比海上见过维克多·乌盖斯的海盗船,船上的帆已经被死神之风吹破了,船桅也被海蟑螂蛀空。他遭遇过海难,靠吃同伴的尸体活了下来,他说那被海水腌过,烈日下烤熟的尸体,吃起来一粒粒的,有点甜味

阿卡迪奥现在一个人可以举起酒馆里的酒吧台,五个人无法掰他的腕子,他早餐吃十六个生鸡蛋,一顿可以吃掉半头猪,放屁可以把花草熏倒。

乌苏拉和家人都觉得阿卡迪奥算是毁了。

可唯独蕾贝卡不觉得,从第一眼见到阿卡迪奥地动山摇的样子,她就喜欢上了这个蛮汉,瞬间觉得未婚夫克雷斯比真是个赶时髦的小孩。

有趣的是,虽然满脑子浆糊,阿卡迪奥却也对蕾贝卡一见钟情,第一次见到她,就说,小妹妹你是个地道的女人。

五天后,两人就背着家人到教堂结婚了!

乌苏拉非常气愤,把新婚夫妇赶出家门,两人只好租住到墓地旁的小屋里去。

阿卡迪奥还非常细心地去走访了克雷斯比,在告知了婚事之后,还安慰克雷斯比说,如果你还喜欢这个家,那么阿玛兰塔给你留着。

这克雷斯比还真就开始与阿玛兰塔接触起来。

这时,霍塞家中的主心骨已经是奥雷良诺,在痛失了自己的新婚妻子之后,他变得非常沉默且专注。

他提醒阿玛兰塔现在不是跟克雷斯比谈婚论嫁的时候,他继续保持与岳父镇长莫科特打牌的习惯。两个男人已经成为忘年交。

通过莫科特,奥雷良诺了解到,马贡多的创业者们最讨厌的政治,已经来到了马贡多。

此时,哥伦比亚国内政治已经是风声鹤唳,保守派和自由派对立已经到了不可弥合的地步。自由派主张实行邦联,分权自治,保守派则坚持独裁集权。

莫科特为了表明自己保守派立场,先是派兵收缴了镇上居民们家里的刀具,接着就是投票来表明立场,在发现支持自由派的老百姓和支持保守派的老百姓人数差不多时,他干脆换掉了选票,只给自由派留下了十张选票。

这些行径他也没有对奥雷良诺隐瞒。不过奥雷良诺确乎是承继了他父亲霍塞的耿直个性,认为保守派的人都喜欢玩阴招,不是什么好东西,坚决不愿意跟随岳父。

不久以前,有一个叫阿里里奥·诺盖拉的医生来到镇上开始驻地行医。这个诺盖拉其实是个自由派的政客,为了躲避当局追捕,化装逃避到了马贡多,打算以马贡多为据点,掀起反对当局的革命。

诺盖拉的动作很有效率,很快,马贡多创业者们的儿子一辈都给卷了进去,大家都开始对当局不满。大家在酒吧里,大街上都热烈地谈论要解散当前政府,要拆掉教堂等等。

只有奥雷良诺不为所动。他理解的是,保守派固然有问题,但自由派也不会干出好事,他直接对前来说服他同意刺杀镇长的诺盖拉医生说,你根本就不在乎什么保守派和自由派,你只是想整人,你不过是个屠夫

——这一句话道出了多少披着政治派别、价值观、拯救国家外衣的政治运动的实质

霍塞的孙子,霍塞·阿卡迪奥的私生子,也是奥雷良诺的侄子阿卡迪奥,就像所有热血青年一样,现在虽然在读书,但也对自由派崇尚得一塌糊涂,成天叫嚣为了民族不惜一战。对于叔叔奥雷良诺的教诲不屑一顾。

就这样,战争爆发了。

镇长莫科特当然反应最快,很快就执行全镇戒严,并且第一个处死了诺盖拉医生,接着镇上的恐怖行动就开始了,一个被认为是自由派的女人被拖到屋外砸死,尼卡诺尔神父也被打破了头。自由派的暂时鸦雀无声。

奥雷良诺仍然镇定自诺地与莫科特玩牌,什么也没说。

在实行恐怖镇压行动之后一个星期,奥雷良诺走进了自己的朋友马尔克斯家里,突然间以从未有过的威严,命令马尔克斯,把所有能组织的年轻人组织起来——我们要打仗了。

接着,奥雷良诺指挥组织起来的二十一个年轻人,用菜刀和镰刀武装起来,攻占了莫科特的兵营,枪毙了此前处死诺盖拉和那个女人的士兵,宣布就此与政府当局决裂,马贡多实行自治

同时,奥雷良诺亲自把岳父接到家里,许诺保护他本人,从现在开始,一切听从他,奥雷良诺·布恩地亚上校的命令。

不久,受革命军队召唤,奥雷良诺上校带着部分人马,前去省城投奔维克托里奥·梅迪纳将军。临走之前,他把执掌马贡多治安的权力交给了侄子阿卡迪奥。

阿卡迪奥由是开始了他和他几个学生好朋友们对马贡多的统治——他毫无忌讳地采取了最严厉的恐怖统治,比之镇长莫科特更甚,动辄就枪毙有反对言论的人。

所谓自由派执掌了统治权,结果就是更加的专制和恐怖

镇长莫科特骂了一句,怎么自由派比我还专制?阿卡迪奥就直接派人把莫科特拉出去要枪毙。

乌苏拉受不了了,提起鞭子就去找自己这个私生的孙子,一顿皮鞭痛骂痛斥,接着把正准备对莫科特行刑的士兵们也一个个抽了回去。

想想这滑稽的场景。

从此,马贡多的实际统治者就成了乌苏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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