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爆竹声声除旧岁,爆竹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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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2.05.17 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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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年没有爆竹,实在是一个大大的遗憾。

因为不记得什么时候开始禁放爆竹的,还特意去查了一下,本市应该是从2016年开始禁放的。我们已经和爆竹相隔将近七个年头了。

这没有爆竹的新年,真是过得没滋没味的,要啥没啥。

以前除夕夜的标配是:年夜饭+春晚+放鞭炮——甚至年夜饭里有没有饺子都不是最重要的,但是放鞭炮这个除夕夜的重头戏一定是最最激动人心、最最有年味的了。

除夕夜提前数周,采购和囤积烟花爆竹的活儿就开始启动了。

最开始那些年都是以鞭炮和天地响为主的,搭配一些手持的把玩小花式炮;再往后随着物质条件的丰富,开始便以烟花为主要采购对象了。

家门口附近的烟花爆竹点采买的一点儿都不过瘾,关键性价比太低,然后就驱车去远郊,一买一后备箱的烟花,堆放在室内的某个安稳的角落,看着就特别让人兴奋。

烟花和爆竹的采购量得维持到初五接财神。其实也就是除夕夜晚饭、午夜十二点、以及年初四夜里十二点,这三个主要时段燃放。要是还有剩余,那就留到正月十五晚上再放,算是给这个年节收个尾。

我是爬不起来年初一一大早放的。那个时候觉得清早五六点的爆竹声特别扰民,现在竟然也对那些把人从睡梦中惊醒的砰啪声充满了念想。

论到备货:5000到10000个的长串鞭得准备至少三串以上,天地响五十个以上起步,大烟花——什么58、68、88头的都得来一到两个。

虽说年前的家里就跟个火药桶似的,充满了易燃易爆物品。但这些玩意儿,一旦远离热源和火源,还是相对安全的。也没见有啥过多的担心。

在喜气洋洋的春晚的后半段,我们就开始躁动不安地着手分配烟花爆竹了。把十二点要放的先堆在门口,打火机、焚香啥的都备好,零碎的长鞭和天地响用袋子兜好,回头一提就拿出门。

还得换上皮实的、耐火星的旧衣物,一会儿放完炮,准保是灰头土脸地回来。

十二点前五分钟,已经在楼下的门前铺开阵仗,把长鞭和天地响都排好,专心等待新年的钟声敲响。

那时候家家户户都这样,这也是为啥十二点左右的春晚是绝对不会放那些腕儿、角儿的节目的,了不起整个合唱或是重唱啥的充个数、填补一下屏幕空白。

这个时候全国人民的心思大都在爆竹声声里,谁还会想着节目呢?

总有人提前、也总有人推后点炮。提前的总像在催促着自己“快点放,快点放!”

等到那震耳欲聋的鞭炮声响彻天地的时候,环境中就呈现出战争片中陷入战场的感觉了:到处硝烟滚滚,点着、跑、躲、捂耳朵、看着鞭炮炸燃,再去点炮、再跑开······反反复复很多次,等到小鞭炮和天地响都燃尽,周围的震耳欲聋声稍稍寡淡下来,璀璨的烟花表演开场了。

人都说,烟花哪里是为自己买的啊,那都是为别人买的,临近的点烟花的人都看不真切,看一场烟花表演,脖颈要仰到酸痛,倒是稍有距离的人才能看得过瘾!

可是,观看表演时的感觉是严重地不一样的好吧!啥叫“这是我买的烟花”的感觉,尤其当“我的烟花”在空中那个完美的华丽的绽放啊,越是绽放得美丽就越觉得钱花得值当,管他周围有多少人在欣赏。

当然是看的人越多越带劲呗。烟花与生俱来的点燃情绪的功能,就能够让认识的、不认识的统统跟着欢喜雀跃;即便身边没多少人,烟花也能让人足足地过一把自嗨瘾。

一通喧闹怎么也要半个多小时才能结束,然后看着满街满路上的鞭炮碎屑、烟花残骸,乱哄哄的烟雾缭绕的马路街道,各个小区的自驾车被惊吓得“乌拉乌拉”地惨叫,这个世界被我们弄得一乌尽糟,面对这种有意为之的乱糟糟,竟然有满满的兴奋感和成就感。

第二天一大早等瞅见被清扫得干干净净的街道,竟然有很多很多不可言说的遗憾。年味都被扫没啦!

就连回忆起那些充满了爆竹声声的年味,也让此刻的我兴致高昂。

看看,这么有年味的鞭炮竟然被禁放了,还叫我们怎么去找真正的年味呢?没有了硫磺硝烟的净化,这病毒年兽不就跑出来祸害人间了吗?

什么时候才能重新在爆竹声声中找回原来的年味、驱走魔兽呢?

所以,打算今年找个可以肆无忌惮放炮的地方,去圆了我那难以割舍的爆竹心愿。

本文配图来源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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