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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华大地】绍兴鲁迅故里06


(故乡)

“绍兴鲁迅纪念馆”的临时展览厅正在举办鲁迅文学连环影像作品展《故乡》,由摄影家唐民皓、侯毅敏和唐心韵共同创作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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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谓“连环影像作品”,是通过摄影及其后期再创作技术,借鉴美术创作的手法,将文学故事演绎为一种具有连续画面的影像视觉作品,这是将摄影与文学、美术三者结合的“跨界”艺术创作。思泉以为,还应该加上演员的表演(摆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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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套作品129幅,展出的共65幅。正因为对这种艺术知之甚少,思泉有着强烈的兴趣,仔细参观、欣赏,并逐一拍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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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线暗,有时打开闪光灯,结果画面反光,许多作品只好侧着拍,效果大受影响。抽些尚能看得过去的呈上,感觉还可以的(大多没打闪光),裁掉边框;斜得太厉害的,保留一些边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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参照《故乡》原文,对照解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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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冒着严寒,回到相隔二千余里,别了二十余年的故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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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既然是深冬;渐近故乡时,天气又阴晦了,冷风吹进船舱中,呜呜的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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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所记得的故乡全不如此。我的故乡好得多了。但要我记起他的美丽,说出他的佳处来,却又没有影像,没有言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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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这次回乡,本没有什么好心绪。

  我这次是专为了别他而来的。我们多年聚族而居的老屋,已经公同卖给别姓了,交屋的期限,只在本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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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必须赶在正月初一以前,永别了熟识的老屋,而且远离了熟识的故乡,搬家到我在谋食的异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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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日清早晨我到了我家的门口了。瓦楞上许多枯草的断茎当风抖着,正在说明这老屋难免易主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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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便飞出了八岁的侄儿宏儿。……宏儿没有见过我,远远的对面站着只是看


 

    但我们终于谈到搬家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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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休息一两天,去拜望亲戚本家一回,我们便可以走了。”母亲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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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便是闰土。
 
我认识他时,也不过十多岁,离现在将有三十年了
 
那一年,我家是一件大祭祀的值年。这祭祀,说是三十多年才能轮到一回,所以很郑重
 
第二日,我便要他捕鸟。他说:“这不能。须大雪下了才好。我们沙地上,下了雪,我扫出一块空地来,用短棒支起一个大竹匾,撒下秕谷,看鸟雀来吃时,我远远地将缚在棒上的绳子只一拉,那鸟雀就罩在竹匾下了。什么都有:稻鸡,角鸡,鹁鸪,蓝背……”
 
闰土又对我说:“现在太冷,你夏天到我们这里来。我们日里到海边检贝壳去,红的绿的都有,”。
 
可惜正月过去了,闰土须回家里去,我急得大哭,他也躲到厨房里,哭着不肯出门,但终于被他父亲带走了。
 
他后来还托他的父亲带给我一包贝壳和几支很好看的鸟毛,我也曾送他一两次东西,但从此没有再见面。
 
我应声说:“这好极!他,——怎样?……”  “他?……他景况也很不如意……”母亲说
 虽然我一见便知道是闰土,但又不是我这记忆上的闰土了。
他身材增加了一倍……。他头上是一顶破毡帽,身上只一件极薄的棉衣,浑身瑟索着;先前的紫色的圆脸,已经变作灰黄,而且加上了很深的皱纹。
 
眼睛也像他父亲一样周围都肿得通红,这我知道,在海边种地的人,终日吹着海风,大抵是这样的
 
他手里提着一个纸包和一支长烟管,那手也不是我所记得的红活圆实的手,却又粗又笨而且开裂,像是松树皮了。
 
我这时很兴奋,但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只是说:
  “阿!闰土哥,——你来了?……”
  我接着便有许多话,想要连珠一般涌出:……但又总觉得被什么挡着似的,单在脑里面回旋,吐不出口外去。
 
他站住了,脸上现出欢喜和凄凉的神情;动着嘴唇,却没有作声。
他的态度终于恭敬起来了,分明的叫道:“老爷!……”
 
他回过头去说,“水生,给老爷磕头。”便拖出躲在背后的孩子来,这正是一个廿年前的闰土,只是黄瘦些,颈子上没有银圈罢了。

 
母亲和宏儿下楼来了,他们大约也听到了声音。
  “老太太。信是早收到了。我实在喜欢的不得了,知道老爷回来……”闰土说。

 
“阿,你怎的这样客气起来。你们先前不是哥弟称呼么?还是照旧:迅哥儿。”母亲高兴的说。
  “阿呀,老太太真是……这成什么规矩。那时是孩子,不懂事……”闰土说。

 
他只是摇头;脸上虽然刻着许多皱纹,却全然不动,仿佛石像一般。他大约只是觉得苦,却又形容不出
 
夜间,我们又谈些闲天,都是无关紧要的话;第二天早晨,他就领了水生回去了。
 
又过了九日,是我们启程的日期,闰土早晨便到了……我们终日很忙碌,再没有谈天的工夫
 
宏儿和我靠着船窗,同看外面模糊的风景,他忽然问道:“大伯!我们什么时候回来?”“回来?你怎么还没有走就想回来了?”我说
 
“可是,水生约我到他家玩去咧……”他睁着大的黑眼睛,痴痴的想。我和母亲也都有些惘然                                
 
母亲和宏儿都睡着了。
 我躺着,听船底潺潺的水声,知道我在走我的路。我想:我竟与闰土隔绝到这地步了,但我们的后辈还是一气,宏儿不是正在想念水生么

   
   我想到希望,忽然害怕起来了。闰土要香炉和烛台的时候,我还暗地里笑他,以为他总是崇拜偶像,什么时候都不忘却。
   现在我所谓希望,不也是我自己手制的偶像么?


   我在朦胧中,眼前展开一片海边碧绿的沙地来,上面深蓝的天空中挂着一轮金黄的圆月。


   我想:希望是本无所谓有,无所谓无的。这正如地上的路;其实地上本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


    横眉冷对千夫指,俯首甘为孺子牛。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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