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上的武川镇军团是怎么回事？

武川是北魏初年在北方边疆地区建立的6个著名军镇之一。终北魏一朝，北方强邻柔然始终是北魏的头号强敌。为了抵御北方强敌的入侵，北魏于明元帝泰常“八年（公元423）春二月戊辰，筑长城于长川之南，起自赤城，西至五原，延袤二千余里，备置戍卫”（《魏书》）。其后不久，“魏太武帝在长城要害处设武川、抚冥、怀朔、怀荒、柔玄、御夷六个重镇，保卫平城。六镇外，又有沃野等镇”（范文澜《中国通史简编》）。武川镇，北魏从西数第三镇，处在六镇腹心地带。作为北魏北方军事重镇，在北疆存在近百年，武川镇是武川历史上唯一的一次军政建置，也是北周、隋、唐3个朝代的发祥地，为武川地区古代文明写下了浓重一笔，同时也给后人留下了几多难解的谜团，本文就这些谜团作一试解，并且就教于识者。　　　　武川镇名由来之谜　　　　武川这一地名最早出现在《周书》：“天兴初期（公元398年），徙豪杰于代都，陵随例迁武川焉。”《北史》中也有相同的记载，《周书》为唐人令孤德棻所撰，《北史》为唐人李延寿所撰，两书均是几百年后的后人追述前朝历史，天兴年间未必已有武川这一地名。　　　　关于武川之由来有以下几种说法：　　　　一说是北魏开国皇帝拓跋（王+圭）在该地区开疆拓地征战不已，为炫耀武力，显示武功而名之曰武川。北魏开国前后，其征伐的主要对象是高车和柔然，但是高车和柔然均远在今蒙古国或者蒙俄边界一带。北魏对高车一般是兼并和掠夺性的战争；对柔然则是反击战和追歼战，战场均在高车和柔然的腹心地带，武川一带未发生过大的战役，炫耀武力说似乎不能令人信服。　　　　二是北魏献文帝皇兴四年（公元470年）与柔然在女水大战获胜后，曾“改女水为武川”。有人据此说武川镇名由此而来。殊不知武川建镇在太武帝在位期间，那时太武帝之重孙献文帝还未出生呢，建镇得名于前，女水改名于后，前者岂能得名与后者！况且女水地望在今蒙古国鄂尔浑河支流土拉河之西，南距北魏都城平城（今山西省大同）3000余里，与武川镇无涉，属异地同名，彼武川非此武川也。　　　　《辞源》云：“武川，汉云中郡武泉县地，北魏置武川镇。”《水经注》云：芒干水“又西南与武泉水合。其水东出武泉县之故城西南”。武泉县故城遗址在今呼和浩特市北郊升盖营村东，武泉县故城西南之河流，即是武泉水，由《水经注》可知：北魏末年，此水仍称武泉水，得名已六七百年了，此水发源在武川县可镇瑞生金村附近，今名卯独沁河，向南穿越阴山，从呼和浩特市郊区哈拉沁沟出山，汇入大黑河，武川境内河长50公里。笔者认为，既然武川县是汉代武泉县地，武泉水又得名数百年之久，其源流在境内又有百里之长，北魏在境内筹建军镇时定名为武川或者源于此，盖川与水皆为河流之意，由武泉水而武川，于义不谬，亦非无稽之谈。　　　　武川建镇时间之谜　　　　关于武川镇建镇时间，有以下几种说法：一是明元帝泰常八年（公元423年），即北魏修筑长城的同时，建立了军镇；二是太武帝始光元年至神（外鹿内加）元年（公元424~428年）。　　　　笔者认为：武川镇建镇时间应在太武帝延和二年（公元433年）。《魏书·地形志》朔州条云：“延和二年置为镇，后改为怀朔，孝昌中（公元525~527年）改为州。”这里明确指出，怀朔镇建于延和二年，那么，其余北方五镇属同时组建，也应在延和二年。建镇工作结束后，太武帝即“诏使（来大千）巡抚六镇，以防寇虏，经略布置，甚得事宜”（《北史·来大千传》）；太武帝于延和二年冬十二月至次年正月，车驾从阴山北出发，“次于女水，大飨群臣，班赐各有差”（《魏书》），这次北巡未与柔然发生战争，当时北魏设置边防六镇后，魏帝舆驾亲临边防要地巡幸之行。　　　　《魏书·官氏志》云：“神（外鹿内加）元年（公元428年）七月，诏诸征镇大将依品开府，以置佐吏。旧制，缘边皆置镇都大将，统兵备御，与刺史同。城隍，仓库皆镇将主之，但不治，故为重于刺史”。《北史·魏本纪》云：神（外鹿内加）三年（公元430年）“秋七月已亥，诏诸征镇将军，王公仗节边远者，听开府辟召，共次增置吏员”。这两段话是太武帝对筹建中的军镇的级别、编制以及镇将的权限、职责、待遇等规定的批复诏书，并非说明在此之前军镇已经建立了起来。　　　　关于武川镇城建筑年代，郦道元在《水经注》中说：武川镇城，“城以景明中筑”。景明，北魏宣武帝元恪年号，景明年间，即公元500~503年。筑城后的景明四年（公元503年）冬十一月，宣武帝诏令尚书左仆射源怀为使持节，巡行北边六镇，“怀衔命抚导，存恤有方，便宜运转，有无通济”（《北史·源贺传》）。　　　　六镇建镇之初，北魏国力强盛，采取攻防结合、流动作战的方针，镇将在所辖防区内流动巡防，当无固定地址，此即太武诏令中“但不治”不设治所之本意，也是武川镇建镇后多年未有固定镇城的原因。北魏末期，国力衰弱，边任益轻，以防为主。故而宣武帝才下令修筑城池，武川镇才有了固定镇城。　　武川镇镇址之谜　　　　今日的武川是北魏六镇中唯一保留名称至今的地方。近现代史学界一致认为，武川镇在今武川县境内，但是在具体位置上看法颇不一致。据《武川县文物志》记载，武川县境内迄今为止共发现北魏古城址3座，即土城梁古城、二份子城滩古城、下南滩古城，北魏武川镇址应在这3座古城中探寻。北魏六镇之武川镇址因为正史缺乏明确的方位记载，只有北魏御史中尉郦道元在其地理名著《水经注》中有所记载，《水经注·河水》中云：“芒干水又西南，逕云中城北，白道中溪水注之，水发源武川北塞中，其水南流，逕武川镇城，城以景明中筑，以御北狄矣。其水西南流，历谷，逕魏帝行宫东。”“其水又西南，历中溪出山，西南流，于云中城北，南注芒干水。”郦道元为孝文帝、宣武帝、孝明帝时人，曾到过武川镇城，他的记载是可信的。在上述引文中，有两点信息值得关注：一是武川镇城建在白道中溪水流域，白道中溪水即今武川县第一大河抢盘河，探寻武川镇址，绝不可能离开白道中溪水；二是武川镇城建在白道中溪水尚未流入山谷中的平坦开阔之地，不应在阴山的崇山峻岭中探求。上述已经发现的3座北魏古城中，只有下南滩古城南倚青山，西绕长河，北对茫茫草原，遥望界边长城，确是屯兵驻军的佳处，因此下南滩古城应是北魏武川镇镇址之所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