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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少年的故事(连载22): 缘分天合终圆梦 | 伍健中


缘分天合终圆梦

南疆,一个深秋的黄昏,落日投下最后一缕余晖,怀着对人类社会的无限眷恋,慢慢地隐退了。丢下残缺不全的晚霞,东一片西一块,像快要凝固的血,镶嵌在失去光彩的天空。突然刮起几阵萧瑟的秋风,几片凋零枯黄的树叶,随风飘落在刚刚垒起的新坟上。离坟墓不远的一棵枯树上,几只乌鸦在凄楚地鸣叫,令人不寒而栗。

全孝顺、全孝忠、全孝美兄妹三人,齐心合力,埋葬好父母亲的遗体后,己哭干眼泪,精疲力竭,饥肠辘辘。他们点完香烛,烧过纸钱,倒过水酒,再三跪拜过后,趁着天色还没有完全黑暗,深一脚,浅一脚,绕着弯弯曲曲的羊肠小道,回到了家。说是家,其实就是用碎砖,破石棉瓦,洋毛毡和树枝搭建起来的窝棚。这可是父母亲生前留给他们兄妹三人唯一的遗产。

中国人有个不成文的传统习惯,父母离开人世以后,兄长就是这个家的当家人,要挑起家庭的重担。全孝顺煮好玉米粥和几个红薯,让弟妹吃过后,安顿他们睡觉休息。他环顾这两开间窝棚式的家,抚摸家中简陋的家具,触景生情,无限伤感。父母亲临终时说出的秘密和心愿,让他不可思议,难以接受。思绪,伴随着父母善良的灵魂,去追溯那段传奇的人生历程。

十多年前的一个夏天,夕阳显得格外的鲜红,金灿灿的晚霞沐浴着大地,中山公园的爱晚亭中,演绎着一出人间少有的奇特的黄昏恋。两个为了生活,到处拣破烂,奔波劳累的老人,在亭中邂逅相遇。也许是同病相怜吧,老头子看到老太婆有气无力的样子,随手从袋子里拿出拣来的半瓶矿泉水递给她,关爱地说:“老婆子,累坏了吧?先喝口水,休息一会。”

老太婆不见外,毫不客气地接过瓶子就往嘴里送,咕噜咕噜地一口气把水喝干了。由于喝得太急,被水哽咽着,不断地咳嗽。老头子也不见生,忙走过去,边给她锤背,边说:“渴坏了吧?慢慢喝嘛,小心别呛坏了身体。”

老太婆好不容易喘过气来。她抬起头,用昏花的眼睛,瞧了瞧眼前的老头,突然潸然泪下,酸楚地说:“我活了半辈子,从来没有人这样关心过我。” 

“同是天涯沦落人,互相关照是应该的,你千万不要客气。” 也许是情感的感染,老头子也伤感地说。

经过交谈,他们互相得知,老头子姓全,今年六十岁,从小到大,孤身一人,到处流浪,四海为家,从来不知道谈情说爱和结婚是什么滋味,大家都叫他全老汉。老太婆姓田,今年五十六岁,早些时候曾结过婚,丈夫是个醉汉,短命鬼。她从此守寡,单身一个,拣破烂为生,居无定所,别人都叫她田大娘。

没有伴侣的日子,实在是孤独难耐的。不知是命运的安排,还是月下老人点的鸳鸯谱,这天晚上,月亮显得格外明亮,在融融的月光下,爱晚亭凉风习习,尽管是夏夜,气候和景色皆宜人。全老汉和田大娘相见恨晚,谈得十分投缘。

 爱情是非常奇妙的,男女之间的爱情,往往在无意中产生。没想到此时六十岁的田老汉,突然情窦初开,动了真情,向田大娘靠近,小声而又腼腆地对田大娘说:“我想找个伴。”

田大娘毕竟是过来人,心领神会,内心一阵燥热,尘封了多年的情火,死灰复燃,感到脸上火辣辣的。她忽然像初恋的少女,对着全老汉的耳朵,神秘兮兮地说:“我想有个家。”

“哈哈------哈哈------哈哈------” 他俩不谋而合,心有灵犀一点通,两心相悦,笑得前扑后仰。月亮知趣地躲入了云层,青蛙、蟋蟀、和各种鸣虫,组合成庞大的交响乐队,伴随着两位老人的欢笑声,奏响了《好姻缘》协奏曲。

爱火一旦燃烧,就会产生巨大的动力,夫妻一条心,泥土也会变成金。全老汉和田大娘怀着对新生活的美好憧憬,奔走在荒郊野地和建筑工地之间,经过一个多月的艰苦劳动,用建筑工地废弃的碎砖头,破石棉瓦,洋毛毡,旧木条和树枝等,在远离城市的一个山坡和水沟旁,建起了他们的“家”。接着,他们把家的周边野地开垦起来,种上蔬菜、红薯、木薯、玉米等农作物。从此,结束了孤苦零丁,居无定所,到处飘泊流浪的生活。他们每天早上和傍晚,一起在地里耕种,从上午十点到下午四点钟左右,携手外出拣破烂。小俩口的生活虽然过得十分清贫,却也和和睦睦,恩恩爱爱,过去的苦瓜脸,也逐渐露出了笑容。

一天傍晚,田大娘从地里收回几包新鲜的糯玉米,全老汉变魔法那样,拿出了几两肥猪肉,两样东西煮在一起,又香又甜。田大娘好生奇怪地问:“老全呀,你哪里弄来的猪肉?”

老全头不吭声,先拿勺子勺上几颗,送到田大娘嘴里,然后笑嘻嘻地说:“你先解解馋,看看好吃吗?”

田大娘故意嗔怪道:“来路不明的东西再好,我也不吃。”

“老婆子啊,相信我吧,来路不明的东西我会要吗?” 全老汉只好如实地说:“今天有人叫我帮运东西,给了我十块钱报酬。”

田大娘还是不依不让:“你还是省着点,存起来,留日后有急用啊!”

全老汉关爱地说:“老婆子呀,你很久没有闻到腥味了,吃点肉,补补身体吧。” 说着,趁势把那勺玉米肉送进她的嘴里。

田大娘拗不过,只好细嚼慢咽,吃得津津有味。吃着吃着,却放声大哭起来。

这突然袭来的哭声,吓得全老汉手忙脚乱,莫明惊诧地问:“哎呀,你这个老婆子,又怎么啦?”

田大娘止住哭声,边抽泣边动情地说:“我长那么大,从来没有人像你这样关怀我。”

全老汉定下心来,安慰说:“都几十岁的人啦,别耍小孩脾气了。我们是夫妻,关心你是应该的。”

小俩口这顿晚饭,吃得有滋有味。田大娘吃得满嘴油腻,用手抹了抹,抬起头来看看全老汉,欲言又止。

田大娘这些举动,被善于察颜观色的全老汉看在眼里。他轻言细语地问:“你想说什么呢?有什么话就直截了当地说吧,别不好意思。”

田大娘话还不出口,脸就红了,她忽然像个怀春的少妇,扭捏一下身姿,然后双眼绽放出异样的光芒,羞答答地对全老汉说:“要是我们有个孩子,那才像个完整的家啊!”

这句饱含人间真爱和母爱的话语,像千万把情感的重锤,敲打在荒废了几十年的心鼓上,全老汉的心热血沸腾,激情难控,情不自禁地把田大娘抱在怀里。可是岁月不由人,那只能是异想天开!

全孝顺十分清楚地记得,母亲临终前的那个晚上,把他们兄妹三人叫到床前,一一抚摸着他们的头,十分爱怜地说:“实话告诉你们吧,你们都不是我亲生的。可你们比亲生的还亲啊!”

听见母亲这么说,兄妹三人好像坠入迷雾中,大惑不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爸爸有气无力,断断逐逐地说出了事实真相:我们成家时,己过了生育年龄,无儿无女。有一年,部份地方发生极为严重的洪涝灾害,一夜之间,成千上万的家庭被大水冲得家破人亡。一天下午,我拣破烂路过江边,正想洗洗手脚,无意中发现江边躺着个淹淹一息的男孩,我抱起来就往家里跑,救活过来后,却无人认领,只好收养了他,并给他起名叫全孝顺,希望他日后长大后孝顺父母。不久,我国南方又遭遇罕见的寒冻天气,气候十分寒冷。一天早上,你们的母亲挑着一担废旧到镇上收购站去卖,然后买些油盐回来,没想到,半路又拣回一个冻僵了的男孩。她把男孩抱在自己的怀里,整整一天,终于用母爱的体温,使他复活了,又收养了他,给他起名叫全孝忠,希望他日后长大后孝顺父母,为人忠厚老实。后来,有一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你们的母亲爬起床,正准备生火煮稀饭,等吃完早餐后好下地干活。就在这时,她忽然听到门外有断断逐逐的小孩哭声,催促我去看个究竟。我打开家门一看,襁褓中躺着一个哇哇叫的婴儿,怪可怜的。我转过头对你们的妈妈说:“老婆子呀,不知是谁把一个婴儿丢在我们家们口呢。” 

你们母亲责怪我说:“还愣什么,外面风大,冻坏孩子,快抱进家里来。”

 说也奇怪,我将婴儿一抱进屋,她就不哭了,还瞪着眼睛看我们,原来不知是哪家狠心的父母遗弃的女婴。你们的母亲把她抱在怀里,既爱怜又气愤地说:“多可爱的孩子啊,你的父母太狠心啦,日后会遭报应的!”

我担心地问:“这可怎么办啊?”

你们的母亲毫不犹豫地说:“这么鲜活的生命,哪能遗弃?她既然和我们有缘,我们就收养。”

“我们生活那么困难,又有了两个孩子,还能养得起吗?” 我忧心忡忡地说。

你们的母亲毋容置疑地说:“只要有我吃的,绝不让她饿着,只要我还有一口气,我一定把他们兄妹拉扯大。”

就这样,我们又收养了这个女婴,给她起名叫全孝美,希望她长大后,孝敬父母,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我们同是天涯沦落人,组成了五口人的家,相依为命,过着贫困的生活。

听完父母亲这番话,兄妹三人无限伤感,异口同声地哀求道:“爸爸妈妈,你们的养育之恩,我们永生难忘,您们不能丢下我们不管啊!”

田大娘为抚养三个孩子,含辛茹苦,终于积劳成疾,卧床病危。她提起最后一口气,目不转睛地望着全孝顺说:“孝顺呀------你是大哥------一定要照顾------好弟妹------不论如何困难------一定要好好读书------将来------将来------做个------有出息的人。” 说完,闭上眼睛,安然地离去。

风烛残年的全老头,看到相濡以沫的妻子撒手而去,悲痛欲绝。他牵挂着眼前三个儿女,企盼地说:“你们三兄妹------要牢记母亲的话------我不盼你们------光宗耀祖------但希望你们------长大成才------我就知足了。” 说完,伴随着妻子走在黄泉路上。全孝顺兄妹三人,扑在父母的遗体前,放声大哭,沉浸在无限的哀痛中。

全孝顺处理好父母的后事后,挑起了家庭的重担。为了兄妹三人的生计,更为了让弟妹能继续上学读书,读高中的他,毅然辍学回家。他像父母亲生前那样,早晚在父母开垦出的土地上辛勤耕耘,中、下午外出打零工或拣破烂。刚开始的时候,家里经济十分困难,为了筹足弟妹的学习费用,他甚至偷偷跑到城里卖过血。哥哥的一举一动,全孝忠全看在眼里,打心眼里感到疼痛。他正在乡初级中学读书,离家好几公里,原来在学校寄宿,为了帮助哥哥排忧解难,分担家务,他搬回家住。每天中、下午一放学,就往家里跑,放下书包,到地里干活,天天如此,从不叫苦怕累。全孝美当时正在村小上学,小小年纪,也很体会两个哥哥的艰辛。她主动地拿起锄头,在沟边屋旁,挖地种菜。每天早上,先提水淋菜,才赶去上学,吃过中午饭,就到菜地里松土除草,下午放学回到家,先给蔬菜浇水,然后才吃晚饭。遇双休日和寒暑假,到处拣牛粪或找其它肥料,给蔬菜施肥。经过坚持不懈的努力,逐步做到蔬菜自给。全孝顺看到弟妹如此齐心合力,信心更足了,内心既感安慰又深感内疚,怨恨自己没有什么能耐来减轻弟妹的负担,让他们安心读书。

尽管劳动辛苦,生活清贫,全孝顺时刻没有忘记父母亲“一定要好好读书,日后要有出息,长大成才”的遗愿。他对弟妹的学习,约法三章,严格要求,每天晚上和双休日,必须坚持两个小时的学习时间,形成制度,没有特殊情况,不能改变。时间久了就习以为常,兄妹二人,每晚先完成老师布置的作业,然后复习功课,遇到不懂的就互相帮助,再有困难就请教大哥。全孝顺也尽其所能,帮助弟妹搞好学习。兄妹俩也十分争气,各科成绩在班上都名列前茅,每学期都被评为三好学生。

一个期末,弟妹俩拿着三好学生的奖状和奖品,高高兴兴地回到了家。全孝顺刚好从地里回来,活泼可爱的全孝美跑到他跟前,兴高采烈地说:“大哥,你快看,这是奖状,还有奖品呢。”

 全孝顺高兴地接过妹妹手中的奖状和奖品,分享着她的幸福。然后转头问性格内向的弟弟:“孝忠,你的呢?”

没想到老实的全孝忠却故意卖关子地说:“哥,这学期我没考好,什么都没有。”

全孝顺高兴的脸容突然收敛起来,气急败坏地冲全孝忠嚷开了:“怎么搞的,你忘了父母亲临终前的话了吗?”

“大哥,二哥是故意逗你的,他和我一样,也得奖状和奖品,他的奖品比我还多呢。” 真是孩童无戏言,全孝美迫不及待地揭了二哥的底。

全孝忠先冲妹妹做个鬼脸,然后对大哥嘿嘿一笑,边给大哥递过奖状和奖品,边歉意地说:“大哥,对不起,我不该对你开玩笑。”

全孝顺和蔼可亲地说:“大哥错怪你啦,我马上去买点肉,孝美,你到菜地里多摘些菜,今晚为你们庆贺。”

这顿晚餐兄妹三人吃得很开心。特别是全孝美,吃着自己亲手栽种的新鲜蔬菜,加上很久没有闻到的又香又甜的猪肉味,吃得津津有味。她边吃边说:“大哥二哥,猪肉真好吃,我一定好好读书,将来等我找到工作,挣了钱,我要买好多好多的猪肉,让你们吃过够。”

全孝忠挟上一块半肥瘦的猪肉,送到嘴里,细嚼慢咽地品味着猪肉的味道,思考着妹妹这话中的含意,然后冲着妹妹说:“嘿嘿,你想得太臭美了,谈何容易啊!”

全孝顺把菜中的肉块全让给弟妹吃,见他们吃得开心,也打心眼里感到高兴。听他们这么一讲,就接过话头说:“孝美讲得有志气,有奋斗目标。只要我们树立信心,携手努力,将来一定能像孝美所说那样,过上美好的生活。”

孝忠、孝美听大哥这么一说,高兴得鼓起掌来,异口同声道:“大哥,我们全听你的,一定好好读书,将来共同过上好生活。”

这天晚上,孝忠、孝美两人睡得特别香。全孝顺反复细看他俩的奖状和奖品,再看看逐渐长大懂事的弟妹,思虑万千,久久不能入睡。他想,如果日后弟妹升上高中,考上大学,哪里去找那么多钱供他们读书啊?继而又在考虑到自己,现在为了弟妹,为了这个家辍学了,没有多少文化知识,将来又怎能实现父母的遗愿,立足于社会呢?这个晚上,他失眠了。经过深思熟虑,他毅然做出决定:

1.和农村信用社小额贷款,承包附近的山坡野地,开荒种植果树;

2.边劳动持家,边自学,参加成人高考自学考试,学好本领。

在附近村民委的关怀和帮助下,全孝顺承包了几十亩荒山野地,贷到了二万元款。兄妹三人,除了学习,把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开荒种植上。但三个人的力量毕竟是有限的,正当全孝顺为劳力不足而犯愁时,他原来就读高中时的同学,得知情况后,自发组织起来,利用每周的双休日,来帮他开垦荒地,寻找基肥。在同学们的热心帮助下,经过几个月的艰苦奋斗,他好不容易种下了上千株芒果、龙眼、甘果、木瓜、香蕉等果树。

看到初见成效的果园,全孝顺喜笑颜开,对同学们无私的帮助,千谢万谢。为了不辜负大家的关怀帮助,他恨不得变成三头六臂,精心护理这些来之不易的果树。一天中午,全孝忠和全孝美放学回家,路过地边和果园时,看不到大哥的身影。他们急忙跑进家,却见他躺在床上,大汗淋漓,呻吟不止。兄妹两人慌了手脚,全孝忠背起哥哥,就往附近的卫生院跑。经医生检查,是因为营养不良,腹中饥饿,身体透支,过渡疲劳所造成的。在医院打完针,回家休息几天,身体才恢复过来。看着日渐消瘦的大哥,全孝忠和全孝美心里都很过意不去。全孝美泪流满脸,心痛地说:“大哥,你为了我们,太辛苦了,以后要注意休息,千万不要累坏身体。”

妹妹的话,像一股热流,浸入全孝顺的心扉,使他浑身感到格外的温暖。他拉过孝美的手,动情地说:“我的好妹妹,您长大了,以后大哥会注意的,您一定要把学习搞好。”

全孝美听话地点了点头,用手抹去脸上的眼泪,满怀信心地说:“大哥,你放心吧,我绝不会给家里丢脸。”

全孝忠看了看大哥,欲言又止。

 “孝忠啊,父母亲不在了,我们就是亲兄妹,有什么话,您就直说吧。” 全孝顺关爱地说。

听大哥这么一说,全孝忠实在憋不住了,鼓起勇气说:“大哥,为了这个家,您负出太多了,我想辍学回家,和您一起干。”

全孝美向二哥投去诧异的目光。

全孝顺气得站起来,刚想破口大骂,突感自己太冲动了。他稳定一下自己的情绪,把快到嘴边的骂语,咽了回去。他知道弟弟这样做,是关心他,想和他分担苦难。于是,他心平气和地对全孝忠说:“弟弟啊,你的心意我知道。但别忘了父母亲临终前的遗愿。你和妹妹的主要任务是读好书,至于家务农活,课余时间能做多少算多少。”

“可是,------哥,------您太辛苦了,我们过意不去啊!” 全孝忠左右为难地说。

“您们放心吧,我没事,今后会注意身体的,夸不了。” 全孝顺拍拍弟妹的肩膀,乐呵呵地说:“您们伸出手来。” 兄妹三人,三只手掌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全孝顺郑重地宣布:“从今天起,我们兄妹三人开展学习竞赛,看谁将来最有出息。”

全孝忠和全孝美,满怀信心,异口同声地说:“我们全听大哥的!”

从此,每天晚上,全孝顺除了督促帮助弟妹学习外,等他们睡觉以后,还拿出成人自学考试的有关书籍,学习好一段时间才休息。

几年的辛勤劳动,终于盼到果树开花了。那一年,春天来得特别早,全孝顺他们家的果园里,鲜花绽放,开满枝头,芳香飘逸,招蜂引蝶,春意盎然,美不胜收。喜得全孝忠和全孝美,一放学就往果园跑。全孝顺过去的同学,特意选这个果园作为春游的地点。一群志同道合的年轻人,都沉浸在春暖花开,心花怒放的欢乐中。

一天早上,全孝顺到果园里除草,发现果树上有害虫,认真一一查看,他傻了眼,几乎每一棵果树上都长有了虫子。他慌了手脚,无心除草,拔腿就往家里跑,想找有关书籍查看如何应对,可是翻了半天,还没有找到相关的资料。这时,全孝忠和全孝美放学回到了家,见到大哥愁容满脸,正焦急地翻书查找什么东西。全孝美急忙问:“大哥,看你焦急的样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们的果树都长虫子啦,我正在翻书,寻找治虫的方法呢。” 全孝顺气急败坏地说。

全孝忠愣了一下,然后果断地说:“我回学校找生物老师去。” 他顾不上吃午饭,就跑出了家门。

他一口气跑到学校,问了生物老师,懂得了除虫的办法,顾不上喝口水又跑出校门。正当他心急火燎地往家赶的时候,突然又把脚步停住了。他心想,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为了万无一失,何不再去请教有关专家?于是,他拐了个弯,向乡农业推广中心跑去。在有关专家的热情帮助指导下,他借到了喷洒器,买了农药,回到家里,兄弟俩齐心合力,把所有的果树喷洒了一遍。

看到果树上的害虫终于被消灭了,全孝顺愁容消失,喜上眉稍,拍着弟弟的肩膀赞叹道:“孝忠啊,你长大了,挺会办事的,哥谢你啦!”

在全孝顺兄妹三人的精心培育、护理下,果园里的果树,获得了丰收,有了第一笔可喜的收入,除了还清部分贷款,生活也有了改善,尝到了勤劳致富的甜头。全孝忠和全孝美喜在眉梢,乐在心里,学习比过去更加自觉努力,成绩也有显著进步。全孝顺也不示弱,每天晚上待弟妹入睡后,孜孜不倦地自学。有一天晚上,学习数学的时候,遇到了一条难题,他反复运用各种解题的方法,还是解不出来。十分困倦的他,连连打着呵欠,眼皮也不听话地塌拉下来。他刚想入睡,父母亲的临终遗嘱,好像在耳边回响。弟妹获得三好学生的奖状、奖品,历历在目。他振作起精神,告诫自己,今晚解不了这道难题,就不睡觉。于是他站了起来,走到水龙头边,用水猛冲自己的头脑,然后冷静下来,排除繁乱的思绪,再认真复习与题目相关的知识,运用一步一步分解的方法,最后终于攻下了这道难题。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抬起头来,发现东方己经发白。

接下来几年,全孝顺在有关专家的指导下,在果园里还圈养了近千只山地鸡苗,种养结合,发展生产。由于运用科学种养的方法和精心的护理,经过努力,水果和肉鸡两项收入相当可观,不但还清了全部贷款,还将原来居住的破窝棚,改建成三开间砖、瓦、木结构的平房。兄妹三人终于有了一个像样的家。

春种秋收,春华秋实;只要你肯付出,就必然有回报;这是亘古不变的自然规律。经过若干年艰苦卓绝的奋斗,辛勤的汗水,让全孝顺兄妹三人获得了丰硕殷实的收获;刻苦的学习,让他们兄妹三人学业有成:全孝顺自学成才,参加成人高考,获得果木园艺专业大专文凭;全孝忠获得农业大学畜牧兽医专业本科文凭;全孝美成为医学硕士研究生。不久,全孝顺和全孝忠先后结了婚,全孝顺还添了个活泼可爱的儿子,全孝美也有了男朋友。

冬去春来,春暖花开,万物复苏,清明时节到了。全孝顺一家七口人,来到了父母亲的墓前。墓前的鸡、鸭、鱼、猪肉和各种水果供品,十分丰盛,都是自家种养的。除此之外,还摆有兄妹三人读书时的奖状、奖品和毕业文凭、学位证书。兄妹三人给父母磕头跪拜过后,全孝顺站起来,深深地舒了一口气,十分动情地说:“父母亲大人,我们兄妹三人,没有忘记您们的养育之恩,更没有忘记您们临终时的遗愿。今天都学业有成,过上幸福的生活,成为有出息的人啦,您们安息吧!”

“爸爸妈妈,告诉您们一个好消息,大哥和二哥都结婚成家了,大嫂还给您们生了个大胖孙子,您们做爷爷奶奶啦!” 全孝美快乐而又淘气地说过不停。

全孝忠抢过妹妹的话头说:“爸妈,小妹也有男朋友了,今天我们都来看您们呢!”

突然春风荡漾,只见墓前那两棵迎春花,在春风的吹拂下,慢慢绽放,离墓不远的那棵枯树,不知什么时候长满了绿芽,喜雀在树上鸣叫。

全书共20个故事,敬请注意关注下期:    奇父怪子戏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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