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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东垣脾胃学说及其临床应用 邓铁涛

李东垣脾胃学说及其临床应用

邓铁涛

脏腑学说中有关脾胃的论述内容丰富,是祖国医学的重要遗产之一。脾胃学说的代表著作首推金代李东垣的《脾胃论》与《内外伤辨惑论》两书。此两书既继承了前代学说,又提出了新的见解,有所发明,有所创造。直至今天,用这一学说指导临床,确有一定的效果,值得加以发掘提高。

李氏学说主要有以下几个论点:①内因脾胃为主论;②升发脾阳说;③相火为元气之贼说;④内伤发热辨。

内因脾胃为主论

李氏认为内在的元气充足,则疾病无从发生。元气充足与否,关键在于脾胃是否健旺。《脾胃论·脾胃虚实传变论》说:“历观诸篇而参考之,则元气之充足,皆由脾胃之气无所伤,而后能滋养元气。若胃气之本弱,饮食自倍,则脾胃之气既伤,而元气亦不能充,而诸病之所由生也。”又说:“至于经论天地之邪气,感则害人五脏六腑,及形气俱虚,乃受外邪,不因虚邪,贼邪不能独伤人,诸病从脾胃而生明矣。”就是说,不论外感或内伤杂病的发生,都因脾胃之

气受损害所致。并进一步指出脾胃的受伤,往往由于饮食失节、寒温不适、劳倦过度、七情所伤等积聚而成。李氏此说是汉代张仲景《金匮要略》中“四季脾王(旺)不受邪”说的进一步发展。

从中西医结合的临床实践中体会到,脾胃论治的适用范围相当广泛,除了能治疗消化系统疾病之外,属于循环系统、呼吸系统、泌尿系统、内分泌系统、神经系统等的多种疾病,都有采用治脾胃而收到良好效果的例子。

关于脾胃与人体防御功能的关系,临床上也有一些例子可作说明。广州中医药大学与中国人民解放军157医院协作,进行过些实验研究,得到初步的证明。如小儿营养不良,中医称为“疳积”,是脾胃损伤所致,用针四缝或捏脊的方法,均收到较好的疗效。在针四缝与捏脊的治疗前后,曾测定患儿的能吞噬细菌的白细胞数及每个白细胞的吞噬细菌数(吞噬指数),发现治疗后都有不同程度的增加。又如白细胞减少症,笔者用补中益气汤治疗,有一定的效果。兹举例如下:

例1:何某,女性,33岁,教师。

白细胞数约3000,曾服核苷酸未见效果。来诊时,怠倦,精神欠佳,面色黄滞,唇黯,舌嫩,脉虚。处方用补中益气汤加吉林参。

服7剂后精神转好,后续服补中益气汤数月,白细胞数恢复正常,3年来未再复发。

例2:李某,男性,45岁,干部。

患白细胞及血小板减少症,曾住院治疗未见好转。治疗前白细胞数2600,血小板数42000。诊其面色黯滞,四肢皮下有出血斑,舌嫩稍胖,脉虚。自觉精神欠佳,胃口尚好,时或头晕。处方:

黄芪15g,党参15g,白术12g,柴胡9g,黄精12g,升麻5g,仙鹤草30g,陈皮3g,炙甘草5g,首乌12g。上方即补中益气汤去当归加黄精、首乌、仙鹤草。根据本人不成熟的经验,当归对于血小板减少者不宜,故用黄精、首乌补血养肝肾,再加仙鹤草以止血,此三味主要为血小板减少而设。服上方1个月后,白细胞数逐渐上升,血小板则无增减。3个月之后,白细胞数为5500~7200;血小板数为10万。

从上述可见,脾胃受伤,使人体的元气不足,抗病能力减弱,其他疾病就容易发生,这是有道理的。也可以说脾胃健旺是防治疾病的重要内在因素之一。但是,如果说一切疾病的发生,都由于脾胃受伤,那就不符合辩证法了。

脾胃健旺这一学说,应在预防医学中占一个席位,并加以研究发扬。

升发脾阳说

李氏认为脾胃是人身气机升降的枢纽。脾主升,把水谷精微之气,上输心肺,流布全身。胃主降,使糟粕秽浊从下而出。一升一降,使人体气机生生不息。主张升清降浊以调理脾胃,而升清降浊两者中,主要方面又在于升清。他认为许多疾病(包括五官疾病)的发生,与脾阳不升有密切的关系,故创立了不少以升阳为主的方剂,如补中益气汤、升阳益胃汤、升阳除湿汤、升阳散火汤、升阳补气汤等,都以升发脾阳为宗旨。

上述方剂中以补中益气汤最著名。此方以人参、黄芪、甘草等甘温之品以补中气;白术甘燥以健脾;当归质润辛温入血以配参芪,气为血帅,血为气母,补气为主配以血药,当归质润以配白术之燥,使补阳不致有所偏;陈皮行气以反佐参芪,足见配方含有朴素的辩证法思想;本方加入升麻与柴胡有画龙点睛的作用,这不能不归功于升发脾阳这一指导思想了。补中益气汤的主药应为参芪,而黄芪更是主药中的主药,但如果补中益气汤不用升、柴,升提之力便大为逊色,这是临床实践所反复证明的事实。下面仅就几种病的临证治疗看看补中益气汤升提的效果。

在升提这一思想指导下,近10多年来,报道用补中益气汤治疗子宫脱垂、胃下垂等病的疗效是肯定的。笔者1969年治一中年妇女,因肩挑过重,腰部扭伤跌坐于地,经过治疗,腰伤治愈,但小腹部于晨起后逐渐鼓胀如球,曾服破气活血药而胀更甚。诊其脉虚舌嫩,起病于用力过度之后,断定为中气受损所致,便用补中益气汤,中间加服吉林参,并嘱其晨起用布带紧束小腹部。服药约1个月,腹胀逐步减轻,不用束带,小腹不胀。后因孩子顽皮,大怒场,翌日腹胀复发,后再经X线细致检查,发现小肠下垂,病人缺乏信心,中断了治疗。但前段的治疗,是有效果的。其后因大怒伤肝,肝气横逆,脾气受损,遂致功亏一篑又再下垂。

在升提这一思想指导下,笔者近年来对于血压偏低的患者,用补中益气汤加减往往收到效果。另举一例舒张压偏高而脉压差小的病例于下:

邵某,男性,54岁,千部。

时当夏令,症见头晕,怠倦,睡眠欠佳,胃口不佳,血压105/87~90mmg(14/11.6、12kPa)。诊其面色黯滞,唇稍黯,舌嫩色淡黯,苔白润(稍厚),脉软稍数而重按无力,寸、尺俱弱。患者一向血压偏低,舒张压从来没有这么高过。从症、脉、舌来分析,此属脾胃素虚。最近工作时至深夜,致肾阴有所损耗,肝阴便为之不足,致肝阳相对偏亢所致。病为阴阳俱虚,治疗应以脾阳当升而肝阳应降为法,但升提不能太过,潜降不应过重。处方:党参15g,云苓12g,白术12g,甘草5g,干莲叶9g,扁豆花9g,龟板30g,素馨花5g。

此方用四君子汤以健脾,李东垣认为干莲叶有升发脾阳的作用,故与扁豆花同用以升脾阳兼解暑,用龟板以潜肝阳,素馨花以舒肝气。服药3剂后,精神转好,脉转细缓,血压为95/79~80mmHg(12.7/10.5~10.6kPa),脉压差仍小。处方:照上方加黄芪9g,去干莲叶与龟板。服3剂后,血压在100/75~80mmHg(13.3/10~10.6kPa)之间。当脉压差超过20mmHg(2.7kPa)时,患者症状便消失。此后改用补中益气汤,服后患者精神较好,面色转润,脉稍有力,血压在105/70~80mmHg(14/9.3~10.6kPa)之间。连服补中益气汤1个多月,以巩固疗效。

近几年来,笔者以健脾阳的方药为基础,随症加减,治疗一些脾虚型的慢性肝炎、肝硬化患者,有些收到较好的效果。现举1例如下:

梁某,男性,47岁,社员。

1968年7月,患者经几家医院诊断为肝吸虫性肝硬化,病已垂危,家人为之准备后事。邀诊时患者卧床不起,诊其面色苍白无华,气逆痰多,说话有气无力,纳呆,腹大如鼓,静脉怒张,肝区痛夜甚,四肢消瘦,足背微肿,唇淡,舌瘦嫩,苔白厚,脉细弱。此为脾虚不能健运,水湿停留所致。治疗以健脾为主,兼予养肝、驱虫。处方:①白丽参9g,陈皮1.5g(炖服),以健运脾阳;②太子参12g,云苓9g,白术12g,首乌15g,菟丝子12g,丹参12g,楮实子9g,谷芽24g,芜荑9g,雷丸12g,甘草5g。两方同日先后服。服药后第2天,精神稍好,肝区痛减,能起床少坐,尿量增加,舌苔有些斑剥,下生新白苔,是病有转机,脾得健运,湿浊退减的征兆。续服上方2天,第4天后①方白丽参改为吉林参9g,陈皮改为1g,第8天开始改为隔天服,续服4剂,以后停服。②方从第4剂开始去丹参、谷芽,加当归12g,威灵仙12g(以活血软坚化结)。服药20剂后,腹水已消失,能步行25分钟来卫生所就诊,但粪便检查,肝吸虫卵数未减少。证明上方驱虫药无效,症状减轻全在于健脾。加减方再服20多剂,已能干些轻农活,精神胃口均佳。数月后,自觉精神体力均佳。但由于肝吸虫未能驱除,不幸于1969年6月,旧病复发,不治亡故。

相火为元气之贼说

李氏认为,饮食不节,寒温不适,足以损伤脾胃。喜怒忧恐,劳累过度,便耗损元气。当脾胃受伤、元气不足时,心火可能独盛。但这种独盛的心火,不是真正的阳火,而实在是阴火,是代替心火的相火,这种相火是下焦包络之火,为元气之贼。这种火与元气不两立,一胜则一负。

明代张景岳对李氏这一论点有异议,认为于理不通。张氏在《景岳全书·论东垣脾胃论》中指出,元气既损,多见生旺的阳气日减,神气日消,怎能反助心火?脾胃属土,得火则生,怎么能说火胜侵犯脾土?为什么不说寒与元气不两立,而反说火与元气不两立呢?并批评李东垣用药多而轻,补中益气汤中加入0.6~0.9g的黄芩、黄连以制火虽然败不了元气,但用2g左右重的人参、白术则补不了元气。

张景岳的理论是较符合中医的传统理论的。但《脾胃论》中一再提及火与元气不两立,再三提及火乘土位。考其用方,又往往于升阳药中加入黄芩、黄连,并制订“补脾胃泻阴火升阳汤”。可见李氏的这一论点是有实践作根据的,不过他的分析的确难以自圆其说。应该说,在临床中往往见脾胃气虚而兼见虚火之证,不应说火与元气不两立。这类病可能在当时更多,因此,李氏便提出火与元气不两立之说。今天临床所见这样的例子也不少。笔者也常在补脾药中加芩、连,以治胃病。例如四君子汤合左金丸治疗胃溃疡、胃窦炎,有一定的效果。现举例如下:

例1:严某,男性,49岁,干部。

患胃痛多年,症见上腹部胀痛,放射至背部,空腹时见恶心,胃口一般,不泛酸(胃酸检查偏低),胃部有灼热感,大便时溏,唇黯,舌嫩红有齿印,苔白润,脉细,血压偏低。X线检查为胃窦炎,胃粘膜脱垂。从症脉分析,证属脾胃虚,胃部有灼热感是虚火的一种表现。治法以健脾舒肝兼降虚火。处方:孩儿参15g,云苓12g,白术12g,柴胡6g,黄连1.5g,黑山栀5g,郁金6g,升麻5g,吴茱萸1g,枳壳5g,炙甘草5g。服药7剂后,胃痛减轻,恶心减少。二诊,郁金改为12g,山栀改为3g,每天2剂。以后按此原则加减为方,于胃部灼热消失之后,去郁金、山栀。服药3个月后症状基本消失,精神振作,X线检查接近正常。

例2:孙某,男性,军医。

患者急剧腹痛,从1963年9月开始1年内发作7次,前3次,每次腹痛先从左上腹转右下腹以至整个下腹部,痛后1小时即剧吐,先吐食物后吐粘液,约6~8小时后腹痛逐渐消失,无发热,无黄疸,大小便正常,腹部柔软,无压痛,移至下腹部后则出现压痛及反跳痛,白细胞数10000~16000。曾诊断为胃痉挛、急性肠炎、阑尾炎等,应用一般疗法。第4次腹痛发作,历时8小时,腹痛消失后即出现寒战,发热达39.8℃,过6小时全身出汗后,恢复正常。

后3次约1个多月即发作1次,疼痛逐次加剧,疼痛时间延长为8~14小时,痛后即寒战发热(38℃~40.5℃),多在1天内消退,次日即出现黄疸,黄疸指数分别为25、13、13单位,均在一二日内消退。但病消退后,精神大受损害,不能工作,待精神恢复能工作半天,而下次疼痛又至。住院时曾做十二指肠引流、胆囊造影,结果正常,淀粉酶检查、肝功能检查结果都属正常,胆囊超声波检查、胃肠钡餐透视并作X线分层照片,均未见器质性病变,难下明确诊断。

1965年初来诊。患者腹胀,时或刺痛而腹部恶凉,形胖,面黄,唇淡,舌质嫩有齿印。诊其脉右关虚、左关弦、两寸弱。根据证情分析,腹痛、呕吐、黄疸,病在脾胃,发病与疲劳有关。形胖舌嫩,右关脉虚、两寸脉弱等均说明是脾虚,虽然腹痛剧烈、呕吐、黄疽等似属实证,但几天之后一切证候又自消退。左关脉弦,是肝气有余,因此本病是在脾虚的基础上再加肝气犯脾,劳累之后脾虚更甚,肝气横逆而发病,故症见寒热、疼痛剧烈等。现在病处于静止期,宜健脾以治本,处方用四君子汤加黄芪以补中健脾,兼予黄连、柴胡、白芍等以舒肝制其相火。由于患者目前舌淡,腹部恶凉,故仿左金丸之意而反其制,吴茱萸分量反重于黄连。处方:黄芪25g,党参12g,云苓9g,白术9g,炙甘草6g,柴胡6g,白芍10g,黄连1.5g,吴茱萸3g,大枣3枚。服上方7剂后腹胀减轻。后因证稍做加减,从2月底服药至4月5日,精神较好,已能坚持整天工作,便减轻黄芪分量为每剂15g。继续服药至5月17日,各种症状已基本消失,大便成形,只于晚饭后有些腹胀,已恢复病前体力,体重增加,面色黄润,唇色正常,舌质尚嫩,齿印仍在,苔白薄,脉缓,尺稍弱。病至此基本痊愈。续服药一个时期以巩固疗效,至今数年未见复发。

内伤发热辨

《内外伤辨惑论》对阴证、阳证、脉象、寒热、手心手背热、头痛、四肢等详论内伤与外感的鉴别之后说:脾胃之证“与外感风寒所得之证颇同而理异。内伤脾胃乃伤其气,外感风寒乃伤其形,伤外为有余,有余者泻之,伤内为不足,不足者补之。汗之、下之、吐之、克之皆泻也;温之、和之、调之、养之皆补也。内伤不足之病,苟误认作外感有余之病而反泻之,则虚其虚也。…惟当以甘温之剂补其中,升其阳,甘寒以泻其火则愈。”《内经》日:“劳者温之,损者温之。盖温能除大热,大忌苦寒之药泻胃土耳,今立补中益气汤。”用甘温药以治发高烧的病人,虽然这种治法的适应症不算多,但的确是值得我们注意的一项理论与经验。

一般对于发热特别是高热的病人,首先应从外感、实热证等去考虑问题。在治法上,多从解表、清热等方面着手。对那些久热不退的病证,也多适用养阴清热法。李氏学说提醒我们还要注意脾胃损伤的发热证,甘温法能除大热(高热)。自元明以来,有关这方面的方药,不限于补中益气汤,一些甘温健脾的方药,均能收到意想不到的效果。1970年,笔者在新会县崖西公社卫生院带实习生,与卫生院陈医生一起治疗1例5岁女孩,发热20多天不退,卫生院初步诊断为肠伤寒,曾用氯霉素、青霉素和链霉素,住院10天,体温仍在38.5℃(腋探)之间,诊其面色黄,舌质淡,苔白润,脉缓。遂拟甘温除热法,用桂枝加龙骨牡蛎汤2剂,热稍降,后用桂甘龙牡汤(桂枝、炙甘草生龙骨生牡蛎)2剂而热退净。

广州中医药大学附属医院曾收治一例隔年两次高热患者,第1次用补气养阴法退热,第2次用甘温补脾法而愈。详述如下:

黄某,男性,20岁,工人,病历号401240。患者于1966年8月6日恶寒发热,体温在39.8℃上下,历经几家医院治疗,曾用青、链、氯霉素及四环素、激素等治疗无效,经各种检查未能明确诊断。入院时症见发热(发热时手足冷),怠倦,心悸,盗汗,腰痠软无力,小便淡黄,形体瘦弱,面白微黄无华,唇淡白,肌肤甲错,言语声低,舌质淡红,尖稍红,苔薄白,脉弦略数,夜晚体温38.2℃,中午体温只36.2℃,血压90/60mmHg(12/8kPa),白细胞数12900。经过集体会诊,分析此证倦怠、腰痠、心悸、言语声低、面色无华、舌质淡,是气虚不足所致;舌尖红、脉弦略数,是阴分不足之征。此种发热,是气阴两虚的虚劳发热。治法:益气养血,滋阴清热。处方:清骨散加减。药物:黄芪30g,当归12g,白芍12g,糯稻根30g,生地30g,鳖甲45g,银柴胡6g,地骨皮15g,知母12g,胡连6g。服药3剂,盗汗减少。后再加白薇、石斛,服2剂而发热全退。住院治疗27天,精神体力恢复而出院。但患者于1967年11月7日又再发热,县医院再介绍来附院治疗。主要症状为发热,体温39℃,病情与上一年发病大致相同,但精神与体力较上一年为好。我们犯了唯心主义的错误,便照搬上一次的治疗方法,用清骨散加减,无效。于是改用抗生素加激素治疗,其间先后调换了几种抗生素(青、链、氯、金霉素,四环素等),用药当天体温下降,但翌日体温又复上升。中西药治疗10多天无效,后从中医仔细辨证,患者除发高热,日间为甚,夜多盗汗,每夜更衣七八次,面色黯滞少华,形体不瘦,舌胖淡嫩,脉大稍数而无力,胃口尚好。此属脾虚内伤的发热,治以甘温健脾。处方用归脾汤(黄芪用25~30g)。头两三天体温仍在38℃~39℃之间,盗汗逐渐减少,乃坚持用归脾汤,体温逐渐下降。观察10余天,精神体力恢复后出院,并嘱其继续服归脾丸1个月。

广州中医药大学七一届西中班学员实习时与带教老师治疗1例产后高热,亦以甘温除热法治愈。介绍如下:

何其女性,32岁。

曾产3胎,这次产4婴,宫缩无力,大出血,经产科手术输血等抢数,术后3天血止。但有高热(38℃~40℃),经大量抗生素及其他药物治疗仍未退热,病情有所发展。患者神疲,懒言,面白,自汗,头晕,心悸,虽发高热,但怕冷盖棉被,渴喜热饮,唇舌淡白,脉虽数大而中空(芤脉),白细胞数5100,中性75%。患者一派虚象,故用甘温除热法。处方:黄芪60g,党参30g,白术15g,当归15g,川芎9g,熟地25g,白芍18g,首乌25g,益母草15g,艾叶9g,香附9g,炙甘草6g。此方即十全大补汤去肉桂、云苓,加首乌、益母、艾叶、香附。去肉桂、云苓是虑其劫津,加首乌以养肝血,加益母、艾叶、香附以调带脉与冲、任而理产后经脉之失调。服药2剂体温下降至正常,其他症状明显改善,再服药数天痊愈出院。

由此可见,李东垣的脾胃学说来源于实践又能指导实践。但如何通过实验研究,阐明这一理论及脾胃的实质,通过什么途径使治脾胃的方药能治那么广泛的疾病,这些都值得我们作深人的研究。

李氏的牌胃学说经过明清以来医家的批评与发扬,得到了发展。例如,叶天士指出李氏着重升发脾阳而忽视养胃阴。叶氏的养胃阴说,即在临床实践上丰富了牌胃学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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