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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四军中走出来的将帅(217)——张爱萍上将(续四)

1985年时的张爱萍将军

“文化大革命”开始的8月份,张爱萍即被扣上反对“文化大革命”、反对毛泽东和反对林彪三顶大帽子,在家中和办公室,不时被造反派闯进批斗。为保护张爱萍,周恩来让他以总理联络员的名义,到各研究院听意见,到各基地了解情况,说这些单位不能乱。张爱萍深知,周恩来在关心、惦记着核工业建设,更是在设法保护他。张爱萍开始到几个研究院,得到的仍是颠倒黑白、发泄私愤的批判。后来,张爱萍去了核试验基地,检查原定项目的建设和人造卫星的研制,时间不长就累病了。1967年1月元旦北京后,张爱萍不得不住进解放军总医院治疗。

张爱萍“文化大革命”初期被红卫兵关押后放出时

3月8日,张爱萍被停职反省。4月,总参成立了“张爱萍问题专案组”,对张爱萍进行审查。12月26日,张爱萍被单独关押,隔离审查。直到1972年4月8日,他才得以同妻子、儿女见面。在长达5年的囚室煎熬下,张爱萍患了严重的关节炎,站立不稳,一次不慎摔倒,造成粉碎性骨折。周恩来知道后作了专门指示,才被送到解放军总医院治疗。11月下旬,总参党委研究,报请周恩来批准,张爱萍被解除隔离。1974年初,张爱萍到福建治疗,经当地80岁高龄的老中医林如阔百日精心治疗,终于可以丢掉双拐,持杖走路了。

1974年张爱萍在解除关押后,回到家人“文革”时期临时住所时全家合影。

1974年国庆节前,中共中央军委派专机接张爱萍回到北京,出席国庆招待会。后经叶剑英几次动员,张爱萍慨然复出,于1975年3月8日被任命为国防科委主任,同时恢复了副总参谋长职务。

上任伊始,张爱萍即深入到第七机械工业部及所属单位,进行大刀阔斧的思想整顿、组织整顿、生产秩序整顿及科研规划调整,响亮地提出要在1977年拿出国防科技战线上的“杀手锏”来,主持制定了1977年发射洲际导弹、1978年发射通信卫星、1980试验潜地导弹的“四年三步”规划。接着,张爱萍顶着“四人帮”的干扰破坏,在国防科委和七机部组织的批判中,深入科研生产第一线,动员组织广大科技人员攻关。嫌住在指挥所联系不便,张爱萍就住到了指挥室里。

1980年4月27日,在吴淞口码头欢送远航编队向南太平洋刊发。前排左起:耿飚、王震、陈国栋、张爱萍、叶飞。

1977年3月,张爱萍再次被任命为国防科委主任。张爱萍组织反复论证后决定:80年代前期要完成洲际导弹、潜地导弹、通信卫星三项重点任务,使航天科技迈上一个新的台阶。张爱萍再三强调,对这三大任务要抓住时机,抓住不放,抓紧时间,一抓到底!国防科委党委对此一致赞同,不久得到了中共中央及中共中央军委的批准。

8月18日,张爱萍被选为中共十一届中央委员。8月25日,中共中央发出通知,公布中共十一届中央委员会军事委员会组成名单,张爱萍为军委委员。9月16日,中共中央军委颁布命令,恢复张爱萍副总参谋长职务,兼任国防科委主任。11月14日,中共中央军委决定,成立中央军委军事科学技术装备委员会,张爱萍兼任主任。12月14日,又兼任中央专委办公室主任。

1980年8月,张爱萍被任命为国务院副总理。在副总理的分工中,张爱萍主管国防科技、国防工业。

1984年4月8日,我国在西昌卫星发射中心用长征3号火箭成功将中国第一颗同步轨道静止通信卫星送入太空。卫星发射前,张爱萍(右)与丁衡高在指挥所。

在张爱萍的建议下,1982年5月10日,国务院、中共中央军委批准设立国防科工委。这对全军来说,在编制体制上是一次重大的突破,也是一个新的创举,使得对尖端武器和常规武器的研究、设计、立项、试验定型和生产,有了一个统一领导、统一规划、统一部署和协调的统帅机构,对整个国防科学技术工业的发展,起到了更大的促进作用。

1982年9月1日,中国共产党第十二次全国代表大会召。作为代表的张爱萍,因在海军试验基地组织潜地导弹发射,没有能参加会议。9月11日,张爱萍被选为中共第十二届中央委员。9月30日,张爱萍被任命为中共中央军委副秘书长。这时,张爱萍依然在基地组织潜地导弹发射试验。

在核潜艇基地视察。左起:刘华清、廖汉生、张爱萍、李耀文。

经过一个多月的检查测试,10月7日进行了发射试验。当导弹跃出水面100米高度时,突然摇摆几下爆炸了,试验没有成功。总设计师黄纬禄痛苦懊恼地流下了泪,张爱萍也感到心情沉重。但作为现场指挥的最高首长,张爱萍很快调整了自己的情绪,对大家说,我们第一次发射试验,导弹能从水下弹射出来,又在水面上点着了火,并飞了起来,这就是成功。试验嘛,谁也没有把握一次成功。再说,胜败乃兵家常事,何况这次不能说是失败,只是没有完全成功。现在要紧的是你们领导带头振作起来,安定大家的情绪,查找原因,重新再干。至于国务院、军委方面,由我来汇报,一切责任由我来承担。在张爱萍的领导鼓励下,黄纬禄当晚就带领专家投入了紧张工作,终于找到问题的根子是分离插头提前脱开,导致试飞失利。迅即调整、修复,并请专家们鉴定。张爱萍出席了鉴定会。专家们反复论证,一致通过。10月12日,进行第二发潜地导弹飞行试验。发射现场紧张有序,但不少人捏着一把汗。张爱萍聚精会神地注视着水面。突然,导弹像一条鲸鱼从水下蹿出,骤然爆出一团火焰,裹着风声,呼啸着射向万里晴空,带出一道直冲霄汉的白光。这时,张爱萍联想到古代相传浙江龙泉的神剑,脱口赞道:“神剑!神剑!”顿时,现场一片欢呼。这次发射获得了成功,表明我国核武器研制又有了一个新的飞跃,也说明运载火箭达到了一个新的水平。自此,“神剑”就渐渐成了我国尖端武器的代名词。

张爱萍将军书法“神剑腾飞”

11月19日,张爱萍被第五届全国人大常委会第二十五次会议任命为国务委员兼国防部部长。

1987年10月召开的中共十二届七中全会,批准了张爱萍辞去军委副秘书长的报告。10月25日,张爱萍作为代表参加中共第十三次代表大会,当选为中共中央顾问委员会常委。1988年3至4月举行的七届全国人大第一次会议,同意张爱萍辞去国防部部长职务的要求。

张爱萍与部分“两弹一星”元勋在一起。前排左起:于敏、陈能宽、邓稼先、张爱萍。

1999年9月18日,中共中央、国务院、中共中央军委在人民大会堂隆重召开表彰为研制“两弹一星”作出突出贡献的科学家大会,张爱萍欣然应邀出席。在主席台上,荣获“两弹一星功勋奖章”的23位科学家,逐一同他热情握手并亲切问候。张爱萍向他们表示祝贺,他们几乎众口—词地谈到“两弹一星”的成功与他的有力领导是分不开的。江泽民也称赞张爱萍为“两弹一星”等国防高科技事业作出了巨大贡献。

2003年7月5日,张爱萍在解放军总医院逝世,享年93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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