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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不拒黎、不弃莫”为中心
大明王朝与安南的外交关系,从明太祖朱元璋时期开始建立,但是在这之后两国的外交发展史可谓一波三折。这其中既有明朝对安南方面的政策变化,也有安南本国政局动荡、政权频繁更替有关系。
尤其是明万历和嘉靖皇帝时期,安南出现了“莫登庸篡夺黎氏政权”事件之后,明朝在对待安南的政策也根据实际形势做出了变化和调整。尤其是在明朝万历年间,因安南南部地区的“中兴黎朝”重新崛起,在“中兴黎朝”掌握的时候,将莫氏家族驱逐至安南的南部地区,这种情况其实也是导致明朝与安南藩属关系再次出现了变化。随即明朝万历皇帝对安南的政策也进行了相应的调整。
在经历了安南“莫登庸篡夺黎氏政权”以及“中兴黎朝”之后,明朝将安南事务的处置权,交给了了在两广地区执政的官员陈大科和杨寅秋。这个二人在明朝对安南政策变化中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陈大科和杨寅秋在与安南各政治势力及地方土司的接触和交涉中,根据明朝对待安南的基本国策“朝贡”制度,以及安南本地正确的特点,在明朝万历皇帝的授意下,逐步确立了"不拒黎、不弃莫"基本政策。这个政策从万历时期一直延续到明末清初,这可以说是明朝从实际角度出发,既适合大明王朝的根本利益,又充分考虑到安南的实际情况后设计出来的外交政策。
明朝嘉靖年间安南出现了“莫登庸篡位”事件,在这次篡位政变之后安南由于国内各方势力争斗,根本无暇顾及给明朝朝贡的事情。所以差不多有二十年的时间,安南国没有对宗主国明朝进行朝贡。
基于安南的乱象以及不朝贡,嘉靖帝一度欲派大军攻打莫氏安南政权,从“兴灭继绝”这四个字可以看出,嘉靖帝攻打安南莫氏政权的决心。但这次嘉靖安南事件在两广官员的努力下,最终以莫登庸请求投降,并被封为“安南都统使”而结束。在这之后一直到明朝隆庆时期,明朝和安南都维持着比较稳定的藩属关系。
直到明万历年间,曾经被莫登庸家族打败的黎氏皇族后裔, “中兴黎朝”开始崛起并夺取了安南东都,至此安南国内政局再次动荡。
正值此时明朝也面临着新的时局变化,安南与明朝的外交关系或者说藩属关系再次出现变化,这也直接导致明朝对安南的外交政策发生了改变。“不拒黎、不弃莫”政策就是在此时应运而生,这个政策的基础是在保障安南境内在稳定的同时,明朝政府只能允许一个安南家族接受册封并向大明朝贡。即接纳实力派“中兴黎朝”承认其为安南对明朝的唯一贡臣。
其次是在一定程度上保护旧贡臣莫氏家族,在与“中兴黎朝”协商后绝对将其安插在安南的高平地区。从明朝的这个巨举动来看,其实正是在执行"不拒黎、不弃莫"的基本政策。在这种政策影响下安南莫氏家族,可以在高平地区成为一个有别于“中兴黎朝”的“统治特区”。从这角度可以看出"不拒黎、不弃莫"政策,是对明朝嘉靖安南政策由理论上升到了实际,不但继承了嘉靖帝对安南的政策同时还进行了完善。"不拒黎、不弃莫"的政策实际上是明朝万历皇帝,为了利用莫氏抑制黎氏而做出的政策变化。
明晚期万历年间无论明朝还是安南,其实都同样处于国力衰退、朝政衰败的状态。所以明朝和安南的藩属政策也在不断发生新变化。此时的安南正处于黎氏和莫氏家族交替执政的关键时刻,明朝抓住了这个天赐良机对安南实行削藩降爵。这一点可以从授予莫登庸“都统使”之职进行佐证。经过这一系列的政策变化之后,安南其实已经等同于大明境内的管辖之地。
安南政权无论是莫氏掌权还是“中兴黎朝”,实际上都没有得到大明王朝的认可,只不过是这两个家族在安南地区的自我安慰而已。但从明朝只册封一个朝贡家族角度来看,基本上是在默许安南实力派掌权,但前提是必须在“一个安南”的原则上,否则明朝对安南政权的交替就会执行“兴灭继绝”的理念。
明朝万历皇帝面对安南政权更替,并出现“久不入贡”的局面时,所表现出的基本政策就是不能威胁大明边疆安全。但是在莫氏和黎氏家族争夺安南统治权的时候,由于临近明安边境对明朝南部的边疆安全造成了一定威胁,所以在万历二十一年的时候,明朝明确表态:“敬让先事告急,有无别情,不妨密切侦探,及一应事务,要熟查审处”。虽然万历皇帝对安南动荡局面有所警醒,但终究还是将这件事情交给了两广当地官员去审办。从这个角度来看其实明朝对安南的时局并不是特别重视,相较于嘉靖皇帝动辄出兵征讨以“兴灭继绝”来说,只要不威胁边疆安全就可任其发展。
万历二十一年十月安南地区的“中兴黎朝”统治者,黎世宗请求向明朝纳贡,以及请明朝万历皇帝认可“中兴黎朝”对安南的统治。但明朝政府在面对这个请求时,从自身发展利益角度考虑后,最终从多方面考虑明朝对安南地区开始实行“不拒黎、不弃莫” 政策。这个政策可以最大限度满足明朝对藩属国的统治,同时对安南地区来说也可以稳定当时的安南政局。
明万历皇帝和安南的外交政策和藩属关系,完全符合“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这句话。明朝作为中原大国在面对小国安南时,所执行的一系列政策其实都与国家实际利益有关系。“不拒黎、不弃莫” 政策,既可以稳定当时安南的政局,这对安南向明朝纳贡以及稳定边疆安全都有重要意义。
同时既不让莫氏家族做大也让黎氏家族一家独大,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对明朝缓解外部压力起到了至关重要的作用。
参考文献
1.李征鸿《论明朝万历时期对安南的“不拒黎、不弃莫”政策》
2.陈文源《试析晚明对安南黎、莫政权之间的平衡政策》
3.张龙林《浅析明代中国对莫、黎朝并存时期安南政策的建立》
4.李小亭《后黎朝时期安南使臣眼中的中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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