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创
叶木喊山
叶木喊山
2022-04-18 21:47
收录于话题
#一个老猎人的诡异经历实录
132个
咱们前文有述，老猎人黑爷进山打猎的时候，在南沟野人崖附近竟然遇到了已经死去多时的熟人张憨牛。但这时候的张憨牛，已经彻底兽化，变得完全不认识黑爷，甚至还把黑爷当成猎物，疯狂攻击他。黑爷鸣枪惊走了张憨牛，出山之后就去找了张憨牛的家人，他给张憨牛的家人讲了自己遇到张憨牛的经历，张家人吃惊来到张憨牛坟地一看，只见坟堆已经被野兽刨开，棺材被撕裂，张憨牛的尸体不见了。这上面的故事，喊山在《山妖借尸 · 上》中详细讲过了，朋友们可以点击蓝字进去了解故事前因。张家人这才相信了黑爷所说的话，不过他们还是很奇怪，这明明已经彻底死去的人，怎么会死而复活，在山里捕猎呢？要是张憨牛真的还活着，就把他接到家里来，让他和家人团聚；要是张憨牛真的像黑爷所说的那样，已经变得嗜血残忍，形同野兽，那也要弄清楚原因。
张憨牛的大哥张憨厚恳求黑爷说：黑叔，这山里您最熟悉，能不能辛苦您带我走一趟，到发现憨牛的地方看一看？他现在死不见尸，我们一家人心都放不下。
黑爷说：我把这个消息告诉你们，就是想和你们一起追查一下这件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不过，咱们进山的时候，可要做足准备。张憨厚感激地说：谢谢黑叔，这件事没有您帮忙，我们肯定办不了，像我这样的人，钻进南沟里，那就是睁眼瞎。黑爷说：咱们都是一个村的，乡里乡亲的，不需要客气......不过，我觉得这件事情很不简单，心里隐隐有种不祥的预感，你要是随我进山，最好做足准备，带上猎枪。张憨厚点头答应，当晚就找亲戚借了一杆火枪，第二天一早，黑爷招呼了他一声，两人就进了山。
这次进山，两人可不是为了打猎。黑爷带着张憨厚一路跋山涉水，渐渐来到了当时发现张憨牛的地方。两人站在崖顶，黑爷一一给张憨厚指点了当天张憨牛如何在林中杀死了一只鹿，又如何丢了鹿拼命攻击他，他如何逃脱的情景。
两人小心翼翼端着枪走进了树林，发现当时张憨牛杀死那只鹿的地方，还有一滩干涸的血迹和少许鹿毛。张憨厚问黑爷说：黑叔，那我弟弟后来去了哪个方向呢？
黑爷指了指峡谷深处说：他被我鸣枪吓跑之后，径直就朝南沟深处逃去了，这南沟的深处啊，少说也有几百条岔沟，他到底钻进了哪一条沟，这真还不好估摸。
张憨厚说：您老说的是，那咱们是慢慢往沟深处搜寻呢，还是就在这地方等着他再来？
黑爷说：南沟深处的地形太复杂了，我建议咱们还是就在这守株待兔，野人崖附近的野兽多，他既然曾经来这个地方捕猎，我想他应该还会来的。
张憨厚觉得黑爷说得有道理，就点点头，在四周砍了些树枝，用在山崖附近找了个避风的地方，搭建了一个小窝棚，黑爷则四处查看搜索，一刻不闲着。到了黄昏时分，黑爷对张憨厚说：我看了下，咱们这四周，除了山沟下树林附近的这条小路，到处都是悬崖峭壁，再没有路通往山沟深处，所以咱们换班盯着小路口就可以了。到了下午，他们肚子都饿了，吃了些红薯干、玉米面窝窝，继续在山崖上盯着树林附近的小路口，一刻不松懈。
这期间，有野猪野鹿之类的动物，在树林边穿梭来穿梭去，在小溪边喝水觅食，黑爷看得心里痒痒，但是他只能忍住，因为他一旦放一枪，说不定就会惊扰本会出现的张憨牛。黄昏，夕阳金色的霞光洒满了树林，溪水表面金光荡漾，也不知道从哪一刻起，山林周边突然变得异常寂静，飞鸟走兽全部都毫无踪迹了。
黑爷心中一惊，悄声对张憨厚说：咱们要小心些，上次你弟弟出现的时候，山里就一片死寂，这会鸟儿都不叫了，说不定他又要来了。
黑爷话音刚落，就看到山沟深处的灌木丛里，枝叶摇摆了几下，然后钻出来了一个熟悉的身影。
这个身影不是旁人，正是张憨厚的弟弟张憨牛。这时候，张憨牛身上那件残破的寿袍已经被树枝和岩石剐蹭得只剩下了几缕布条，他几乎赤身裸体。眼看弟弟越走越近，张憨厚的心砰砰直跳。他发现弟弟的眼神异常呆滞冰冷，面无表情，但是动作却非常麻利。
张憨牛径直走到树林边，围着树林绕了几个圈圈，不知道他如何发现了藏匿在灌木中的一只野猪，突然猛一纵身，扑上去就把那只野猪按在了身下。
那野猪这时候开始嚎叫，拼死挣扎，但是张憨牛对着野猪又啃又咬，活生生在野猪的脖子上咬出了一个洞。野猪脖子上鲜血喷溅，挣扎了一会，蹬蹬双腿，渐渐就没有气息了。张憨牛贪婪地把地上热乎的猪血捧起来往嘴里送，又趴在地上舔舐。张憨厚看呆了，捏着枪的手微微发抖，他心里无论如何也不敢相信，已经死去的弟弟会变成眼前这个样子，变成一具嗜血的行尸走肉。
而让黑爷吃惊的是，他作为了一个钻山打猎好多年的老猎人，压根就没有发现藏匿在灌木丛中的那只野猪，而张憨牛生前不会打猎，却敏锐地发现了野猪，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眼看张憨厚还在发愣，黑爷对他说：你站在山崖高处，等会弄出点动静来，记住千万不要下来，千万！黑爷说完，就举着猎枪缓缓攀下山崖，从侧面包抄过去了。等他来到山崖下，隐藏到树丛里之后，就给张憨厚打了个手势，张憨厚会意，对着正在吮吸猪血的张憨牛大声呼喊说：弟弟，你这是怎么了？趴在地上的张憨牛听到人的呼喊，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看了一眼站在山崖上的张憨厚，喉咙里野兽般嘶吼着，就奔张憨厚而去。张憨牛奔到山崖下，手脚并用想要攀上山崖攻击张憨厚，张憨厚看着弟弟狰狞扭曲、涂满鲜血的脸庞，又是害怕，又是难过，不过他始终记得黑爷的话，没有从山崖上下来。
张憨牛尝试着攀爬了半天，始终爬不上去，就开始绕着山崖转圈圈，他没想到的是，黑爷已经从后面悄悄接近了他。就在张憨牛集中精力想要捕猎躲在山崖顶上的张憨厚的时候，黑爷猛地冲上前，双手一扬，一张死牛皮和牛筋编织成的网一下子就罩在了张憨牛的头上。张憨牛这时候心智丧失，只能像野兽一样用力挣扎，他越是挣扎，那网把他缠绕得越紧。张憨厚从山崖上跳下来，协助黑爷把弟弟张憨牛捆了个结结实实。张憨牛没法再动弹，只是呲牙咧嘴，喉咙里不停发出野兽的嘶吼，他看哥哥张憨厚的眼神，没有一丝亲情了，完全就是野兽盯着猎物的，想要捕食的样子。两人制服了张憨牛之后，用树枝扎了个担架，抬着张憨牛一路猛走，入夜时分，就出山来到了镇上。
张憨厚听了黑爷的意见，没有直接带着张憨牛回村回家，免得惊扰乡邻，而是借着夜色，来到了镇上跛郎中的医馆。
跛郎中看了看躺在担架上呲牙咧嘴的张憨牛，听了黑爷和张憨厚的叙述，也很吃惊。
他想了想，配制了一点安神镇静的药物，给张憨牛灌了下去，没多久，张憨牛就沉沉睡着了。跛郎中让黑爷和张憨厚解开绳子，一寸一寸检查张憨牛的身体，他发现张憨牛的躯体并不像是活人的身体，因为他的血脉已经不能运转了。但是，这具尸体死而不僵，肌肉弹性十足，按照黑爷和张憨厚的说法，他活动也非常敏捷，还是追逐捕捉猎物，这却是什么缘故呢？
跛郎中担心药效过去，张憨牛这具所谓的尸体又醒来，所以赶紧检查他的头颅，在他头颅枕骨附近，跛郎中摸到了一个小小的包，用手轻触，头皮下鼓起的那个包里，似乎还有东西在缓缓蠕动。
这下，跛郎中更加疑惑了，他重新让伙计们把张憨牛的躯体用约束带捆了起来，然后取出了一把剔除伤口腐肉的小刀说：这具躯体的脑后有蹊跷，我得割开看看。张憨厚有点担心，问跛郎中说：林大夫，您割开他的脑袋，他不会彻底死去吧？
跛郎中笑笑说：他就是一具尸体，血脉都没有运转了，怎么可能活着？我猜想，可能是什么东西，寄居在了他的脑后，操控着他的身子，我要是不割开弄个究竟，等他出门去了，再要害人，只怕就晚了。黑爷点点头说：林大夫是什么人，全镇子的人都知道，他怎么说，咱们就怎么做吧！张憨厚点点头，拱手对跛郎中说：林大夫，那就麻烦您了，我们也想弄清楚我弟弟到底为什么变成了这个样子。跛郎中点点头，炙烤小刀，然后“嗤啦”一声，就划开了张憨牛枕骨后的头皮。
这头皮一剥开，只见血肉里面有一只黏糊糊软绵绵，样子像蚯蚓，却又像蚂蟥的东西，缓缓地蠕动了出来。
跛郎中赶紧说：快快，拿个罐子里，把这玩意泡到药水里，等麻药效力一过，就拿它没办法了！伙计们赶紧拿来了一个陶瓷罐子，把这个软体虫子放了进去，又加入了药水。黑爷和张憨厚目睹这一幕，都非常吃惊。张憨厚问道：林大夫，我弟弟就是被这只虫子给变成这样的吗？
跛郎中说：是的，不过这只虫子，并不是最终的罪魁祸首，它只是一个小角色，就像蛊虫一样。
黑爷心里也寻思，张憨牛的棺材盖子，都被猛兽给撕裂了，偷走尸体的，肯定不是这么一只虫子，那么，这只奇怪的虫子，到底是什么东西放在张憨牛的脑后的呢？
这后面的故事，咱们明天接着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