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儒】论语·泰伯篇（19）同上天一样伟大的只有尧帝

原文

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荡荡乎！民无能名焉。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

注释

（1）大，《说文》：“大，天大，地大，人亦大。故大象人形。”即天大，地大，人也大。所以“大”字像人的形象。本章是伟大的意思。

（2）为，《尔雅》：“造作,为也。”为，译为做、造作。“做”的含义相当广泛，在具体上下文中可译为“治”“学”“安排”等。本章是作为的意思。

（3）唯，《说文》：“唯，诺也。”即诺，答应。

（4）天，《说文》：“天，巅也。至高无上，从一大。”即头顶。至高无上，字形由“一、大”构成。

（5）则，《说文》：“则，等画物也。”即均等划分财物。引申为法则。本章是效法的意思。

（6）荡，《说文》：“荡，涤器也。”即涤荡盛器。

（7）名，《说文》：“名，自命也。”即自称。本章是指称，即言语称说。本章是称名、称赞的意思。

（8）成，《说文》：“成，就也。”即实现，完成。

（9）功，《说文》：“功，以劳定国也。”即费心费力，使国家安宁。

（10）焕，《说文》：“焕，火光也。”即火光。本章是光明的意思。

（11）文，《说文》：“文，错画也，象交文。”即交错的笔画，象交叉的纹案。

（12）章，《说文》：“章，乐竟为一章。”即音乐一曲结束叫一章。

【译文】

孔子说：“伟大呀，尧作为帝王。高大呀，高大呀，只有天是最伟大的，只有尧帝效法了天。恩情广大呀，恩情广大呀，黎民百姓无法用言语来称赞他。高大呀，高大呀！尧帝费心费力实现了国家的安宁。光明万丈呀！尧帝留下的文献典籍。”

【解读】

本章讲尧帝，尧以前的历史，因为没有文献，没有资料的记载。所以孔子讲历史，姑且把它切断，从尧开始。对中国文化的汇集者是周公，到孔子时代已经过去了五百年。孔子在本章用尽赞美之辞，来说明尧帝的崇高和伟大。本章可分为四部分，一是对尧帝的最高评价“大哉！”二是尧帝是如何做的。三是尧帝在百姓眼里的形象。四是尧帝的成就。

子曰：大哉！尧之为君也。一句“大哉”，大，涵盖了天、地、人三才，覆盖了古往今来所有的圣贤，是最优秀的帝王啊！是第一，是唯一，没人可以与之相比。为君，就是做帝王。本句的意思是，伟大呀，尧作为帝王。根据《尚书·尧典》、《韩非子·五蠹》、《淮南子·精神训》、《史记·五帝本纪》等记载，尧，姓伊祁，名放勋，古唐国（今山西临汾尧都区）人。上古时期部落联盟首领。帝喾之子，母为陈锋氏，“五帝”之一。十三岁辅佐兄长帝挚，封于陶地。十五岁改封于唐地，号为陶唐氏。十八岁，尧代挚为天子，定都平阳。尧立七十年得舜。二十年后，尧老，舜代替尧执政，尧让位二十八年后死去。尧从父亲帝喾那里继承帝位，并开创了“禅让制”的先河。尧命羲和测定推求历法，制定四时成岁，为百姓颁授农耕时令。测定出了春分、夏至、秋分、冬至。尧设置谏言之鼓，让天下百姓尽其言；立诽谤之木，让天下百姓攻击他的过错。尧帝德高望重，人民倾心于他。他严肃恭谨，光照四方，上下分明，能团结族人，使邦族之间团结如一家，和睦相处。尧为人简朴，吃粗米饭，喝野菜汤，得到人民的广泛爱戴。被后世儒家奉为圣明君主的典型。

巍巍乎！唯天为大，唯尧则之。《尚书·尧典》曰：“若稽古帝尧。”稽，同。古，天也。是说尧帝能顺应天道而行，与天的功用是一样的。那么，尧帝的这个伟大是从哪里来的呢？这个世界上最伟大的是天，还有比天更伟大的东西吗？没有了。所以孔老夫子赞叹说“唯天为大”，只有天是最伟大的。两个“唯”，都是唯一的意思，独一无二，再没有别人。天为什么伟大呢？用后来老子的话说，就是“天地不仁，以万物为刍狗。”天地没有私心，没有分别心。人是自私的动物，是有私心的，所以财富是自己的，连帝王的王位都要传给与自己有血缘关系的人。尧帝效法的就是天的德行。孔子说“唯尧则之”，只有尧帝效法了天。则，效法。后来的很多天子都是虚名，因为他们没有像尧帝那样效法天。的确如此，看看自尧帝以后还有没有这等胸怀的人呀！所以孔子更加赞叹，巍巍乎！高大呀，高大呀！

荡荡乎！民无能名焉。民，指百姓，黎民百姓，尧帝所统领的万民。名，称名、称赞，就是如何用言语来形容。民无能名焉，就是黎民百姓无法用言语来称赞他。百姓过上什么样的生活，才让百姓不知道如何称赞呢？我们看一下尧帝时代，百姓过得是一种什么样的日子，至今让我们向而往之。《击壤歌》：“日出而作，日入而息。凿井而饮，耕田而食。帝力于我何有哉！”这首民谣描绘的是在尧时代的太平盛世，人们过着无忧无虑的生活，太阳出来就开始干活，太阳落下就回家休息，开凿井泉就有水饮，耕种田地就有饭吃，是劳动人民自食其力的生活的真实写照。一位八九十岁的老人，一边悠闲地做着“击壤”的游戏，一边唱出了这首歌。这个“荡荡乎”，是百姓对尧帝的赞美感叹，孔子用来形容君子，有“君子坦荡荡”。荡，广大、广远。荡荡，是广远广远的意思。这里是指尧帝的心灵是何等的广远，能够包容万物和黎民百姓。用现在我们的话说，就是比天高比海深的恩情，其心灵是何等天高地广。

巍巍乎！其有成功也。焕乎！其有文章。我们常用文治武功来形容一个帝王，文的责任在于治，在于从（水的）最细、小处开始；武的责任在于功，在于所作以劳安邦定国。后来的帝王乾隆在和珅的吹捧下，凑够了十全武功。成，实现、完成。功，费心费力使国家安宁。成功，就是费心费力实现了国家的安宁。所以呀，我们后人常说自己取得了成功，但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就是使得黎民百姓能安居乐业，最大的成功只有盛世的帝王才能完成。成功，是无私的，而后人所说的成功，也只是达到了个人的目的。巍巍乎，尧帝所取得的成功。尧帝还给当时创造、还给后世留下的是“文章”，文章，是指文献典籍，法典、制度、礼仪、章程。我们现在的文化是从哪里来的？是尧帝是创造的，所以尧帝时的“文章”光明万丈，辉照万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