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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方名家荟萃之理中汤方

方    剂 




    理中汤方

人参 干姜 甘草(炙) 白朮各三两

上四味,捣筛,蜜和为丸如鸡子黄许大,以沸汤数合和一丸,研碎,温服之,日三四、夜二服。腹中未热,益至三四丸,然不及汤。汤法:以四物依两数切,用水八升,煮取三升,去滓,温服一升,日三服。若脐上筑者,肾气动也,去朮,加桂四两;吐多者,去朮,加生姜三两,下多者,还用朮;悸者,加茯苓二两,渴欲得水者,加朮足前成四两半,腹中痛者,加人参足前成四两半;寒者加干姜足前成四两半,腹满者,去朮,加附子一枚。服汤后,如食顷,饮热粥一升许,微自温,勿发揭衣被。




条   文 



霍乱,头痛,发热,身疼痛,热多欲饮水者,五苓散主之。寒多不用水者,理中丸主之。

大病差后,喜唾,久不了了,胸上有寒,当以丸药温之,宜理中丸。




医    案 




(胡希恕医案)

李某,男,58 岁,病案号 155413。

初诊日期 1965 年 4 月 6 日:受凉后腹泻已三月不愈,每日大便 3~4 行,大便有完谷不化,胃腹胀满,食后益甚,时有暖气头晕,舌苔白润,脉细缓。证属里虚寒钦,升降失和,治以温中益气,和胃化饮。与理中汤加陈皮、扁豆:

党参三钱 炮姜二钱 炙甘草二钱 苍术三钱 陈皮五钱 炒扁豆三钱

结果:上药服六剂,腹泻基本已止,腹胀亦明显减轻,继服六剂而证已。

程某,女,33 岁,病案号 538920

初诊日期 1964 年 3 月 12 日:皮肤有紫癜 5 年余。自59 年夏发现皮肤有紫癜或瘀血,同时有口、鼻、齿龈、肠道等部位出血,在友谊医院检查谓“凝血活酶生成不良,血小板第三因子功能衰退所致过敏性紫癜”,既往有肾下垂、关节炎、子宫内膜异位、慢性肝脾肿大等。治疗曾输血 800 毫升,未见明显好转。在本市某中医院辨证为气血双虚,予以黄芪、当归、阿胶等曾有效而不巩固。

近症:皮肤紫癜散在,时头晕头沉,口腔、鼻腔时出血,四肢浮肿,手足麻木,两胁痛,腰酸腿软,困乏无力,嗜睡,身无热而恶寒,有时自汗,饮食尚可,口干,便溏,舌苔白薄,舌质淡,脉左弦右沉细无力。此为少阳太阴合病,为柴胡桂枝汤合附子理中汤合当归芍药散方证:

柴胡四钱,黄芩三钱,生姜三钱,半夏三钱,桂枝三钱,白芍三钱,川附子三钱,党参三钱,当归四钱,川芎四钱,茯苓三钱,泽泻三钱,大枣四牧,炙甘草二钱。

二诊 3 月 16 日:上药服三剂,诸症减轻,上方去川附子,加丹参一两、阿胶三钱。

三诊 3 月 31 日:下肢浮肿,紫癜又明显,少腹发凉,面色苍白,腹胀、口渴喜饮而小便不利,且自感浮肿明显时,紫癜及出血皆明显,以往浮肿明显时服双氢克尿塞,肿消不明显而心慌心跳显着,且紫癜、出血加重。与木防己汤合当归芍药散加黄芪:

木防己三钱 党参三钱 桂枝三钱 生石膏一两半 当归三钱 茯苓三钱 川芎三钱 苍术三钱 泽泻四钱 猪苓三钱 白芍三钱 生黄芪五钱

四诊 4 月 7 日:上药服六剂,效果满意,于 4 月 4日上半身浮肿明显消退,下肢浮肿亦减,自感精神轻松,躺卧、人厕蹲着手足也不再感麻木,体力增加,做清洁办公室工作已不感累,关节疼亦减,腹胀已,两胁痛明显好转,食后胃脘及两胁稍有胀疼,紫癜大部在消退,仍口干喜热饮,小便多,上方加生地炭五钱、茜草四钱继服调理。

孙某,男,38 岁,病案号 134809。

初诊日期 1968 年 4 月 6 日:1961 年因腹泻诊断为无黄胆型肝炎,经治疗肝功能正常,但腹胀、胁痛、腹泻不已。于 1964 年 8 月来我院先找西医治疗无效,后找中医治疗,治疗三月,胁痛及胃脘疼好转,而腹泻不见好转,每日大便 2~3 次,有时 5~6 次,腹胀明显,饭后尤甚,肠鸣、矢气多,口苦,食欲差,自感腹中有凉气、腰腿冒凉气,四肢冷,平时怕冷,晚上常冻醒,舌苔白,脉沉细,查体:肝大一指,质中硬,压痛轻微,心下有振水声。此为里虚寒饮,为太阴下利,与附子粳米汤合人参汤:

炮附子二钱 半夏三钱 生姜三钱 大枣四枚 炙甘草二钱 粳米五钱 党参三钱 苍术三钱

结果:上药服三剂,自感有效,又连续服九剂,腹泻止,诸症痊愈。

(易巨荪医案)

南海洲村李香泉,李藻香老友同族也。壬辰六月,其妻患小便不利。每小便后,若有物阻塞,刺痛畨常,腰痛,目眩,同村老医主用猪苓木通滑石等利水之药,痛愈甚,且增出小便血一症。又变利水为凉血,如生地桃仁红花牛七等,出入加减,连服数日,向之目眩者转而为昏不知人,便血者转而吐血矣。来省延予往诊。予曰:'膀胱为水腑,肾为水脏,均主小便。但腰属肾部,腰痛小便不利宜责之肾,不宜责之膀胱。前医用利水药过多,伤其肾气,故增出诸种险症。'以大剂附子理中东加祈艾炮姜石脂五味子,日三服。吐血便血皆止。再以真武东加龙骨牡蛎,小便如常,不复痛楚,眩晕亦止。计附子已斤余矣。

壬辰十月,苏伯赓观察之第八妾,患吐血,气上逆,恶心,无胃,眩晕,舌白,畏寒头尤见冷。脉微无力。予曰:'此气不统血,即阳虚阴必走之义。若不理其气,徒治其血,无益也。'拟理中东加炮姜祈艾半夏。某茂才,世医中行时者也。力抵予方。以当归为主,炭药佐之,血旋止。医家栩栩然以为功,病家亦笑予为迂阔。至半夏一味尤极讥笑,讵知未及旬日,气上喘不得卧,粒米不入口,手足厥冷,汗出不止而逝。

同邑施澜初明经,名下士也。与予交最厚,虽不知医,然闻予谈及仲师之理,辄鼓掌称善。亲友有病,力荐延予诊视。其妾于癸巳岁患有月事下陷,适在乡中,故得病数十日始延予诊。头眩心悸,腹满,六脉小弱,断为阳虚阴走。投以附子理中东加祈艾炮姜石脂鹿茸数剂即止。药力稍缓,又即发,若连日不服药,则子午时大下。时医有谓宜清宜通者,澜初不恤也。守服前方,日二服,附子食至两以上,血虽止,仍服药不辍。卒收全功。然药已百剂有奇矣。澜初惟知予深,故外议无从而入。该妾亦聪明善体澜初意,故服药不辞。其殆相得益彰乎?

(杨志一医案)

 李某某,男,34岁。

腹痛里急,下痢赤白,每日三四次。小便清利,形寒肢冷。脉象细弱,舌苔薄白。此太阴寒痢,仿东垣法,以理中汤加枳实温中导滞。

处方:西党参9克,白术9克,炮姜9克,炙草4.5克,枳实6克。

3剂后腹痛下利已止,大便正常,饮食较好,但手足未温,脉仍沉细,再以附桂理中汤3剂调治而愈。

按语:腹痛里急,下痢赤白,当分寒热。若发热、口渴、溲赤、舌红、苔黄者,厥阴热利也,白头翁汤主之。今小便清利、形寒肢冷、舌苔薄白、脉象细弱,乃太阴寒利也,用理中汤加枳实温中导滞治之,法见李东垣《脾胃论》。

(张景岳医案)

倪孝廉者,年逾四旬,素以灯窗思虑之劳,伤及脾气,时有呕吐之证,过劳即发,余常以理阴煎、温胃饮之属,随饮即愈。

一日于暑末时,因连日交际,致劳心脾,遂上为吐血,下为泄血,俱大如手片,或紫或红,其多可畏。急以延余,而余适他往,复延一时名者,云:此因劳而火起心脾,兼以暑令正旺,而二火相济,所以致此。乃与犀角、地黄、童便、知母之属,药及两剂,其吐愈甚,脉益紧数,困惫垂危。彼医云:此其脉证俱逆,原无生理,不可为也。

其子皇惧,复至恳余,因往视之,则情势俱剧,第以素契不可辞,乃用人参、熟地、干姜、甘草四味大剂与之。初服毫不为动。次服觉呕恶稍止而脉中微有生意,及复加附子、炮姜各二钱,人参、熟地各一两,白术四钱,炙甘草一钱,茯苓二钱,黄昏与服,竟得大睡。直至四鼓,复进之,而呕止血亦止。遂大加温补,调理旬日而复健如故。

余初用此药,适一同道者在,见之惊骇,莫测其谓,及其既愈,乃始心服,曰:向始不有公在,必为童便、犀角、黄连、知母之所毙,而人仍归誉于前医,曰:彼原说脉证俱逆,本不可治。终是识高见到,人莫及也。

嗟嗟!夫童便最能动呕,犀角、知、连最能败脾,时当二火,而证非二火,此人此证,以劳倦伤脾而脾胃阳虚,气有不摄,所以动血,再用寒凉,脾必败而死矣。倘以此杀人,而反以此得誉,天下不明之事类多如此,亦何从而辨白哉!此后有史姓等数人,皆同此证,予悉用六味回阳饮活之。此实至理,而人以为异,故并纪焉。

按语:脉证所现,乃中焦虚寒,脾不统血之象,故以理中汤加温中益气、调经之品获愈。干姜易炮姜者,在于缓燥烈而增止血之用。

(袁文斐医案)

王某某,男性,39岁,初诊于1949年2月11日。

病者腹泻已逾一年,经常肠鸣,大便稀溏,日下八九次,食欲欠佳,完谷不化,曾经数十医诊治而不效。

予诊时,患者面色苍白无华,精神疲乏,腹部稍胀而喜按,舌苔浮有一层黄色厚腻物,脉细迟。此是脾虚泄泻,法宜补中益土,方用理中汤:

人参9克,炒白术9克,黑干姜7.5克,炙甘草6克。

连服6剂,病情大有好转,继服6剂,药尽即瘥。    

按语:脾主运化,胃主腐熟。脾胃阳虚,则釜薪无焰,水反为湿,谷反为滞,下注肠道而令泄泻。理中汤正为中焦虚寒,脾虚湿停而设,故投之即效。

(俞长荣医案)

黄某,女三十五岁。

患水肿病新瘥,面部仍有轻微浮肿,面色淡黄,唇色不荣。近日胃脘作痛,绵绵不休,口中干燥,大便三日未通。脉象沉涩,舌白而干。

我拟理中汤一剂,方用:党参12克,白术9克,干姜6克,炙草9克。

门人问:口燥便秘而用理中汤,岂不怕便燥结更甚吗?

我说:此证乃脾虚中阳不振,运化失司,水津不布。津液不上输,故口燥舌干;不下行,故大便秘。是太阴里虚寒,而非阳明里实热证。从患者以往病史及当前面色、脉象可知。其痛绵绵不休,腹无鞭结,不拒按,是虚痛。故用理中汤温中健脾,使脾阳振奋,津液得行,所有症状即可解除。    

次日复诊,大便已通,口舌转润,胃脘痛随之而减,遂与六君子汤以善其后。

(原按)本例口燥便秘而用理中汤,是根据“塞因塞用”反治法原理。诊断关键在于分析病因、病情,辨别属寒属热、属虚属实。属虚寒者,才可用本方;属实热者,即当考虑用承气汤。所谓“差之毫厘,失之千里”,辨证论治岂容疏忽!

(刘志明经验)

长期高热,多见于小儿,尤其在农村。此等病者,多为脾虚发热、阳虚发热。与长期积食、消化不良有关。

某男童,8岁。高烧50天,体温39C~40C,经西医多次检查,诊断未明。用各种抗生素及中药治疗,效果不大。

症见高热,颜面稍红,纳差腹胀,大便稀溏。苔微黄,脉细弱。

处方:附子9g,白术9g,炮姜6g,炙甘草5g,连翘6g,银花6g,黄芩9g,焦三仙各6g。

服1剂即效,3剂愈。后改为异功散调理脾胃。

按语:此患儿除高热外,尚有纳差、腹胀、大便稀溏诸症,病在脾胃无疑,乃脾虚发热。治疗当以温阳健脾为主,少佐清降之法,故以附子理中汤加味而获效。刘老经验,对此类小儿发热要抓住脾胃虚寒这一重要环节,温中是其主要治法,最好用附子理中汤为主,若有热象则可少佐寒药以清降。

(沈敏男医案)

张某某,男,5 9岁,于1 9 7 6年11月25日诊治。

患者从小生长在血吸虫病流行区,年幼发现脾肿大,曾有消化道出血、腹水及血吸虫病治疗史。面目黄染发现半月,精神不佳,胃纳少,大便溏,小便略黄,舌质淡紫苔薄腻,脉小涩。

检查:慢性病容,苍老,巩膜轻度黄染,心肺无异常发现,肝未及,脾肿三级,腹部无移动性浊音,腹壁静脉可见,肝功能:黄疸指数30单位,硫酸锌浊度1 7单位、血清白蛋白2.05克、球蛋白3.6 5克,谷一丙酶正常,诊断为晚期血吸虫病肝硬化巨脾、肝功能不良之黄疸。

此属中焦虚寒兼有瘀滞之虚黄。自拟丹茵理中汤加减治之:

党参、炒白术各1 0克,干姜5克,丹参30克,绵茵陈1 5克。

服5剂后,黄疸稍退,诸恙略减,续服前方半月,黄疸退尽,症状消失,肝功能:黄疸指数8单位、硫酸锌浊度1 5单位、血清白蛋白3.25克、球蛋白3.20克、谷-丙酶正常。

按语:《医学纲目》云,“内伤黄疸,因劳役伤形,饮食失节,中州变寒,病生黄。”本案虫卵积聚,肝络瘀滞,木郁乘土,脾胃虚寒,湿从内生,阻于肝胆而发黄。其病机关键是中焦虚寒,血瘀络阻。故以理中汤加丹参、茵陈治之。

(吴利君医案)

周某,女,52岁,1982年10月8日初诊。

诉间发心悸,气促,伴呕吐5年,曾在某医院经心电图等检查,西医诊断为“冠心病”,服西药效果不佳。近5月来因受凉后复发心悸、气促,神疲乏力,纳差,呕吐较剧,大便稀,1日2次,小便正常。

查舌淡、苔薄白,脉沉细,证属脾胃虚寒,心阳不足。

治以健脾益气,温中助阳止呕。

方投理中汤加桂枝:

人参15克,白术10克,干姜6克,桂枝6克,炙甘草3克。

服5剂后呕吐减轻,心悸气促好转。守方再服10剂,心悸、气促、呕吐消失,食欲增加。

嘱继服原方5剂调理善后,半年后随访病未复发。

按语:本案脉证,究其因则为脾阳不足而致心阳不振,故以理中汤加桂枝以温中健脾后振奋心阳,此上焦之病治从中也。

(赵守真医案)

陈石金,年46 岁。始患伤寒未瘥,旋又伤食吐泻,自恃体健,未曾医治。迨剧乃延邹君诊治,服葛根桂枝汤加神曲、查肉之类,表虽解而吐泻未已。又处不换金正气散温中止呕,宽胀消食,而吐泻得止。又转口渴尿多,次数频仍,改进人参白虎汤、甘露饮、六味地黄汤等,半月无进步,渐次面削肌瘦,神疲纳少,偃卧床第,不能起行。乃舅王君志远去秋患疟痢,吾为数日治愈,特来介治其甥,同舟往视。患者枯瘦脱形,目炯炯有神光,面唇无华,舌胖润白,脉微无力,渴尿无次,已至饮一尿一,小便清长,尿上层无油脂。盖病始由伤寒吐泻而起,营卫已损,阴液复亏,吐泻伤脾,中焦失运,循至肺气不能下降,制约关门,肾火不能上升,蒸发津液,阴阳阻隔,上下失交,故消渴之证成。前医认为内热津干,迭用凉润,此治标不知治本也。本则脾肺肾二脏也,因脾喜燥而恶湿,肺恶冷而喜降,肾得温而水升,气化得全,斯则无病。今三脏失职,水津不上输而惟下泄,其主要关键,乃不在肺之宣、肾之蒸,实则脾失升降,不能制水也。倘脾能健运,输布津液,则肺肾功能亦随之恢复,自无消渴之患。本证虽先属湿热,但因病已日久,正气渐衰,内脏不足,又一变而为虚寒,此病情阴阳转化之常规,不足异者,古人于此已有精切之论述。陈修园曰:“水不自生,一由气化,黄耆六一汤取气化为水之义也;崔氏肾气丸取火能致水之义也;七味白术散方中有藿香之辛燥,而《金匮翼》谓其能大生津液;理中汤方中有干姜之辛热,而侣山堂谓其能上升水液,若以滋润甘寒为生津养液之源而速其死也。”由此可知气化传变与药宜温不宜凉之精义。本证如宜凉而不宜温,何以服白虎汤、甘露饮等而病至剧变,其误显然。今据前说用理中汤温脾止渴,证以程郊倩理论,更属置信。其谓:“参、术、炙草所以固中州,干姜守中,必假之釜焰而腾阳气,是以谷入于阴,长气于阳,上输华盖,下摄州都,五脏六腑皆以受气矣,此理中之旨也。”此因中焦之运,而使上下升降得宜,肺布津液,肾司蒸发,何至上渴下消,陈修园执中央运四旁之说,亦即理中之旨也。于是书与理中汤:

党参六钱 白术五钱 干姜三钱 炙草二钱

首剂效不显,五剂病始好转,口略知味,精神微振,可能缓步。又进原方五剂,渴尿大减,接近正常。终因病过虚损,尚须大补,改与养荣汤培补气血,历时兼旬始健。夫消渴而用肾气丸者屡矣!至治以理中则属伊始,因知辨证论治之亟当讲求也。

(许叔微医案)

曹生初病伤寒,六七日,腹满而吐,食不下,身温,手足热,自利,腹中痛,呕,恶心。医者谓之阳多,尚疑其手足热,恐热蓄于胃中吐呕,或见吐利而为霍乱,请予诊。其脉细而沉。质之曰:太阴证也。太阴之为病,腹满而吐,食不下,自利益甚,时腹自痛。予止以理中丸,用仲景云“如鸡子黄大”。昼夜投五六枚。继以五积散,数日愈。

按语:本案脉证,一派太阴虚寒之象。至于“手足热”,是手足不冷之意,即“手足自温”也。说明本证还未发展至少阴阳衰阴盛之四肢厥冷,仅为太阳虚寒之证,故用理中汤理中焦之阳而愈。

(陈楚豪医案)

陈某某,女,36岁,1987年6月2日诊。昨天下午始出现腹胀满,轻微阵痛。全身起疙瘩块,此伏彼起,搔痒无度,夜难成眠。口苦燥,饥时腹反胀甚。证见:面淡白,痛苦病容,胸、腹、双臂、肘伸侧、腿、臀等处布满形状大小不一、高出皮肤的风疹块。精神萎靡,食欲不振,喜热饮。素健,无食物及药物过敏史。近日未进食虾、蟹、鱼等物。大便较硬,日一次,昨日至今未行,小便尚可。体温3 7~C,血压11 2/7 1毫米汞柱。腹部触诊,心肺听诊均无异常。舌淡红、苔薄腻微黄,脉沉弦细。诊为痦痞。证属上焦有热,中焦虚寒之寒热错杂证。治宜清上温中,寒热并用以燮理阴阳。拟理中汤加黄芩。

处方:党参15克,白术、黄芩各1O克,干姜5克,甘草9克。2剂。日1剂,水煎二次温服。药尽2剂,腹痛止,疹块全消,大便通畅,知饥欲食。遂停药。

按语:此病发于肌肤之间,脾主肌肉,肺主皮毛,脾肺同病。本案脉证为肺热脾寒所致,故用理中汤温中焦虚寒,加黄芩以清上焦肺热。

(王孟英医案)

壬辰夏,姐丈李华甫家,多人患疫,余以一清解法治之,独其儒居不室之老姐患呕吐,下利而舌黑如煤,人皆以为同时之疫。子诊之,体丰脉弱,畏寒不渴,显系寒湿为病,遂与附子理中汤,数帖而愈。

熟附片6克(先煎一小时)、党参12克、干姜9克、白术12克、炙甘草6克。

寥笙注:本案为中焦虚寒之寒霍乱证。患者呕吐下利,名日霍乱。舌黑如煤,为黑而滑润,舌质淡嫩,畏冷不渴,脉象沉弱而迟,为中寒阳虚之候,故投附子理中汤而愈。方以党参补中益气,干姜温中散寒,白术健运脾土;甘草坐镇中州;附片大辛大热,补真火以温阳。中气既立,则清气自升,浊气自降,而呕吐下利自平。霍乱之证,由于寒热之气不和,阴阳拒格,上下不通,水火不济之所致。寒霍乱用附子理中汤者,所以壮其阳气,燥土以祛寒,故病得以愈。




名家论述 




(李冠杰讲述)

我们先简单说一下里证,在表证、半表半里证、里证,也包括血证、水证、气证这六大类疾病里边,里证在治疗意义上,应该说是最重要的。不管是人患了什么样的病,只要存在里证,你在治疗的过程当中你就不能忽视。原则上说,经方是有是证用是方,你只要是有这个证,你就应该用这个方子。但是这里边有一个轻重的区别。我用一个临床当中常碰到的具体事例来说明这个情况。比如说,现在我们面前有一个患者,我们全面辨证完了之后,他是一个葛根汤合上四逆散合上理中汤,他是这么一个方证。在这个方证里边,你要是全部都用是没有问题的,但是你要先用葛根汤,那就是绝对的错误。错了以后会出现什么情况呢?会出现两种情况:一种情况是,你治了以后,病越治越重。也许服完药以后发点汗,短时间内体温低一点,会舒服一点,但是后来又不行了,这是常见的一种。另一种情况,就是发了汗之后,他确实好了,这种情况也是有的。伤寒论第58条:“凡病,若吐,若下,……”论了一大堆的误治,最后说,阴阳自和者,必自愈。意思就是说,你不要再治了。实际上,古人在那时候就发现了,有时候误治,也可能会表现为疾病消失了,这种就不要强去治了。但是这种误治所谓的治好,实际上,人体的健康状态是往下降的,降了一个等级的,就跟现在输液治好感冒是一个道理。

我刚才举的这个例子,你要是单独解表,就是错误的;你要是单独治半表半里,也不对。表证好不了,里证也不会好。你要单独给他理中汤,他不会出问题,也就是不会把病治坏。人体吃了以后,他肚子会舒服,也许半表半里证会重了,表证也会加重,但是这是一个正向的,人体整体改善了,你再根据那些证,你再去治就可以。

我们机械地说一种治疗过程,先给他理中汤,里寒基本消失以后,你再给他四逆散,半表半里证明显轻了以后,你再给他葛根汤。理论上说,这么用不是错误的,跟反着用就不一样了。这实际上就是经方的治疗原则问题。

所以治疗里证的方子应该引起我们高度的重视。

理中丸是很常用的一个方子。也比较好辨。就是人不愿意吃饭,肠胃功能很差,吃点凉东西就拉肚子。其他的比较重的,伤寒论里边,霍乱篇有它,就是上吐下泻。

理中丸所治的上吐下泻,他必须得具备里证有寒这个病理特征。我举一个很典型的例子,30多岁一个小伙子,头一天中午,吃了冰箱里边拿出来的凉肉,又喝冰箱里边冻过的啤酒,结果到下午就开始闹肚子,一直闹了一晚上,到最后拉的这个小伙子,平时很健壮,他得扶着墙走路,自己去厕所就不能好好走着去了,虚到那种程度。第二天他家里边人来给他拿药,我问清楚后,就给他理中丸,结果他吃了一天以后,第二天中午就好了。就是说中间隔了一天,到第三天中午,他又在冰箱里边拿出来凉肉和凉酒又喝了,也就是说他已经完全好了。这个他病情比较简单一些。

临床应用当中,我们还有一个经常遇到的,必须得辨的一个环节,就是吴茱萸汤和理中丸这两个方剂,病理特征是一模一样的,都是典型的里虚寒。这有一个辨别里虚寒的挺直接的诊断方法,就是人的胃,你给他做腹诊的时候,他胃部就凉。但是你得排除别的原因,比如说天冷的时候,他骑着电动车来的,胃部短时间内也会凉的,正常情况下,没有外界因素影响的情况下,根据这个你可以断定他有里寒了。

都是里虚寒,又没有明显的其他症状,只是不太愿意吃凉东西,吃了凉东西不舒服,我怎么知道选哪一个方子呢?就是看他平时的食欲,如果食欲很好,十有八九是吴茱萸汤证;如果食欲不好,多半是理中丸证。其实道理非常简单,吴茱萸汤证有一个特点,烧心反酸。就是胃酸过多,胃酸多,就消谷饮食,消化功能就会比较好一些,就容易饿。

这两个方子在临床当中是很常用的,只要是见到里虚寒,就需要在这两个方子中选用其一。如果他有别的症状,比如有肠鸣了,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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