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智慧全集-上智-深谋远虑-范仲淹》46-少开杀戒

有贼寇过境犯界，驻守之军就应奋起防御，用兵抵抗，这是事之常理，这是负有保一方平安官员的职责所在。不抵抗，不反击，或抗击不力，都是不应该的，都是犯法违纪的严重的渎职行为。如果还要为来敌攀个家常话，送点酒肉菜的，那更可能面临通敌叛变的罪责了。

历史上竟有如此的事情发生。

宋朝时期，有一大盜名叫张海的，一次带领大军，浩浩荡荡地要经过高邮。高邮的军事长官晁仲约，看着自己这边不坚的城墙和区区可数的所谓军队，绞尽了脑汁也想不出一条可以抗敌退敌的办法。万般无奈之下，想出的对付办法是：昭示当地富有的人，要他们捐出金钱、牛羊、酒菜去欢迎慰劳贼兵。

强盗吗，为的就是钱啊粮啊肉啊酒啊，它又不是略地占城。满足他们的要求，只要他们不在这块土地上烧杀掠夺就烧高香了。这时奋起抵抗，可能毫无意义。战败了，军队没了，可能城池也没了，百姓更是要遭殃背时。

这事传到朝廷，朝廷当然显得十分的愤怒。这样的事出现，朝廷的脸面何在？朝廷的威信何在？大宋的法纪何在？

当时任枢密使的富弼就提议：此事重大，不可饶恕，必须处死晁仲约，方能重塑朝纲。

对这事，朝中的范仲淹却另有他说。他讲：“此事应结合当时当地的实际情况而言。如果我方兵力足以能应战或防守，在这种情形下的任何退却躲避和不抵御，都是不允许的，如果还发生贿赂敌方的行为，在法理上晁仲约必须被处死；但当时，确实是高邮兵力不足，难以抵抗和无法防守；再者，当地的老百姓也认为破财免灾是一办法，只要捐出一些金钱食物，可以避免杀戮抢劫，这也是一件无奈下的高兴事情。所以，在这样的情况下要杀晁仲约，这不是立法的本意。”

宋仁宗听了，觉得这个说法是有道理的，就接受了范仲淹的意见。

富弼还是不能接受，他抱怨范仲淹说：“我是在宏扬朝廷的法令，你却出面来阻挠，这样下去，今后如何治理老百姓啊？如何开展应负的工作？”

范仲淹私下告诉他：“我的本意是希望皇上不要滥开杀戒。本朝从祖宗开始，未曾轻易处死臣下，这是一种美德，不要轻意地去破坏它。如果教得皇上动不动就要杀人，恐怕将来我们的性命就难保了。”

富弼颇不以为然。

至到有一次，富弼从河北出差回京，被拒在了城外。自己进不了国都的城门，又无法知道朝廷的心意，搞得富弼整夜彷徨于床边焦虑得很。这时才隐隐地觉得：皇帝养成了坏习惯不得了，是容下人的，是谁都惹不起的。又感叹：范仲淹老师的预言真的是准，不愧是圣人。

从故事的起因来讲，官员不遵守土之责，不行御敌之力，就应按律严办。但本故事好象也是一个特例，似乎事出有因，情有可原之处。不管怎么说，还是应该责处的。范仲淹的本意好像在维护朝廷上“你好，我好”的一种和谐局面，不希望皇上有个喜怒无常的德性，并殃及到下面。其心是好的善的，但能规劝皇帝的善行则可能是不可能的事情。

2021年5月14日星期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