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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场了,也会一直在一起|怀念我们的好同事好朋友尚晓岚

本版献给我们的才女同事——北京青年报的资深编辑、作家尚晓岚(1972.11.15—2019.3.1)。 她一生孤芳致洁、于尘无染,但却总以笑意示人,知己颇多。对于饱读诗书、遍览古今的尚晓岚来说,对她最好的纪念,也是为她写下一些文字吧。

这些思忆远不能抵达她内心的最深之处,但我们只是想告诉她,她在我们的生命中是如此珍贵,我们舍不得她……她是世间最柔和的光,看似高冷,其实是不想惊扰任何人,只想静静地守住自己的光明洁净。

作为同事,我们再也不能在楼道里偶遇;再也不会在电梯开启的那一刻,看到她笑眯眯的样子;再也无法跟她分享一杯咖啡与一部日漫;再也看不到她在谈论选题时的坚决与缜密……

“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样该多好,记忆中唯有你光鲜的生命与笑容,有你的才思优雅锐利笔致,而没有今日的笛声残、别梦寒。但你却以自己的仓促离世提醒着我们“无常”的不期而至,你如往常那么勇敢和善良,率先走向了孤独的远方……

晓岚在临走前希望我们转告大家,谢谢所有的人,那些牵挂她的朋友同事,那些全力以赴在病中帮助她的人,本版标题为尚晓岚生前手书。

那样一种微笑

◎陈希米

看到尚晓岚去世的消息,震惊超过了难过。因为她太年轻,因为她太有才华,因为她太健康。她不是那种运动员式的结实和生猛,而是一种稳定的样子,有根基的样子,那是一种真正的健康;还有微笑,她那种微笑,任何一个认识她的人,这会儿眼前浮现的,都是那样一种微笑。是笑,但是微微的笑,那微笑,似乎从来没有离开过她,即使似乎严肃,即使有时含着否定,那笑也不会全部消失。

按照见面次数和聊天时间,其实我跟晓岚并不算非常熟悉。但我们认识确实也近二十年了,每次没有客套,直接就说起来了,因为赵为民,因为刘晓春,我们会直接就信任,直接就直接说话。

晓岚,读了张知依小朋友写你的文字,我真后悔没有多跟你聊天,每一次都是匆匆,都以为来日方长,都轻轻地错过了……张知依笔下的你,你说的话和做的事,跟我的“猜想”一模一样。你从兜里拿出一个袖珍改锥悄悄为张知依的暖气放气的场景,我虽然没有看见,但真实得不得了,那就是你,对别人的默默顾念才是最真的善意,这在你的微笑里其实彰显无遗,每一个看过那样一种微笑的人,我一说,他们就信,就感觉到了。

看完《太平鬼记》,我跟你说我看到了淑女背后有女汉子的影子。你说:“被发现了!俺就是有一颗女汉子的心。”当我读到张知依写的,你激励她也激励自己的话:“你心里有读者是好的,比我强。但你要明白你到底为谁写。”“每一个字都为他写”——我一下子就感觉到了其中的深邃——必须决绝到这样的程度。我相信我读出了你的孤独和你的坚定。我们必须寻找那真正的读者,那真正的读者就是我们写作的目的,真正的读者就是我们的同类,就是与我们有着一样的困惑和疑难的人。而只有到了“每一个字”的份上,才能抵住孤独,才算是真正的胆量。只有朝着这样的方向,我们才可能把那些最不怕疑难,最有胆量孤独的人做我们的标杆,做我们的榜样。我看到了你的身体力行,你独自的砥砺和勇敢。

又浮现出你的微笑,你以那样一种微笑隐藏了这些还是泄露了这些?!

都说在那边,在另一个世界,没有时间,没有方位,那也一定没有距离,所以晓岚,你可以很快找到你钦佩的人,不像在我们这边。那些在我们这个世界、在这边我们从来不可能遇见的人,对于你,他们现在复活了。正如张知依说的:“那个全世界最可爱的老头会迎着你的”,契诃夫、老陀、布莱希特……他们都会来,你的读者,你真正的朋友和知音,或许在那个世界会更多。

我们这样安慰自己,或许像欺骗,但只是欺骗我们自己,既然你已经英勇地过去了,你就知道了真相,真相一定是有的。

我相信,那些死去的人,那些真正活过的人,那些以诚实和执着不辜负生命的死者,因为你们的离去,使我们对死亡、对那边有了思索,有了牵挂,为我们当下的在世生活有了切身的参照,让我们看到死后,看到该怎样活,使我们的生活带上了永恒和终极的光照。为此我们感激你们,感激你们给了我们实在的上升的榜样。

而唯有如此般在世过的死者,才有资格见到自己崇敬的人,见到自己热爱的人。那么晓岚,你就是当之无愧的那一个。所以你必定见到他们,必定欢喜,必定雀跃,必定安心。

朱伟写你,说看到你脚上的袜子一脚一个样,竟是不一样的……我笑了,对啊,那也是你,那个有色彩的你,生动的你,聪明的你,年轻蓬勃的你。你的衣服总是那么好看,那么协调,不失淑女,也不失跃动。你的微笑使那双袜子幽默地沉默,你的微笑也使那双袜子轻盈地凸显。就像你那短发的犀利,和你的微笑的温和;就像你无时不在的微笑里的善意和宽容,和女汉子的心。

仅仅46岁的生命无论如何都太短暂了,在我们朦胧的泪眼前,你仍旧是那样微笑地看着我们,你是说,你要停在这女人最美的位置上吗……    

2019年3月3日

(编者注:史铁生是晓岚最喜欢的作家之一,铁生夫人陈希米得知晓岚去世写下了此文。)

送别晓岚

◎季剑青

最早一次跟晓岚见面,应该是在2014年6月28日,与李陀老师等师友在东直门附近的玉林烤鸭店聚餐的饭桌上,记得当时李陀老师就对晓岚的《太平鬼记》赞不绝口。9月19日下午,与陈轩、曾诚、晓岚和志毓在三联小聚,当时许鞍华的《黄金时代》正要上映,晓岚约我给《青阅读》写一篇关于萧红的文章,写完后10月6日发给晓岚,第二天就收到她的回信:

剑青兄:文章非常好,我唯一要说的,就是想拜托你多写啊!我觉得自己看到的文章,不仅“精神是健全的”,也是对文学,对文字有感受力的,以我做编辑的一点经验,这其实是非常难得的。

假日辛苦,非常感谢!

尚思伽

这当然是对我莫大的鼓励。很快收到她给我寄来的样张,用木刻配图,非常有力,显然是很用心的设计。总之是一次很愉快的合作。后来跟晓岚的相聚,多是在三联书店的作者聚谈会上。她又向我约过几回稿,而我忙于俗务,竟未能践约。最近一次相见,应该是去年1月16日三联的读者聚谈会上。

晓岚不仅是尽心尽职的编辑,自己也写得一手好文章。记得在《读书》2014年11期上读到署名“所思”的《作为冷战小说的<日瓦戈医生>》一文,叹服不已,后来得知“所思”就是晓岚,令我大为惊讶,没想到温和平易的她,竟有如此锐利深刻的笔致。

我和晓岚也许算不上朋友,但她那种温婉、诚恳又透出坚定的风度,给我留下难以磨灭的印象,这印象变得愈来愈鲜明,更加让人痛惜她的离去。拉拉杂杂写出以上的话,以为纪念。

追忆悼念我的良师益友尚思伽 

◎杨申

写这篇文字时,我已经嚎啕痛哭了几次。

我亲爱的思伽姐姐,你怎么就这样不声不响地离开了世界?

你怎么忍心就这样离开了家人,离开了我和许多你的朋友?

你去年年底还说好了要来看我的新戏《幻想·横滨玛丽》啊!

然而在2019年3月1日,上午11时09分42秒,你就这样离开了我们。

病因未确诊,我只知道,我当作姐姐一样的你,已经和你心爱的契诃夫在天堂见面了。

思伽姐为人和蔼,内心丰富,文字动人。可叹天妒英才,让这样一位充满理想拥有才华的好人,突然离开了人世,年仅46岁。

我和她相识于2006年夏秋,当她听说我刚从俄罗斯留学归来,就立即邀请我写一篇当代俄罗斯戏剧和剧院的介绍,直接给了我一个整版,那也是我的文字第一次发表在报纸上。

此后,她鼓励我写评论,不断向我约稿。几年内,我在北青报天天副刊上发表的文章有几十篇。思伽姐不会责怪我的尖刻文字,但却时常和我说“看到烂戏的烂并不难,看到好戏的好更不难,难的是你能够提出自己的见解、又不在意别人是否共鸣。”

我也经常读她写的评论,从她的文字中我才感觉到什么叫做“有理有据,不急不徐,观点鲜明却文采又宛若流水”。她的文字让我由衷赞叹:同样的观点,在我写来仅仅是一道战书,而在她笔下,却成了可以不断品味的佳作。

可以说,思伽姐是我写评论的引路人,我总幻想着“如果我有一天也能写出她这样风格的文字,会不会更好?”而她却告诉我:“坚持做自己,不要因为旁人的眼光和态度去随意改变。”

2009年,我进入了国家话剧院,我把这个消息告诉思伽姐时,她向我祝贺:“这次你终于回归创作了,我相信未来你一定能排出优秀的作品。”我笑着说:“那等我排了戏,请你为我写评论啊。”思伽姐笑着说:“戏好,当然夸;戏不好,别说我不给面子啊!”

2009年12月9日,我的处女作《海鸥,海鸥》在原来的国家话剧院小剧场上演,思伽姐来看的首演,谢幕之后,我对她说:“我完成心愿了,就算明天死了我也不后悔了。”

思伽姐抱着我说:“别这么说,这只是开头,以后还有很多戏等着你呢!”

后来思伽姐在北青报上写了一篇评论《舞台上飞来希望的海鸥》(原名,后编辑成书后为《飞吧海鸥》),对我的处女作给予了巨大的肯定。

我很清楚,这部戏里有很多问题,我不好意思地问她:“我怎么觉得戏没有你写的这么好?”

思伽姐笑着说:“问题当然也有,但是我能够在这部戏中看到你的表达,更能看到你的未来。你和其他的创作者有很大的不同。”

我追问她这些不同是什么,她的回答也很简单:“你愿意去做你自己,而不是去做别人。”

此后多年,《榴莲》《保尔·冬妮娅》《白夜》《爱恋·契诃夫》,我创作的每一部戏,思伽姐都会来看首演,并且是唯一一个对于我的戏“每剧必看、每剧必评”的人。2015年在看完《爱恋·契诃夫》首演后,思伽姐告诉我,能够在台上看到我创作的痛苦,但告诉我不要去责备其他。

思伽姐说:“也许再这样下去,你的道路依然很难,或许你应该重新回到俄罗斯,看看现在的戏剧,也许能开拓视野,有更多的体会和学习。”

听了她的话,我决定回俄罗斯,去看戏去游学去拜访大师。

当我成为了里马斯·图米纳斯的学生后,思伽姐说:“我没有看过他的作品,但我相信能够让你折服的人一定很棒。恭喜你进入了创作人生的新阶段!”

后来,2016年我做了幻想现实主义戏剧工作坊,思伽姐来看了观摩,为我敢于扛起大旗而助威。

在2017年我开始组织工作坊的俄罗斯游学活动,她第一个来报名。我知道,她这是在尽力支持我的事业。

游学中,我们整个团队一起在俄罗斯看戏、过春节、游览剧院和博物馆,在冰天雪地里畅谈着戏剧与理想。思伽姐永远不是那个最爱说话的人,但她的见解却让每个人愿意倾听和接受。

当看完了期盼已久的、里马斯·图米纳斯导演的《叶甫盖尼·奥涅金》之后,思伽姐对我说:“这是我看过的最伟大的作品,但是从风格上,我不希望你成为第二个里马斯。”

“为什么?是你觉得我永远达不到他的高度吗?”我问。

“不,我希望你能超越他。但是从戏上看,从和里马斯短暂的交流上看,你不是他,因为你没有他宽容。所以你应该有真正属于你自己的风格。”思伽姐很认真地说。

思伽姐是我的良师益友,在很多人都劝我要改变为人处事的方式、向环境妥协时,思伽姐却说:“你要学着保护自己。但是我也很矛盾,因为我知道,如果你改变了自己,你的戏也就不会再是你的戏了。我不想你受到伤害,但也不想因此而失去看到好戏的机会。”

除了事业上的支持外,在生活中思伽姐也像姐姐一样关心我。我们不是会经常打电话闲聊的朋友,只是在看完某一部戏后,会彻夜长谈。

思伽姐的为人,就像她的文字一样,永远不会有慷慨激昂,却永远饱含思考,她不会像其他一些人一样喜欢热闹、喜欢高谈阔论。她只会平静地点上一支烟,和志同道合的人分享自己的感悟。她曾经出了一本文集,书名叫《散场了》,记录了自己从2004年到2013年5月间缩写的戏剧评论文章选段。2014年,我记得当她送给我时,却对我说:“就是本小书而已,但不好意思啊,这里面只收录了你的《海鸥,海鸥》,定稿时我还没有看《白夜》,下次有机会一定给你补上啊。”

第二本书迟迟没有出版,思伽姐说她觉得时机还不够,自己的沉淀也还不够。她说:“出一本书应该相隔很长一段时间吧,这样才能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写作,写作的乐趣究竟在哪里。”

思伽姐最喜欢的剧作家就是契诃夫,关于契诃夫我们曾谈论过很多很多次。在我滔滔不绝时,她总是坐在那里倾听,而后再表达自己的见解。我承认,我说的那一大堆话,有时候还不如她说的几句有价值。在我看来,她就像契诃夫一样,外表温文尔雅,谈吐轻声细语,但内心却充满对生活的激情。

她想在戏剧中找到自己灵魂的归宿,想在文学中陶冶自己的性情,虽然她也常常说:“现在的戏越来越没法看了。小说读了开头就不想继续。”但我知道,这种爱已经深入了骨髓,如果没有去世,我想她会一辈子这样继续下去。

这篇文字,仅是根据我和她的交往写成,绝不足以描述她的成就以及为人,但这也是作为弟弟的一点心意,姐姐你在天堂能看得到吗?等我去世后,希望也能进入天堂,再次遇见你。我们再次一起吃俄餐,一起喝酒,一起点着烟聊戏剧和人生吧!

永别了,思伽姐,虽然一边写这篇文字我一边落泪,但写完后我却感觉,你并没有真的离开。也许你在天堂能够见到你爱的那些文学巨匠,也许你在天堂里依然能够看到你心中的作品。同样,我也相信你就在舞台上空的灯架上,像天使一样看着人间的戏剧。

我的戏,我每次首演都会专门为你留一个座位,我相信,当落幕时,我依然能够看到你那迷人的微笑!

思伽姐,一路好走!

2019年3月1日晚

悲痛欲绝

沉痛悼念尚晓岚!

晓岚早逝,北青之殇!

青青杨柳相伴,愿君一路走好!

——汲传排 (北京青年报社党委书记、社长)

3月1日上午11时09分42秒,我可爱的同事、北京青年报资深记者、编辑,专栏作家、小说家尚晓岚(笔名尚思伽)离开了这个世界。

晓岚著有历史小说《太平鬼记》、影剧评论集《散场了》,2018年创作了剧本《中书令司马迁》。晓岚性情平和、待人诚恳、学识渊博、富有才情,可上天为什么就容不下一个她呢?她还年轻,还有许多东西没有来得及和我们分享呢。

晓岚走好。

——田科武(北京青年报社总编辑)

报社里让我尊敬的才女,走好。还记得评论郭德纲的那篇稿。

——吴鑫(北京青年报社副总编辑)

尚晓岚,北青才女。

什么时候遇到,都是一副温和内敛、笑意盈盈的模样。你将以这副温婉的模样,永远留在我的记忆里。

晓岚,安心走好。

——张天蔚

惊闻噩耗,晓岚离开我们了。

刚才,在公园中见鸽子翩舞,心有所感,拍了一段视频。推算时间,那之后不久,晓岚就走了。

晓岚,你是化为一只鸟,飞离了我们吗?

晓岚的性子,既温柔又坚韧,眼神中善意盈盈,喻之为鸽子本也恰当,但空中鸽哨响着,你却再也飞不回来。痛,何,如,之。

——陈新

在报社同事的眼里,晓岚约稿、做版极其严谨、认真,她会在整块上班时间段里对版面再三挑剔,对文字也是格外苛求。她会沉浸其间,就是出了最后小样,她也会端详许久,生怕有一丝差错。在这方面,二十多年都是如此,别人殊难做到,而她极其本分地做到,做到了一个雅致、专业的境界。

工作之余,她是一个有名的宅女,潜心在家研读各类她感兴趣的书籍,阅读范围之广之深,是外界所难以想象的,这也奠定了她丰厚的学养、深远的见识。

“厚积薄发”这个词用到她身上最为合适,令人痛心的是,她的创作才华因病魔而戛然而止,她的庞大的写作计划顿时搁浅,文学界戏剧界对她的认知和评价而不能无限延伸。

——陈徒手

今天我把自己收拾整齐去送你,从前你嗔怪:“一礼拜你就见我一回,还不把自己收拾好看点!”你是那么干净的人,就这么清清静静地离开,是你的愿望。我不流泪,因为你给我温暖和安宁,笑着看着我呢。我不说来生再见,我没有那么贪心,惟愿你去了更好的世界,自由地做你想做的,灿烂地挥洒你的才华,然后幸福安乐!

——刘净植

每次出行只要有我俩,都分一屋,因为我们总有说不完的话,谈文学谈艺术,都是我听她讲,我像文盲,她如数家珍。我们一起去参观过普鲁斯特的故居、塞尚的故居,这俩家伙都过着体面而富有的生活,难怪有定力,能沉得住气;逛卢浮宫,她像一盏亲切的灯塔,照亮了我的蒙昧;她爱陈老莲,又喜蓝瑛这样的青绿色彩大师,大工匠,袁江袁耀的界画也不放过,对宋画的评价带有她的价值观……小小年纪,知道的真多呀!她总是徘徊于高级和大众之间,亲近大众,想变成他们中的一员,又割舍不了自己与生俱来超敏的审美力……

——刘春

我们曾经一起去伊朗旅游,跟导游解释我们的汉语名字,让导游给取一个波斯语的,导游给晓岚取的名字,当时我觉得比我们的都好听,记着读音回来拼了查了,真有这个名字,是Shabnamn,意思是“清晨的露珠”。

这个名字的意思,和她一样美。

——贺梦禹

2019年3月1日11时9分42秒。尚晓岚走了。

我们天上见。没喊过你师父,但我答应过你,我一定好好写下去。永远爱你。

——张知依

本版摄影/陈徒手 刘晓春 高珊

编辑/张嘉

图文排版/张艳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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