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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玩篆刻(六):刻刻边款

刻刻边款

从目前所能看到的印款来论,最早的篆刻边款产生于隋朝,最可信的早期印款是隋官印“广纳戌印”,在印章顶端有“开元十六年十月一日造”之年款,“桑乾镇印”为“大业五年正月十一日”,“崇信府印”为“大业十一年七月七日”。当然,这只是现在所能看到的纪年款识,所代表的意义也只能说明当时有在印信上记录时间的习惯,真正形成艺术要到文人参与篆刻之后。

印款的起源可以上溯到商周时期的钟鼎器上的铭刻文字。凿刻于器内的阴文称为“款”,铸于器外的阳文为“识”(读作“志”),后世印款延续这一名称而后约定俗成。明代中叶以后文人参与篆刻,刻款风气大盛,文人的参与将偏向于实用的款识转换成偏重于审美的艺术印款,随着文人流派的兴起,款识艺术更加具有特色,浙派边款形成高潮,赵之谦乃印款创作的集大成者,之后吴昌硕也能开创新面貌,明清印款兼有诗文、书画、图像之美,加之真、行、草、隶、篆均能入印,突破了官印款形式单一的框架结构,使得形式与内容达到了高度的统一,大大强化了印款的审美表现力。边款内容丰富,可以使诗歌、短语、心情、记述文字等等,有长款、短款,短者刻一面,长者可以刻两面、三面、四面、五面。若刻一面,按照传统刻法,可以刻于印章之左侧(如钤印一般把印章竖放在桌子上,胸前的那一面为正侧面,左边的那一面为左侧面)。若刻两面则需从正侧面开始,然后按照顺时针方向刻左侧面。若刻三面则从右侧面开始,然后刻正侧面和左侧面。若四面全刻,则第一面应先刻背对自己的一面,然后依次旋向左方,直至左侧面,然后结束。所以,无论刻几面,皆终于左侧。现在也多采用始于左。

如果印石短矮,难以容字,则可以将款刻于顶部。如果印石上雕有瓦钮、台钮等有绶带穿孔者,则两孔所在处为左右侧,凿一面款应在穿孔一侧。如果雕有兽钮、生肖钮等,一般以尾巴面向自己,头部一般在左侧。在内容上,有长有短,长文丰富,短文可以只刻作者姓名,或者在名字下面加“刻”、“篆”、“作”、“制”等字,或者在姓名前加“年、月、日”等干支纪年,或者在姓名后加地点、居室斋号等等,也可以根据印文风格刻上“仿汉”、“拟汉铸印”、“仿某某法”等等。


                  印款刀法

印款刀法类似于印章,以冲切为主,与刻印不同的是,篆刻冲刀多于切刀,边款切刀多于冲刀。切刀在行刀时是以刀杆作起伏动作,刻出线条锋芒毕露,棱角分明,呈现不同形状的三角形,大多数篆刻家以这种刀法为主,如浙派几乎是以切刀款为主要边款形式。如果是刻阳刻款,则会用到复刀。刻边款,篆、隶、草体多用双刀。行楷多用单刀,即一刀一笔。镌刻边款,可按笔顺刻。明人文彭所刻边款,沿用了刻碑帖的方法,即先将字写在印章上面,然后用双入正刀刻出,字体线条流畅,但缺乏苍古之气,今人运用很少。这种刻款方式相当于在刻缩小版的碑版,线条的凸起,必须依靠上下或者左右的双向走刀来完成。何震打破这种模式,以刀代笔,素有铁笔美誉。丁敬以切刀入款,依靠切、钉、压等方式,打破边款规矩性因素,更加自由,所刻边款极具书写性。黄易沿习丁敬用单入切刀法刻边款。据传,黄易镌刻边款右手握刀不动,左手拿石章就锋而刻。每刻一字。印章必旋转多次,方寸之地刻上百十字,印面光洁如初,别有一番风韵。单刀款最大的好处在于更加随意,气势流畅,单刀楷书款一直是主流。近代赵之谦、吴昌硕、陈师曾、齐白石等篆刻大家刻款,使用的也是丁黄之法。同治之后有大师赵之谦卓荦之才,把边款艺术推上了巅峰,创造了以阳文作边款,并配以汉画像,北魏造像等形式。他的楷书边款,早年与浙派相近,大概在三十岁左右开始在书法上追宗北魏龙门的碑刻之风,所以边款的笔势结字也形成了自文、何以来崭新的形体。浙派横划左轻右重,呈长三角形的样子,然赵之谦在处理时左端略加触刻,即成逆笔而起北魏书法之势,从这方面来看,受前人隶书边款的启迪。但又加之楷正之风,乃是全新之面貌。齐白石刻边款,乃是先将横画一次刻出,旋印后再刻竖现,最后补齐其他笔画,字体刚劲古拙,自成一格。


楷书:

楷书的基本笔划是:点、横、竖、撇、捺、勾。形状虽然各有方法,但主要还是以长短斜正的三角形来表现,凡掌握了刻刀刻石的方向及轻重变化后,就可以运用自如。


《点》以右下角切入石中即呈丶。只要稍变方向,就可以刻成许多形状的点。



《横》刀口平横,刀角在右边用力切下,即成长三角形的样子,略如写字起笔较轻,收笔较重之形。欲表示逆笔而起,就在横的尖角之处稍切一下,便成起笔的形状了。


《竖》刀口竖放,刀角在上端用力切下,即呈上粗下细的竖划之形状,

《撇》用刀略同竖划,只是斜而朝左面,



《捺》多以“长三角点”为之,如作出锋,在下加切一刀便可。


《勾》在竖划末端,加切一刀即成。







 

隶书:

刻隶书边款时,横划皆由右边切下而向左推刀。如要表现蚕头,其法略加楷书横划逆笔的起首,只要稍加触刻即成。雁尾也要酌情补刀,横划要注意弧度适中,才能表现隶书的体态,不宜陡直。也有人用先横后竖法,甚至把印石横置起来刻,对于弯与勾和波磔,用要表现出汉隶的凝炼。



篆书:

刻篆书边款,略加单刀,多用冲刀以铁笔之法镌刻之,但一定要注意表现用笔的转折和轻重变化。


印款内容:

边款作为印章的补充手段,即是对所刻内容的补充,也是对印章风格以及特殊情况的说明,所写内容也可以更加随意,不必拘泥于程式化。关于边款的内容,一般可综合为如下几种:

第一,作者签署的姓名、字号、斋号、时间、地点、天气、心情等。

 




第二,表明作品的归属及作者与求刻主人之间的关系。刻款的格式也可以随意变化,一般为先刻求刻者名号,后署作者名号,这样的款一般称之为“双款”。如“XX”先生嘱刻、教正等。亦可刻成“为XX制”。

 



第三,说明印风的取向和风格借鉴与探索等。如“擬将军印式为之”,“参吴让之意”、“师楚玺法”等。

 



第四,表达作者的艺术见解、宗旨以及刻款动机,记叙刻印的过程及感受等。如赵之谦在一印的边款中便刻有“汉铜印妙处不在斑驳,而在雄浑,学雄浑则全恃腕力,石性脆,力所到处应手辄落,愈拙愈古,看似平平无奇,而殊不易貌”。吴昌硕于封泥得益匪浅,他的心得是“刀拙而峰锐,貌古而神虚,学封泥者宜守此二语”。其实这些精品的印论凝聚了作者创作的甘苦与心得,是宝贵的理论财富。

 



第五,以各种图案入款识,如赵之谦、弘一法师都有佛像入款,当然图案的形式有很多,如车马、山水等等。




印款位置

l、素面:凡素面的,在印的左面(即盖印时的自己面对一方的左侧)。刻两面的,先起于印的前面(即向自己的那面),而终于左面。刻三面的,是起于右面终于左。刻四面的,是始于后面终于左侧。刻五面的最后终于顶面。

2、凡印有钮的,先要根据印钮的向背定其前后左右,如瓦钮、鼻钮、座坛钮有穿带孔的,定为左右。如是动物钮之类,凡尾巴处定为盖印时,面向自己的那一面(如同公府门口的蹲兽一样,绝对不能脸朝府内大门,要向外)。

3、凡印章刻有薄意之雕的图景或花纹,一定要酌情处理不可大意。一般在不影响图案的情况下字宜小宜少。当然在不破坏画面的情况下,能配合图景,如像绘画那样题边款更为上乘。





行刀习惯

以石就刀法,传说此法是丁敬使用的。黄易曾说过:“丁敬刻边款时是不书而刻的,用刀之法是握刀不动,以石转动来配合运力的需要,所以一字之成,石必旋转多次,其行刀次序与笔顺无异。

以刀就石法,这是前法的改良,据说赵之谦即用此法,印石不动(不是完全不动),以手和刀的灵活转动来配合刻制

先横后竖法。为了使笔势统一、运气较直,很多篆刻家都采用了此法,先刻横划,次刻竖划再加撇、捺、点的刻法,但刻时要注意预留待刻笔画的位置,在用刀时冲刀、切刀皆可。


几点建议

A、印石的四侧在刻边款之前必须打磨光整,否则刻出的线条很难达到清爽利落。为便于镌刻和看清楚行刀,可先用墨汁将印侧涂黑,这样刻款时,效果就可一目了然。

B、刻边款时是先写墨稿好,还是在石上不书而刻好?似乎各有利弊,如先写墨稿这样预计字数,防止错字,安排间架章法都有好处,初学者尤觉此法需要。对精熟此道者而言,看法不同:他们认为笔不如刀,把稿写了,有时反觉气散,因此刻时绝不能像笔那样写,用刀时往往比用笔更为精确和天趣,但赵之谦的朱文边款都是先书后刻。

C、为了边款的字体有神气,刻时要以拔山举鼎之力,才能波磔昭然,不必顾虑笔划的破碎,有时破碎一点笔划方觉古拙完整,有笔断意连或笔不到而意到处,千万勿乱补刀,补了就觉窒凝而气势不贯了。

D、款字的好坏,与平时书法基础有关,要想刻好款字就得认真学习书法,但两者并不等同,因边款用的是刀不是笔,能够多临古人或现代名家的边款,汲取所长,不无好处。





拓制印款

所用工具和材料




1.将略带胶水的清水涂匀;




2.把连史纸平铺在印石上;




3.用纸锦将多余的水分吸掉;




4.覆上食品袋,用鬃刷均匀刷平;




5,揭去食品袋的样子;




6.将墨放在小盘里,让拓包吸满墨;




7.先将吸满墨的拓包在吸纸上吸去多余的墨;




8.将墨拓匀




9.将拓包均匀的从一角拓出




10.均匀拓出;




11.满意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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