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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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伯家的苔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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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本书
各位慈怀读书会的读者们，大家好。
欢迎来到我们的每天一本书栏目，我将用一篇文章的长度，来向您讲解书中精髓。
今天，我们要一起读的书是《德伯家的苔丝》。
《德伯家的苔丝》是英国现实主义作家托马斯·哈代的代表作品，描述了一个贫穷纯洁的农村姑娘被玷污、抛弃，最后由于谋杀罪被绞死的凄惨故事。
如果将苔丝的结局解释为宿命论，显然过于轻巧。在维多利亚盛世时代，破产的佃户、务工的女性、乡村与城镇的差异与冲突，种种悲剧都可能发生。
木心先生对哈代有句著名的评价：
“我们面临两种贫困：知识的贫困和品性的贫困。哈代的小说里面有耶稣的心，无疑可以救济品性的贫困。”
贫家女儿外出谋生，失足泥淖，遗恨千古。这种题材的文学作品并不鲜见。而《德伯家的苔丝》不落窠臼之处就在于哈代在书里所写的：“她一生中最大的不幸就是出于女性的怯懦。”
苔丝很年轻的时候就领会了淫欲的残酷和爱情的脆弱，她是隐忍的也是宽恕的。
苔丝的幸福可以说是被工业化所毁灭，也可以说是被地主阶级(亚雷)和开明知识分子阶层(安吉尔)以及道德信条所毁。但是，归根结底还是因为她不清楚自己的人生价值，经不起失去理智的爱情的诱惑所致。
如今重读《德伯家的苔丝》，有助于我们重新审视社会发展过程中女性的生命价值。
攀亲认本家——厄运的开始
美丽的布莱克摩山谷幽静偏僻，五月末的一个傍晚，在通往马洛特村的路上，喜欢考古的牧师崇干告诉小贩德伯一个消息：
他考证出德伯可能是当地古老的武士世家德伯氏的嫡系子孙。
德伯懒惰又酗酒，他有6个孩子，家境十分贫寒。得知自己出身名门，他兴奋不已，便喝得酩酊大醉，直到第二天还未清醒。
他的妻子只好打发刚刚17岁的大女儿苔丝和九岁的儿子亚伯拉罕驾着马车去送货。
姐弟俩天还没亮就出发了，半路上昏昏欲睡。无人驱使的老马拉着车子撞上了对面的邮车。邮车带尖的车辕锋利似刀，一下子地插进了老马的胸膛，老马死了，生意做不成了，全家人的生活顿时没了着落。
为了摆脱生活困境，德伯夫妇想起在纯瑞脊附近有个姓德伯的阔太太，就让苔丝去找老太太认本家，争取一份工作。
苔丝由于自尊不愿意去攀亲，可是她又觉得祸都是自己闯的，所以把全家人从生活的烂泥里拉出来是自己的责任。于是第二天中午她就站在了德伯老太太的家门前。
其实，纯瑞脊的德伯老太太这一家同古老的武士世家并无任何关系。德伯老先生本是北方商人，发财后到纯瑞脊定居。
他想当个乡绅，就从博物馆里挑了“德伯”这个古老姓氏冒充世族乡绅。他去世以后，留下性格怪僻的盲妻和独子亚雷。但是这些情况，苔丝和她的父母一点都不知道。
亚雷二十多岁，是个花花公子，他一看见美丽的苔丝，便打起了她的主意。
苔丝本想快点离开, 但亚雷坚持要带她在园子里走一走。亚雷带着她参观了草地、花园、温室，又领她到果园里摘草莓吃。他还采了些玫瑰花，给她戴在胸前和帽子上，又在她的篮子里装了些草莓和花儿。
到了吃饭的时间，亚雷亲自提着一篮子吃的摆在苔丝面前，很显然他并不愿意让仆人来打扰。苔丝很快就吃好了，说要回家。
亚雷又送了她好长一段路，路上和她聊着家里的境况。随后亚雷回到自己家中，反复回想着这次和苔丝的相遇，脸上闪着光，笑着自言自语：“好一个娇美的姑娘！”
几天后，亚雷·德伯驾着崭新的轻便双轮马车来接苔丝，让她去给老太太管理养鸡场。对养鸡的工作，苔丝做得很出色。
与此同时，亚雷小心翼翼地与苔丝接近，经常逗乐地与她交谈，身边没人的时候，还开玩笑般地叫她堂妹。他还给苔丝家送去了一匹马和一些孩子的玩具。
纯瑞脊有个习俗，每逢星期六晚上干完活之后，都要去两三英里外的小镇切斯堡喝酒、闲游。
九月里一个星期六的晚上，苔丝在切斯堡遇见了站在街道拐弯处的亚雷。他邀请苔丝和他一起雇一辆轻便马车回去，苔丝要和同伴们一起走，亚雷就自己骑马离开了。
在路上，苔丝遭到一群醉酒女人的辱骂，她又羞又恼，想赶快甩开这群人。
正在这时，亚雷骑着马出现了，他轻声对苔丝说：“跳上来，坐在我后面。”苔丝情急之下便坐上了亚雷的马。
半夜一点钟，昏昏欲睡的苔丝才发现错过了去往纯瑞脊的岔道。他们来到了一片很古老的树林围场，四周都被雾气包围着，几乎什么东西也看不见。
亚雷给苔丝披上衣服，让她坐在一堆干树叶上休息，自己去找寻路标。亚雷随着性子胡乱骑了一个多钟头，见弯就拐，只想延长与苔丝在一起的时间。
等他回来时，疲惫的苔丝已经躺在一堆树叶中间沉沉地睡着了。
亚雷俯下身去触到她的脸，听见苔丝发出匀净细微的呼吸，看见她睫毛上的眼泪。周围的一切都被昏暗和寂静笼罩着，从那个夜晚起，一切都不同了。亚雷宛如恶魔撒旦，把纯洁、不谙世事的苔丝拉进了深渊。
现在的苔丝和以前那个跨出母亲门槛，前往养鸡场寻找好运的姑娘之间，已经划出了一道无法估量的社会鸿沟。
就算亚雷对她的感情已经渐渐变得真诚，苔丝仍然无法从被占有的噩梦中挣脱出来。
十月底，一直躲避着亚雷的苔丝不辞而别，亚雷不知道她已经怀有身孕，他追上苔丝想挽留她。
但见苔丝的态度很坚决，他只好说如果苔丝遇到什么困难就要写信告诉他。
苔丝在回家的路上遇到了一个手里拿着装红色油漆罐子的工匠，他用油漆在道口的篱笆上刷着“你的惩罚必将速速到来”“你不要犯奸淫”等诫条。
他说他已将这些话刷在了沿途几百英里的墙上、门上和篱笆上。苔丝觉得这些话很可怕，她不相信如果犯了这些罪的人不是出于自己的本意，是无辜的，上帝还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苔丝到家告诉母亲在树林里发生的事后，母亲恼火极了，责备苔丝没有要求与亚雷结婚，因为“出了这种事，别的女人都会这么做的。”
但苔丝说即使是为了自己的名声着想，她也不愿意嫁给亚雷。母亲激动地埋怨苔丝不知道对亚雷留点儿神，苔丝则痛苦地埋怨着母亲没有告诉自己男人会不安好心。母女俩只好流着泪接受了命运的安排。
苔丝承受着巨大的精神压力，躲在家里不敢出门。后来她生下了一个孩子，可没过多久孩子就夭折了。
在过了两年的屈辱生活后，她清楚认识到自己的面前是一条漫长而又崎岖的道路，在这条道路上没有人会同情她，更没有人会帮助她。她恨不得一头钻进坟墓里去。
她再次离开了令她感到窒息的家乡，到陌生的塔布篱牛奶厂当挤奶工，开始了新生活。
命运似乎不容易改变
在牛奶厂，苔丝认识了出身高贵的牧师的儿子安吉尔・克莱，他不想当牧师，认为从事农业可以让他在当下的环境中保持独立，不至于牺牲求知的自由，所以他来到农场学习经营农庄的经验。
安吉尔总是在黄昏时弹奏竖琴，琴韵在寂静的空气里荡漾着，有一种倾述的情调。琴声如同清风一般吹进苔丝心里，她立刻就着了迷。
当安吉尔发现苔丝总站在屋外听自己弹琴时，就开始注意她并慢慢接近她，苔丝告诉他，他的乐声让她宛若置于梦境。
他们总是在晓光和雾气幽渺迷茫的黎明时刻去空旷的草原上，那种遗世孤立的感觉，好像他们就是亚当和夏娃。
在安吉尔眼中，苔丝不再是一个平常的挤奶女工，而是空幻玲珑的美的化身。
她挤奶时把太阳穴紧靠在牛肚子上，眼睛瞅着远处，静悄悄地如同在想心事，在阳光下，她的脸好像花纹浮出的玉石雕刻一样，安吉尔沉沦于美貌之中，他感觉自己疯狂的爱上了苔丝，他爱她那种天真纯朴、没有丝毫世俗矫饰的本色。
而苔丝也被安吉尔身上十足的男性美深深的吸引着，她把往事一概收拾起来，沐浴在爱河里。
安吉尔放弃了家里为他安排的门当户对的婚姻，准备娶内心充满诗意的苔丝为妻。
苔丝虽然爱着安吉尔，可是过去失身的耻辱压得她透不过气来，苔丝的内心十分痛苦，过了很长一段时间她才答应结婚。
在婚礼的前几天，苔丝觉得若是不把自己的过去告诉安吉尔，就是欺骗他，因此，她鼓起勇气向安吉尔写了封信说明往事，在信封上写上“安吉尔收启”后塞进了安吉尔的房门底下。
接下来的时间，苔丝坐立不安，但是一连过去了好几天，安吉尔都与平时一样含情脉脉。
苔丝一会儿安慰自己说他一定是原谅自己了；一会儿又感到心虚，怀疑安吉尔根本没有看到自己写的信。
结婚那天，她没有等安吉尔吃完早饭，就去那间屋子看那封信还在不在。
只见屋里地毯那露出了一点儿白边，原来这封信塞进了地毯下，安吉尔当然没有看见。苔丝失望地撕毁了信，决定当面告诉安吉尔。
结婚仪式在教堂举行。在仪式举行之前，安吉尔与苔丝约定要谈谈各自以往的过错。
晚餐时，安吉尔说起他从前在伦敦因为对前途感到茫然无助，曾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女人度过了放荡的48小时。
苔丝感到了一种说不出的轻松和喜悦，立刻就原谅了他，觉得自己犯下的罪过并没有比安吉尔的错误更严重，于是她便把自己和亚雷・德伯的事情说了一遍。
但苔丝万万没有想到，安吉尔静静听完后却像瘫痪了一般，无力地靠在椅背上，脸变得憔悴苍白。说自己爱的并不是苔丝，而是另一个和苔丝长得一模一样的姑娘。
安吉尔不肯原谅苔丝，还讥讽苔丝是个无知无识、凭容貌让男人失去理智的乡下女人。
安吉尔貌似思想先进、心地善良，但他仍然是成见习俗的奴隶。他认为自己放弃了有社会地位、财产和学识的女人，那就应该得到妩媚动人且冰清玉洁的女人。
他温柔的外表下有着残酷的决心，他的视野、格局太小。在情感上和精神上，安吉尔对苔丝的伤害甚至比亚雷更深。
把苔丝送回马洛特村后，安吉尔就独自去了巴西。被遗弃的苔丝又一次陷入了抑郁、孤独的处境。
苔丝不愿对父母说出丈夫出走的事，她担心这会让安吉尔蒙受更多的耻辱。她把安吉尔留给她的生活费都补贴了家里，自己依旧过着四处流浪打短工的苦日子。
苔丝剪了眉毛，用手帕遮住半张脸，在地里干着粗重的活计。她等待着安吉尔的消息，希望有一天能重修旧好。
灾难以死亡结束
一年后，苔丝在听一个教徒讲道的时候，震惊地发现那个教徒就是四年前给她带来无限痛苦的亚雷·德伯。
亚雷也看见了苔丝，他说要和她结婚，一方面是在威胁苔丝，而另一方面又有帮助她的成分，对于一个教徒而言，这种好意或许是出于赎罪之心。
沉重的体力活本就已经让苔丝难以承受，亚雷的出现以及他对苔丝一家人衣暖食饱的承诺，让凄苦潦倒、孤立无援的苔丝心理波动很大。
她给安吉尔写了封情辞恳切的长信，哀求他来救她，但安吉尔还是杳无音讯。
远在巴西的安吉尔生活得并不如意，他在巴西害了一场热病，骨瘦如柴，吃了不少苦头，务农的理想也破灭了。
经历了人生的种种辛酸后，他开始反思自己评判苔丝时，只看事实不看动机，只看行为不看意愿。
他意识到不能只珍视人生的美丽，还应该珍视人生的哀婉，于是他返回英国寻找自己的妻子。
但当他在一所海滨公寓找到苔丝时，却得知苔丝已与亚雷同居，因为苔丝的父亲去世，房子被地主按典约收回，只有这样才能解救无家可归的母亲和弟妹。
安吉尔的归来使苔丝感到万分痛苦，她觉得自己的一生彻底被亚雷毁了，缺乏自我认同意识的苔丝并没有意识到其实安吉尔也是罪魁祸首之一。
最后苔丝用餐刀杀死了亚雷，跟着安吉尔在荒野的一所空房子里度过了他们婚后最幸福的短暂时光。
两人躲避着警察的追捕，他们来到了石柱林立的异教神坛，苔丝躺在祭坛上，对安吉尔说，希望他能在自己死后娶她的妹妹丽莎为妻，这样，无论是在人间和地下，她都永远和他在一起。黎明时分，警察包围了祭坛，苔丝被捕了。
温暖光明的七月清晨，天空中传来了八声钟响，监狱的高杆上慢慢升起了执行死刑的黑旗。
苔丝没有稳定的家庭、良好的社会认可和客观的经济条件，这局限了苔丝的自信与安全感，这些缺失注定了她悲剧的命运。
她将爱情视为生命的全部，甚至为了爱情而舍弃生命，这种做法是愚昧的、丧失独立人格的选择。
苔丝在反抗命运时，不接受资助，不乞求宽恕，不畏生活压力和环境艰苦，她不虚荣、不自恋，珍惜自己的纯洁、真诚和自尊。
但是她遇到问题时不但不积极寻找解决途径，反而一味的逃避。
她不敢坚持自身的权利，甚至觉得安吉尔的评判是正确的，在安吉尔抛下她远走异乡之后，她驯顺、沉默的等待他。
有些女子就像苔丝一样美丽、纯洁和善良，在灾难面前无力还手，幻想、冲动和不谨慎......让她们无法放下对感情的欲望，最终糊里糊涂的成了所谓“宿命”的牺牲品；但是有些女子则能积极自我成长，努力克服自身与社会条件的局限，树立个人生活目标，建立与他人的健康关系，追求独立自信的人生意义。
苔丝生活的年代虽然离我们很遥远，但其实一直没有走远。
今天，扭曲传统文化的“女德”班还在宣讲“打不还手，骂不还口，逆来顺受，坚决不离婚的“婚姻四项基本原则”。某网络平台还发起了“女人只有嫁给男人才能实现自身价值”的讨论话题。
只要有人接受这些观点，那悲剧就不会停止！
对于女性而言，比起温柔和顺从，独立、矜持和潇洒更重要。要自己掌握命运，只有自立才能给自己幸福。
以上就是我们今天慈怀读书会每天一本书的全部内容，这是慈怀读书会每天一本书的第一百五十七本书。
因书明理，以慈怀道，关注慈怀读书会，每天读完一本书，把自己活成你喜欢的样子。
*注：配图来自《德伯家的苔丝》剧照
*文：朱波，慈怀每天一本书签约作者，在高校教书、写作、朗读，在公号“海西的十点大理”上喋喋不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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