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老师的新书《数字时代的教育转型》即将付梓，希望我这个数字菜鸟给写个序言，有点意外，但回头一想倒也在情理之中。毕竟我们之间有不少共同的话语。恭敬不如从命。
我与魏忠老师的相识由于网名都有个“行者”，后经邝红军老师牵线才知道这是位大学副教授，一位学者，一位数据技术方面的专家。我与他的合作应该是共同关注了一个阶段媒体对某教育大佬的吹捧，我凭直觉觉得不靠谱，他则通过数据技术分析指出了种种的不靠谱，于是一来二往我做了他的几个访谈，我对数字技术对教育可能带来的改变不仅有了许许多多新的认识，更充满了期待。这些年魏忠陆陆续续出了不少数字技术与教育的书籍，如《教育正悄悄发生一场革命》《教育正悄悄发生一场怎样的革命》《静悄悄的教育变革》《智能时代的教育智慧》籍，在业内产生的影响是有目共睹的。与魏忠老师交往多了，我慢慢觉得他是这样一位“行者”：在数字技术、古今哲学、教育生活与现实生活之间自由穿梭的“行者”。
在这本书里魏忠老师一以贯之地认为，“数字化是一种文明。既然数学都是不完备和不完美的，那么数学是一种发明还是发现也就不会有结论，文明主体的人的意识和客体的计算就可以分成一种“二进制般”的交互关系；大数据、物联网、人工智能成为数字时代的三驾马车；万事万物皆数，使得数据成为一种资产、资本和基座；计算与意识成为从个体到组织的元认知，深入到文明的每个单元。”
我的理解是数字化的文明为人类提供了更多的便利和效率。现代社会中，我们可以通过数字技术实现即时通讯、在线支付、智能家居等等，这些都大大方便了我们的生活。其次，数字化也使得信息传递更加容易和全面。通过互联网，人们可以随时随地获取到海量的信息，这不仅有助于人们拓宽视野、增加知识储备，也为社会发展带来了巨大的动力，更给教育也带来了无限的机遇。
魏老师在这本书的前言里说，数字化时代，要“完成从教育为中心到以健学为中心、从云端的公共行标准化到真实生活的莎士比亚化剧场化、从带着目标上路到带着系统上路、从围绕宏观叙事的教育目标到围绕关键少数的核心老师突破、从在线上课到教研织网、教育数字化的实质体现从人到世界的融合认知：形象展现抽象、虚拟指导现实，从纯数字化回到实体的实验室，从模拟到虚拟、仿真、再到数字孪生完成工具层与逻辑层的'教育元宇宙’的搭建与'学习元认知’的迭代。”
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以健学为中心，强调学习者的主体地位，注重其自我认知、自我管理和自我调节能力的培养；从云端标准化到莎士比亚化剧场化说的是将教育还原到真实生活中，让学习更加生动有趣；从带着目标上路到带着系统上路，是要求教育过程的系统性和连续性，将不同阶段的学习内容联系起来；从宏观叙事到核心突破则要求教育实践注重针对关键少数人群的深度发展，而非对整个人群进行笼统的宏观规划；从在线上课到教研织网，涉及网络技术在教育领域中的应用，包括线上课程和资源共享平台等方面；教育数字化融合认知需要教育者认识到数字技术的教育辅助作用，例如利用虚拟现实等技术提供更直观、更生动的学习方式；教育元宇宙和学习元认知，强调的是通过建立教育元宇宙，让学习更加个性化和针对性，同时要认识到，不断迭代学习元认知，让学生能够更好地控制自己的思维过程。
魏忠老师认为，教育存在着“以国家为主要出资人的教育治理主体、以教师为主要承担人的教学活动主体、以学生学习兴趣和期望为核心的学生主体”的“不可能三角”，“长达千年的成熟系统，往往用分工与默认选择来宏观上避免了不可能三角的矛盾。然而，随着教育意识的个性化觉醒、教育期待的多元化和动态变化，再加上整个社会迅速格局变化，传统的上述三种主体的矛盾日益突出，而数字化不能说解决这些问题，但是可以通过更加灵活的配置和动态调整，柔性高效地适应和改善，或者更加明确地提示边界和可能，减少误会。”
他指出：“教育中支持教育治理、教学活动、学习活动，无论是完全的传统教育还是基于一般信息化的管理，都面临一个不可能三角：在教育治理、教学管理、学习创新方面永远只能做好两个，学习者感受和教学气氛好了，面对教育治理就出现很多失控的问题，而教学管理与教育治理上了轨道，学习者的个性与创新就受到很大伤害，也即是我们常常说的，优秀是卓越的大敌。”问题是长期以来我们一直未能找到如何解决这种不可能的路径。但现如今“数字化平台和系统，有可能改善以上情况，将更加概念化的分类管理下放层级，一个学习者不一定非要过早明确自己的职业定位，可以更加清晰地在数字化平台上清晰边界和明确自己的选择，可以在更大的数字世界中找到同类，使得教育治理和教育管理更加集约运行的通识能够满足学习者的小众需求。”
我的理解，数字化时代的教育，带来了更多的管理自在、教学自由和学习自主。通过数字化技术，可以实现教育资源共享和线上管理，减少人力和物力浪费。同时，数字化时代的数据分析和信息汇总也为教育管理提供了更多的科学依据。数字化时代的教育使得教学不再受限于时间和空间，教师们可以选择更加灵活多样的授课方式，同时也能够根据不同学生需求进行个性化辅导。更为重要的是数字化技术为学习者提供了更多积极参与互动式学习环境的机会，使得学习可以随时随地发生，学习者不仅可以获得更加广泛丰富的信息资源，而且可以便捷地获得“最前沿”的知识，还可以根据个人兴趣和特点进行选择和组织，实现更为远大的抱负，为人类创造更为美好的教育生活。
但是，我们需要认识到的是，数字技术是建立在人类已有认知基础上的，其处理问题的方式是利用计算机和算法来分析、处理和解决现实世界的各种现实问题的，而且它会在不断“试错”中给人们一个比较甚至是十分满意的方案，虽然未来人们可以开发出高性能的数字人，但它终究只能是“类人”不可能有思想。数字化时代的教育转型需要我们思考的是人数字化时代人的价值在哪里，教育如何容错，甚至鼓犯错，毕竟所有的创造都是从试错中过来的，人的试错与智能机器人的试错不同就在于人的试错过程中还有情感、直觉、创造力以及道德价值观等复杂因素参与期间。教育从业人员更多需要思考的是“个体的尊严与技术工具的强大如何实现平衡发展”。
不管怎么说，数字时代的教育让管理者、教师、学生都拥有了更大的决策权和发言权，在这种共建共享、协同合作的新型智慧社区中，各方将能够释放出更多创造力和活力。这大概就是这本书所说的“转型”，这就是数字时代的教育优势，如何发挥这样的优势，需要更多的教师成为具备基本数字素养的终身学习者。
最后我想说的是，读者要读懂魏老师这本书，除了需要相应的数字素养，可能还要有一点哲学思考。否则，则可能因“读不下去”而放弃阅读。
凌宗伟
2023年5月15日草就于嗜书斋
2023年7月19日修改于紫金山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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