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决定英国历史走向的命运之战

上篇文章讲到1066年10月14日,英国军队和诺曼军队终于相遇了,我们跟着贝叶挂毯一起了解了英国两位可能的王位继承人交战的过程。今天让我们继续探索贝叶挂毯里的诺曼征服吧!

在战斗打响之前,我们似乎应该仔细观察一下贝叶挂毯中的武器和防御装备。军事历史学家对这些战斗场景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它们可以帮助我们进一步了解11世纪的战争情况。一项统计显示,在贝叶挂毯中出现的总共201名战士中,有79人穿着盔甲,这是非常宝贵的图像资料。如前所述,穿着盔甲的诺曼人和英国人在外观上似乎没有太大区别。设计者在多大程度上反映了士兵们的实际穿着是一个长期争论的话题。以头盔为例,挂毯上的每个人都戴着相同的锥形头盔,这种头盔通常由四个部分构成,我们只看到一侧的两个部分(挂毯用不同的颜色区分了两侧),由穿过头盔的金属带(被表现为线的形式)固定。除此之外,头盔上还带有一个护鼻器,边缘处有一根带子。这些头盔似乎与现存的当时的文物,以及其他艺术中的表现形式(例如硬币上的头盔)相似,它们都是由不同部分构成,用金属带固定在一起的,尽管也有些头盔是用整块金属锻造而成的。

铠甲的形式也比较统一。双方士兵的铠甲都属于锁甲,在之前表现诺曼一方备战的场景中,它们曾出现在推车的架子上。铠甲很重(尽管穿在身上时重量会分散)且造价不菲,还可能带有皮革做的内衬,以提供支撑并提高穿着的舒适度。虽然它们的形式比较统一,但仍有一些值得探究的地方。比如,相关学科的学者会探讨,士兵身上的锁甲和腿上的锁甲是不是一体的。从挂毯的描绘来看,这种说法可能是成立的,但许多学者指出,穿着这种裤子会很不舒服,尤其是在骑马时。因此,较为统一的认识是,这是设计者对装备的理解有误导致的(或者只是我们没有正确地理解他的意图),实际上,这些锁甲裤是分开的。曾经有人为设计者的描绘辩护,说这种错误理解可能来自他的实际观察:他可能只见过英国人的装备,而英国士兵更多是步兵,不是骑兵,所以可能会穿封闭的锁甲裤;又或者,他是从其他艺术作品中获得的灵感,实际上对这种装备并不了解,因而没有掌握这些装备的正确穿戴方式。不过,事实可能是,双方的装备是类似的(正如挂毯所暗示的那样),英国人也有骑兵,尽管数量可能不多。有时,士兵们也会穿着一直延伸到脚踝的锁甲裤,但这仅限于少数人。

相关学科的学者讨论的焦点还有铠甲胸前的元素,即威廉和哈罗德等几个人物胸前的方形“补丁”。虽然目前尚不清楚这些“补丁”究竟是什么材质,但目的似乎是加强对这个容易受到攻击的身体部位的保护。尽管挂毯对护胸的描绘不太一致,但它们往往出现在一些地位更高的人身上,这可能表明,它们的造价更高,也更能突出人物的尊贵。一种观点是,它们可能是护面具,目的是保护下颌或脖子,而挂毯展示的是它们被放下来的样子。但如果真的是护面具,画面并没有在任何一处展示正确的用法。尽管这块“补丁”在挂毯中被描绘得大体相似,但细节却各不相同,出现了三角形、方形、圆形和鳞片状等不同形态。这些不同的形态出现在挂毯的不同部分,表明这或者是出于设计者的授意,或者是每个部分的绣工商量后的结果。

黑斯廷斯战役的遗址中并未出土任何武器或盔甲(尽管在当地的博物馆中保存着一把斧头,有人认为它和战争有关,但斧头不一定是战争中的武器,甚至不一定与黑斯廷斯战役同时代)。事实上,11世纪的盔甲很少有保存到现在的。战争中的武器和盔甲保存率低的原因是,作为具有一定价值的物品,他们大都会在战争结束后被收回,如挂毯在后面显示的那样。即使有一些被留在了战场上,由于大部分是铁制的,它们也会随着时间的推移而被腐蚀。

尽管贝叶挂毯显示,大多数士兵的装备十分精良,但现实可能并非如此。威廉、他的随身侍卫和精锐部队可能会有上述装备,他们的手下可能也会有。然而,不可能所有的士兵都有这种待遇,有些人可能需要自备武器。考虑到这场战争的规模,当天战斗的许多人恐怕都没有有效防护,装备很简陋。对盎格鲁-撒克逊人来说,情况可能更是如此,军队很可能在当地进行了征兵。为了保卫家园和自身的安全,这些人不得不使用手头拥有的任何东西。而作为对比,有备而来的诺曼人可能会拥有更多的精良装备。挂毯将双方的武器装备表现得势均力敌,引起了军事历史学家对当时是否有一方在技术上占据优势的重要讨论。从盔甲的角度来看,双方大概掌握了类似的造甲技术。但正如后面将要谈到的那样,双方在技术和战术上确实有差距。

在这一场景的上下条带处也出现了有意思的内容。总体来说,成对的动物(通常是鸟类)仍在出现,想象中的野兽也更多了。然而,一些描绘和之前不太一样,尤其是在下方的条带处。例如,当诺曼人从黑斯廷斯疾驰而来时,我们看到一只鸟和一只野兔,但是二者是追逐的关系吗?在诺曼侦察兵的下方,一头驴正在吃草,一头身上带有斑点的野兽正透过装饰性斜线看着这一幕。之后,几只动物从一个可能是洞穴的地方探出头来,另一只四条腿的动物(可能是它们的母亲)站在前面。再往后,一只身上带有斑点的动物嘴里似乎叼着一只鸟(也可能是鸭子),它前面的动物叼的可能是一只老鼠。这些缩小的形象以及之前其他形象的含义尚不清楚,尽管一些学者已经做出了解读。也许它们只是对中心画面的追赶场景的评论,或者,绣工可以自主选择绣制的内容,他们在某些未知目的的驱动下,借鉴了类似的作品。对此我们只能做出猜测。

图102:透过一小片扭曲的树林,诺曼和英国的侦察兵发现了对方(场景50),马背上的哈罗德国王正在发号施令。

图103:出土于温切斯特的一块石雕碎片,可能是盎格鲁-撒克逊晚期或盎格鲁-诺曼时期的作品,雕刻的似乎是一名穿着锁甲裤的战士。但正如贝叶挂毯中的相关人物一样,马上作战时穿锁甲裤很不舒服,而步兵就没有这种困扰。

图104:威廉公爵鼓舞士气(场景51)。一个戴着精致头盔的男人回头看向威廉公爵,似乎在质疑威廉的命令。也许即使在这个阶段,诺曼人也仍在怀疑威廉入侵英格兰是不是过于鲁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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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公爵鼓舞士气

在哈罗德得知诺曼军队越来越近时,画面中(场景51)出现了一个啰唆的句子:“HIC WILLELM DVX ALLOQVITVR SVIS MILITIBVS VT PREPARARENT SE VIRILITER ET SAPIENTER AD PRELIVM CONTRA ANGLORVM EXERCITV[M] ”(威廉公爵训话,要求他的士兵要勇敢而明智地为与英国军队的战斗做好准备)。对于绣工来说,这些文字有点多,它们在画面上绵延,而图像似乎也因此变长了。

图105:第一批诺曼弓箭手出现在一群疾驰的骑兵前方。在黑斯廷斯战役中,威廉战术性地启用了骑兵和弓箭手,事后证明,他们为威廉的获胜提供了保障。

在表示停顿的树之后,句首的两个单词出现在第一个人物头部的两侧。他拿着一根棍子,用手指着这个标题,腿上还穿着锁甲。所有迹象表明——正如标题告诉我们的那样,此人是正在训话的威廉公爵。旁边的一名士兵正在回头看他,大概是在认真听指令。这名骑兵刺绣的错位比其他任何东西都引人注目,因为头盔上的护鼻偏到了一旁,而不是位于鼻子的正上方。贝叶挂毯中出现了很多错位,但此处格外引人注意,与前一两块亚麻布接缝处的错位错误相当。这些错位具有重要的指示意义,表明设计者并没有非常密切地监工,因为它们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威廉的训诫言犹在耳,骑兵们就此出发了。他们全速前进,同时举起盾牌,握紧长矛,旗帜在长矛的顶端飘扬。随着士气大涨,上下条带中成对的鸟兽似乎也在兴奋地鸣叫。下方条带中野兽的朝向和骑兵队行进的方向相同,它们嘴里叼着猎物,似乎暗示着英国人马上也会成为它们的口中之物。在这群骑兵的前面,我们第一次看到了诺曼的弓箭手。四人都没有骑马,其中一人全副武装。他们背上背着箭筒,向前奔跑着,张着弓,似乎随时准备射箭。

弓箭手的存在意义重大,因为这符合普瓦捷的威廉对威廉公爵战术的描述。根据他的说法,威廉将军队分为三个部分,每个部分都有规定的阵型——首先是弓箭手,其次是骑兵,然后是重步兵。文献资料多次谈及诺曼军队中的弩手,但挂毯中并未出现他们的身影——这里出现的是长弓手。威廉的战术是这样的:首先让弓箭手杀死一些敌人,然后骑兵进行冲锋,破坏英军的防御,最后由步兵在肉搏战中将敌人一一消灭。贝叶挂毯并没有呈现整个场景,因为目前诺曼步兵还未现身。在弓箭手前面还有更多的骑兵,他们占据了中心画面的整个跨度,也许是为了表明在接近敌人时队形发生了变化。骑兵跨过了第六块亚麻布和第七块亚麻布的接缝(这条接缝隐藏得很完美),双方终于交战。诺曼人的进攻经过了很长时间的准备,挂毯也用相当长的篇幅表现了这一过程,这让我们在跟着军队向前行进的同时,感受到了越来越强烈的战争气息。通过这种描绘,挂毯也表明了诺曼军队实力不俗。

当诺曼骑兵中的冲锋兵冲入英军的防御队伍时,战斗出现了第一批伤亡。士兵们被马蹄蹂躏,一个人的胸膛中被插入一支长矛,另一个人的心脏可能已被刺穿。锁甲的保护是有限的,甚至可能成为逃生的阻碍。与此同时,下方条带处的两只成对的鸟也翻倒了,它们是出现在下方的最后的动物(除了一匹死去的马)。之后出现的便是战场上死伤的士兵,到处都是尸体、残臂断肢和废弃的武器,这是战斗的可怕后果。

在中心画面中,诺曼骑兵正在冲破盎格鲁 - 撒克逊的盾牌阵,这是这场战役中的名场面。英军的盾牌上布满了箭矢,空中是朝两个方向飞去的长矛,一根狼牙棒从英军的阵营中飞出,飞向诺曼人的阵营。这一幕既令人回味又令人胆寒,展示了诺曼人和英国人战术的本质区别——诺曼人喜欢骑在马背上,英国人则更倾向于原地防御。1055年的《盎格鲁-撒克逊编年史》中提到赫里福德伯爵拉尔夫(Ralph,有法国血统,“忏悔者”爱德华的外甥)被威尔士人打败,因为他让手下(盎格鲁-撒克逊人)“违反传统地”在马上作战。尽管有证据表明,在黑斯廷斯战役之前的时期,英国军队确实有骑马作战的实例,但正如上文所述,他们主要以步兵为主。

图106:诺曼骑兵试图冲破英国人搭建的盾墙(场景52之前)。有趣的是,贝叶挂毯显示,诺曼士兵是从两个方向进攻的,这或许代表了威廉军队的两条进军路线。

图107:古英语版《六书》中的战斗场景。一位身穿裤式铠甲的国王与他的部下在徒步作战,所有人拿的剑、矛和盾牌都同贝叶挂毯中的类似。

这听起来可能源于技术上的落后,但也可能是一种作战声明——一旦抵达了战场,就没有退路了。当然,根据记载,英国人在这场战斗中所占地势较高,因此采取防守型战术是明智的,特别是考虑到诺曼人要想赢得胜利,就必须首战告捷。威廉只能合理地期望能在一次战斗中击败哈罗德,因为他无法在未占据重要据点的情况下在英格兰无限期地供养一支军队。

英军的盾牌阵由锁在一起的盾牌组成。盾牌通常被认为是圆形的,而不是挂毯所示的风筝形,它们形成了一道弓箭、长矛和马匹无法突破的屏障。从武器的角度来讲,大部分英军拿着长矛,要么在用长矛刺杀敌人,要么将长矛掷向敌人,尽管最后一个人挥舞的是斧头。这不是之前出现过的大长柄斧。大长柄斧的确在战斗后期出现了,是与哈罗德国王和他的兄弟们共同作战的士兵的武器。所以,英军的头阵部队并不是由贵族的家仆们组成的,他们也不是王室的贴身侍卫。这里还出现了一名形单影只的弓箭手,他没有穿盔甲,是挂毯中唯一一个拿着弓箭的英国人。这表明弓箭手并不是诺曼军队所独有的,尽管他们在盎格鲁 - 撒克逊军队中的地位并没有那么重要。

图108:出土于泰晤士河的11世纪的斧头和长矛。这些武器与诺曼征服期间使用的武器类型非常相似。

图109:在《朱尼厄斯11号手稿》中,一群人携带的长矛与贝叶挂毯中描绘的长矛相似。

图110:尽管贝叶挂毯的设计者并不知晓8世纪的弗兰克斯棺材(Franks Casket),但其表面刻画的唯一的弓箭手与挂毯中出现在英国盾墙内的弓箭手非常相似(见第252—253页图106)。

当英军开始背靠背战斗,而诺曼骑兵从右侧发起攻击时,画面变得舒朗了一些。我们几乎可以听到上方鸟儿的尖叫声,它们向下伸着脖子,几乎要越出上方条带的边界线。在诺曼军队的铁蹄下,一名英国士兵姿势夸张地向前翻滚着,而死去的士兵们都出现在下方的条带上。在这个阶段,战斗依然胶着,难分胜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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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斗悬而未决

在接下来的场景(场景52)中,双方的命运很快变得清晰起来:另一支诺曼骑兵从两个方向向英军发起攻击。英军的防御看起来十分脆弱。英军不再紧紧地靠在一起,盾牌阵也不再牢不可破。他们挥舞着手中的武器与敌人战斗,双手举着斧头的士兵防守在队伍的一边。中间的一名士兵在用剑砍杀,并用手中的圆形盾牌保护着自己。另一名留着明显小胡子的士兵拿着类似的盾牌,正将长矛刺向一名冲过来的骑兵,但对方的长矛也刺了过来,仿佛会当即刺穿他的脸。在激烈的战争场面中,有两名英国士兵正慢慢倒下,如同慢动作的回放。

图111:哈罗德国王的兄弟莱奥文和吉尔斯被杀(场景52)。贝叶挂毯将这一事件描绘于黑斯廷斯战役开始时。莱奥文可能是拿着斧头的那个人,而吉尔斯位于其用古英语书写的名字下方。

显然,诺曼军队已经击溃了英军的防线。一名骑兵将英国士兵分成了两拨,一名手持斧头的英军似乎被诺曼骑兵的长矛射中,他的战友已经被刺中要害,在他的身边慢慢倒下,战旗掉在了地上。画面文字告诉我们,这是哈罗德的兄弟莱奥文(Leofwine)和吉尔斯阵亡时的场景:“hIC CECIDERVNT LEVVINE ET GYRÐ FRATRES hAROLDI REGIS”(哈罗德国王的兄弟莱奥文和吉尔斯在此倒下);Gyrth中“th”以古英语中的“Д表示,这并不是盎格鲁-撒克逊人的写法。

在这个动荡不安的戏剧性场面中,我们无法确定究竟哪两个人是莱奥文和吉尔斯,但文字很可能就写在他们形象的上方。如果依此推测,那么莱奥文就是拿着斧头的那个人(也可能是第二个倒下的人),而吉尔斯则是那名留着胡须、拿着圆形盾牌的步兵,他的脸被长矛刺穿了。英军因此损失惨重——这两个人不仅是英格兰伯爵中的佼佼者,也是哈罗德的亲信,而且如果哈罗德战死而他们活了下来,他们有机会成为王位继承人。因此,他们被杀是一个重要的信号,表明英军大势已去。与此相关的一个有趣的问题是,“显贵者”埃德加并没有出现在黑斯廷斯的战场上,但如果他真的参战,挂毯会描绘他吗?一些文献资料在最后才写到了哈罗德兄弟的死亡,贝叶挂毯的叙述顺序则表明,面对不同的文献来源,还有很多考证工作需要做。

通过这些场景,贝叶挂毯将我们带到了战斗的高潮阶段。文献资料记载的战斗初期的一些事件并未被挂毯所描绘。例如,我们没有看到哈罗德国王在派出骑兵并吹响战争的号角之前,占据较高位置并将旗帜插好的过程;也没有看到威廉公爵是如何在弓箭手的带领下步步为营的。《黑斯廷斯战役之歌》还写道,威廉公爵的军队中有一个叫塔勒弗(Tallefer)的勇敢的小丑,他在英国军队的阵营前拿着几把剑玩了一通杂耍,并杀死了一名上前挑战他的英国士兵。这极大地鼓舞了由法国人、布列塔尼人和诺曼人组成的诺曼军队的士气。

吉尔斯和莱奥文死后,战斗的走向变得不明朗起来(场景53)。画面中出现了新的文字:“hIC CECIDERVNT SIMVL ANGLI ET FRANCI IN PRELIO”(英军和法军在战斗中汇聚一处)。一名诺曼士兵从马后跳出来,砍向一个毫无戒备的盎格鲁-撒克逊人的脖子,而后者正转过头来,他手中的斧头正从斧柄上飞出。在他旁边,一个英国人将斧头砍向一匹马的头,马背上的士兵则试图用剑砍杀敌人。后面的士兵倒下了,四肢呈扭曲的状态;地上有几颗找不到身体的头颅。即便是以一种装饰的风格来描绘,画面的细节仍让人毛骨悚然。

当诺曼骑兵跨过有水的沟渠时,马匹翻倒并扭断了脖子,场面相当惨烈。一匹马动作夸张地向后倒去,骑在马背上的士兵头朝下地掉进了水中或沼泽地中。而另一匹马的姿势和位置较为特殊,它翻倒的姿势垂直于挂毯,弯曲的头和脖子紧挨着中心画面的下边界,后蹄则与上方的条带相接触。对比文献资料就会发现,这个场景很难在事件发生的过程中找到恰当的位置。战争中的确发生了类似的重要事件,被称为“马尔福斯事件”(Malfosse incident),许多文献资料以略有不同的方式对其进行了描述。当时,一名诺曼骑兵在追逐逃离的英国士兵,他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水渠,因而马匹被绊倒,也导致后面追随他的很多人丧生。挂毯似乎在表现这一事件,但大部分文献资料显示,该事件发生在战斗结束,英军全力撤退之时,因此这里的时间是不对的,至少从挂毯上看,战争离结束还有一段时间。

当然,战场上或许不只有一条沟渠,也不止发生了一件这样的事。又或者,是贝叶挂毯或其他文献资料的记述有误。无论真相如何,挂毯都抓住了诺曼人遇到预想不到的困难时的精彩瞬间。但显然,接下来陷入困境的是英军。几个人在一个小丘上绝望地负隅顽抗。他们的盾牌不再坚固地锁在一起,身上也没有任何防御装备,其身份可能是负担不起昂贵铠甲的征召兵。对于左侧骑兵的猛攻,他们似乎无法招架。地面上,一名盎格鲁 - 撒克逊士兵勇敢地松开了敌人马鞍的绑带,致使马背上的敌人摔了下来;小丘上的三名守军将长矛投向诺曼骑兵,而另外两个人则向下冲去,准备加入地面上的混战。小丘下面的两个人似乎打算逃跑,但他们仿佛陷入了犹豫之中,因为腹背受敌而无处可逃。拿着斧头的人一边向前跑一边向后看,而他拿着长矛的同伴似乎遇到了困难,用一只手捂着嘴,或者是正在呼喊。此人的前面是从反方向冲来的诺曼骑兵,位于小丘最右边的人正在观察敌情,一只脚蹬在一棵装饰风格的树上。战争还未结束,但树木的出现让我们有了一丝喘息的机会。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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