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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事惊心(上)

  本地乡镇的一位熟识的生意人,为了研究生毕业的女儿找工作,向我打听当博导的二哥的手机号,毕竟他是本地人中很有名的八十年代的大学毕业生,在公司里干得比较出色。可我已有多年不与二哥电话交流了,自从老手机换成新手机后,就没有他的电话记录了。找他帮忙,能不能谋到一份工作,作为亲兄弟,我了解到的情况可以供有意者参考。侄儿考上的大学是二哥的母校安徽师大,填报的专业也是他的化学相关专业,声称大学毕业后要接他的班,后来读博士去了他所在的城市成都,但最终选择离开。侄女学英语专业,也曾拜访二哥的单位,想在那里工作,二哥却说,她来工作,相当于他白白从口袋里掏钱给她。侄女反问道,他那里也招英语专业大学生,为什么不可以聘用她呢?弟弟想谋个门卫的差使,二哥说,已有门卫了,他没有这个换人的权力。我单位领导考虑到本人不太适应农村的乡镇工作,叫我找二哥帮忙联系城里合适的工作,二哥讥讽道,即使是他的上司所长把我推荐给他,他也不要。不帮就不帮,干嘛把话说得那么骄横呢?我没说过要去他的单位工作,只是说请他在城里找一份适合我的工作,帮不了就说无能为力,我也不会责怪,偏偏来一句无故伤害弟兄的话,学历虽高,骨子里还是一个粗野的农民。在兄弟姐妹和晚辈中,他只提供了一个人的工作岗位,即大姐的儿子,勉强初中毕业,在那里当锅炉工。我以为,不给近亲属中受过高等教育的弟兄和晚辈安排工作,不一定就是二哥的不好,也许晚辈的能力和品质不适合那里的工作岗位和人际环境。小妹回家说过,农民弟兄老小骂二哥,二哥怒斥,你敢骂我?两人差点打起来了,被人劝开。但二哥在我和近亲属与晚辈偶尔发生争吵时一边倒地支持对方而反对我,从不设身处地为我着想,缺少共情。

  我与二哥相处相对正常的时期是在他上高中以后至大学毕业之前,这期间,他的人生态度很积极,在学校刻苦读书,回到家里即同父兄一起干农活,空闲时间写日记,生活是有计划的。连我参加中考之前,哪一天要回家做我的思想工作,他都写到日记上了,我无意中看到桌子上摊开的他的笔记本,其中有这一条信息,心里涌起一阵子感动。有一段时间,父母外出打工,大哥在家种庄稼,我和二哥分别在初、高中读书,是住校生,周末回家准备带走一星期容量的一罐腌菜,大哥炒腌白菜,放进的菜籽油很少,吃起来没味,不到三天,就生了白霉。出现这种情况,我回家也不好意思跟大哥说的,不料门前邻居对我说,二哥给我留了个纸条,我在房间的墙壁上贴画处找到了那张纸条和几块钱。纸条上写着,兄弟不如父母好,腌白菜发霉不能吃,那几块钱是父母外出前给他的,他知道父母偏心,不喜欢自幼体弱多病的我,没有给我什么钱,叫我拿着他的这些钱,到食堂买一些青菜吃。我当时感动得流泪了,那时父亲挖的野藕才卖8分钱1斤,现在要卖一两块钱1斤,可以估算这几块钱是很有分量的。可是,在我高中补习那年,他在大四,突然写信叫我离家出走,因为身体不好,即使考上大学,也不会录取,对家庭是一个负担。他接受了高等教育,应该了解高校的管理条例,生活能自理的学生,都可以上大学,我只是体力弱一些,当然能到高校深造的。但他自以为必须体育测试及格才能上大学,给我造成了很大的心理压力。再说,他也应该了解法律常识,兄弟没有权利把我从家庭赶走的,他却要这样胡作非为。我知道父母会听他的,赶在他劝说父母之前,我给在安徽农业大学就读的二老表写信,请他劝一劝因一念之差而草菅人命的二哥。二哥给我来信说,二老表已向他提出了严厉的批评,他表示向我道歉。我原谅了他,上大学和参加工作要填写档案,家庭成员填写父母即可,我还是多填一项二哥,把他当作家庭的荣耀。二哥把我当作家庭的负担是不符合事实的,我生在农村,上学之外,农活也干得不少,放牛,看鸡,栽秧,拔杂草,车水,割稻,脱粒,砍草根当柴火,给生产队圩埂挑土方,人家完工了,我还在挑,分配的任务一样,我每次挑的少一些,所以要用更长时间完成任务。初中一位同学曾经询问与我同在一个自然村的本班班长孙某某(我家房屋后面紧挨着的邻居),为什么同学们生长发育迅速,而我生长缓慢,比较瘦弱?班长说,我家九口人,父母老是叫我到村后的养鱼圩给一家人挑吃水,十几岁的人,挑了近百斤的担子,走路东倒西歪的,压伤了,难长身体。二〇〇几年,我去成都,二哥叫我借钱给在那里做服装生意的农民弟弟,我感到很意外,当时我的月工资才六百元左右,存款也只有一万元,没有结婚,房间陈设也很简陋,而弟弟需要10万元买个旺铺,即使不考虑我的婚恋需要,把我的钱全部给老小,也无济于事。二哥与老小同在一城,学历高收入高,有自住房,还买了一套房子对外出租,后来我听父母说,二哥的内部股份每月利息收入也有万元以上,他若要支持老小买商铺,易如反掌,但他不支持,叫我支持,真是不可理喻。

  父母从未想过要去二哥那里安度晚年,二老想在家乡终老,已经请木匠打好了寿材,完工时办了酒宴,亲戚都来喝酒了。二哥还是三番五次要接走父母,二老住那里不习惯,父亲刚去几天,就想回来,只是为了陪伴母亲,才勉强住下。二老被接到成都已经超过3次,头一次不到1个月就回来了,后两次分别住了几个月。弟兄回老家过年时征求父母意见,父亲说不愿去成都,喜欢生活在农村老家。老人安度晚年,到底住在城市好,还是乡村好?传说中的长寿乡都在农村。城市医疗条件好,但是病重了,好医院也无济于事。李咏是著名主持人,五十几岁,生了重病,有条件选择大城市最好的医院,甚至去国外治疗了,终究撒手人寰。若想老人健康长寿,尊重老人的意愿,落叶归根。本村出来的研究生成勤,与二哥成就旗鼓相当,条件好,并未把他父母接到城市,他父母在农村乡下终老。我母亲身体不适,住院几天即好转,可以在家乡生活的,二哥硬是把父母一起接走了。我在老家病休,每年给父母两三万元,只要父母做饭,却被兄弟当作负担,但他们过年回家时,也是父母做饭,并未认为他们自己给父母造成了负担。父亲还下地干农活,种小菜,在家做饭不是问题,实在不行,可以请个保姆,并联系饭店送餐。知名作家史铁生高位截瘫,直到生命的最后,都是由其父亲照顾,也没人说应该把他父亲接到其他子女那里去。人家把老年父母为成年子女提供生活费当负担,我家兄弟和晚辈把父母在家做饭给我吃当作负担,侄女曾逼我去她附近的安庆养老院,我说可以去本人所在行政区域的铜陵养老院,她才停止逼迫。兄弟和晚辈没有权利赶走我的,他们却要一意孤行。特别是大哥的儿子,都攻读了博士学位,竟然在家庭群中满嘴污言秽语地骂我,甚至向我发死亡威胁,二哥熟视无睹。从没为我花钱也从没为我请过一天假的博士侄儿说为我做的事在全家最多,是要表达什么意思呢?如果像他那样,把代取钱代交费当事,那我在全家帮二哥取钱取包裹转交父母的次数最多,不就可以扯平了?社会上助人为乐者没说帮人n次忙,能上电视领奖,侄儿说帮我n次,上不了电视,电视台欠他一个感动中国奖,他不找电视台算账,却说我忘恩负义。我给他的几千元钱,是我先后3个月的工资,而他偶尔给我跑路的时间并不多,按小时工资计,总共只有3百元左右。现在,老农民都有养老金了,让他年假时才偶尔跑一两趟家门口的路,帮助本村不便到银行的老人代取养老金,看看能得到多少报恩?他还信口雌黄地指责我欺骗劳动人民,实际上正是他欺骗不懂银行业务规则的老农民父亲,未补办二代身份证的情况下,我去银行也办不了密码错误账户解锁的事,他却与我老父亲一起逼我外出送死。正是我写信求助上级领导,要求银行职员来我家办业务,获得许可,拿着县里下发的通知,去办二代证等跑路小事,如果侄儿不去,父亲去也可以。本来这事的关键步骤是我完成的,他却说是他下的功夫,狂妄无耻,盛气凌人。考大学考研究生的题目有漏洞,能考死知识,考不出良知。如果只有兄弟和晚辈帮我,没有外人帮我,也就是没人给我安排工作,我早就饿死了,饿死的时间是在我能到处跑路的时候,这不是证明会跑路也无用吗?

 我在家庭群中说父母不准我使用家里厕所,用便桶又不方便,暗示希望有人帮我买个坐便器,但群里没人回应这事,现在用的坐便器是父母去成都后留下的。今年1月,二哥和老小都在家,我当着大家的面,要求兄弟找人给我家房屋后门安装插栓,大哥当时答应安装,到现在整1年快要过去了,还是没人安装,后门一直用铁锹撑着,用绳索绑的。我叫小妹夫给我房门安装一把锁,他答应后并未安装,反而不请自来地闯入我房间,声称要检查我房门插栓的安全性,我大声阻止,他还是强行用取子反转一个螺丝钉,后来就是这个螺丝钉脱落了,我叫父亲重新钉上。小妹夫的这个行为很奇怪,可能是受我农民弟兄老小的影响吧。不过,他也有给我好感的时候,在我父亲当面说,我把钱存入侄女那里的银行,利息并不高,要是存入我手机的支付宝或微信,利息会更高。此后父亲没再逼我把钱给侄女存款了。母亲说过的话,小妹小时候在村后的养鱼圩边玩耍,不慎落水,村里的三孬子跳入水中救起了她,母亲感恩三孬子,送他几个鸡蛋和一把挂面。如今,小妹受老小唆使,强迫我买一套房子送给老小,我是靠正府给的工资活命的,弟兄对我有多少恩情,值得我散尽钱财地报恩?老小乘人之危,向我敲诈勒索无中生有的跑路费误工费和所谓来回的路费十万多元!这是怎么算出来的呢?我人生中唯一的一次请他陪我去大医院看病,他不去,唯一的一次委托他远距离办事是到县城办理社保卡,他到常熟进货,顺道回家,再去县城,也为他自己办张社保卡,两趟路都是顺便,如果专程为我办事,不至于从申办到取卡历时1年半。就算这两趟从成都到枞阳县城的来回路费和误工费都计到我身上,也只有千余元,并未超过我送他儿子的一部智能手机的价值。我在二〇〇几年时,先后两次共给老小2千元,他说没有,好像承认了就会抵销他早期寄给我的几百元钱和偶尔为我跑路办事的价值,只要不承认,他的这些付出就是大大的恩情,足以榨干我的所有资产。这就是庸歹农民意识,不凭法律原则,凭自己想当然。即使完全不考虑我对老小父子的付出已经大幅超过他们对我的付出,他的那点事也不能成为敲诈我钱财的借口,若不信,起诉试试。老小扣留老二早期送我的电脑,退我建的家庭群,几句话不顺耳,拉黑我,一个多次伤害我的垃圾人,干了这些狼心狗肺的坏事,还是若无其事的样子,还想爬到我头上当恩人,压根儿不想想我一年四季不能出门的苦,斥责我对他不好,希望病人对健康人好,只有丧失人性良知的垃圾人才会叫出口。近日读到一则暖心消息,德国6岁A症晚期男孩,发帖希望,有30位骑手能经过他们家门口。没想到来了2万多摩托车骑手。小孩在门口迎接骑手,这也许是他最后的快乐了,小孩再没有遗憾了。正常的兄弟姐妹面对家里的病人,想到的应该是帮病人提高生存质量,帮病人实现美好愿望,不帮也不可责怪,既然没有这样帮,就不要以好人自居了。而老小敲诈我的钱,侮辱我的人格,还以为是我的功臣。他说,本来没人煮饭给我吃,是他劝老大给我供伙食,而我还骂他,是无耻之极、畜生不如的东西。这个判断的前提就错了,也不符合生活常理。我在家前几年一直是父母给我做饭的,后来父母几次去成都,受父母之托,老大给我供饭,我每月给老大2-3千元,最近1年是4千元,都没有经过老小劝说。最近一次老二接走父母,老小回家,却说是他劝老大给我做饭,其实还是父亲向我交待的。就算是老小的口舌之劳,也不算什么事情,动动嘴,就可邀功吗?他的前妻到我老家霸占父母房产,他都劝不了,他的口舌只有对我才有神奇的功力,自欺欺人。我骂他是针对他伤害我的事,并非是针对他所谓的功劳,他却混淆是非。从他说出的情况,也看不出我哪里不好,父母子女兄弟姐妹之间吵架本是人之常情,他曾经骂父母歹毒,有书信为证,现在却指责我有理有据的批评为骂人,出言恶毒,触目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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