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女,59岁。患者形体中等偏瘦,面色萎黄略白,抑郁面容。
胃痛五六年之久,常隐隐作痛,嘈杂不适,自述消化不佳,吃硬食物或多吃或生气,则胃痛明显,不吐酸水,口不苦,但易口干,大便干,3~5日排便一次,眠可,舌水滑、齿印明显,质嫩胖,右关脉弦硬搏指,左脉细弱。医院胃镜检查:胃角溃疡,萎缩性胃炎并糜烂。
6剂,煎服,每日1剂。
胃痛减轻,现头昏,易打嗝,大便发黑而臭,舌苔少,脉无变化。上方加麦芽二十克,改黄连为五克,另加白及粉十克,分冲。继服6剂。
患者述汤药不苦,但白及粉特别难喝。胃痛仅发作过1次,舌脉同前。上方减鸡内金为三十克,改党参为二十克。继服6剂。
大便每日1次,左关脉浮弦硬,诸症明显好转,药不苦。上方改干姜为二十克。继服6剂。
胃痛不再发作,上方减黄连为三克,改白芍为三十克,继服6剂以巩固疗效。
患者胃痛五六年之久,消化不良,形体偏瘦,气血生化乏源,故见面色萎黄,初诊时患者呈抑郁貌,柴胡类方必用,方选四逆散。四逆散中芍药的用量并不大,但本案的用量却达五十克之多,因患者大便干结,3~5日排便1次,白芍量大能够通便。再者,患者消化力弱,齿印明显,虽有便秘,不宜用大黄攻下。
半夏泻心汤是笔者治疗胃病的第一方,该患者虽然没有应用半夏泻心汤的明显指征,但仍然坚持应用该方。由于患者消化能力不佳,健脾药必用,半夏泻心汤中的党参、大枣、干姜等必不可少,大量鸡内金能够消食,这些都是胃动力药,相当于吗叮啉而优于吗叮啉。
胃动力药——吗叮啉
笔者应用黄连治疗胃病,初诊多用三克,该患者并不感觉药苦难喝,说明黄连对症,故再诊时加大黄连的用量,多达五、六克之多,仍未感到明显的苦味,更进一步说明了该患者必用黄连。
黄连
患者舌水滑、质胖嫩,可能有虚的一面,也可能是水湿内停或寒湿内停,干姜、半夏都可以应用。这样看来,健脾药党参、大枣,清热药黄连、黄芩,再加上干姜、半夏,半夏泻心汤就是由这三部分药物组成的。
之所以加用白及粉,是因为患者有胃角溃疡,白及能够收敛生肌,修复胃黏膜,冲服最宜,然冲服白及粉的味道的确不佳,宜装胶囊服用。
该患者留给笔者的最深的印象是其特殊的脉象,右关脉弦硬搏指,而左脉细弱。按脉象与脏腑对应来看,右关脉弦硬说明脾胃病,该患者除胃病外,无其他不适,这个患者是讲脉学时的一个非常典型的案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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