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洪生 || 我的父亲

我的父亲

石林县委党校李洪生

写在前面：今年是我父亲八十大寿的吉祥年。作为长子，我没有什么好的礼物送给他老人家。因为我觉得送什么贵重的礼物都无法报答父亲对我们的爱！我只有凭自己的一支秃笔，记下父亲辛苦勤劳、呵护子女的一生，送给我敬爱的父亲以及那些为儿为女辛劳一生的父辈们，敬祝老人们健康长寿！

我的父亲叫李述先，1932年出生在石林县鹿阜镇大乐台旧村。8岁时，爷爷就去世了。因家里贫穷，奶奶无法供唯一的儿子上学，只好让他呆在家里。等父亲到了十岁，奶奶怕自己溺爱儿子，会把他养成个懒人。所以就找了离我们十公里远的一个叫小屯村的“大户人家”，让父亲去帮他们家做童工——放牛。当奶奶请人送父亲去做童工的那天，奶奶把父亲送到村口时，眼眶里装满了泪水，而她的年幼的独儿子却满心欢喜的走了。儿子是永远看不到母亲这时伤心的泪水的，也体会不到母亲既舍不得而又无可奈何的难言之隐。父亲这一走就成了他一辈子干活的起点。听说父亲走后，奶奶是放声大哭了几天几夜的。她想：要不是因为我的爷爷去世的早！孩子出生在这样贫穷的家庭!遇上这样的世道！这么小的独儿子，按年龄是应该像有钱人家的孩子那样送去上学读书的，怎么就舍得忍心送他去帮人呢？并且还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儿子在人家真的能让自己放心得下吗？确实舍不得，但又很无可奈何，所以就伤心地哭了几天几夜。

我的父亲在他的东家真的学会了干活，而失去了读书识字的好时光。真正成了一个一生到老不识字的可怜的独儿子！从这个时候开始，父亲逐渐学会了吃苦、耐劳、节俭、善良等做人的好品质。懂得了怎样用自己的劳动来为母亲分忧解难；懂得了做人的道理——弱不欺，恶不怕；懂得了饿是饿懒人，冷是冷闲人的道理；懂得了自己的一生只有靠奋斗、拼搏、勤劳才能有好的生活的道理。这就是奶奶“狠心”送父亲去帮人干活的初衷。我的父亲也真的没有让奶奶失望。

《红灯记》里说得好：“......穷人的孩子早当家。栽什么树苗结什么果，撒什么种子开什么花。”父亲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是他凭着帮人做童工学到的以及后来再帮人干活中学到的知识，在新中国成立后的1969年被上级领导看中，任命为大乐台旧村第一生产队队长。从此，父亲走上了村领导的工作岗位。直到1975年，因与当时的大乐台旧大队领导发生矛盾才又解职。在我的记忆中，父亲虽然不识字，但确实是个有本事的队长。首先他能管理得住一队的老老少少，多少有文化的人都会听从他的指挥。父亲能充分调动各种人的工作积极性，让他们为本队干好工作。其次，父亲做事向来是雷厉风行，说一不二的，不管什么事，只要是对的、正确的、对群众有好处的就大胆的干（当然不能损坏国家的利益）。第三父亲对绝大多数群众无论老少都是以理服人；然后对那些实在不听指挥的吊儿郎当的就严厉批评；再严重不听指挥的故意捣乱的就会打他两下。当然作为一个领导打群众是不对的，父亲也知道，但是有极少数个别的村民，你跟他讲多少道理，他就是不听你的，你不对他动点武力，他就是要跟你过不去。后来父亲告诉我他还是后悔不该对个别群众动武，只是因为当时年轻气盛，有时做事是冲动了。尽管父亲是这样一个人，但是大乐台旧第一生产队的村民绝大多数还是喜欢、拥护、服从他的领导，是乐意在父亲的带领下干活的。因为父亲心地善良、扶危济贫、对群众公平对待，真心实意为群众办事。以至到了改革开放后的许多年里（父亲不再担任生产队长了），第一生产队的很多村民家婚丧嫁娶都要请父亲去吃饭，以表示对父亲的感谢！

父亲解职后就与本生产队的两位兄弟承包队里的大马车（三匹马拉的车）到十五公里外的小叠水电站拉石头。那时的父亲还是年轻力大，他可以把100公斤重的石头独自搬上车，快速装一车石头，到终点把石头卸了，手脚没有丝毫损伤。父亲告诉我装卸石头除了力气大以外，还要讲究方法和用巧力，才能多快好省地干活，一天拉的石头比别人多，挣得的钱也多。没想到父亲还是个有心计的人。

1978年，正当我的父亲在小叠水脸朝黄土背朝天地，汗流浃背地，很长时间才能和家人见一次面地，为了养家糊口而辛辛苦苦地，起早贪黑地干着繁重的很多人都“吃不稳”的石头活计的时候。突然有一天，大乐台旧第一生产队的一个年轻人来到小叠水工地找到父亲。他是带着上级领导对父亲的信任，带着父老乡亲的选举结果和期盼来接父亲回家当队长的。年轻人向父亲说明来意，父亲感到很是意外：咋个自己才离开生产队两年多时间，那位接替自己的队长就干不了呢？咋个这么短的时间就来找我回去当队长呢?怕不可能吧？我的父亲再三推辞。年轻人说：“队长单另选举了。你不知道，全队村民通过民主投票，一致推选你为队长，上级领导非常满意，让我来接你回去再带领大家干。不管咋个你都要回去！要不然，你就对不起第一队的村民。”父亲听年轻人说得那样诚恳，那样真切，父老乡亲又是那样的信任自己，就答应回家。这是父亲第二次当队长，也是最后一次。这个时候我的父亲已是五个孩子的家长了。我们姊妹五人由于出生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新社会，每个人都前后上了学，识了字。不再像父亲那样因不识字而常常叹息后悔！这时的我已经上小学四年级了。

在我的记忆里父亲是一个非常让我害怕的，必须服从的，不敢跟他多说话的父亲。记得我读一年级时，放学后，父亲就经常命令我去干一些小孩们能干的活计，小孩都喜欢贪玩，不愿去干活，这时父亲就会揍我。父亲是怕我从小养成好吃懒做的习惯，将来成个懒人，所以只要是我不上学的时候，父亲总是找活计给我干。他看我闲着就不顺眼，我看他老是找活计给我干，就愤怒，只是不敢说。父亲就是这样教育我们姊妹五人的。记得1980年，我上五年级时，有一天晚饭后，我和几个小朋友去到村子后面的黑龙潭大水库里划小船，一直划到天黑了才回家。被父亲知道，他怒不可遏，随手找来一根绳子狠狠揍了我一顿。当时我心里想：你现在这样打我，等以后我长大是要“报仇的”，也要打你。父亲不仅打我，还让我下跪很长时间，跪得我两腿发麻。然后父亲才给我讲为什么要打我的道理。（只有父亲知道，一旦把船划翻，是要出人命的）从那以后，我就不敢胆大妄为了，不敢神通广大了；无论父亲安排什么活计给我干，我都不敢偷懒，必须服从。虽然心里怨恨，但也是敢怒不敢言，从来不敢跟父亲讨价还价。因此，我从小就被父亲教育成一个勤快的人，一个爱劳动的人。

1982年，我考上石林县第一中学。那时因土地下户，大乐台旧村四个生产队合并为一个队，父亲因不识字等原因就不再当领导了。他为了供我上学，除了种好自己家的田地外，还要用空闲时间到十多公里外的山上去砍柴，常常是天不亮就包一团冷饭出门，到下午五六钟才回到家。然后把柴劈开晒干，拿到城里卖了钱供我上学。父亲常常卖了柴连一角钱的凉米线都舍不得吃一碗，买杯一分钱的凉水喝了，空着肚子回家。当我星期天下午给他要钱上学时，他总是毫不犹豫地要多少给多少（当然，那时的我也不会多要）。星期六我回家，父亲总要用他卖柴换来的钱买点肉来给我吃。至今回想起来，那时父亲买给我吃的肉是多么的香甜可口，回味无穷啊！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父亲的严厉教育下，在石林县一中恩师们的培养下，我于1985年没有辜负父亲厚望，争力赌气地考起云南省昆明师范学校，轰动了整个大乐台旧村。村里的父老乡亲都为父亲祝贺！为父亲因不识字而能教育出我这么个儿子高兴！这时父亲真的心里像吃了蜜糖，甜蜜蜜的。我也在这时看到了父亲从帮人做童工到现在从未有过的开心的笑脸；这时的父亲不再是我认为的那样“凶狠”的父亲了，这时的父亲的眼眶有点湿润了，这是他一生中从未有过的，也是他面对任何艰难困苦和百般挫折都从未有过的。而今天父亲的眼眶是湿润的，我知道是我能给他争光而流下的幸福的泪。父亲对我说：“我这一生最遗憾的是解放前生不逢时，没能进过学校一天，如果像你读过书、识了字，可能我的命运就不会这样苦，可能就会过着好的生活，就不会这样风里来雨里去地在田地里忙碌了。”所以父亲为我能跳出“农门”，吃上“皇粮”给他争光而兴奋，而高兴了睡不着。到了开学的时候，父亲说什么也不肯让我一个人去，他说提前三天亲自送我上学。我就依了父亲。到去的那天，父亲笑眯眯的终于换上他珍藏了许多年，舍不得也不曾穿过的一套天蓝色的咔叽布衣服，帮我背着重重的背包，父子两高高兴兴地去县城坐车。路上见到熟人，父亲总是乐呵呵地跟他们打招呼。到了昆明，父亲把我的行李放在亲戚家，为了省钱带着我走路游了昆明百货大楼、圆通山、翠湖等地方。父亲年轻时就到过昆明，他还清楚的记得到哪里的路该怎么走。第四天，父亲和我到昆明师范学校办完入学手续，在学校住了一晚，就要回家了，临走时看见走道上有一个学生丢了的塑料水壶就舍不得，非要捡了带回家。我对他说：“一个人家丢了的烂水壶，要了干什么？回去买个新的。”父亲说：“你认得个哪!这塑料壳还好呢，换个水壶胆就能用，丢了怪可惜的。”我送父亲坐车，他又再三叮嘱我：“要好好读书，生活上不要太节约，正常情况下，该吃的买了吃、该穿的买了穿，钱不够写信回家，我和你妈咋个东找西凑，也要把钱寄给你。你只管安心读书就是了，我们李家几代人都不识字，现在出了一个识字的书生，就看你的了！一定要给我、给村里人争光。”说完父亲坐上车就回家了。父亲捡的水壶一直到现在都还在用着，快三十年了，这个水壶成了父亲送我上学的最好的纪念品。是啊！我是应该在学校里好好读读书，将来能顺利参加工作，让父母亲和兄弟姐妹的脸上更有光彩。其实我在昆明读完四年书，连吃带穿所有一切费用算尽，大概用了父母壹仟六佰元钱，我跟我的绝大多数同学相比算是够节约的了，因为我能体谅父母亲挣钱的艰难。再说1987年，我刚读昆明师范二年级的时候，父亲除了供我和两个弟弟上学外，还把省吃检用积攒下来的血汗钱拿出来盖起他手上盖的第二所房子。第一所房子是父亲现在居住的，那是他年轻时候省吃俭用盖的。我曾阻止父亲盖第二所房子，原因是父母能供我们兄弟姐妹读完书就相当不容易了。但是父亲说：“我养得你们哥三个，再咋个苦也要为你们盖点房子，以后你们的日子就好过了。”听了父亲的话，我的眼眶湿润了，我想：为儿子盖房子难道是父母亲应该必须完成的任务吗？难道养儿子就非得要父母为他们什么事都做好吗？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

1989年，我顺利回到家乡并参加了工作。被分配到离家十三公里的石林县板桥乡青山口小学任教。当时我很生父亲的气。我本来让父亲去找一下石林县教育局他的老熟人走走关系，把我分配到鹿阜镇的，这样离家近，可以多照顾父母亲。但是父亲却拒绝了。父亲大声对我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何必要去找哪个！分在哪里就去哪里，只要你好好工作，我们不需要你管。”听了父亲的话，我无语了，就去板桥报到上课。到了这年春节，我用自己攒的钱为父亲买了两瓶二十元一瓶的酒，满心欢喜地送给他。因为父亲喜欢喝酒，我本以为他肯定会高兴的，可是父亲得知两瓶酒花了四十元钱就大声轰我说：“哪个让你买这贵的酒？我喝不来！四十块钱够打两大桶老白干酒了，够我喝一年。以后你再买这个瓶子酒回来，我就把它丢出去。你不知道节约，就知道乱使钱，以后自己讨媳妇的钱自己攒，我不给你！”听了父亲的话，我感觉心里一阵阵酸溜溜的，眼泪差点掉下来，觉得自己挺委屈的。心想：我好心好意买点东西给你，你还这样轰我，干脆我就不买，给你吃不着，但是再细想想父亲的话，觉得他讲的也是很有道理。从这以后，我就只给父亲买老白干酒。有时买了瓶子酒，就跟父亲说是别人送给我的，这样父亲就接受了。1992年，父亲又仍然固执地，不听我的劝说从节衣缩食积攒的血汗钱中再次掏钱盖了他手上盖的第三所房子。我拿钱给他，他不要。他说：“留着以后你讨媳妇自己用吧。”这个时候父亲已经60岁了。我真的希望父亲不要再盖房子了，让我们以后自己盖吧。可是父亲不听我的，仍然用自己苦的钱把第三所房子盖好才心满意足。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父亲从来就是一个说一不二的人，他认为是对的事就要去做，十头牛也拉不回来；他不做的事，休想让他做。1994年，父亲拿出钱来为我三弟办了婚事。95年，父亲又拿出钱来为我办婚事，我不要他拿钱，他非说是他应尽的责任。99年，父亲又拿钱为我二弟办婚事。这样父亲一生中就盖了三次房子，为我们兄弟姐妹五人办了五次婚事。为二弟办婚事的这一年，父亲已经是67岁的老人了。这回，父亲终于把他认为是他应尽的责任尽完了，我想父亲应该休息了吧。应该而且完全应该休息了，因为村子里比父亲岁数小的人都把田地交给儿子种，休息了，让儿子们来赡养自己。可是我的父亲！我的没读过书的父亲！我的8岁就没有爹的父亲！我的十岁就去帮人做童工的可怜的独儿子的父亲！我的从小就一直干活到现在的父亲仍然不肯休息；仍然喊着我的跟他同岁的弯腰拱背的母亲，风里来雨里去的在没日没夜的干活，盘猪养鸡过自己的日子，不需要那个赡养。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父亲曾对我说：“我什么都学得会，就是学不会闲”。  

1998年，我从板桥乡调入县城工作。在城里买住房，钱不够，父亲立即借我柒仟元钱，解了我的燃眉之急。同时父亲告诫我：“一个人要学会节约，有钱的时候要防备无钱时，不要有了不会省，没有不会羞。”父亲又告诫我：“进到城里了，要好好工作，千万不能学那些个‘吹烟赌钱’的事；另外农村的亲戚到你家，不能嫌弃人，要记住自己也是从农村，从贫穷的人家走出来的，千万不要才穿了三天的蒙裆裤就不知道尿往哪里撒。”  

    2004年，我的也是没进过学堂一天的，跟父亲一起含辛茹苦把我养大的，任劳任怨的，到死的头一天还在地里干活的，瘦骨伶仃的我的可怜的！敬爱的母亲终于因病离开了我们，离开了她爱着的孩子们。我们哥三个怀着十分悲痛的心情把母亲送上山，总共花了壹万五仟元钱。为父母亲养老送终是我们做子女应尽的义务，可是母亲到死都没有休息，而是自己养自己，没有让我们尽赡养的义务。随后父亲又从他积攒的血汗钱中拿出三仟元钱，分给我们一家壹仟元。我对父亲说：“你留着养老吧，我们不要你的。”可是父亲说：“你不拿着，莫非还要我送到你家门上？”父亲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我只好恭敬不如从命。唉！我的父亲！你这时已是72岁的老人了，你怎么还把你的养老钱拿给我们呢？我们拿钱给你，你不要就是不合理的了，怎么你这么大岁数的老人还要拿钱给我们，你这么做在石林县是很少有或者没有的事吧(在农村来说)。也就在这一年，你终于听我们的话把你种的田很舍不得地交给我的两个弟弟耕种了。我想从此你终于可以休息了，像跟你同龄、或者岁数比你小十多岁的人那样休息了，让子女们来赡养你。可是我的父亲！我的只会干活不会休息的父亲！我的找你要在吃饭时间、下雨天、晚上才能找到你的父亲！我的像老黄牛一样忙个不停的父亲居然出乎我的预料做出这样的决定：田可以交给我的两个弟弟种，地只能交一半，另一半父亲仍然要自己种，还要养两匹马和两头猪，父亲的话一出口是谁也不能阻止的。我说让两个弟弟每家一年称100公斤大米给父亲，如果父亲吃不掉，可以拿去城里卖了买点东西吃。（因村子里每家都是这样称米给老人的）可是我的父亲却是这样对弟弟说：“不需要你们每家一年称100公斤米给我，我每个月能吃多少你俩家轮流拿来就行了，这叫做‘实报实销’。”父亲的这种做法我想可能在石林县还是少有的吧！还有，我们哥三个商量决定每年给父亲贰仟元生活费，因为村子里家家都给，可是我的父亲却从来没有要过我们的一分钱，这恐怕也是在农村少有的吧！所以我们只好买点他喜欢的老白干酒和肉之类的东西给他了，稍微表一表我们的心意。

2008年，我父亲种的一块地被国家征收，政府补给征地费肆万五仟元钱，我们兄弟姐妹让父亲留做养老用。这时父亲已76岁高龄了。这笔征地钱，他完全应该，理所当然应该留做养老钱。可是我的父亲！我的仁慈善良的父亲！我的天底下打着几千瓦探照灯都找不到的父亲却一分钱也不要。父亲发话说：“你们兄弟姐妹五人平均分配。”我们知道父亲是说一不二的人，就只好按照父亲的安排把钱分了。这还不算，父亲还把他多年来养猪养马卖得的钱拿出来分给我们兄弟姐妹，这恐怕在农村也是很难找的吧！哦！我的父亲！我的8岁就没有爹的可怜的父亲！我的没有读过一天书而后悔一生的父亲！我的从十二岁就去帮人当童工的可怜的父亲！您怎么能这样毫不利己，专门为儿为女呢！您为什么已经80岁的老人了还不肯休息呢！还要继续生命不息，干活不止呢？是啊！我的父亲!您曾经多次对我说：“饿是饿懒人，冷是冷闲人；人是越吃越馋，越闲越懒。您通过干着活计，每顿都能喝五钱酒，吃饭饭香，睡觉打鼾，身体扎实，很少生病。”但是，我的父亲，我们还是衷心希望您老人家早该休息了，村子里有的人可能在不停地笑话我们兄弟姐妹不成器，为什么还让你干活。您老人家已经是80岁高龄的人了，为什么还要在干活?为什么还不肯休息呢？我知道，我们的希望对您来说，恐怕还是多余的吧！您恐怕要干到您干不动的那天，才会休息的吧？唉！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呐！我要说：“我的父亲！您就是我们兄弟姐妹一生学不完的榜样啊!”哦！我的父亲，如果有来生，我们非常愿意再做您的子女！但是我们绝对不允许您再为儿为女辛苦一辈子了!要让你早点休息了。哦!我的父亲，像您这样为儿为女一生辛苦的人，在大乐台旧村、在石林县、在云南省、在中国是很多很多的吧！

作者简介  李洪生，石林县委党校教师，1989年毕业于昆明师范学校，多年从事语文教学工作。喜欢写作，代表作品有《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