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米杆儿甜甜
前几天,看着公路上一辆辆时风车、拖拉机,突突地把一车车装的小山似的玉米杆儿,拉运到了中原牛场,禁不住感慨:又到秋收玉米时侯了。
儿时,玉米成熟时,也是我们最高兴的时侯。在农村,有麦假和秋假,秋假长,有三个星期时间。一放秋假,我们就和大人一块去玉米地忙开了,坐在架子车上,爹拉着,坎坷不平的路颠簸着,我们却在上面嘻哈着,比今天坐轿车还惬意。
我家有三亩多庄稼地,到了地头,爹妈钻到玉米地,有条不紊地迅速掰着玉米穗,咔嚓咔嚓声不断,一个个玉米棒子,从哨兵似的玉杆上乖乖地掉了下来……
“……朋娃,快来拾玉米!”父亲的喊声从深远的地里传来。
“……来啦!”玉米地里,我正在啃吸玉米杆的甜汁呢!那时玉米地,都施的是动物粪便的有机肥,牛羊猪鸡粪撒在地里,长出的玉米秆甜甜可口,连大人渴了也咬上几口解渴。
我在玉米地里穿梭着,太粗的玉米杆儿,不行,甜味不够;太绿的玉米杆也不甜,得找根部发红的玉米杆儿,把接地面最下边两节去掉,上段的也用镰刀削去,只要中间的一尺长短的几节,这儿,是玉米杆最甜的部分了,用牙齿啃着把一节玉米杆外面硬皮,扯成一两公分宽的片都撕拽下来,便露出里面充满汁水的芯瓤了,咬一口,凉丝丝,甜津津……
“……朋娃,来了吗?”半天不见去,爹又催了。
“……来啦……”实在舍不下找到的甜玉米杆儿,我又咬了一口,才慢堆堆地向玉米地中间走去。
“哎呀……”一阵钻心的疼,从我嘴上传来。我和姐姐正在玉米地里,用竹挎篓不住地往外运转玉米,父母已用架子车,把运到地头的玉米,已拉了几架子车回家了,饥渴难耐,我啃咬着玉米杆儿解渴,玉米杆儿刀刃一样的外皮,把我嘴划拉出了血口子。
“快来,让姐看看咋样……”姐姐听到我惊叫声,忙放下背着的挎篓,迅速来到我身边。
“……哎哟……疼”姐姐刚把手伸我嘴边,我便又嚷叫了起来。“血,这么多血……”姐姐心疼地说着,“……先坐下,我去找些刺芥止血!”看着我嘴唇上两公分长的血口子,姐姐扶我坐下,自己匆忙去找止血的草药。
“……来,抹上就不疼了!”姐姐把找到的刺芥叶子,匆忙用小石头砸碎,挤出刺芥的绿汁滴到我嘴唇上,顿时,嘴唇感到一股凉意,一会就不流血了。
最后一抹夕阳的余晖已洒到树梢,四周淡淡的雾气氤氲着玉米地,我们姐弟用竹挎篓,把玉米地剩下的玉米,一趟又一趟都运到了地头……
今天,孩子们已没人去喝玉米杆儿了,恐怕,他们也不知玉米杆是甜的,时代的发展,多种合成肥料的使用,也让玉米杆儿的甜已消失殆尽,孩子们不去庄稼地,更不知道田间劳动的艰辛,玉米杆儿只能最终走向饲养场喂牛羊……
玉米杆儿,什么时侯才能再品尝你那甜甜的滋味呢?
作者简介:张江朋,网名烟雨平生,踏实生活,用心前行。任世事浮沉,我只愿“采菊东篱下”的恬淡,只要“一蓑烟雨任平生”的从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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