炊烟,村庄一个意象
文/ 张礼
一
故乡的村庄,曾经耕田用水牛,收割用镰刀,扬谷用风车
被稻草磨亮的镰刀,静静地挂在墙上
记忆的井里,乡人扛着的农具,在拂晓或黄昏
赤脚走在田埂上。犁用铮亮的牙齿,撕开大地的肌肉
傍晚,大地宁静,村庄静谧
二
故乡的耕牛越来越少了,相关的犁、耙,像弹破的琴弦
肩挑的扁担,被喷着尾气的农用车替代
村头,独自喝酒的男子,早没了心事
女人,村庄的一个个泉眼,花朵是她们的符号
而炊烟,是村庄最美的秀发
三
栅栏旁,母鸡不厌其烦地打鸣,公鸡温情地扇动翅膀
那棵歪脖子树,依然苍翠地站在村头,日夜与孤独的老屋为伴
远处的山峦、田野、森林,只有一条河流相伴
一株高大的树,旁边是些枯黄的草
一些炊烟,把云朵,都放牧在辽阔的天空
四
哀牢山畔,火辣辣的哈尼情歌,带着浓郁的泥土芬芳
犹如一杯甘冽的美酒,浸润着如泣如诉的爱恋
醉了一段缱绻的时光,成为高山流水
故乡的血脉,经年流淌,以丰硕的雨水
冲洗出一片新绿。
五
一曲唢呐,常常情不自禁,让山脉胆战心惊
大地心生慈悲,唢呐,生离死别的洗礼
村庄孤单的小屋,翠绿的竹林,远近的狗吠
被一条弯曲颠簸的山路,隔断
村庄,只有一条山路,像一条登山的绳子
村庄只有一条河流,在脚下
悬在岩石下面。
六
这些年,村里的牛蹄印,好像突然消失
听不到牛的哞叫,村庄显然有点慌乱
黄昏,牧童暮归,曾是乡村最美的意象
稻草人和炊烟,曾是乡村的胎记
它们显然像丢了魂,破村而去的河流
不经意间,变得孤单与瘦弱
河床,被时间一茬茬收割
村头的槐树,挂着的镰刀,都在变老
稻草人的爱情,需要时间填充
作者 张礼,曾用笔名:雪克、流水,曾于《人民文学》《民族文学》《鸭绿江》《诗歌报月刊》《词刊》《中国诗人》《读者》《作品》《北方文学》《工人日报》《中国青年报》《滇池》《边疆文学》《四川文学》《散文诗》《世界诗人》《青春》台湾《葡萄园诗刊》《创世纪诗刊》《心脏诗刊》《秋水诗刊》《笠诗刊》香港《大公报》《文汇报》《中国文学》《文萃》德国《欧华导报》澳门《澳门月刊》美国《新大陆》《品杂志》等数百种刊物发表作品,有诗集《北回归线上阳光》等出版。有作品译成英、德等国文字。曾任云南省当代文学研究会理事、普洱市作协理事、墨江县文联主席。诗歌《泸沽湖畔》获首届雁翼诗歌群雁奖。著有长篇小说《隐形按摩师》《茶马大院》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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