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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明弘光初,高杰极力攻打扬州城,大肆杀掠百姓,终为史可法感化

南明弘光政权建立后,内阁大学士史可法等建议在南京周围分设四镇以为藩屏。于是便以总兵刘泽清辖淮、海,驻淮北,经理山东一带。高杰辖徐、泗,驻泗水,经理开、归一带。刘良佐辖凤、寿,驻临淮,经理陈、杞一带。靖南伯黄得功辖滁、和,驻庐州,经理光、固一带。但是四镇将领都是桀骜不驯、飞扬跋扈之人,有的在进入所辖地区后,不受当地百姓待见,双方不断发生矛盾;有的对所分的所辖地区非常不满,极力想要更换。而高杰便属于后者。

高杰

高杰,字英吾。原先跟随李自成一同发动起义,后来因为得罪了李自成,便归顺了明朝。在明朝对起义军的一系列征伐中,高杰都表现得极为英勇。但同时高杰所部也同样没有军纪。崇祯末,李自成攻破潼关后,高杰不敌,便率领手下四十万大军在山西一带大肆抢掠,然后挥军南下。凤阳府、淮安府一带的百姓极为恐惧,毕竟高杰军队恶名远扬。当时分设四镇的诏令尚未下达,高杰其实属意扬州,大军前行的目标便直指扬州城。

高军到达凤阳府的颍州时,本想到颍州城抢掠一番,结果颍州守将张上仪闭门不纳,以巨炮轰击他们。后来,高杰不得不率军绕过颍州继续东行。行进间,遇到了原先的兵部职方司主事万元吉。万元吉曾在前线当过一段时间的监军,在军中有一定威望。万元吉孤身一人来到高杰营帐中,对他及手下诸将说:“你们听候朝廷命令,约束好自己的军队,不要到处抢掠。淮北、淮南之地很适合你们驻军,可先以大军将此地的一些叛贼清除掉。不要试图渡江,进逼天子辇毂之地,否则引起混乱,对朝廷、对你们都没有好处。”高杰等人表面应诺,但是实际上心中却不以为然,始终对富庶的扬州城念念不忘。

弘光朝分设的四镇

不久,弘光政权分设四镇的命令下达。高杰看到自己的辖区在徐州一带,心中极为不满。他认为徐州一带苦寒、贫瘠,始终赶不上繁华的江南。当时扬州富丽甲天下,即便北方打得如火如荼,扬州却并没有受到影响。虽然有朝廷的政令,但是高杰却不买账,径自率军到达了扬州城下。

等扬州城的百姓发现高军时,只来得及关闭城门。而城外的店铺、财物以及很多商人、百姓都没有来得及撤入城中。高杰军队一见到城外繁华的街道、店铺,两眼放光,便展开了大肆的抢掠。史书上称:“城外列肆,子女瑰宝累万万。”足见其富庶。高军如虎入羊群,不仅抢钱、抢物,还不停杀人。凡是稍有忤逆者,便直接挥刀杀死。每天死于高军手下的百姓近千人。没多久,城外便尸骸遍野。

高杰

扬州百姓见到此,对高杰更加痛恨和畏惧,城市防守愈加谨慎。巡抚黄家瑞、分守道马鸣驿聚集众士绅商议对策。江都进士郑元勋才华横溢,为乡里信服。他担心一直拒守,未必能够保全;倘若高杰真的开始攻城,城池早晚会被攻破,到时候损失会更严重。他于是毛遂自荐,到城外对高杰进行游说。

高杰见到郑元勋来,非常高兴,热情招待,并赐予他大量的金帛。他对郑元勋说,之所以要定居扬州并没有其他的意思。并写了一封书信让郑元勋带走,表示自己愿意与扬州人约定规矩后再进入。郑元勋则自诩得到了要领,趾高气昂地对巡抚说:“高帅此来,是朝廷以敕书命他来的。他将马士英相国的书信给我看过,此来的目的是入城镇守,希望父老乡亲都不要激动。像高帅这样深得马相国信任的大将,即便是进入南京,朝廷都会听之任之,何况是我们扬州呢?”扬州百姓得知郑元勋的话语后,非常失望,众人都认为:"郑元勋要与高杰谋反,要将扬州城作为礼物出卖给高杰。不将郑元勋杀死,则扬州城将无法守住。"于是,众人将郑元勋“碎其首,脔割之殆尽”。高杰听闻,愤恨不久,张罗大军开始攻城。

明末战乱

最初,四镇分封,史可法将扬州作为自己驻扎之地,以从中调配。高杰来得太快,史可法还没来得及进驻。他在听说高杰之事后,便赶忙率领三千骑兵前往扬州。高杰在听说史可法要来之后,心中还是有些惶恐,便将城外的尸骨全部掩埋,并将店铺、街道等打扫干净。史可法到达城外后,高杰率领诸将拜谒,心中七上八下。后来看到史可法平易近人,对每个人都很耐心,高杰这才心中稍定。等正事都商量完后,高杰又将郑元勋无罪而被杀的情况跟他汇报了下,希望史可法为其做主,将主事者及参与者全部处以刑罚,并请求他让扬州百姓将城门打开,允许他入驻。这样的要求,史可法在无法支配他前是不可能答应的。高杰非常生气,于是便将史可法囚禁于善庆庵,将其军队打乱收编。史可法对此始终无动于衷,仍然谈笑风生,淡定地起草奏疏,准备将其驻地改置于瓜步城。史可法也是有手段之人,后来便化妆潜行,在另一镇将黄得功的协助下,偷偷离开了高杰的军营。

史可法

史可法没有因为第一次出镇便失败而气馁,在调集了部分兵力后,再次北上,将镇守之地改为了淮安。高杰对史可法能够开诚布公非常佩服,在其走后,便真的率领军队移驻到了瓜州。他再次见到史可法时,便恭谨受命,泣陈王事,共图恢复明朝的大业。自此之后,两人便成为了握手之交。当然这中间也少不了高杰的妻子邢氏的功劳。邢氏虽然是一介女子,但是却智勇双全,颇有谋略。她觉得史可法此人值得信任和凭恃,便时常劝说高杰。扬州之围在高杰走后便自动解除了。

不过后来,高杰仍然央求史可法让其镇守扬州城,史可法见已经收服了他,自然同意了他的请求。扬州之围解除后不久,高杰便光明正大地入驻了扬州。当然,因为史可法的缘故,高杰兵对扬州百姓秋毫无犯。

参考文献:(清)三余氏:《南明野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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