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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静木评论辑(2018-20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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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牛静木:《夜行者》主编,著有《失落的马驹》《鬼斧集》《根性诗歌写作理论一阿牛静木文论集》《当代少数民族代表性诗人诗赏析》等,根性写作践行者,现居大凉山西昌。

●四川大凉山盐源彝族九零后诗人群浅论

我们都清楚,要研究或谈某个地方的作家群体,首先我们都会想到这个地方的历史、文化、地理位置甚至气候等,比如一说到茫茫雪原,我们脑中第一反应就是“东北作家群”,一说到敦煌、莫高窟我们自然也会联想到“西北写作群体”。自然,今天要谈的‘盐源彝族九零后诗人群体’也是一样的;盐源,彝名策莫尔库,是古代南方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西南地区最大的苹果生产基地,享有“高原明珠”、“盐都”等盛誉,境内居住着摩梭、汉、藏、彝等兄弟民族 。史书记载,汉武帝建元六年即设置了定笮县,距今已有2000多年的历史,足见其历史之悠久,文化根基之深厚,尤其彝族,这里是彝文化保留最为完整的地区之一,有自己信仰的精神世界,每年六月二十四就请毕摩唱祭祀诗,念经文,这是一个民族赖以生存的精神谱系,按道理,背靠着如此丰富的人文资源及诗歌传统,这里的诗歌创作应该是非常发达,活跃的,但很遗憾,盐源至今还没出现一个全国知名且具备领袖性的诗歌大才,值得我们思考。所幸的是此次“九零后诗展”涌现出了一群值得期待的年轻诗歌写作者,他(她)们与早已出道的诗人集汇,大有奔流之势,并在州内外产生了一定的影响及声势。这个群体由吉史巫芝、井中、何斌、杨吉华、沈麒、苏文权、杨华、阿克杨冬、毛志颖、阿牛静木等组成。下边就部份诗人做个介绍及分析。

一、精神回归

读以上几位诗人作品,都能发现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寻求灵魂的皈依,回归精神的乐园,在现实生活中当主客观发生冲突时,我们的内心就会产生某种失落感,那么这种失落感从何而来?随着科技的进步,技术缩小了地理范畴上的距离,随之而来的又是文化间的显性与隐性碰撞,这种情况下诗人的内心是极其敏感的,也是极容易受伤害的,关于这点,杨吉华如此写到“从不知道惊艳刺人的玫瑰/也不知道飘香十里的丹桂/只记住童年时代的伴侣/记住一朵朴素无华的苹果花/从不知道高耸入云的大厦/也不知道金碧辉煌的厅堂/只记住一个叫大窝的村庄/记住村庄的某个角落是永恒的家”《大山的梦》。是啊,那个又能不爱生养自己的故土呢?这里的一草一木、一山一水、父老乡亲、至亲,这份牵挂更多的时候融入进我们的血液里面,无论我们走到哪里,都将成为无法割舍的一部分。今天是一个利益至上的社会,人们都在忙碌追求着无限的物质生活,成为房奴,车奴、空心人,你想这样的人其精神是何等的苍白?灵魂是何等的无趣?这种情况下一个古老民族也无法幸免于此浩浩荡荡来自商业浪潮的侵蚀,阿牛静木如此写到“神的儿子/神的女儿/赶着羊群在逃亡”《村庄》阿尔拉达九十九个经词(长诗)》。这是种古老家园遭到破坏后试图借助灵一物,达到精神自我救赎的行为。

二、地域诗歌写作

盐源县位于凉山州西部,青藏高原东南,雅砻江下游西岸,我们都说一方水土养一方人,我想不仅仅养人也养文学,比如古代南方巫楚文化,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此地特有的文化成全了屈原成为我国第一大诗人。又如拉美文化大爆炸等诸如此类的非常多,这就说明地域对于一个作家是非常重要的,甚至起决定性因素,那么我们来看‘盐源九零后诗人’群,其实这样命名本身就有地域的意味,但我们还是来看诗歌文本,一些内在的诗歌地域诗写品质,首先我们来看苏文权的诗“火塘烧的酒/不偏不倚和一个荞粑粑装进走出大山人群的怀/在宽厚的披毡下/趁还来得及看得见炊烟的石头上/和着虫蚁扛起大地脊梁的声响/成为哭天喊地求不来的汗水坚实的身体”《一棵长在异乡的荞麦》。此诗中出现的火塘、荞粑粑、披毡等带有地域特色的意象词,基本上限制了苏文权诗歌言说的范围,这是好的,诗歌是讲究‘度’的,维度;容度;刻度等再加上内部地域与诗人主体之间的完美融度,一首诗或者说一首带有地域性的诗就呈现出来了。盐源位于东经100°42′—102°03′,北纬27°06′—28°16′,属西南季风气候,季节分明,全年高温多雨,早晚温差较大,彝人又兴盛祭祀活动,造成了盐源特有的地域文化,阿牛静木的诗集《鬼斧集》在这方面有所尝试,另井中的诗也明显受此影响:“把故乡放在雨里/坡上的马匹放在雨里/孤鸟与森林,放在雨里/行人如风放在雨里/前十几年的白纸黑字放在雨里/没有晾干的衣服,让它再湿一回/而一身星斗的你/出征何处/缘何不问归期”《今日有雨》。

三、诗歌意象

彝民族是一个推崇万物有灵的民族,不管是在日常生活中,还是隆重的盛大的节日里,唱祭祀诗,丰收诗等都是一项必不可少的活动,在这样的文化背景下,诗人们写出来的作品,意象大多都带有某种神性的品质,稍有点文化常识的人都清楚诗歌、哲学与神话有莫大的关系,这并非有些人所说的装神弄鬼,确实,边缘民族地区有些特有的意象本身就很有诗意如西藏的:雪莲、青稞、哈达等,彝区的:经文、毕摩、经筒、火塘等,不约而同这些名词都有种古色古香之美,就像是从一个箱子刚拿出的经文。我们还是先来看阿克杨冬的诗“在大草坪村面对死亡人们都显得平静/我或者我们会请一个德高望重的毕摩/念诵《指路经》以指引亡魂回归故乡之路/毕摩将会为他的灵魂指引回家的方向/”《大草坝村与月光(长诗)》这首诗中‘毕摩’‘灵魂’等词语奠定了此诗两个写作维度①地域诗写品质②神性写作品质,阿克杨冬是此次‘九零后诗展’最让人惊喜的一位,灵气逼人,值得期待,回过头来,盐源九零后群体写作基本都有以上特点,我们再来看何斌的诗“只是现在她离那把火更近/七兄八妹团聚的火塘,还有/祭坛灵魂通行的一道门槛/我亲爱的姐姐”《一个女人的葬礼》。这首诗还是一样,‘火塘’‘祭坛’这些充满了神性的词,使此诗具备了神性品质,综合来看,意象的神性、地域性是盐源九零后诗人群不谋而合的一个共同诗写品质。 

四、传播媒介

点、线、面到一大片,这个过程是需要原始累积的,然后由某个火种(平台)引燃的,那么我们来看盐源,首先盐源有三所中学:盐源县中学(省级重点学校)、民族中学、职业中学,二份校级诗歌刊物《临风》《定窄彝风》,现活跃并坚持写作者的青年诗人大多都在这两份刊物上发表过作品,我记得我是在高二上学期由我语文老师指导在《临风》上发的作品,平生第一次发表作品,那种喜愉成为大家美好的记。可以这么说,盐源今天出现的诗歌繁盛局面离不开这两份刊物,当然还有及其重要的诗歌刊物《独立》,吉史巫芝、井中、阿牛静木都在上边发表过作品,说到《独立》,必须也要谈到发星老师,我和发星老师相识于2017年,读大学二年级,当时在编学校校园刊物《碎梦》,于时上网向他索稿子,求指导,这样一来二去便相熟了,我一直视他为我诗歌写作的引路人。

总 结

如今盐源已进入了一个诗歌新的发展时期,朋友们让我们诗写起来吧,最后我想用曼德尔施塔姆名句结束此文“我冷得直打寒战—— 我想要麻木!但是天空与黄金共舞—— 它命令我歌唱”。
2019-8-3西昌至盐源的途中

●彝族零零后诗歌选评

“彝族零零后诗展”从征稿信到稿件的整理,前后只用了一个月,时间上稍显急促,尤其在作者和稿件的遴选上,没有那么的全面,作者大部分都是四川凉山人,所选的作品也不是诗人现阶段的代表作,这是一大遗憾,当然,任何事都有它的双向性,遗憾未尝就不是一件好事,现就本着推动彝族汉语诗歌向前发展的态度,以一个在场着的姿态做点简单的简评

一、诗写的启蒙阶段

何为诗歌写作的启蒙期?顾名思义,诗写还处于一种蒙昧的状态,简单的说就是没有方向感,本质上是人机能属性的一种本能,对外部世界的自然反应,没有人的直接心灵参与,智性思想的强行介入,比如我们彝族零零后诗人或更小的,从一出生就接受了国家教育体制课程,这点从宏观的间近性来看直接杀伤了大部分诗人的创造力,只有很小一部分能动用自己的创造性直觉或后天的学习在自己已有的诗歌写作认知中达到一个平衡点或同心圆范式,直达根部,而大部分写作者会在这个同心圆程式中被蒙昧掉,永远走不出这个圈,就像一个阴影,越积越深,写作也将会被奴化掉,擦拭掉。我举个例子,我们在接受课堂教育时,你是被动的,还是主动的?肯定是被动的,这是体制教育的属性,就像小学,中学,你能选你自己喜欢的课程吗?换句话说选进课程里面的诗歌是当时那个时代最优秀最成熟的作品?有太多非诗因素参与,我们都很难清楚,但有一点是非常明了的,体制教育课程不说消除但会杀伤掉写作者的创造力,至于现在各高校所设的文学院,鲁迅院,民族院,各官方刊物每年所举办的什么夏令营,冬令营,动用那么多财政资源培养出了几个有实力的诗人?只有他们自己才清楚了。话回来,这种蒙昧式接受方式一方面磨灭了诗人的创造才能,另一方面也形成了一个写作重复套式值得我们每个写作警惕,尤其零零后诗人,我们来看具体的诗句: 我是寒夜里假寐的树啊 /占据一棵阴影增筑清高/如瘦风般清贫,似古月般高冷/近旁的街灯又对我闪烁其词/我趁着夜色打薄风声,打薄落雨/同时也打薄枝繁叶茂的自己/叶,背对着大地/伞,背对着天空/《今夜,树或我》。看题目,内容作者肯定受了席慕蓉和宋词的影响,再经作者自己内在的情感催动,把这些他读过的诗句再次用映像投射到诗句中继而连接成了一个画面,这也是诗歌启蒙的一种,还不具备创造能力。

二、根性写作

我之前在一篇随笔中提过:“地域写作有“大地域“小地域”之分,而根性也可以分为“内外部”,人主体在场,而‘地域’就是一面墙,或介词,你的扬声器,发声的永远是你,但由你发声波及你的后方,历史,时间,传统,族群……再比如少数民族诗歌,当前,从元认识或直觉写作过度到经验超经验写作,这是少数民族(彝族)诗歌的最大难题,只要跨过这步,少数民族汉诗(彝族)必然是中国很前卫的,很给力的写作景象,今天同样有效,根性永远不是一个概念,他只是一种诗想方式或你这个人存在着的一种生命状态,三根结合点的诗歌张力点,诗歌首先来源于个体的生命经验,悟领,后再经你的智力,思想生成独特的再创生成结合点,简单的说就是‘三根’的集汇点,意识,认知……从这里开始,生命在这里重新被发现,也可以说是一个新生命源,根性写作反对一切重复公式化黑洞写作,反对一切苍白无力的虚空写作……总之永远只有创造,不重复自己,不重复过去。而此次零零后诗人阿约尔呷就做得非常的好,我们先来看诗:在凉山这片土地上/当死去的人的灵魂/回到孜孜普乌时/活着的人会纷至沓来/带着肥硕的牛羊和倾家的葬礼/那时死了的人不能活活着的人不能死/可即便如此/我的父亲总在驱魂的路上赶/我的母亲脱不下奔丧的礼服/老人们讨论着死去的亡魂/而我早已习惯灯火的城市/忘记了牛羊的模样/可怜到只有提起父亲的名字/人们才想起我也出生在这里。《在凉山这片土地上》诗人立于根,再加入自己独特的生命体验,需要说明的是这里的“根”并非很多人眼中的猎奇等之类,彝人世世代代生活大凉山这片土地,这里的山山水水已融入了血液里面,已变成了诗人生命的独特体验部分,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我们再来看另外一首:如果我死了/你们不要太悲伤/去屋后的山坡上/叫上村里年轻的男人/那里有我种植的森林/砍下最挺拔的那棵/这时候请你们不要吝啬/让我躺着安详点/我还要从头到尾的/穿上我的彝装
戴上左耳环/老人们你们尽情的醉吧/在熊熊燃烧的火塘边/为我唱首哭丧的歌/当我深爱的人们都来和我告别后/请你们把我高高的抬着/让男人们为我呐喊/让女人们为我哭丧/我的眼泪会化做春雨滋润这片土地/我的血液会汇成江河流淌在山水间/然后把我的肉体火化/把骨灰散在群山之间/我会祈祷那里的山水常青/我会祈祷那里的牛羊肥硕/我会祈祷那里的人们安康/因为我热爱着这片土地《在我的葬礼上》阿约尔呷是这次诗展中最为成熟的一位,他的诗也好,所以我全部帖了上来;苏格拉底说哲学就是练习死亡,其实这在中国道家思想,彝人的虎文化,葫芦文化,伏羲文化中也有所体现,在我看来这是人类本元性思想中的一些精髓,甚至是彝人虎文化中的核心思想,大家只要稍留下,细细观察,彝人普通人家在面临死亡时都有自己独特的生死见解。至于哲学与诗歌这对兄弟,自不并多说,大家想想如果一个诗人没有哲学家的深度,刻度,一昧的沉湎于风花雪月之中,一个哲学家如果缺乏诗人的激情,联想会是什么样?所以二者归根结底灵魂是相通的。回到诗文本,阿约以超前的生命认知,独特的生命体验,写出了较为成熟的作品,希望加油。

三、诗歌写作的可能性

这里面的可能有多重含义,一为诗人主观能动性,这种能动是在诗人自身具备创造能力之上,不为某种外部力量所改变的主观意志力这是诗歌写作的母源与基础,二为诗人的摄取能力也称为母件①自身母文化②娴熟的运用汉语表达③西方表达技巧④各科的吸收能力,比如美学,哲学等,学到一定的程度,万物皆可入诗,一切浑然天成,无需雕琢,皆可到达诗歌之澄明之境。我们还是拿首具体的诗赏析:当屋后的第一声春雷声响/一颗颗生命的头颅在土地的胸膛炸裂/连同欲望、仇恨、甜蜜当第一朵荞麦花苏醒/千万朵阳光的情人立刻长满土地的每个角落/带着恐惧、思念、梦想当第一粒荞麦成熟/土地一半在狂欢一半在哭泣/带着喜悦 、痛苦、希望/当第一片雪花飘落/所有的一切都将归于平静/成为历史化作尘埃/进入一场白色的梦/只带着一颗炽热的心《土地》(节选),当诗人在创造这首诗时已具备了诗想的抽象能力,诗人不会再轻易接受一些外部磁场的干扰,陷入无效的单方写作中去,而是巧化表达方式,运用诗人自身的知识储备,给整首诗提供了无限多的可能性

四、诗歌写作的困境

①、写作的公式化,尤其在一些官刊上比较的凸显,有些刊物直接沦为了流水线式的诗歌批发市场,没一点艺术性不说,就连最起码原创都很难得到保证。在这里说点课外话,权当开心一刻,哈哈,我有一个朋友,写诗,他说他要怎么怎么的努力争取今年在某某刊物上发表作品,后我这个哥们也特别的勤,网上订阅了这个刊物的十二期,期期读,就连一个标点符号他都不放过的那种,后面到了每首都会背下来的程度,哈哈。皇天不负有心人,这哥们几个月后终于如愿在此刊物的某期上发了作品,拿到样刊的那天早上他一脸奸笑,跑过来对我说:兄弟,这个刊物咋那么容易上咧?我只是把前边读过的那些作品,改了下句子,就连语境,气息都没变,你说这个编辑是不是是个××?……哈哈。扯远了,回到写作的公式化,对于彝族零零后诗人应该有所警惕,比如像这样的句子:这条熟悉的道路/多年前也走过却不曾孤单与难过/现在也未见停止/可那不大不小的心/却装满了过往的情结/这条熟悉的路见证了我们曾经的一切/包括牵手走过的场景
背着沉甸甸地书包/追赶跑过的足迹/还有那六亲不认地走法/《这条熟悉的路》

②、缺乏语言思想深度,本土经验的流失或构建本土经验化的障碍

1、思想深度或许和诗人的个体生活经验人生阅历等有关系,零零后大部分还是在校生,对生活体验应该还不是很深刻,很多写作者还停留在人类最初共性的表面文字抒情上,很难把握到个体生命独特的体验,这点就直接造成了诗歌写作平庸化,程式化,很难出现那种个性十足的实力性诗人,像这样的诗句:颤抖的眼泪在热情的催眠下/如浪潮似的细密的顺流下来/张望呼唤英雄的骏马的绝密/与呼啸的沙漠甜蜜的感激/如跋涉千里的归人定居相守/在古老的烟雨季节私定终身《眼泪的灵魂》。

2、写作者出生在这片区域,某个特地的地理空间,到一定的年龄到外求学或迁居异地,母源文化更多的时候只成了一个记忆符号,这种就造成了本土经验的流失,像这样的诗:现实与梦想的差距/笔芯,笔头,笔盖都遮不住/一支红笔的记忆或深或浅/转动笔尖的那一刻所有努力和劳累成了一团谜题/使劲撰用力拼满身的孤独和无助/纵容坏了忘恩负义的孩子这支红笔勾画的字/一排接一排,足以排山倒海/一点一画,方可苍穹无大《笔墨纸迹》(节选)

3、构建本土经验化的困难

一、内部:①打破与重建都是建立在大量的经典阅读量之上,而零零后写作者还缺乏一定的阅读量②大部分零零后写作者系统接受的是汉文化对本民族的文化缺乏一定的认识③后工业下人心与本土文化出现的裂变或隔膜④个体诗歌价值元的追求异同

二、外部:①虚空文化的误导②个体诗歌价值元的追求异同……。我们来看下边这首诗:当我迎着清风向朝阳走来/ 我便同一双白蝶闻芳而临/ 梦里水乡,残月怀柔 时间恰好,无扰花自幽/  一声鸟鸣自旷谷传来 敲醒沉睡中的钟神/ 唤醒呆望夜空的你/ 寒风向你迎面扑来时 你莫要颤抖  《向你挥手,向明天招手》(节选)

五、现代性

少数民族诗歌为人诟病的一点:缺乏现代性,我一直觉得这是一个非常笼统的问题,技巧?还是诗歌理念?或其它?确实,审视这方面确实存在问题,大部分诗人安于现状只是简单的用几个民族意象得到身份进一步确认,除此之外无法体现其个体生活经验和诗歌本身属于艺术性的创造,这样久而久之就会形成一个诗歌生态模仿,重复,陈腐的的形态圈。我个人认为现代性是以母文化为基础加较为前卫的诗歌技巧,重新用现在后现代审视我们的传统文化,而不是任何单方面的无效写作,比如后现代,后现代主义否认形而上学,否认本体论,否人本元、否认本质存在,这样必然会导致写作的虚空性,所以诗歌写作最终还是要回归到母源中去,现代或后现代只是一个审视姿态立场,这样才能在诗歌写作中找到平衡点,三根的生命源。

六、总结

点到即止。感谢一直关注彝人汉语诗歌的老师们,感谢零零后诗歌写作者们,谢谢你们对《夜行者》的支持,这次因我编辑有误,名字出现了重复现象,下来我重新编辑校正付梓印刷寄样刊,致歉,向你们握手。

                    20200908晚大凉山西昌



●吉狄兆林诗浅论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至九十年代在中国西南边陲的大凉山,形成了一个以彝文化为根系写作的汉语诗歌群体,他们立足于母文化,另辟蹊径,在诗歌探索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今天要说的吉狄兆林先生就是其中不可或缺的一位------“彝族口语大成者”。吉狄兆林何许人也,百度简介如下;彝族诗人吉狄兆林(1967--),汉名付兆林,生于四川会理小黑菁乡火草儿。大家都知道彝族是一个山地民族,大多数居住在山坡,或二半山上,时至今日也如此。隔着九十九座山,给亲爱的人弹奏思念的月亮,挂九十九把镰刀在腰间收获丰收的喜悦,牛羊满上坡,就像沈从文笔下的湘西,美国作家梭罗的瓦尔登湖一样,时常让许多朋友留恋而忘返,我想火草儿村也是一样的,不然诗人就不会写这样的诗句了:“羊在草上摇晃/草在风中摇晃 /放羊时我睡在山坡上”。一幅人神共居的牧羊图跃然纸上,当然这和彝人万物有灵生态文化是有关的,逢年过节大凉山的每一块石头都会被经师用咒词唱过,彝文古籍[勒俄特依],彝族毕摩文献[物种起源]中就有大量记载。每一个写作者在创作过程中自觉的生成一套属于自己的语言系统,或许这是一个诗人趋于成熟的标志,非常幸运为之喝彩的是诗人吉狄兆林就具备这样的诗艺工序,而且诗人熟读彝族古典文籍懂得从自己母文化中摄取养料,要说明的是这种钙质吸收并非简简单单的只会使用几个特定的意象符号,而是从骨子里就流淌着火塘、锅庄等等原族属性词义,比如这样的诗句:“我的黑/和火塘边的锅庄的黑是一个妈生的/我不说/我是死了/要用火烧掉的人/雨要我白/我就白/我的白/是绕山的游云白/给太阳看的那种白/每个字都显得那么的饱满、翠色欲滴”。再加上诗人一惯的幽默诙谐使用语,就产生了无限的语言张力与魅力,用现在很时尚的一句话来说就是魔性十足,让读者笑眯眯的滑入了其诗中,吉狄兆林先生的诗放在中国少数民族这支诗歌创作队伍都显得那么的独树一帜,风格迥异。下边就用自己浅薄的知识,做点小小的析赏,今天阳光明媚,我想是很适合的。

一、根系或地域诗歌写作

作为“地域诗歌写作”的提出者、践行者-发星先生是如此定义“地域诗歌写作”的﹕即以各地域中的独立根性文化体系作为诗歌写作的基础(前件或母题),在吸收(拿来)外来先进现代文化(技术)的辅助上展开一种汉语表达的现代诗歌写作。那么我们先来看几句诗:“老家那片黑树林/住了许多曾经的人/他们曾经勇敢地战胜野兽/又曾矜持地给家畜让路/他们曾经阳光下悄然藏起/看得见的看不见的伤/又曾月光里悄悄捧出柔软的心”。这几句看似平白,明朗的诗句却给读者无尽的想象空间,他们在这里指代的是什么?在这里生活过的祖先?随着社会经济发展,彝人过去的生活方式彻底被改变,甚至来不及做准备就被动的裹进了这场所谓的现代文明的巨大进程中,直到城乡二元对立严重时我们才意识到自己离传统愈来愈远了,这也是诗人吉狄兆林有别于大凉山很多诗人的原因,他的作品大多是立根于本民族文化又以开放的姿态借鉴了较前卫的表达技巧自成一体,比如像这样的诗:“眼睛是眼睛/鼻子是鼻子/身材是身材/风度是风度/气质是气质/亲爱的阿鸽/请允许我,语重心长地告诉你/一个姑娘能够长成这样/需要感谢的就不仅仅是父母/还有天地/还有日月/还有星辰/更还有乡亲们/比如的惹阿普,比如好兄弟木果和打则,比如我”。

 二、生命感知与族群意识

“生命”不管是在诗歌写作还是在其它文艺形式创作中,永远都是创作的永恒母题,在现实生活中我们首先是以生命体的形式存在,然后和客观的事物发生了一种矛盾的落差,城乡之间的矛盾,本土与外来文化等等,进而引发我们对身边事物,宇宙万物思想的感知悟领,比如这样的诗句:“还是这个天/一天一次黑/黑出月亮/像过妈妈/像过苦荞粑/像过亲爱的某/现在只像它自己/我就用它/不冷不热的散碎光芒/换换口味/我也谁都不像/不冷不热/只是活着/只想告诉笃姆阿普/作为人类/我已尽力”。噗嗤一笑,好诗不宜解读过多,作为读者,我想说的是:“吉狄前辈,我已尽力了”。回过头一个诗人如果只局限于自己内心的生命表达,那我想这样的写作是狭窄的,没有时代担当的,而作为彝族诗人的吉狄兆林,在他诗中出现族群这个充满了忧患意识的词频率是非常高的,如《卖力气的拉铁》《诺苏》等,这里不一一列举了,那么何为族群﹖学者莫尼汉定义是:“一个较大的文化和社会体系中具有自身文化特质的一种群体“。而诗人吉狄兆林生活在彝汉杂居的火草儿自然而然成为了这个群体的精神代言人,族人的悲、喜的歌唱者。或许诗人在写的时候没想那么多,是我想多了也不一定。

  三、现实意义

在我看来,吉狄兆林诗写有如下意义、A,探索性、开彝口语诗之先河,这点比较重要,而且本质上有别于其他动不动就掏出下体,自得其乐的口语写作者。B,民族文化的担承、全球化大背景下,文化与文化之间的碰撞使边缘少数民族文化更加边缘化,这也是不争的事实,而诗人回归母性文化继承、根性写作就尤显重要了。C,广泛的普世价值,诗歌以其独有的抒情方式,高度凝练的语句,集中反映社会生活、告诉人们认识生活,创造幸福生活。综述,诗人吉狄兆林用其幽默诙谐又不失机智的口语表现了一个(族人>多彩多姿内心世界。
2018.11.18.西昌

●我的诗歌认知
——“2019普格森林诗会”讲演稿

尊敬的各位老师、朋友好,很高兴能够来参加这么一次很有意义的诗会,其实上场前我内心是非常忐忑的,‘诗歌认知’,这是个广泛的概念,宿命感是历史的,旷世孤独也是历史的,对于诗歌而言,时间是静止的,是她让我们在路上得以相认,在文字的肌理中体悟什么是永恒,触摸爱的芳香。众所周知诗歌是人类最古老的文学形式之一,它来源于上古时期的劳动以及祭祀活动中,或者说她早先于文字而产生,人在有意识之初,就开始学着模仿、用肢体语言表达着自己的喜怒哀乐,所以诗歌又与音乐、舞蹈有着密切的联系。古希腊的荷马、萨福和古罗马的维吉尔、贺拉斯,中国的《诗经》《楚辞》《格萨尔》《梅葛》等到今天的现代诗,每个民族无不在用自己母语写着伟大的篇章,这足也说明诗歌这门古老艺术的生命活力及无可替代的作用 ‘诗歌认知’这是一个趋向于抽象的命题,所谓诗无达诂,每个人在读同一首诗时,会有不同的理解和诠释,我想,所有固定的答案都是对诗歌无情伤害,我们应当给予诗最大的释放空间,或许大家可以通过下边我所说的内容,感受下我对诗歌的理解,古诗经过几代人的努力,探索,日臻成熟,到唐时机缘爆发,到达了高峰,明,清两代诗人再怎么写都无法超越前辈诗人们了,所以出现了新兴艺术形式宋词,当然这是从单方面来看的,宋词的出现不仅仅于此。从中我们也可以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当一种艺术形式,到达了一定的高度时,再写也只会是陈腐的,再无更好发展的活力了,这对我们诗歌写作也有很大的启示,怎样巧妙避开一种成熟语体的锋芒,另辟新径,在自我语体中形成自己高峰。(大家觉得这是一种写作策略那也是可以的)相对于古诗现代诗也就是新诗常常是为人所诟病的,所以今天我就从局部出发,以我所认识的新诗谈一点浅薄的看法

一、文本形式

  现代诗形式自由,与古诗相比,虽然都是心灵的映现,但完全突破了古诗的特点,更加强调自由开放和直率陈述与进行“可感与不可感之间”的沟通,或者说是经验,与超验更加的妥帖,新诗从胡适的《两只蝴蝶》至今已走过百年,取得了巨大的成就,但当前的诗歌现场总体可以说是无序的,然而我觉得这种无序是正常的,在无序中重构有序的诗歌现场,未必不是一件涅槃重生的事,任何一门艺术本质上是再创造的过程,诗歌更是如此,不管是在形式,还是内在的精神气质上,时间一久并然会导致文本形式的陈腐,僵硬,诗人惠特曼、金斯博格还有国内一些极具实力性的诗人都在诗歌形式上有着成功的尝试,在这里我想把发星先生的长诗《在群山中呼吸的九十九个经词》拿出来谈谈自己的看法,相对于其他(她)诗人诗作,我对这首诗更加的熟悉,总体而言这首长诗在‘泛文类’写作方面取得的成功是毋庸置疑的,长诗运用了,散文、小说、日记等诸多文体交融,混织,好似一支交响曲,整首阅读下来就给人以酣畅淋漓之感,绝对称得上是美的精神享受。

二、个体与群体

 据我所知, 世界各民族的一些诗歌源头式的作品,不约而同,大多为集体所创作,在中国古代,为了满足宫廷达官贵人的精神享受需要,衍生出了一种官职‘采诗官’,而这些作品大多都是在民间流传,集体创作的,熟悉彝民族文化的朋友都清楚,在彝民族文学历史长河中集体创作的史诗、经词是占了大半的,为什么我会举这些例子?很重要的一点原因是,从个体出发?还是从群体出发?与谁对话?如何对话?这些问题我想不仅仅是我,也是很多少数族裔年轻诗歌写作者所面临的困惑,民族性的东西过多,很多评论家会说磨灭了个体色彩,但我想现已没必要纠结太多了,国内外很多可敬的前辈诗人已迈开了脚步,我们只管认清自己的方向,大胆的往前走便是。

                          
三、诗写的同质化、公式化

   优胜劣汰,这是万物永恒不变的法则,当两种或多者文化(物质)发生碰撞时,同质相吸融生成另外一种文化(物质),生活中这样的事物不胜枚举,比如,生物界袁隆平的‘杂交水稻’、物理中的微机分子等,我们都知道中华民族的形成就是这样一个不断相互交融的过程,对于今天的中华文化部分你很难厘清,明确的界定它的族别属性,因为追根溯源各民族兄弟之间都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当然这是后话,我们还是回到诗,对于当前诗写同质化,公式化写作等问题,作为90后彝族诗歌写作者我们是幸运的,(得感谢先祖留下这么一笔让我们每个族人都引以为傲的的精神财富)或者换句话说我们很重视根性写作,但一昧的坚守自己本民族文化是远远不够的,那些一边高喊文化复兴,一边又盲目排斥其他民族优秀文化、精神自我矮化的虚假行为艺术是值得我们每一个写作者警惕的,我们应该借鉴其他一些优秀的文化理念,表达技巧,再结合本族文化造出另一种新型语式,言说方式,形成诗群高峰,我一直天真的认为这是对诗歌艺术最本真的坚守,精神的皈依,一个成熟诗人该走的路线,这也是我一生所要追求的方向,很抱歉,我今天讲演的主题是‘对诗歌的认知’话题应该跑远了,但局部和整体是对立又统一的关系,所以说还是在范围内的,呵呵。

                                    
四、结 语

    总之,我们需要走的路还很长,尽管现已出现了一批极其重要的诗歌文本、理论,由于时间有限,我的讲演到此结束,再次感谢各位老师提供的这个交流机会,也希望我们的‘森林诗会’越办越好,谢谢。
2019.5.5整理

 ●论彝族现代汉诗的某些可能性

前 言

当一种事物发展到一定的高度时,往往都会呈现出某种陈腐,凋零,不景气现象,这是自然的,所谓盛极必衰,我们应该视之为常态,万物发展的规律,比如今天要谈到的‘彝族汉诗”,这个边缘诗歌写作群体,曾为中国新诗发展带来了无限多的可能性,是值得彰显的,但现其内部出现的某些问题我想也是有必要提出,并引起大家重视的。任何一次文艺思潮的解放,都代表着对某种旧文化的反判与矫正,大家都清楚发仞于上世纪八十年代彝族汉诗是一次对毛时代宣传口令式写作的有机矫正与传统文化的回归,但,现在无论是对内或对外,诗歌本身,此种说法似乎都不能再成立,现我就以此根据,简单梳理下新时期彝族汉诗转型的几点可能性及存在问题。

                                 
一、可能性

 ①视野:大凉山彝区生活发生了根本性改变,过去彝族人交流范围大多仅限于族人之间,小圈子内,这种势必导致思维上的某种狭隘性,但随着社会的进步,这种局面慢慢在被打破,族人们开始注重于外界交流沟通,视野不断在开阔。
②文化自觉:我想彝族高级知识分子些今天比历史上任何一段时期都要清醒得多,这不仅仅是因为他(她)们已意识到文化之间的碰撞对于一个边缘民族文化意味着什么?
③深厚的传统文化:众所周知彝民族是个有着上千年历史,创作史诗最多的民族之一,有朋友说彝民族能歌善舞,毋宁说这是一个诗性民族,丰收诗、祭祀诗……生活中无时不在诗歌,无处不在诗歌。
 ④创作主体:一代代年轻人的加入,是这只黑色力量前进的保障和不竭动力。
⑤多种文化杂交优势:彝族汉诗’这是一群具有根性意识又可直接用现代汉文表达的诗歌写作群体,简单的说就是用汉文写彝人,所以在与兄弟民族间诗歌交流时不存在障碍,可越过翻译并形成自身的某种优势。
⑥时间累积下诗写问题的凸现:重复化,公式化写作,诗歌形式老套等问题显著,这是最直接的原因。

                                   
二、存在的问题

 ①彝族诗人总体呈疲软态势:上世纪八十年代以吉狄马加为主的六零后诗人以先锋的姿态进入了整个中国诗歌视野,并引起了广泛关注,七零后更是紧跟其上,在诗歌文本,理论上取得了不俗的成绩,但后来者们并没有延续此种先锋态势,现在你很难在八零后中找出一个能独当一面的诗人。(八零后现应该是写出其最成熟作品期)
②虚空价值文化的误导(这条是最严重的):a、 都说时间是最公平的筛选机,我一直觉得中国诗歌发展在趋于同质化,而且这条路越走越窄,离真正严肃写作越来越远了,现在很难看到‘天问’式精神史诗巨著,尤其在一些主流平台上,当然这也意味着其离诗歌本身越来越远,离真正意义上诗歌艺术越来越远,我想这是一个真正诗人应该所要摒弃的,诗歌就诗歌与一切外在的荣誉无关,甚至诗歌这门艺术就不应该设立什么奖,至于那些天天获奖,跑会的人是值得怀疑的。b、现在,当我们回过头,去梳理西方及中国诗歌先锋写作群体。他们确实创造了属于自己的诗写时代,但有些诗歌文本只是作为那个特定的历史产物,一种诗歌文化现象而被历史所记载,除此之外意义不大。
③缺乏独立人格,诗歌探索精神:现诗写出现的同质化、公式化等问题都是诗人缺乏探索,创造精神而引起的,大部分诗人只是为了其仕途增添筹码,酒局上满足一点虚荣心而已,这点直接导致了很多年轻诗歌写作者不是在前辈语境中打转就是急于求成,早早抹杀了其诗歌灵性,最后一无所成。
④后殖民主义下文化身份的迷失:万物都是平等的,在西方人看来人皆上帝子民,而在彝族人看来万物皆来源于一场雪,但几千年来边缘少数族裔文化几乎都处于一种边缘地带,从未得到过主流文化的正视,而这部分又是隐形存在的,有些人也不无矫情的说诗人前边不应该加族别等,说到这里或许他(她)们还会拿出‘白银时代’某些诗人说事。

 结语

‘转型’ 汉文释义:“是指事物的结构形态、运转模型和人们观念的根本性转变过程。”首先我们把‘彝族汉诗’拿到社会这个大环境来考察,这个历经三十多年的写作群体有没有转型的可能?我们常说越是思想动荡的大时代就越能生长出大家,今天无论从那方面看,边缘少数族裔文化都受到从未有过的冲击,来自于主流文化的,自身文化的,无形中都形成了一种挑战,当然也是一种机遇,就像诗人昌耀所说的:“像一个/七十五度倾角的十字架——他,稳住了支点/挺直脖颈,牵引身后的重车。力的韧带,把他的躯体/展延成一支——向前欲发的闷箭……——历史的长途,正是如此多情地/留下了先行者的雕塑”《雕塑》,这就看我们如何去把握了。
2019.8.11

编辑:小君     选稿:阿牛静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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