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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笛丨“黄色”滥觞

                              ——美国带给全世界的污染  

   “滥觞”即大河之源。“黄色新闻”起源于哪里?我知道,其滥觞在太平洋彼岸的美利坚合众国。看官且听我慢慢道来一回……
     黄色,本是无任何贬意色彩的。可曾几何时,人们便把那些渲染低级下流尤其是赤裸裸性行为的报道称作“黄色新闻”了,并在此基础上又衍生出了对其它低级下流传播形式的定性表述名称,如“黄色歌曲”、“黄色电影”、“黄色小说”、“黄色故事”、“黄色磁带”、“黄色段子”等。如今有了 “黄色光盘”、“黄色信息”、“黄色视频“之类的新名称。
     由此不难看出,“黄色”在这里的基本表意为低级、下流、粗俗、凶残等严重有悖社会文明传播方法的代名词,而且突出表现为赤裸裸的色情性渲染,这才是“黄色”一词在这方面的本质含意。

     在自然界,基本光色有赤橙黄绿青蓝紫7色,另有许多种合成色,如灰色、褐色、咖啡色等。在东方世界,特别是在中国千年来的历史文化里,“黄色”还是极其高贵、尊崇的象征。从唐宋至明清,黄色还被皇家法定为天家专用颜色,除帝王之家外,其他任何人不得擅用。
     那么,在这么多形形色色的表征色彩中,为何如今却独独只把“黄色”同“性渲染”捆在一起呢?原来,它有其特定的渊源来历,它起源于美国的报业大王——赫斯特。


     当你对新闻发展历史有兴趣时,任你翻开任何一部世界新闻史,凭你查阅任何一部新闻学辞典,在“黄色新闻”的章节或词条里,都可以看到这样一个名字:威廉·拉道夫·赫斯特。
     这是一个十分复杂、充满争议的人物。他曾经是一个浪荡公子,可后来也是当时世界是最大的报业大王。

    1880年,赫斯特的父亲乔治为实现跻身国会的梦想,尽管“对报纸懂得并不比月球人多”,仍毅然买下了陷于困境的《旧金山考察家报》,把它办成了民主党的机关报。儿子赫斯特从这时起,就对新闻表现出了极大的热情和兴趣。

     他入哈佛大学就读后,利用假期到过《纽约世界报》实习,着重研究过普利策、德莱恩和泰勒等人的办报技巧。他写信给父亲,要求让他来主办《旧金山考察家报》,并愿效法普利策的《纽约世界报》,以“进取精神、勃勃生机和触目惊心的新意”,通过刊发“引人注目的、能激发想象力的”广告和图画,把《旧金山考察家报》办成西方最为注目的报纸。

     1887年,他父亲乔治当上了加利福尼亚州的参议员,同时就把《旧金山考察家报》交给了24岁的赫斯特去办,于是赫斯特开始了他的报业生涯。
     他一接管报纸,便提出了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高目标——尽快成为“日报大王”。他不惜血本更换了现代化的印刷设备,用高薪拉来了有名的采编人员,于是他开始推行自己的办报方针,同其它报刊展开了猛烈的竞争。
     为了吸收读者,提高销量,赫斯特从不择手段,他的报纸里充满了粗俗的噱头和耸人听闻的猎奇与丑闻,甚至凭空捏造假新闻。

     他曾在一封信中大言不惭地写道:“现代的民众报刊编辑并不在意事实。编辑需要的只是新奇。他并不排斥事实,如果它们也新奇的话;但他宁要不是事实的新奇,而不肯要不新奇的事实。”
     他甚至还雇佣流氓团伙来发行自己的报纸,摧毁对手的售报摊,并请担任参议员的父亲,解除拒绝在他的报纸上刊登官方广告的地方当权者的职务。另一方面,赫斯特也在报纸上刊登一些同情下层人民、主张社会变改的新闻,宣称自己的报纸要成为“人民的代言人”,这也从一定程度上强化了他报纸的群众基础
     赫斯特每天都派出大量记者外出采访,有时甚至包租专列把成群的记者送到远方的新闻现场。他接手《旧金山考察家报》后仅一年,就使该报发行量翻了一番,达到了34万份,到了1893年已达到70万多份。1891年他的父亲去逝,这时已从一家亏损报纸民展成为平均年利润35万至50万美元的大报。
     成者王候败者寇。报纸的发展、巨额的盈利,不仅掩盖了他对新闻事业的亵渎,也使他胆子越来越大,愈发横行无忌。

    《旧金山考察家报》取得了成功之后,赫斯特把眼光投向了全国瞩目的纽约新闻界。他要打进去,要与包括他所崇拜的普利策在内的报业巨子一比高下。他没有足够的资金,便再三恳求,说服了继承他父亲1800万美元的遗产的母亲菲比,于1895年卖掉一处矿产,将所得750万美元供他用来发展报业。
     钱一到手,赫斯特首先买下了普利策的哥哥艾尔伯特在1882年创办的《纽约日报》。这家报纸当时曾被人称为“由呆子办给呆子看的报纸”。尽管这家报纸已陷入绝境,早已成为一个即将倒闭的破烂传媒企业,但赫斯特毫不在乎,正如他父亲说过的那样:“世界上充满着‘呆子’,对聪明人来说是再幸运不过的了。”他有办法令它起死回生。


     赫斯特依然用他办《旧金山考察家报》那套办法,先是四处网罗人才,高价收买了包括普利策《纽约世界报》出版人科瓦尔在内的一大批才华横溢的编辑、记者、画家。这种高价挖墙角的行径,曾令普利策等报业主们叫苦不迭,但又无可奈何。

     接着,便推出了一系列耸人听闻的报道,仅从标题中就可以看出登载的都是些什么货色。如:《杀死小贝西的神密凶手》、《狂风使儿童丧命》、《年轻姑娘为何自杀》、《为了爱情、女人怪事何其多》、《凶手投案,要求处以绞刑——触目惊心的供词》等等。这在当时报刊普遍比较本分严肃的情况下,的确够“触目惊心”的,他开了赤裸裸性渲染、凶杀暴力狂泄的“先河”。
     当时赫斯特的一位编辑说的一段话,绝妙地道出了《纽约日报》宗旨:“我们追求的是‘唉呀’式的激动。我们办报,就是要使读者打开报纸后惊呼:‘唉呀!’
     由于大量采用这类新闻,《纽约日报》的销量与日俱增,其它各报为了抗衡,只好你黄我也黄,不得不竟相访而效之,同时也搞出另一些标新立异的名堂来招徕读者。这样以来,“黄色新闻”犹如决堤洪水,以美国为中心发源地带,在美洲大地上泛滥开来。

     普利策的《纽约世界报》从1889年起,最早带头出版了定期连环画页。自1894年开始,青年画家奥特考尔斯为该报连环画创作了一个穿着肥大的黄色睡衣、没有牙齿、咧嘴而笑的幼童,作为本期的中心人物,人们称之为“黄色幼童”,非常欣赏。

     赫斯特见状,果断地用高薪把奥特考尔特拉了过来。于是,“黄色幼童”便成了《纽约日报》的一个专栏。自此,“黄色幼童”成了当时美国流行的宣扬色情、耸人听闻、哗众取宠的性新闻象征。后来,人们便把这类新闻称作“黄色新闻”并沿用至今。
     这就是“黄色新闻”的由来,后“黄色”一词又延伸泛指一切宣扬色情渲染,凶杀暴力等低级庸俗作品。赫斯特是当之无愧的“黄色鼻祖”。同《旧金山考察家报》一样,《纽约日报》也因黄色新闻而受“益”匪浅。再加上赫斯特在扩大报纸版面的同时,又把报纸零售价降低了一半,其发行量一年后猛增到43万余份,星期日刊也达到38万份。又过了一年后,星期日刊的发行量骤然间达到60万份,赶上了普利策的《纽约世界报》。

      赫斯特靠着“黄色”手段作武器,所向披靡,无往而不胜,终于在强手如林的纽约新闻界站稳了脚跟,并成为引人注目的人物。他还为扩大报纸的影响,充分发挥“蝴蝶效应”作用,通过他的报纸,一手煸动制造了美国1898年攻打西班牙的战争。他的不择手段达到了登峰造极的程度。
      除了《旧金山考察家报》和《纽约日报》外,赫斯特还于1900年创办了《芝加哥美国人报》,1902年创办了《芝加哥考察家报》,1903年创办了《洛杉矶考察家报》,1904年创办了《波士顿美国人报》。由于依托“黄色”宣传手法带来的足够资源,他于20世纪初开展了猛烈的兼并活动,将一个个竟争对手纳入自己的控制之下 。
      仅在1918年至1928年的10中,他就先后购并了16家报纸。到1935年,已拥 有26家日报,发行量占全国日报的13.6%。拥有星期天报17家,占全国星期日报发行量的24.1%。此外,他还控制了向美国2500家报纸中的大多数,及许多外国报纸供稿的金氏特稿辛迪加。同时,拥有13家杂志社,3家新闻社,8家广播电台和两家电影公司。赫斯特报系成了当时世界上最大的大众文化传播企业。
    赫斯特1951年88岁时病死,他除了留有大量的新闻媒体,还给后人留下无数的争议和责骂。他死了,他染黑的“黄色新闻”污浊河流却不可遏制的在地球上泛滥开来。尽管他在包括版面创新、新闻事业、和支持工人运动等许多方面都作出过积极的贡献,但他为吸引读者谋取暴利采取的不择手段传媒方法,确实对社会起到了十分消极的毒化危害作用,在一定程度上败坏了新闻事业的声誉,败坏了新闻工作者的职业道德,败坏了读者的欣赏趣味。这种恶劣做法所产生的负面影响是极其深远的,其作风的扩展早已越过美国的国界,而像毒气一样弥漫于全世界并辐射后世,给人类文明造成了极为严重的危害。

作 者 简 介

舞笛,本名蔡全胜,大学文化,祖籍河南省漯河市舞阳县。长期工作于煤矿企业,高级企业培训师,系河南省作家协会和中国煤矿作协会员,中国平煤神马集团文艺创作协会副秘书长。曾在报刊上用本名和舞笛、狄湖龙等多个笔名发表文学、新闻及理论作品,出版有《人在旅途》、《借题发挥》等三部文学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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