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读通鉴(381)鲁家的作死之路

读通鉴(381)鲁家南迁后的族灭

1、周朗上书

秋,七月,辛酉朔,日有食之。

甲寅,诏求直言。

辛酉,诏省细作并尚方雕文涂饰;贵戚竞利,全皆禁绝。

中军录事参军周朗上疏,以为:“毒之在体,必割其缓处。历下、泗间,不足戌守。议者必以为胡衰不足避,而不知我国的衰病甚于胡人。如今空守孤城,徒费财役。使虏军但发轻骑三千,更互出入,春来犯麦,秋至侵禾,水陆漕输,居然复绝;于贼不劳而边已困,不至二年,卒散民尽,可翘足而待。今人知不以羊追狼、蟹捕鼠,而令重车弱卒与肥马悍胡相逐,其不能济是很明显的。又,三年之丧,天下之大丧;汉氏节其臣则可矣,薄其子则乱。凡法有变于古而刻于情,则莫能顺利;至乎败于礼而安于身,必遽而奉之。如今陛下以大孝始基,宜反斯谬。又,举天下以奉一君,何患不给﹖一体炫金,不及百两,一岁美衣,不过数袭;而必收宝连椟,集服累笥,目岂常视,身未时亲,是椟带宝、笥着衣啊,何糜蠹之剧,惑鄙之甚邪!且细作始并,以为俭节;而市造华怪,即传于民。如此,则迁移,而不是停止了。

〔胡三省说:此等语切中当时之病。凡想要进言时政,像这样即可;否则,迎合上意换取利禄的功利之徒。〕

凡厥庶民,制度日侈,见车马不辨贵贱,视冠服不知尊卑。尚方今造一物,小民明已頼睨;宫中朝制一衣,庶家晚已裁学。侈丽之源,实先宫阃。又,设官者宜官称事立,人称官置。王侯识未堪务,不应强仕。且帝子未官,人谁谓贱﹖但宜详置宾友,茂择正人,亦何必列长史、参军、别驾从为,然后为贵哉。又,俗好以毁沉人,不察其所以致毁;以誉进人,不察其所以致誉。役徒皆鄙,则宜擢其毁者;誉党悉庸,则宜退其誉者。如此,则毁誉不妄,善恶分矣。

〔论语:子页问孔子说:“乡皆好之,何如﹖”

子曰:“未可也。”

“乡人皆恶之何如﹖”

子曰:“未可也。不如乡人之善者好之,其不善者恶之。”

大意是说,子贡问孔子说,全乡的人都说这个人好,这种情况怎么样?孔子说,不能证明这个人真的好。子贡又问,全乡人都说这个人不好呢,孔子说,也不好,不如乡里的好人说这个人好,善人则都不喜欢这个人。

周朗为什么有这段话?是因为晋、宋以来,诸州中正品人定人物,高下其手,毁誉之失实很久了。九品中正制名存实亡,成为大势力的工具,已经不能选出真正的人才。周朗想让皇帝进行制度改革,皇帝却在意的周家整体的意见。〕

凡无世不有言事,无时不有下令。然升平不至,昏危相继,何哉﹖设令之本非实故啊。”

书奏,忤旨,自解去职。周朗是周峤的弟弟。

2、制度改革需要上等才能

侍中谢庄上言:“诏说:'贵戚竞利,全皆禁绝。’此实允惬民听。若有犯违,则应依制裁纠;若废法申恩便为明诏既下而声实乖爽(类似爽约)。臣愚谓大臣在禄位的人,尤不宜与民争利。不审可得在此诏不﹖”

谢庄是谢弘微的儿子。谢弘微进用于元嘉之初。

皇上多变易太祖之制,郡县以三周为满,宋之善政,于这时衰。

〔元嘉之制,守宰以六期为断。然自时厥后,率以三周为满,而又有数更数易,不及三周的人。〕

乙丑,魏濮阳王闾若文、征西大将军永昌王拓跋仁皆坐谋叛,拓跋仁赐死长安,闾若文伏诛。

南平穆王刘铄一向自负才能,心里常轻视皇上;又为太子刘劭所任,出降最晚。皇上暗中命人下毒,己巳,刘铄卒,赠司徒,以商臣之谥谥称他。

3、沈家是政治猎人

南海太守萧简据广州反。萧简是萧斌的弟弟。

诏新南海太守南昌人邓琬、始兴太守沈法系讨伐他。沈法系是沈庆之的从弟。萧简诳其众说:“台军是贼刘劭所遣。”

众人信之,为之固守。邓琬先至,止为一攻道;沈法系至,说:“宜四面并攻;若守一道,何时可拔!”

邓琬不从。沈法系说:“更相申五十日。”50日尽又不克,才听从。从道一起进攻,一日即破城。九月,丁卯,斩萧简,广州平。

沈法系封府库府邓琬而还。

冬,十一月,丙午,任命左军将军鲁秀为司州刺史。(鲁家站队出错,后面跟从臧质造反。)

辛酉,魏主至信都、中山。

十二月,癸未,以将置东宫,省太子率更令等官,中广子等各减旧员之半。

甲午,魏主还平城。

4、以孝建国

世祖孝武皇帝上〔讳骏,字休龙,小字道民,文帝第三子。〕

孝建元年(甲午,454

春,正月,己亥朔,皇上祀南郊,改元,大赦。

〔皇上既平元凶之乱,依老规矩即位踰年而后改元。孝建即想要以孝建平祸乱安宗庙之功。〕

甲辰,任命尚书令何尚之为左光禄大夫、护军将军,以左卫将军颜竣为吏部尚书、领骁骑将军。

壬戌,更改铸孝建四铢钱。

乙丑,魏任命侍中伊与为司空。

丙子,立皇子刘子业为太子。

5、臧质诱刘义宣造反

当初,江州刺史臧质,自认为人才足为一世英雄;太子刘劭造乱,臧质暗中有异图,认为荆州刺史南邵王刘义宣庸碌易制,想外相推奉,借机而覆刘氏政权。

臧质是刘义宣的表兄,〔臧质是武敬皇后的侄子,年长于义宣,故为表兄。〕既至江陵,即称名拜刘义宣。刘义宣惊愕问其原因。

臧质说:“事变之中宜这样。”

这时刘义宣已奉皇帝为主,所以其计不行。等至新亭,又拜江夏王刘义恭,说:“天下屯危,礼异常日。”

刘劭既诛,刘义宣与臧质功皆第一,于是骄恣,事多专行,凡所求欲,无不必从。刘义宣在荆州十年,财富兵强;朝廷所下制度,意有不同,一不遵承。臧质自建康到达江州,舫千余乘,部伍前后百余里。皇帝刚刚亲自揽威权,而臧质以少主对待他,政刑庆赏,全都不向上报告咨禀。擅用湓口、钩圻米,台符屡加检诘,渐致猜惧。

皇帝淫刘义宣诸女,刘义宣于是恨怒。臧质于是遣使密信劝说刘义宣,认为“负不赏之功,挟震主之威,自古能全者有几﹖如今万物系心于公,声迹巳着;见几不作,将为他人所先。若命徐遗宝、鲁爽驱西北精兵来屯江上,〔徐遗宝刺兖州,直建康北;鲁爽刺南豫,直建康西。鲁爽素奉义宣,徐遗宝由义宣府参军起,故欲命之同逆。〕臧质率九江楼船为公前驱,已为得天下之半。公以八州之众,徐进而临之,虽韩信、白起再生,不能为建康计了。且少主失德,闻于道路;沈、柳诸将,亦我的故人,谁肯为少主尽力的!不可留的是年,不可失的是时。臧质常恐溘先朝露,不得展其旅力,为公扫除,于时悔之何及。”

刘义宣腹心将佐谘议参军蔡超、司马竺超民等全都有富贵的想法,想要倚臧质威名以成其业,共劝刘义宣听从其计。臧质女儿为刘义宣儿子刘采之妇。刘义宣认为臧质无复异同,于是同意。

竺超民是竺夔的儿子。臧敦这时为黄门侍郎,皇帝使臧敦至刘义宣住所,道经寻阳,臧质改令臧敦说诱刘义宣,刘义宣反意遂定。

6、鲁家的决定

豫州刺史鲁爽有勇力,刘义宣一向与之相结。刘义宣密使人报鲁爽及兖州刺史徐遗宝,约期以今秋同举兵。使者至寿阳,鲁爽正好饮醉,失刘义宣指,即日举兵。鲁爽弟弟鲁瑜在建康,听闻后,逃叛。鲁爽使其众戴黄标,窃造法服,登坛,自号建平元年;疑长史韦处穆、中兵参军杨元驹、治中庾腾之不与己同,皆杀之。徐遗宝亦勒兵向彭城。

二月,刘义宣听闻鲁爽已反,狼狈举兵。鲁瑜弟弟鲁弘为臧质府佐,皇帝敕臧质收捕他,臧质即抓台城使者,举兵。

刘义宣与臧质皆上表,言为皇帝左右所谗疾,想要诛君侧之恶。刘义宣进鲁爽号征北将军。鲁爽于是送所造舆服到江陵,使征北府户曹版刘义宣等,

文说:“丞相刘,今补天子,名义宣;车骑臧,今补丞相,名质;平西朱,今补车骑,名修之:皆版到奉行。”刘义宣骇愕,鲁爽所送法物并留竟陵,不让进。臧质加鲁弘辅国将军,下戍大雷。刘义宣遣谘议参军刘谌之将万人就鲁弘,召司州刺史鲁秀,想要使他为刘谌之后继。鲁秀至江陵见刘义宣,出,拊膺说:“我兄误我,这是与痴人作贼,今年败了!”

7、刘义宣的乌合之众

刘义宣兼荆、江、兖、豫四州之力,威震远近。皇帝想要奉乘舆法物迎战,竟陵王刘诞固执不可,说:“柰何持此座与人!”于是停止。

己卯,任命领军将军柳元景为抚军将军;

辛卯,任命左卫将军王玄谟为豫州刺史。命柳元景统王玄谟等诸将以讨刘义宣。

癸巳,进据梁山洲,于两岸筑偃月垒,水陆待敌。刘义宣自称都督中外诸军事,命僚佐全称名。

甲午,魏主到道坛受图籙。〔寇谦之的遗教。〕

丙申,任命安北司马夏侯祖欢为兖州刺史。

三月,已亥,内外戒严。

辛丑,任命徐州刺史萧思话为江州刺史,以代臧质。柳元景为雍州刺史。以代朱修之。

癸卯,任命太子左卫率庞秀之为徐州刺史,以代萧思话。

刘义宣移檄州郡,加进位号,使同发兵。雍州刺史朱修之假装同意,而遣使陈诚于皇帝。益州刺史刘秀之斩刘义宣使者,遣中兵参军韦崧带万人袭击江陵。

戊申,刘义宣率众十万发江津,舳舻数百里。任命儿子刘慆为辅国将军,与左司马竺超民留镇江陵。檄朱修之使发兵万人继进,朱修之不从。刘义宣知朱修之贰心于己,于是任命鲁秀为雍州刺史,使将万余人攻击朱修之。王玄谟听闻鲁秀不来,大喜说:“臧质容易击。”

冀州刺史垣护之的老婆是徐遗宝的姐姐,徐遗宝邀垣护之同反,垣护之不从,发兵攻击徐遗宝。徐遗宝遣兵袭徐州长史明胤於彭城,不克。明胤与夏侯祖欢、垣护之共击徐遗宝于湖陆,徐遗宝弃众焚城,逃奔鲁爽。

刘义宣至寻阳,让臧质为前锋而进,鲁爽亦引兵直逼历阳,与臧质水陆俱下。殿中将军沈灵赐将百舸,破臧质前军于南陵,擒军主徐庆安等人。臧质至梁山,夹陈两岸,与官军相拒。

夏,四月,戊辰,任命后将军刘义綦为湘州刺史;

甲申,任命朱修之为荆州刺史。

皇上遣派左军将军薛安都、龙骧将军南阳宗越等人戍历阳,与鲁爽前锋杨胡兴等人作战,斩了对方。鲁爽不能前进,留军大岘,使鲁瑜屯小岘。皇上复遣镇军将军沈庆之济江,督诸将讨鲁爽,鲁爽军食少,引兵稍退,自留断后;沈庆之命薛安都率轻骑追击,丙戌,追上鲁爽于小岘。鲁爽将战,饮酒过醉,薛安都望见鲁爽,即马大呼,直往刺他,应手而倒,左右范双斩其首。鲁爽众人奔散,鲁瑜亦为部下所杀,于进攻寿阳,攻克。徐遗宝逃奔东海,东海人杀了他。

李延寿评论说:凶人想要成就其身,非世乱莫没有机会,鲁爽以乱世之情,而行之于平日,其取败是应该的!

南郡王刘义宣至鹊头,沈庆之送鲁爽首级以展示,并作书信说:“仆荷任一方,而衅生所统。近聊率轻师,指往翦扑,军锋裁及,贼鲁爽授首。公情契异常,或想要相见,及其可识,指送相呈。”

鲁爽累世武将世家,鲁爽父鲁轨,鲁轨父鲁宗之,三世名将家。骁猛善战,号万人敌;刘义宣与臧质听闻其死,皆骇惧。

8、王家的人混水摸鱼

柳元景于采石;王玄谟认为臧质军众盛大,遣使来求增兵,皇上命柳元景进屯姑孰。

太傅刘义恭与刘义宣书信说:“往时殷仲堪假兵,灵宝(桓玄)寻害其族;孝伯推诚,刘牢之旋踵而败。臧质少无美行,弟所全都知道。如今藉西楚之强力,图济其私;凶谋若果,恐非复池中物。”

刘义宣由此疑臧质。五月,甲辰,刘义宣至芜湖,臧质进计说:“如今以万人取南州,则梁山中绝;万人缀梁山,则王玄谟必不敢动;下官中流鼓棹,直趣石头,此上策也。”

这时沈庆之、薛安都等在江西,柳元景、王玄谟等人与刘义宣相持;若臧质计得行,建康殆亡。刘义宣将听从。刘谌之密言于刘义宣说:“臧质求前驱,此志难测。不如尽锐攻梁山,事克然后长驱,此万安之计。”刘义宣于是停止。

冗从仆射胡子反等人守梁山西垒,正好西南风急,臧质遣其将尹周之攻西垒;胡子反刚渡东岸就王玄谟计事,听闻后,驰归。偏将刘季之率之军殊死战,求救于王玄谟,王玄谟不遣;大司马参军崔动之固争,才遣崔动之与积弩将军垣询之相救。等军至,城已陷,崔动之、垣询之皆战死。

垣询之是垣护之的弟弟。

胡子反等奔还东岸。臧质又遣其将庞法起将数千兵趋南浦,想要自后掩击王玄谟,游击将军垣护之引水军与其作战,击破他。

(王家的人,这个阶段有些水。)

朱修之断马鞍山道,据险自守。鲁秀进攻,不克,屡为朱修之所败,只好还江陵,朱修之引兵紧随其后。有人劝朱修之急追,朱修之说:“鲁秀,骁将;兽穷则攫,不可迫。”

王玄谟命垣护之告急于柳元景说:“西城不守,唯余东城万人。贼军数倍,强弱不敌,想要退还姑孰,就下协力当敌,更议进取。”

柳元景不同意,说:“贼势方盛,不可先退,我当甲赴敌。”

垣护之说:“贼谓南州有三万人,而将军麾下裁十分之一,若往造贼垒,则虚实暴露。王豫州必不可来,不如分兵援救他。”

柳元景说:“善!”

于是留羸弱自守,全遣精兵助王玄谟,多张旗帜。梁山望之如数万人,皆以为建康兵全至,众心乃安。

9、刘义宣兵败

臧质自请攻东城。谘议参军颜乐之劝说刘义宣说:“臧质若复克东城,则大功尽归他了;宜遣麾下自行。”

刘义宣于是遣派刘谌之与臧质一起前进。

甲寅,刘义宣至梁山,顿兵西岸,臧质与刘谌之进攻东城。王玄谟督诸军大战,薛安都率突骑先冲其陈的东南,攻陷,斩刘谌之首级,刘季之、宗越又陷其西北,臧质等兵大败。垣护之烧江中舟舰,烟陷覆水,延及西岸营垒殆尽;诸军乘势进攻,刘义宣兵亦溃败。刘义宣单舸迸走,闭户而泣,荆州人随他的犹有百余舸。臧质想要见刘义宣计事,而刘义宣已去,臧质不知所为,亦逃走,其众皆降散。

己未,解严。

癸亥,任命吴兴太守刘延孙为尚书右仆射。

六月,丙寅,魏主至阴山。

臧质至寻阳,焚烧府舍,载妓妾西走;使嬖人何文敬领余兵居前,至西阳。西阳太守鲁方平绐何文敬说:“诏书唯捕元恶,余无所问,不如逃走。”何文敬弃众逃亡而去。臧质先以妹夫羊冲为武昌郡,臧质前往投奔;羊冲已为郡丞胡庇之所杀,臧质无所归,于是逃于南湖,掇莲实啃吃。追兵至,以荷覆头,自沉于水,出其鼻。

戊辰,军主郑俱儿望见,射他,中心,兵刃乱至,肠胃萦水草,斩首送建康,子孙皆弃市,并诛杀其党乐安太守任荟之、临川内史刘怀之、鄱阳太守杜仲儒。杜仲儒是杜骥的兄长儿子。

功臣柳元景等封赏各有差。

丞相刘义宣走至江夏,听闻巴陵有军,回向江陵,众人散逃将尽,与左右十余人徒步走,脚痛不能前,借民露车自载,缘道求食。至江陵城外,遣人报竺超民,竺超民具羽仪兵众迎他。这时荆州带甲尚万余人,左右翟灵宝诫刘义宣使抚忍将佐,以:“臧质违指授之宜,用致失利。如今治兵缮甲,更为后图。”

而刘义宣忘翟灵宝所说,误说“项羽千败”,众人全都掩口。鲁秀、竺超民等人犹想要收余兵更图一决;而刘义宣惛沮,无复神守,入内不复出,左右腹心稍稍离叛。鲁秀北走,刘义宣不能自立,想要跟从鲁秀北去,于是携刘慆和刘息及所爱妾五人,着男子服相随。城内扰乱,白刃交横,刘义宣惧,坠马,于是步进;竺超民送至城外,改以马与他,归而城守。刘义宣求鲁秀不得,左右尽弃他而去,夜,再次还南郡空廨;旦日,竺超民收送刺奸。

刘义宣止狱户,坐地叹息说:“臧质老奴误我!”五妾寻被遣出,刘义宣号泣,对狱吏说:“常日非苦,今日分别始是苦。”鲁秀军众散去,不能北去,还向江陵,城上人射他,鲁秀赴水而死,就取其首。

诏右仆射刘孝孙出使荆、江二州,旌别枉直,就行诛赏;且分割二州之地,议改置新州。

10、刘骏的居大位不自安

当初,晋氏南迁,以扬州为京畿,谷帛所资皆出其中;以荆、江为重镇,甲兵所聚尽在其中;常使大将居镇。三州户口,居江南之半,皇上恶其强大,故想要分掉。癸未,分扬州浙东五郡置东扬州,治会稽;分荆、湘、江、豫州之八郡置郢州,治江夏;罢南蛮校尉,迁其营于建康。

太傅刘义恭建议使郢州治巴陵,尚书令何尚之说:“夏口在荆、江之中,正对沔口,通接雍、梁,实为津要。由来旧镇,根基不易,既有见城,浦大容舫,于事为便。”皇上同意。

既而荆、扬因此虚耗。何尚之请复合二州,皇上不同意。

戊子,省录尚书事。皇上厌恶宗室强盛,不想要权在臣下;太傅刘义恭知其指,故请察看。

皇上使王公、八座与荆州刺史朱修之写书信,令丞相刘义宣自为计。书未达,庚寅,朱修之进入江陵,杀刘义宣,并诛其子十六人,及同党竺超民、从事中郎蔡超、谘议参军颜乐之等人。竺超民兄弟竺应从诛,何尚之上言:“贼既遁走,一夫可擒。若竺超民反覆昧利,即当取之,非唯免愆,亦可要不义之赏。而竺超民曾无此意,微足观过知仁。且为官保全城府,谨守库藏,端坐待缚。如今戮及兄弟,则与其余逆党无异,于事为重。”皇上于是原谅了竺家。

秋,七月,丙申朔,有日食。

庚子,魏皇子拓跋弘出生;辛丑,大赦,改元兴光。

丙辰,大赦。

乙亥,魏主还平城。〔

冬,十一月,戊戌,魏主至中山,遂至信都;十二月,丙子,还,幸灵丘,至温泉宫;庚辰,还平城。

解读:势变情移,而有元妄之灾,后人恬不知警,违时任意,则祸相及相及,庸夫的恒态。臧质诱惑刘义宣造反,刘义宣就造反了,为什么?

刘骏以藩王上位,在诸王中的威信不显著,所以他一直不自安,杀了刘烁,刘义宣必然不自安。刘义恭为自保给刘骏再出馊主意,诸王就各自危惧了。在这种看似复杂的形势里,各大势力被裹挟其中,鲁家是最惨的一家。

鲁家先是北逃投奔魏国,拓跋焘南征过程,假装回家迁坟,带着全族南归刘义隆,刘义隆为之大喜。这家都是学武之人,没有什么长远的见识,在刘家政权变动之中,竟然被族灭了。

刘骏虽是庸主,刘义宣和臧质更是庸才,鲁家没有朱家那么清醒,朱修之就在这其中果断站队,从而保全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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