旋覆花汤方证考，医案心得

中国中医药报2009-12-04

□ 冯世纶　卫生部中日友好医院

夜宿青龙峡，有人来求诊，一名52岁男性司机，昨子夜即感胸紧胀痛、恶寒，至晚益重难忍，时以两手捶击胸肋，谓捶后较舒，伴恶寒头痛，咳嗽无痰，口中和而思热饮，苔白，脉弦细。嘱其自采鲜旋覆花一把、葱白4根，生姜三片，煎汤一碗，热饮并盖棉被，身见微汗便可。来日诰日告谢康复。此案深深启示了笔者讨论旋覆花汤方证的兴味。

旋覆花汤方，原见于《金匮要略·五脏风寒蕴蓄病》和《金匮要略·妇人杂病》，因其有错简，使后代难辨其方证，如《金匮要略·妇人杂病》第11条：“寸口脉弦而大，弦则为减，大则为芤，减则为寒，芤则为虚，寒虚相博，此名为革，妇人则半产漏下，旋覆花汤主之”。相反的条则又见于《金匮要略·血痹虚劳病》篇和《金匮要略·惊慌吐衄下血胸满瘀血病》篇，很分明存在错简和方与证不响应，对此后代注家看法很是分歧，确认其错简，但却未明旋覆花汤的顺应证，因旋覆花汤方证只剩下一条，即《金匮要略·五脏风寒蕴蓄病》第7条：“肝着，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旋覆花汤主之”，本条在《金匮要略》各版本皆不载方，而《金鉴》虽载其方，却谓“旋覆花汤主之，与肝着分歧，当是衍文”，即以为亦属错简，如此对旋覆花汤方药和其顺应证的看法就变得虚无缥缈。

影响看法旋覆花汤方证的另有另一主要缘由，即对葱白看法有误，此亦缘于错简，即《伤寒论》第315条：“少阴病，下利，脉微者，与白通汤；利不止、厥逆无脉、干呕、烦者，白通加猪胆汁汤主之。服汤，脉暴出者死，微续者生。”对本条的错简，千余年来无人破解，故后代注家不断以为葱白能用于阳欲绝而起“通阳”感化，而不是发汗。经方巨匠胡希恕在20世纪70年月看法到“白通加猪胆汁汤是通脉四逆汤之误”(见《伤寒论杂病论传真》)，明确指出葱白重要感化是发汗。

旋覆花汤的药物构成为：旋覆花三两，葱十四茎，新绛少量。其构成决议了其响应的顺应证，因仲景书中多处错简及对葱白的曲解而招致了对本方证认识不清，因而，这里起初要明白葱白的感化。《神农本草经》记录葱白：“味辛，温。主明目，补中缺乏。其茎可作汤，主伤寒，寒热，出汗，中风，面貌肿。”阐明葱白重要感化是发汗解表，治伤寒寒热，并有温中感化，与生姜十分邻近。再看旋覆花汤的构成，方中葱白用十四茎，比旋覆花三两分明大得多，应是该方的君药。新绛是何物虽至今未明，但已说明少量，可知既使是疏血药，亦不能够使本方成为疏血破血之方。用葱白主在发汗，谓其有通阳感化，亦是指通津液以发汗解表，而不是通经疏血。经方巨匠胡希恕师长教师在考据白通加猪胆汁汤为通脉四逆汤之误时，明确指出：“葱白主在发汗，适用附子是解少阴之表，通阳是通津液发汗，脉微欲绝之证决不能再用葱白发汗”，其研讨不只明白了其错简，更主要的是夸大了葱白的发汗感化。

再看旋覆花的感化，《本经》谓旋覆花：“味咸，温。主结气，胁下满，惊慌，除水，去脏间寒热，补中，下气”，即为降气化痰、补中下气化饮药。因而，葱白与旋覆花适用则是在解表的同时利饮，其证为外邪里饮证。因而，旋覆花汤的顺应证为外邪里饮证，如此再看“肝着，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再看笔者在青龙峡的治验，是更加典范的疲惫受寒后，所呈现有分明的表证，同时又有分明的里饮证，即外邪里饮证，亦即为阳光太阴合病证，用葱白温中发汗解表，用旋覆花温里化饮，二者构成为旋覆花汤方，其功用为解表的同时化饮，即主治为外邪里饮证。

经过以上考据，我们明白了，旋覆花汤的主治感化是发汗解表同时利饮，所治“肝着”是外邪里饮的阳光太阴合病，而不是肝血瘀结之证。有关旋覆花汤的条则在《金匮要略》有多处错简，有关葱白的方证条则亦存在错简，这给了解旋覆花汤方证带来很大费事，《金匮要略·五脏风寒蕴蓄病》第7条：“肝着，其人常欲蹈其胸上，先未苦时，但欲饮热，旋覆花汤主之。”《金鉴》谓“旋覆花汤主之，与肝着分歧，当是衍文”，我们考据以为条则无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