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
文/姜化芹
齐鲁大地上的村落没有几个不是古村,我的家乡孟家峪村就是古村之一。因为村子古老,所以自古缺水。
为了解决缺水的问题,人们便打井。就是用锨镢挖,而且越挖越深,使之成为一个口小肚子大,坛子一样的深坑,最后用石灰漫过井壁,这叫锤井。
锤过的井不会漏水。每到雨季,让雨水尽可能的流到井里储存起来。如果是风调雨顺的年头,冬春再有雨雪补充,这些水能用到第二年雨季,甚至到冬。不过,在我的家乡,经常是十年九旱,冬春无雨雪,夏天又迟迟没有降雨,这些储存起来的雨水就成了无源之水,用一点少点,缺水在所难免。到外村运水,有时人家还不给。村里人气恼,为什么十里八乡都有泉水井,唯独咱们村没有?我们一定要打出泉水井来!
于是,选好井址开始打井。一丈,两丈,三丈……
村子里的楞头青不信我们村的地下没有泉水。一直打到无法往上提沙土,还是打不出泉水来,也只好作罢。
这是解放前的事情。新中国诞生后,我们村的人为解决用水问题,想尽千方百计。既然地下没有泉水,咱们就在地上做文章,首先改造水池、水湾。上级也特别关心,在物资紧缺的情况下还调拨炸药。记得第一次听到放炮的响声就是扩大村东头的龙王池。一人扶着钢钎,一人抡起大铁锤,叮叮当当打出炮眼,装上炸药,拿火点着炮芯子,点炮的人赶紧跑开藏起来。只听.“轰咚”一声巨响,霎时土石腾空。有一块碗口大的石头竟然落到我们家院孑里。我们家离龙王池有三百米的距离,可见那时放炮很危险。还在野外打水井,在河里修水坝。可惜这两项都是治表不治本,不做防漏处理根本存不住水。
上世纪六十年代,每到干旱的春夏之交还是要出村运水。那时候运水的工具就是一根扁担两只水管,就像俗话说得,拿着脖孑当管芯,靠着人们的两个肩膀。为了利用仅有的几辆胶皮轱辘的小推车,大队木业社赶造大水桶。这些水桶都有盖,在路上不至于让水咣当出来。
曾记得,为了水还闹过大笑话,有一天上午,村里来了一个穿制服的人,他说自己是中央水利局的,是党中央毛主席派来给我们村找水源的。还说打井队就在后边,让大队里给他弄些干粮,他带着好去接他们。大队支书立刻派人到公社饭店订火烧。有干部带领他在村子里这里看那里瞧,好家伙,竟然找到了好几处泉眼。最大的一处打出水来竟是一条小河,下游好几家人家必须搬迁。这条小河正好从我们家门前流过,我们喜出望外,以为这下我们要成为江北的小桥流水人家了。
可是吃午饭的时候这家伙露了马脚,原來是八三厂的劳改犯人,他想弄些干粮带着逃跑。
我们为找水源还尝试打大口井,二十米长,十米宽。我当时还是学生,正好停课闹革命,在家参加这次会战。雪花飞扬的时候我们还在挖土。后来挖到河流子,又挖到坚硬的石棚。干到大雪封门也没打出水来,这大口井也只好搁浅了,改修大方塘。大方塘都做防漏处理,还修了水渠,夏天雨季开河,从上游往大方塘里引水。一个方塘能储存上万方水,明镜似得,尤为壮观。虽然仍是雨水,总算基本上解决了全村缺水的问题。
到上世纪末,我们村才结束了吃雨水的历史。上级拨专款钻探深井,这才真是党中央派来帮我们找水源的人。使我们这个自古没有泉水的山村,终于有了长流不息的泉水,并目家家户户按上了自来水。
山村的院落里,水龙头一开,清凉的深井水哗哗的流出来,那个欢快劲儿就好像要告诉人们:现在的中国没有办不到的事情。当时高兴的人人手舞足蹈,有一位长者舀一瓢凉水大口喝起来,啧吧着嘴说:“这都是新中国带来的好处啊!没有国家的力量,哪里能从地壳里抽上水来?”有几个懂笔墨的写诗赞颂,题目就叫一一水。
从我们孟家峪村的水利发展,可以看到:至今七十年里程的中国虽然步履艰难,却走出了一条自古以来无法通达的道路。过去没有的东西,现在有了;过去不能实现的愿望,现在实现了。新中国的七十年,真是飞黄腾达的七十年,我们赶上这个美好而伟大的时代是多么幸福呀!
衷心祝福我们的祖回蒸蒸日上,越来越好。
编辑 四面八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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