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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惜春为什么给贾母撂挑子?你看看贾母对他说过得话,多令人心寒
贾府四姐妹的丫环,分别唤作抱琴、司棋、侍书及入画,略谙《红楼梦》作者笔法的人都知道,这四个丫环分别暗示其主人的特长,元春雅擅琴韵,迎春沉迷棋局,探春喜挥毫,惜春弄丹青。
旧时大家闺秀必备的技艺,贾府四个姑娘一样不漏的学会了。而关于四个姑娘的特长,因元春早早进宫未曾有所描绘,其他三个都曾正面侧面有所提及,而惜春的作画则是笔墨最多的一位。
贾母携刘姥姥逛大观园,因刘姥姥无意提到这园子比乡下人买的年画还好看,贾母未加思索便开口,指着惜春道:
“你瞧我这个小孙女儿,他就会画。等明儿叫他画一张如何?”
原本就孤僻的惜春,就此找到了推掉的诗社等聚会的借口,在众人的支持下,笔墨颜料备齐,开始她的作画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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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来看看,贾母布下的这个任务大概需要多长时间。在第四十二回,惜春与李纨告假时,说的是一年时间,而黛玉打趣她时,说道:
“论理一年也不多。这园子盖才盖了一年,如今要画自然得二年工夫呢。又要研墨,又要蘸笔,又要铺纸,又要着颜色,又要照着这样儿慢慢的画,可不得二年的工夫!”
黛玉的话是玩笑性质,说两年自然是夸张了。而后面薛宝钗在经过一番严格的分析后,给出的是半年的假,薛宝钗的考虑虽然难免有些苛刻,但可以肯定的是,这幅画完成时间要不了一年。
可是,自刘姥姥逛大观园至第八十回,时间整整跨过去两年,惜春仍未交出作业。这究竟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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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不是惜春能力不足,而是完全在和贾母撂挑子。
第五十回,是寒冬,离布置任务已经过去三四个月,众钗在卢雪庵烤肉作诗,贾母因不睡午觉赶来凑趣,说笑一阵后,贾母称此处潮湿,而暖香坞暖和,不如大家一起去看看四姑娘的画作得如何了,众人一听就笑了,说哪里能这么快,年下就得,起码要明年端阳节才能完成。所以说贾母这人,完全说风就是雨,不考虑任何因素就要达到目的,听到大家这么说,老太太还不满意,说道:
“这还了得!他竟比盖这园子还费工夫了。”
瞧瞧,多么不讲理的老太太。
大家到了暖香坞,贾母连坐也没坐下,就问惜春画在哪儿,谁料惜春却笑道:
“天气寒冷了,胶性皆凝涩不润,画了恐不好看,故此收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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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母听后只说这是惜春托懒,事实上虽然惜春说的是事实,但古人冬天作画,亦是有化冻方法的,像贾府这种公府贵族,这等问题完全可以用钱解决。然而惜春却以此为借口,分明是在消极怠工。
更有甚者,后来贾母因见宝琴立雪,惊为天人,吩咐惜春一定要将那景象画出来,且“一笔别错”,惜春听后是为难的答应了,可是后来大家来暖香坞看她如何画时,惜春什么表现呢?文中写道:
一时众人都来看他如何画,惜春只是出神。
可以看见,贾母在跟前时惜春还勉强应对,而贾母不在之处,惜春是连画笔都不曾拿起。所以,即便冬天不作画,两年的时间也够惜春交差了,然而惜春却没有,只因为她不想完成这个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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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自幼被贾母抱来养在荣府的惜春,为何如此对待自己的祖母呢?说到底是因为贾母此人,曾令惜春寒心不已。
在第三十八回,螃蟹宴上,李纨说起平儿的种种好处,称其是陪王熙凤打江山的“总钥匙”,继而提起鸳鸯,夸赞其细致妥帖,公道正义,更不会仗势欺人。
有意思的是,在场那么多人,惜春竟然抢先附和道:
“老太太昨儿还说呢,他比我们还强呢。”
纵观全文,除了抄检大观园时的爆发,素日里惜春是最为沉默的,可是贾母说的这句话,她不仅记在了脑海里,还在适当的机会转述了出来,惜春对贾母这句话的印象之深刻,可想而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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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贾母这句话的杀伤力有多大?惜春称的“我们”,便是贾母的孙女们,然而鸳鸯一个下人,怎么就比她的孙女们还强了?无非就是可用,因为鸳鸯能尽心竭力照顾她的起居生活。
这意味着什么呢?贾母衡量他人的标准,是从自己的利益出发的,谁对她有用,谁就强,她的利益第一,亲情什么并不重要。
正因为自身利益高于一切,所以迎春和惜春这两位才貌不太出众的孙女,被贾母遗忘了下来。
如携刘姥姥逛大观园,各人去处都走了一趟,只有迎春的锦缀阁和惜春的暖香坞冷清无比;贾母生日,南安太妃要见贾家的姑娘们,贾母借故推辞,却主动引出薛家姐妹、林黛玉和史湘云几个亲戚女孩,而贾府的姑娘只有探春能出去见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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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种行为,还不是因为贾母爱慕虚荣,担心迎春和惜春在外人面前露怯,丢了自己的脸面?毕竟,贾母的利益高于一切嘛。
也正因为自己的面子,贾母才命惜春作画,至于过程中的种种困难,贾母一概不管,屡屡催促,“不管冷暖,你只画去”,毫无余地,试想敏感如惜春,面对贾母毫不怜惜的逼迫,往事历历在目,又岂能甘心?而最合适的抗议,就是消极怠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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