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公吐哺,天下归心”这句诗流传千古,家喻户晓,都知道赞颂的是周公广施德政,取代殷商,创建礼乐制度,天下一统。
周公的时代距今三千年,我们逐渐遗忘了“周公吐哺”这四个字的字面含义,甚至连孔子、司马迁、这句诗的作者曹操本人,都不知道这四个字背后,隐藏的一段惨绝人寰的历史。
“周公吐哺”,字面意思就是周公旦吃饭的时候,经常将吃的东西呕吐出来。后人以为是周公忙于招贤,不辞劳累导致肠胃问题。
周公为什么会呕吐?我们需要从他“翦商”之前的经历讲起。
商人祭祀场景
从周公到孔子,中间隔了已经五百多年,人们几乎已经遗忘了商周交替时期,被周公“销毁”的那一段历史。我们后人通过考古发掘,出土的文物加上历史典籍里的蛛丝马迹,我们掌握的关于殷商“人祭传统”的历史,比孔子、司马迁、曹操还要多。
商人祭祀场景
《史记》没有记载周文王的儿子伯邑考的死因,伯邑考也是周公的亲兄弟。伯邑考的死因太过残暴:被剁成肉酱,然后煮成肉羹汤,导致司马迁都不敢相信,但小说封神榜就采用了这段历史。
更残酷的是,纣王还强迫命令周文王、周武王吃掉儿子、兄弟的肉。
活人献祭
伯邑考被分食,并且强迫周昌父子食用的记载,最早出于《六韬》竹简,出土的时候简文有所缺失,内容如下:
......质子于殷,周文王使伯邑考......死,有诏:'王必食其肉!...免其血。” 文王食其肉,...免其...
这段记载可以看出,纣王没有隐瞒,周昌在知情的情况下,吃了儿子的肉。而且“免其血”的意思是:生吃!类似野人茹毛饮血般的生吃。
商人祭祀场景
屈原的《天问》中,也有相关记载。
“受赐兹醢,西伯上告。”
“醢”就是剁成肉酱的意思,也有可能是生肉。
正常人都觉得吃人肉太过血腥残暴,难以置信,所以这段历史,司马迁没有记载到《史记》中。
不过,我们后人借助考古学和现代科技,可以较为详细的了解商朝人的祭祀传统:人祭。
商朝先祖祭拜仪式
如果文物会说话,那些墓葬坑里的尸骨,仿佛就是一场来自地狱的嚎叫。
商人的人祭传统,从商朝取代夏朝开始就一直延续到纣王时代。事实上,商王的最主要的职责就是负责祭祀与战争。祭祀就是与鬼神交流,这是王权神圣性的来源。发动战争可以扩大地盘,获得奴隶,以及可以保障祭祀仪式上能够有充足的“人牲”可以献祭。
这些活生生的人主要来自商朝西边的羌人。
羌人的噩梦:商人
按照商人的习俗传统,行事之前需要先问问祖先,测一下凶吉,也就是占卜。
上至行军打仗的军国大事,下到生孩子建房屋等日常生活,商人都会事先占卜,我们今天出门先看看黄历,就是源自商朝人的这项习俗。
为了保证先祖显灵,需要不断的给鬼神贡献祭品,恐怖的是,活人也在商人的祭品之列。
除了商王祭祀要用到大量的牲口和人牲,就连普通人建房屋,都会用小孩去“奠基”,在河南殷商废墟发掘的墓葬坑能证明。
另外,殉葬也是需要用到大量活人的地方。
殷商房屋遗址的地基下,婴孩的尸骨比较常见,可能是为了祭奠土地神
因此,商王为了统治,需要不断的发动战争,抓捕俘虏,祭祀祖先。
随着商朝疆域的扩大,商王开始控制周围小方国,替自己去抓人牲。
周公所在的方国,被商王选中,需要为朝廷去讨伐周围的羌族部落,抓活人俘虏,进贡给朝廷。
不幸的是,周公的外婆家,也是羌人。
这也是纣王残暴的地方之一,到了纣王时代,商人认为献祭的人越亲近,地位越高,祭品的质量就越好,就越能取悦神明。
因此,纣王连自己商朝的贵族都不放过。如果能抓到羌族酋长这种级别的俘虏,更会如获至宝。
商人祭祀现场
所以,伯邑考作为方国诸侯之子,在纣王眼里,就是一个上等的祭品。
商人的习俗是,如果越能吃到献祭给鬼神的食物,就越能得到鬼神的福佑。所以,在纣王的主持下,伯邑考被祭祀现场的人分食了。
活人献祭
伯邑考的兄弟周武王也都在现场。
变态的纣王此时发现了取悦神灵的机会,下令他们一起生吃伯邑考,顺带测试周文王是不是真的忠于自己。
文王父子没办法,为了活命,为了族人的安全,只能残忍的吃下亲兄弟的肉。
复仇之火从此也在周公心中燃烧,“翦商”大业就此萌发。
人牲祭品被解剥
这段恐怖经历肯定对周公造成了严重的心理阴影,以至于吃饭反胃,而且经常做恶梦。
所以才有“周公吐哺”“周公解梦”这些历史流传至今。
商人在献祭仪式现场吃“祭品”
这段噩梦般的记忆更加坚定了周公彻底毁灭商人祭习俗的决心。
加上自己的周国也做过商朝的爪牙,抓过不少羌族人进贡当祭品,对于这段“黑历史”,连同商人的人祭传统,一起被毁灭,不留痕迹。
所以正史看不到这段血腥的记载。只能流传于野史,以及一代代人的记忆里。
“人牲”处理
周公之所以伟大,除了摧毁商人的人祭传统,还有就是创造了一套“礼乐制度”取代残暴的原始宗教信仰,使得华夏文明走向正轨,走向成熟。“敬鬼神而远之”,神灵不能干预现实生活,也杜绝了“政教合一”在华夏的形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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