颍菊颂（68、打麦场上）三、碾场
“足蒸暑土气，
背灼炎天光。
力尽不知热，
但惜夏日长。”
树荫下，
爸爸给弟弟，
讲这四句诗。
树荫下，
颍菊姑嫂俩，
在乘凉！
她！
也在旁听
爹爹讲。

看看    
少偏西的毒日头，（1）
像烈火一样，
烧照着大地，
场上的麦子，
像烤火一样。
直晒得
嚓嚓嚓地
直响！直响！
阵阵热浪
扑过来，
滚烫！滚烫！
她在想
一千多年前，
白居易说的，
也真是这个样。
场上
摊着的麦子，
已被晒焦，
趁着焦劲，
赶快碾场。
爹爹：
把驴套在石磙上。
颍菊：
牵着驴儿，嘚！嘚！嘚！
拉着石磙，赶到场上。
驴儿:
拉着石磙，迈动步子，
一步一点头，转着圈走。
石磙：
一圈接一圈，碾压在那
晒焦的麦子上，
咔嚓！咔嚓！
响啊响。
嫂嫂：
公媳俩，
手拿桑叉，
跟着石磙，
把压实的麦子，
再挑起翻翻，
太阳晒得他们
汗水直往下淌。
碾过一遍，
再碾一遍，
一遍一遍
又一遍，
一直碾到
麦粒全脱光，
全部脱光！
弟弟：
在场内场外，
跑来跑去，
有时也

拿起桑叉
挑上几叉。
但是他
大部时间，
还是站在那
树荫下观望。
他！
看到姐姐，
头戴草帽光脚丫，
上穿没袖褂，
下把裤腿挽，
不像是丫头，
像个男子汉。
禁不住嘴高声喊：
“姐姐！姐姐！”
我看你不是姑娘。
是那
天上织女最喜欢的
牛郎！
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再高声喊道：
“姐姐是牛郎！
姐姐是牛郎！”
这喊声
在旷野
回荡！
    回荡！
 ……。
 二00八年六月二十一日
 于北京怀柔
（1）毒日头：炎热的太阳，太阳颍河人叫日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