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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简史》:虚构的故事才真正主宰人类

1很久以前,地球上不只一个人种

先说“物种”,生物学家把所有生物划分成不同的“物种”。同一物种,代表他们能够彼此交配,产出的后代具有繁殖能力。问题来了——马和驴是不是同一个物种?他们有共同的祖先,也有相似的身体特征,能交配,也能产出下一代(骡子),可是骡子不具备生育能力,因此,马和驴是两个物种。

动物有不同的“物种”,人也有吗?到今天,地球上只剩下一个“人种”——俗称“智人”——就是你我。其实,在很多很多年以前,地球上有很多个人种。比如“尼安德特人”,能适应欧亚大陆冰河时期的寒冷气候,比“智人”更魁梧,肌肉更发达;亚洲曾生活过一种“直立人”,存续了将近200万年,是目前所知存续最久的人类物种(“智人”也许无法打破这个记录);还有一种“小人国”的人种——“弗洛里斯人”,身高一米,体重二十五公斤左右。

一种错误的认识,认为人种呈线性发展,从“直立人”变成“尼安德特人”,再变成我们。其实,大约在200万年前到大约1万年前为止,世界上同时存在多种不同人种。就像今天,地球上存在不同的动物种类:狐狸、熊或是猪。大约在几十万年前的地球上至少有6种不同人种。

2智人独特的语言功能

直到有一天,智人登上历史舞台,其他人种开始消失或灭绝。智人到底有何过人之处呢?到目前为止,最让人信服的解释是:智人之所以能征服世界,是因为有独特的语言。

智人的语言并不是世界上的第一种语言。昆虫有自己的语言:蜜蜂能够用各种不同形式的“舞蹈”,告诉同伴花儿离蜂房有多远;动物有自己的语言,青猴的某种叫声代表着“小心!有老鹰!”而只要稍微变化一下,就会变成“小心!有狮子!”

历史上的其他人种,也有自己的语言和独特的沟通方式,如果智人和他们相遇,能相互沟通《西游记》的故事情节,或彼此对这个世界的理解和看法。

(一)人类的语言,是最灵活的。我们只能发出有限的声音,但却能组合出来无限多的句子,各有不同的含义。青猴能够大叫告诉同伴:“小心!有狮子!”但现代人能告诉朋友,今天上午在附近的河湾,他看到有一群狮子正在跟踪一群野牛,而且他还能确切地描述出位置,或是有哪几条路能够抵达。有了这些信息,他的部落成员就能一起讨论,该怎么逼进河边把狮子赶走,让野牛成为自己的囊中物。

(二)人类的语言最重要的沟通,不是关于野牛和狮子是聊“八卦”。人作为社会性的动物,社会合作是我们生存和繁衍的关键。对个人来说,光是知道狮子和野牛的位置是不够的,更重要的,是要知道,部落里谁讨厌,谁值得信任,谁和谁在交往。

到今天,“八卦理论”依然占据人们大量的时间和注意力。绝大多数的人际沟通,都是在讲八卦:公众人物的八卦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哪个明星出轨了,谁结婚了,最近一部热播剧……一批历史学家一起吃午餐,会聊第一次世界大战的起因吗?有时候如此,但更多的会聊哪个教授逮到老公偷吃,哪些人想当上系主任或院长之类。

(三)“讨论虚构的事物”是智人语言独特最独特的功能

不管是“河边的狮子”还是“八卦理论”,人类语言真正独特的功能,是能够传达一些根本不存在事物的信息。只有只能能够表达关于从来没有看到过的、碰到过的、耳闻过的事物,而且讲得煞有其事。

不管是人还是其他动物,都能喊出“小心!有狮子!”,但在认知革命后,智人能够说出“狮子是我们部落的守护神。”

“如果一只大猩猩对另一只大猩猩说,你把这根香蕉给我,死后就会进入天堂,那里有吃不完的香蕉。”大猩猩不会相信这样的故事,人类却相信。因此,我们修建了大量的清真寺、大教堂,数以百万计的人共同相信一个真主或上帝。

3一起想象虚构的故事,推动世界的变化发展

认知革命以来,人类一直生活在双重现实中。一方面,有像山川、河流、树木、狮子这样的确实存在的客观现实;另一方面,也有像神灵、国家、企业这样想象中的现实。

虚构的故事,由想象构建起来的秩序,支撑着大到帝国,小到企业的发展。

古巴比伦伟大的国王汉莫拉比,颁布了《汉莫拉比法典》,《法典》开头就指出,美索不达米亚平原的几位神灵任命汉莫拉比“在这片土地上伸张正义,驱除不义罪恶,阻止恃强凌弱”,列出了大概300条判例——

第209条:若某个上等人殴打一个上等女子、造成她流产,他应该赔偿她十舍客勒的银子。

第210条:若该女子丧命,他们应该杀了殴打人的女儿。

《汉莫拉比法典》把人分成男女两种性别,以及上中下三种等级,性别和阶级不同,价值天差地别。在我们看来,一个上等人把另一个上等女子殴打致死,惩罚就是把上等人的女儿杀了,凶手本人却逍遥法外,这简直是荒唐至极。可是,在古巴比伦,再公平正义不过。

古语有云“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到今天,我们宣城“人生而平等”,这难道不是另一种想象“世界应该是这样的”吗?

不仅仅是帝国的发展,连我们每个人都在追逐的金钱也一样,依托虚构的故事——“你看,这样一张绿颜色的纸,上面印个人头,然后他告诉你,这张纸价值十个香蕉。如果你相信他,我也相信他,大家都相信他,这张纸就真的能买到十个香蕉。”当今世界上最会讲故事的人,是银行家,他们创造了全世界所有人都相信的故事:金钱。

(一)想象世界与现实世界的结合

今天,大多数西方然都相信个人主义,认为每个人都是独立的个体,有独立的价值,不受他人看法的影响。这是不是一种不同于“人分为三六九等”的想象呢?

这种想象落实到了建筑当中。中世纪没有个人主义,所以他们没有个人房间,没有儿童房,都睡在宽敞的大厅。而今天的建筑,分成许多个小房间,每个孩子都有私人的空间,可以在房间内贴上喜欢明星的海报、甚至还能上锁,家长不能侵犯儿童隐私。

(二)想象世界的秩序塑造了我们的欲望

浪漫主义告诉我们:为了要尽力发挥潜力,就必须尽量积累不同的经验,体验不同的感觉,尝试不同的关系,品尝不同的美食。而其中最好的一种办法,就是摆脱日常生活及工作,远离熟悉的环境,前往远方或者浪漫的国度,好亲身“体验”不同的文化、气味、美食和规范。我们总能不断听到浪漫主义的神话“那次的经验让我大开眼界,生活从此不一样了。”

消费主义告诉我们,想要快乐,就该去买更多产品、更多的服务。如果觉得少了什么,或者什么不够舒服的地方,那很可能是该买些什么商品(新车、新衣服、有机食品),或者买点什么服务(清洁工、心理咨询、瑜伽课)。就连一则电视广告,也都是个小小的虚构故事,告诉你买了什么产品就能让日子更好。

(三)想象建构的秩序存在于人和人之间思想的连接

想象构建的秩序并非只存在我个人的脑海中,想要改变,必须得说服是百万甚至上亿的陌生人跟我合作才行。因为,想象构建出来的秩序,无论是国家的法令、宗教的信仰、小团体的价值观,都是存在于千千万万人共同的想象之中。

等你讲好一个虚构的故事,讲给越来越多的人听,大家都相信这个故事,把他奉为圭臬,就能改变世界。谁又说得清,我们以为打破了高墙,迈向了自由的前方,不是来到了一间更大的思想监狱呢?


以上观点均来自《未来简史》,作者尤瓦尔·赫拉利。

尤瓦尔·赫拉利认为:人类成为地球的主宰,秘诀在于,人类能创造并且相信某些“虚构的故事”。这本书讲的是:人类如何走到今天,未来又将走向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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