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香筒竹嫩,炙脆子鹅鲜。每家皆有酒,无处不过船。”
01
“吴趋自有始,请从阊门起。阊门何峨峨,飞馈跨通波。”
“流水阊门外,秋风吹柳条。”
“君到姑苏见,人家尽枕河。古宫闲地少,水港小桥多。”
“半酣凭槛起四顾,七堰八门六十坊。远近高低寺间出,东西南北桥相望。”
“市河到处堪摇橹,街巷通宵不绝人。”(唐寅《姑苏杂咏》)
“财赋甲南州,词华并西京。”(高启《吴趋行》)
“入门无平田,石路穿细岭。阴风生涧壑,古木翳潭井。”(《虎丘寺》)
“青盖红旗映玉山,新诗小草落玄泉。”(《次韵王忠玉游虎丘绝句三首》)
02
深山曲路见桃花,马上匆匆日欲斜。可奈玉鞭留不住,又衔春恨到天涯。(《偶见》)
03
“阿二拉着她们轻捷地穿过闹市,喇叭嗄咕嗄咕,铜铃叮叮当当,所有的行人都要向她们行注目礼;即使到了书场门口,阿二也不减低车速,而是突然夹紧车杠,上身向后一仰,嚓嚓掣动两步,平稳地停在书场门口的台阶前,就像上海牌的小轿车戛然而止似的。”
“女演员抱着琵琶下车,腰肢摆扭,美目流眄,高跟鞋橐橐几声,便消失在书场的珠帘里。那神态有一种很高雅的气派,而且很美。”
“春天卖杨梅,秋天卖菱藕,夏天卖西瓜,冬天放只炉子在屋檐下,卖烘山芋。有时候还卖青菜、黄豆芽、活鸡和鱼虾,简直闹不清他究竟在贩卖些什么。”
“硬面,烂面,宽汤,紧汤,拌面;重青(多放蒜叶),免青(不要放蒜叶),重油(多放点油),清淡点(少放油),重面轻浇(面多些,浇头少点),重浇轻面(浇头多,面少点),过桥——浇头不能盖在面碗上,要放在另外的一只盘子里,吃的时候用筷子搛过来,好像是通过一顶石拱桥才跑到你嘴里……”
这还只是早饭,正餐的菜肴往往是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从餐具就要开始讲究:
“一整套玲珑瓷的餐具,那玲珑瓷玲珑剔透,蓝边淡青中暗藏着半透明的花纹,好像是镂空的,又像会漏水,放射着晶莹的光辉。”
“所谓三套鸭便是把一只鸽子塞在鸡肚里,再把鸡塞到鸭肚里,烧好之后看上去是一只整鸭,一只硕大的整鸭趴在船盆里。船盆的四周放着一圈鹌鹑蛋,好像那蛋就是鸽子生出来的。”
“到陆稿荐去买酱肉,到马咏斋去买野味,到五芳斋去买五香小排骨,到采芝斋去买虾子鲞鱼,到某某老头家去买糟鹅,到玄妙观里去买油汆臭豆腐干……”
04
“她像一个匆忙赶路的过客,每天匆匆地穿过长街去上班,再匆匆地穿过长街回家来,做饭,做家务,长街不曾在她心里占一点点位置,她不知道长街是美的,还是丑的。”
“住户轧得兜不转屁股,想想早年这样的地盘只住一家人家,称心煞了。至于古辰光什么样的人家住这么大的地方,大家也不想去弄清爽,弄清爽也不会多出一个房间。”
05
“城北的天空聚合了所有的工业油烟,炭黑和水泥的微粒在七月的热风里点点滴滴地坠落,香椿树街人家的窗台便蒙上黑白相杂的粉尘,如果疏于清扫,粉尘在几天内可以积存半寸之厚,孩子们往往误以为是一层面粉。”
参考资料:
《李元宾文集》李观
《论新时期苏州小说创作的苏州/南方印象》邓全明
《市井风情里的世俗人生——中国当代文学中的苏州书写》曾一果
《美食家》陆文夫
《小巷人物志》陆文夫
《裤裆巷风流记》范小青
《城北地带》苏童
《陷落城北——浅析苏童<城北地带>》马珺琳
本文作者 堡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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