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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悉达多》:一生寻找自我的故事

如果你对《悉达多》这书本有兴趣,这篇文章可以用作导读,下文将梳理这本书的情节和摘录书中部分富有启示性的句子。

不用担心揭秘,智慧之书是可以一读再读的。文末的视频号是根据此篇精简整理。

在打开这本书之前,我们先听两段话:

第一段是:一个人的主要任务就是找到属于自己的命运,并全心全意地沿着命运之路前行。其他一切都是逃避的借口,是泯然众人的退缩、随波逐流,也是心底的恐惧。

第二段是:人必须找到自我,其他一切都只是寻觅、走弯路和误入歧途。

这两段非常雷同的话,第一段话来自《德米安:彷徨少年时》,第二段是来自《悉达多》。其实这两段话也是黑塞本人的心声,黑塞曾经为找到自我彷徨过,痛苦过。他写《悉达多》之前,心理出现了一些问题,为此他和心理大师荣格有过交集,荣格对他的影响也体现在悉达多这本书中。

我们先把这本书的故事情节过一遍。

悉达多和小伙伴乔文达在沙门修行将近3年,悉达多感觉自己并没有找到真正的“自我”,而妨碍寻找“自我”的就是求知欲和修行。悉达多的感悟让乔文达很吃惊,就在他们俩为是走是留而争论时,听说了佛陀乔达摩就在附近讲道,他们决定去聆听乔达摩的法义。

在聆听乔达摩讲道后,悉达多发现一个问题,那就是没有人能通过法义得到解脱。乔达摩教导人们诸善奉行,诸恶莫作,但是法义之中却不包含乔达摩自己成佛的经历,那个经历才是超越众生的秘密。这个发现让悉达多认为,成佛之路不是由他人教,而是必须自己去感悟。

乔文达选择追随乔达摩,悉达多独自离开,匆匆走入森林中。他感悟到意义和本质绝非隐藏在事物背后,它们就在事物当中,在一切事物当中。所有过去被他熟视无睹的世间万事,现在,重新闪亮起来,流光魅影在他眼中闪耀,星辰月亮在他心中运行。

过去他试图用思想之网捕捉自我,而使得自我从未被真正发现。自然、肉体、感官游戏并非自我,思想才智也并非自我。

悉达多渡河时没有钱付给船夫,为此他向船夫表示歉意。船夫对悉达多说,没关系,一切都会重来,我们会人生再相逢。

悉达多进了城,邂逅名妓迦摩罗,对她产生爱慕之情,迦摩罗需要求悉达多必须有成为富人,才答应他的求爱。悉达多便投身于一个富商家里,替富商打点生意,他聪明能干最后也成了商人,得到了迦摩罗,过着很骄奢的生活,但是他的心中始终保留着一个追求自我的信念。

他对迦摩罗这样说,大多数人,就像一片落叶,在空中翻滚、飘摇,最后踉跄着归于尘土,只有极少数人如同天际之星,沿着固定的轨迹运行,没有风能动摇他,他的内心只有法律和轨道。像你我这类人呢,大概都不会爱,如孩童般的世人才会爱,这是他们的秘密。

悉达多这样说,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的,世人如孩童的爱,难道不好么?孩童的爱,好的一面是天真无邪,不好的一面,还是天真无邪,因为得到就笑,得不到就哭,不会在这种爱中寻找自我。

有一天悉达多猛然觉得自己再也不能这样活,他走入旷野,抵达河畔,他对自己的肉体感到嫌恶,就在他想要让自己的肉体坠入河里,消灭自己的时候,他猛然顿悟,意识自己寻找真我的使命还没有完成,不该抛弃自己。

在一棵大树下,悉达多陷入长久的酣睡之中,当他终于从睡眠中醒来,认出了路过并守护他的乔文达。

两人进行了一番对话,乔文达一直苦心修行,过着苦行僧的生活,他对一副落魄的富人悉达多多少有点失望吧。

但是悉达多此刻一点也不嫌弃自己,他想:亲口品尝尘世的一切很好。尽管孩提时我已知道,淫乐和财富不属于善。我熟知已久,却刚刚经历,不仅用思想,还用眼睛、心灵和肉体经历。我庆幸经历了它!

经历尘世一切的那个悉达多死去,一个新的悉达多诞生。

悉达多决定留在河边,这条河是当年他步入俗世的起点,如今他希望当下的路和新的生活从这里开始。这条河有很丰富的寓意,比如可以寓意生命之源,可以寓意容纳万物的世界,还可以寓意为智慧和真理。

悉达多和船夫瓦酥迪瓦一起生活在河边,过着船夫一样的生活。瓦酥迪瓦教会悉达多学会聆听,聆听河水,向河水学习,让悉达多明白了一个道理,没有过去,没有未来,一切都是本质和当下。

迦摩罗带着她和悉达多的儿子去朝觐佛陀,途中路过悉达多所在的河边,迦摩罗被黑蛇咬伤而亡。十一岁的儿子留下来跟悉达多一起生活,这是一个被母亲宠坏的男孩,懒惰、粗鄙无礼、不服管教。瓦酥迪瓦劝悉达多让男孩去过他自己想要的生活,说孩子有他自己的人生宿命。可悉达多一直不肯送走儿子。他曾嘲笑世人孩童般的爱,如今他也成了完全的世人,体会到世人孩童般的爱。他的观念再一次转变,现在他觉得这种爱并非毫无价值,它源自天性,是一种必需。爱的欲望该得到哺育,痛苦该去品尝,蠢事也该去实践。

直到有一天,小悉达多自己离家出走。悉达多进城去寻找儿子,他和天下所有的老父亲一样痴心,被失去儿子的痛苦折磨着。现在他对世人的态度不同了,他理解他们,理解并同情他们不是由思想和理智,而是由冲动和欲望掌管的生活。他对此感同身受。

世人和学者、思想者相比应有尽有,除了唯一微不足道的东西:自觉。对生命整体的自觉思考。但是自觉的价值是不是被高估了呢?自觉或许是思想者的天真,思想者只是思想的孩童般的世人而已。

这里引伸一下,我也有同样的困惑,就是一个人到底要活得清醒,还是随性而活;所谓的人间清醒难道不是另一种幼稚?做人就依照人的本性而活,管他什么真理不真理,这样是不是另一种求真呢?我没有答案,只能做我自己,不过慢慢我产生一种自觉,就是不要去对别人的生活说三道四,让他人做他们自己。

河水再次给痛苦中的悉达多上了一课,一切未受尽的苦,未获得的救赎都会重来。苦难从未改变。

当悉达多专注于河水咆哮的交响,当他不再听到哀、听到笑,当他的灵魂不再执念于一种声音,自我不再被占据,而是倾听一切,倾听整体和统一时,这伟大的交响带领他抵达圆满。

老乔文达和老悉达多再一次相逢在河畔,悉达多看着老友乔文达说:一个探求之人,往往只关注探求的事物。他一无所获,一无所纳。因为他一心想着探求,被目的左右。探求意味着拥有目标,而发现则意味着自由、敞开、全无目的。可敬的人,你或许确实是位探索者,但你却因为努力追求目标,而错过了些眼前事物。

这番话什么意思呢?意思是说乔文达一心就知道学习学习学习,对于生活对于除了学习之外的事物一无所知,而真正的学习应该就在食物和生活之中。

学霸乔文达一脸懵地看着悉达多,问他:你自己不好好学习也就罢了,怎么还嘲笑起我来,好吧,你即便没有追随什么学说,那也肯定有扶持你生活的思想和认知,分享分享啊。

悉达多说:是,我有过思考,也有过认知,但是智慧无法言传,智者试图传授智慧,就像痴人说梦。

乔文达说:怎么可能?老兄,你是不是开玩笑?

悉达多说:我没开玩笑,知识可以分享,智慧无法分享,它可以被发现,被体验。智慧令人安详,智慧创造奇迹,但是人们无法言说和传授智慧。

悉达多又说:世界并非不圆满,世间的每一瞬间皆为圆满。我不再将这个世界与我所期待的、塑造的圆满世界比照,不藐视世界,不憎恶世界和自己,而是接受这个世界,爱它,属于它。

依旧一脸懵的乔文达准备离开,悉达多让他亲吻自己的额头,结果奇迹出现,悉达多的脸幻化成世界万物,那一刻乔文达明白悉达多已经成佛,而他自己心里充满了喜悦,脸上满是泪水。

这就是悉达多一生寻找自我的故事。

悉达多的精神上的发展却可以分为三个阶段。分别是:第一个阶段是,从离家加入沙门到与佛陀相遇,第二个阶段是离开佛陀投入世俗生活,第三个阶段是摒弃世俗生活成为摆渡人。我觉得可以对应地理解为:出世、入世、再出世。

在这三段人生经验中,悉达多有不同的体证。第一段,他意识到成佛之路必须自己去走,第二段亲自经历世俗的生活,品尝世俗的情感;第三段,他接纳一切,爱这个世界,融于世界。

悉达多第一段经历,给我的启示是:学知识很好,但是学知识的目的不是成为知识占有者,而是成为知识运用者,学到的知识去用于生活才有意义,有些人一肚子学问,但是对于生活本身一窍不通,一无所知。这就是为了学习而学习,这是要不得的。

悉达多第二段经历,给我的启示是:很多事情你不能逃避,只有去经历它,才了解它,最后摆脱和超越它。所以,人生没有白走的路,哪怕错误也算,当然,你不能在错误的路上一条道跑到黑,只要你能像悉达多一样,在内心为自己保留一个地方,你也有你的轨道,风吹不散,雨打不乱。

悉达多的第三段经历,悉达多最后证道成佛,给我的启示是:把世界当作一个整体,把自我当作整体的一部分,这是一种超越。这种生命观,也是目前为止我从书本上看到的对于生命最高层次的解读。就像博尔赫斯说的,死亡就像水消失在水里。

这本书不是很厚,但是充满哲理和思辨,所以信息量很大。书中还有很多寓意高深的地方,由于水平有限未能深入解析。希望我的解读能激发大家进一步阅读的兴趣。

欢迎您关注我的视频号,以后会每周分享一两本好书。在这个喧嚣与骚动的世界,愿读书能帮我们找回内心的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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