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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文化探索与夏代信史说-------3

        1919年出土于甘肃天水的秦公簋有一句著名的铭文:“丕显朕皇祖受天命,鼏宅禹责。”孙庆伟先生最近的一部著作,书名便用了这句铭文。“责”字过去被读为“足迹”之“蹟(迹)”,如果参照《诗经》的文例,“责”实际上对应“绩”。如果将其读作“迹”,指的也是“王迹”之“迹”,是功业的意思,与“足迹”之“蹟(迹)”不同。“鼏宅禹责(绩/迹)”,也相当于“处禹之绪”。

芈加编钟、叔夷钟和秦公簋在强调“禹迹”的同时,也不约而同强调天命。天命是权力合法性的来源,“禹迹”则是疆域合法性的来源。

芈加编钟、叔夷钟、秦公簋三件器物的年代都在春秋中晚期,它们不但均见及“禹绩”或“禹绪”,还都提到了“夏”。

叔夷钟所谓“翦伐夏后”,“夏后”指夏朝之君,这里的“夏”是就夏朝而言的。

秦公簋则说“保业厥秦,虩事蛮夏”,以“蛮”修饰“夏”值得玩味。

芈加编钟铭文云:“以长辝夏。”虽然“长”字的释读还有疑义,但这句话的意思还是基本清楚的,那便是通过统治曾国,光大“夏”之基业。

周人以“夏”自居,如《尚书》记载周人自称“我有夏”“我区夏”。结合秦公簋和芈加编钟,可以看出时人对“夏”的认同。

“夏”是华夏共同体的标签,代表着正统,同时也是历史记忆的反映。它更多是文化意义上的标签,超越了血缘与地缘。两周时期人们对“夏”的强调,成为当时凝聚华夏共同体的重要途径。

叔夷钟是齐灵公时期的器物,秦公簋是秦景公时期的器物,王国维先生在《古史新证》中据此指出:“春秋之世东西二大国无不信禹为古之帝王,且先汤而有天下也。”如果加上芈加编钟,则远至南土,“禹迹”与“夏”的观念也深入人心。需要注意的是,叔夷钟出自齐国,但叔夷是商人后裔,商人是夏人的死对头;秦公簋出自秦国,秦人来自东方,与商人也多有关联,秦人的先祖便曾“助纣为虐”;芈加是楚人,相传是颛顼、祝融后裔;芈加的夫君则是姬姓的曾人,曾侯與编钟称“余稷之玄孙”,曾人是后稷的后裔。西周中期的豳公盨以及可能写作于周代的清华简《厚父》,都提到大禹治水、奠定九州的伟绩,其中《厚父》记载了夏人后代对祖先的追述。可见,无论是夏人后裔,还是商人、周人后裔,无论他们与“夏”是有亲缘关系抑或敌对关系,都表现出对“夏”的认同以及对大禹勋绩的称颂,并非出自某家某族之标榜。

总之,芈加编钟的发现,有助于我们进一步认识“禹迹”与“夏”的观念在先秦的内涵及流播,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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